第二十五章 月的真言

　　「其實……我一開始總是想不通白爵哥哥為什麼那麼痴迷你……」圖雅坦誠地對我說，「我最初以為因為你是一件千年難得的古董……」

　　「我也是那麼認為的……」我的感嘆讓圖雅笑了起來，她銀瞳閃閃地看我：「直到那天，你帶領夢，西風，伊莎和龍野他們突圍的時候，我才明白，爵哥哥痴迷你不是因為你是古董，而是因為你就是他想成為的英雄，他崇拜你，他崇敬你，所以，他才那麼喜歡你！」

　　我的臉不由熱了起來，想起爵對我的感情，心跳還是多多少少失控起來。

　　「我們利亞星人是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快樂幸福，我最初是因為你不過是件古董而看不起你，後來因為爵哥哥喜歡你而嫉妒你，但現在我也很喜歡你！我知道你不能跟爵哥哥在一起，所以，我會繼續努力讓爵哥哥喜歡上我的！」她目光閃閃，充滿了鬥志。

　　聽完後，半天我不知該露出怎樣的表情，她這些話是肺腑之言，正像她說的，他們利亞星人不會說謊，可是，聽起來怎麼那麼變扭？

　　【我知道你不能跟爵哥哥在一起……】

　　這話怪怪的，但這是事實。

　　「如果他們有機會在一起呢？」忽然間，身後傳來月的聲音，他和爵最近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我轉身看站在我們身後的月，他白色的長褂在清風之中飛揚。今天他把長髮紮成了一束，垂在身後。

　　他靜靜看圖雅，圖雅愣了愣，低下臉攪手指：「我還是會繼續努力的。我可以做爵哥哥的第二王妃。」

　　月的目光漸漸轉冷，冷地有些殘忍：「爵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們利亞星人痴情，少有人會娶兩個以上的妻子。」

　　「這點……我知道……」圖雅的情緒更加低落起來，「但是……我還是想努力……」

　　「努力有用嗎？」月的聲音也忽然變得冷酷起來，他輕哼冷笑，「既然你說你喜歡爵快樂幸福，那你應該幫助他和小雨在一起，而不是趁他們不能在一起繼續糾纏爵。」

　　月異常直接的話，讓圖雅全身輕顫：「我……我……」

　　「月！」我拉住了月的手臂。阻止他說下去，他看向我，琥珀的瞳仁裡是冷酷的寒光。我開起了玩笑，「何必那麼認真，未來的事誰會知道？」

　　「我說你跟爵能在一起！」忽然間，他異常認真地對我說，我一下子呆立在原地。因為他忽然嚴肅的臉，而不知如何回應。

　　忽的，他黯然地垂下臉，淡漠無神地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我無法跟喜歡的女孩在一起，所以……我希望爵可以。他自主婚姻，他是有機會跟你在一起的。為什麼……你不能給他一個機會呢？」他忽的轉回臉，帶著一絲近乎急迫地注視我的臉，「第一個愛上你的男人。不是東方，是爵！」

　　胸口被一隻手猛地握緊，我迴避地側開臉，心裡很亂，亂如麻。

　　「你跟我來。」倏然。他扣住我的手腕，在圖雅愣愣的目光中。帶我瞬移，停下時，驚訝地發現已經是城外水晶山。

　　自從那天之後，我從未出過城。因為龍他們擔心那晚襲擊東方的人可能不簡單，他知道海盜的行為，但知道的並不詳細，如果他知道海盜要製造黑洞，那會提醒我離開，而不是第二天不要去看比賽。

　　所以他們覺得這個人對我有所企圖，不讓我離開他們的保護範圍。

　　站在四處都是水晶的水晶礦洞中，忽然，月一手撐上我的臉邊，撐在我身邊的水晶壁上，灼灼看我：「東方是不是沒死？」

　　我心裡暗暗一驚，淡淡地轉開臉：「你在胡說什麼？」轉身要走，腰間立時被他的尾巴圈緊，我垂下臉，眼中是他尾巴的小三角，正緊貼在我的腹部。

　　他站在我的身後，光亮的水晶壁面隱隱映出了他緊緊俯視我的臉：「小雨，我和爵是忠誠於你的！請你相信我們！」

　　我笑了笑：「忠誠……」我側下臉擰緊了眉，「月，不要用那麼沉重的詞，你忠誠的應該是星盟。」

　　「小雨！」他伸手緊緊扣住了我的手臂，「從爵愛上你的那天開始，我們，不，不對，是爵的心已經是你的了！而你成為我飼主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也是你的！」

　　我怔住了身體，呼吸不由得因為他的話而加快。

　　「小雨，請你相信我們。這次我和爵已經感覺到，東方沒有死，即使那落石因為大氣層會變得高溫，能夠瞬間蒸發一個人，但是，依然還是會留下骨骼的灰燼，我沒有在現場找到任何與東方DNA相符的塵灰，小雨，現代的科技不是一千年前，微縮儀只要掃視那片區域，任何灰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所以，小雨，東方是不是走了？！」

　　信任，我到底要不要信任他們？

　　愛著我，崇拜著我，愛護著我，為了保護我不惜鼓起語氣，一改懦弱與龍抵抗的爵，和一直默默幫助爵守護我，靜靜注視著我，關切著我的月……

　　「小雨！讓我們幫你！後天，我們就要離開鋼蒂爾星，一旦競技賽結束，我就要跟伊莎完婚。」月的話越來越急切起來，和他平日判若兩人，「我們在一起的時日不多了，難道，你還是不願在最後這幾天，信我一次嗎？！」

　　腦中，有鳴音劃過，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

　　到底是什麼，讓平日淡漠的月，會變得如此急切。

　　「小雨……我！」

　　「是的。」話音出口，我轉身對上月琥珀色的充滿急切的眼睛，「不僅是東方，我也會走，月，你和爵會幫我嗎？」

　　他琥珀的瞳仁裡溢出了異常激烈強烈的情緒，忽然，他緊緊擁住了我，緊緊抱住我的後腦，在我耳邊點頭：「會！我們會！只要你告訴我們怎麼做。只要你自由……你只有獲得自由才會快樂……」

　　「謝謝你……月。」緊緊回抱住他的身體，「我以為失去東方後，我會一個人戰鬥……」失去東方的酸楚從心口溢出，讓我的淚水無法抑制地從眼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