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正文結局
“放開她!”聽到局勢扭轉的動靜,南宮墨的心猛地揪緊,他嚴肅冷冽的聲音透過黑暗穿透而來,決絕堅定,“打我沒關係……哥,你不能動她!”
哥?!
掐在喉嚨口的長指陡然一鬆,微涼的空氣衝回肺中,舒沐晚更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只是在嗆咳的同時,她的大腦中越發疑惑南宮墨的那句——哥?
“都自身難保了,還要護著這個女人?”頭頂傳來不輕不重的嗤笑,原本掐住她喉嚨的長指在黑暗中打了個響指,下一秒客廳裡的燈被全部打開。
整個空間,燈火通明畛。
舒沐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牆旁的南宮墨——他單手支著牆壁,另一手則捂著被踹的胸口……從他臉上吃痛的表情看,他受傷不輕!只是眼中的如鷹隼般的銳利絲毫不減……
“南宮墨!”手腳重獲自由,她在第一時間衝到南宮墨身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你還好吧?”
也不管實力的懸殊,她本能地站到南宮墨身前,將他護在自己身後,然後恨恨地瞪向屋中另一個男人。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南宮瑾城,那個被南宮墨叫“哥”的男人—釵—
他一身休閒的裝扮,迷彩色的長褲,米色的T恤,身形高大而修長,那張臉和南宮墨也有幾分相像,只是南宮瑾城的膚色略黑,表情更像……家長!
對於舒沐晚警惕而敵意的目光,南宮瑾城絲毫不作理會,他抬手,指背隨意而大力地擦去唇角的血漬,朝舒沐晚投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那種纖瘦的身形,拳頭揮過來倒有點力氣!
“聽說……”他拉長了語調,回身從茶几上抽了張紙巾,擦拭著自己沾血的手指,儼然成了這棟別墅的主導,“還有半個月,你們要結婚?”
“是又怎麼樣?”舒沐晚毫不畏懼地瞪回去,換來的卻是南宮瑾城的一聲嗤笑。
她擋在南宮墨的身前想護著他,南宮墨的手卻抓住了她的胳膊,不動聲色地將她拖到背後,然後傲然迎向南宮瑾城,帶著挑釁的意味揚唇:“哥,你對我挑女人的眼光有意見?”
“沒空有意見。”他隨意地把那張擦拭過的紙往地上一扔,好整以暇地看過來,“我只是覺得,南宮家剛死了人,辦婚禮有點不太合適……你休息完了麼?”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了幾分,完全是在下戰書。
舒沐晚的心已經跌落谷底——“南宮家剛死了人”,他是指南宮傾嗎?他果然是來為南宮傾報仇的!之前Jack打聽到那份很陳舊的資料是對的,他們兄弟的關係也不好……
“……可以。”南宮墨鬆開扶牆的那隻手,忍著身上強烈的痛意,再度站穩了身子。
“不可以!”舒沐晚卻堅決地拉住他,他現在的模樣,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像剛剛那樣打,南宮墨會被打死的!她執拗地拽著南宮墨,同時瞪向南宮瑾城,“如果一定要打架……你衝著我來!”
雖然她打不過,但是現在燈火通明的,她能閃避!
她有信心,也有體能去躲!
南宮瑾城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眼底的嗤諷意味卻更濃,頓了半晌,才淡淡地回應:“我不喜歡欺負女人……你要是這麼愛打架,可以陪他去玩。”
朝著剛剛被舒沐晚“幹掉”的男人指了指,南宮瑾城的視線衝回南宮墨——這彷彿成了一場兄弟間的較量,誰也替代不了!同樣,誰也阻止不了!
而剛剛被舒沐晚踹到“命\根\子”的男人已經爬起來,臉色相當的臭,低咒了一句什麼,然後恨恨地朝她宣戰:“我們特種部隊的兵,不是這麼容易幹掉的!”
特種部隊?
舒沐晚的心瞬間涼了——她何德何能,去和一個特種兵打架?!
而且看目前的樣子,南宮墨這個“當兵的哥哥”,很可能還是特種兵的老大!讓南宮墨這樣一個商人去對付一個軍隊的特種兵老大,這根本不合理!
“你!”她恨恨地咬牙,想要閃躲或者還擊,那個下屬已經撲過來,像是獵豹一般,動作快捷得叫人咋舌,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上她,箝制了她的動作——
但他沒有打她。
相反,他是把她拉到一邊,僅僅是制住她的動作,像是把她拉離戰局,把整個戰場交給南宮墨和南宮瑾城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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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像是經過短暫的凝結,同樣出色的兩人在客廳裡遙遙對峙……同樣的沉默、同樣的戾氣。
“這是第二次機會……”良久,南宮瑾城才淡淡地開口,頓了頓,才補充上意味不明的一句,“這次,你看完了嗎?”
看完了嗎?
看什麼?
舒沐晚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
她的臉色慘白,被下屬抓著又掙脫不開,正想去看南宮墨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房間裡的燈卻又“啪”地一聲全部關掉,再度恢復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這是——?
容不得她細想,他們原本對峙的地方就傳來桌椅被扔開、被摔碎的聲音……她根本看不到戰況,只能憑聲音瞭解,這一架打得很凶!很猛!很拚命!
“南宮墨……”腦海中儘是擔憂,舒沐晚喃喃出他的名字,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終於明白那聲“看完了嗎”的詢問是什麼含義?他是在問他看完環境了沒有!為什麼非要在黑暗中打架?黑暗中都看不到對方,看不到周圍,哪來的什麼勝算?
“碰!”良久之後,隨著一聲身體被摔在地上的悶響後,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是南宮墨麼?
“南宮傾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嗎?”黑暗中,傳來南宮瑾城的聲音。
南宮墨停頓了幾秒才如實回答:“她是死是活,我都沒想法……”的確,他本來就無所謂這個“姐姐”的死活!這次是她自己尋死,他當然也不會攔著。
舒沐晚懊惱地咬牙,卻又不敢提醒南宮墨:笨蛋!既然打不過對方,就先示弱啊!聽這口氣這位哥哥就是來尋仇的,那先說幾句違心的話表達一下哀悼也好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
南宮瑾城沒有回話,下一秒,又是一聲身體撞地的沉重悶響。
又是南宮墨麼?
舒沐晚怒極攻心,幾乎忍不住插話時,聽到南宮瑾城的聲音一反冷冽,轉而沉不住氣地吼出來:“那關於借你的那架飛機,你有什麼想法嗎?”
飛機?
舒沐晚納悶之際,房間中的燈“啪”地一下打開,周圍恢復光明,完全呈現世界末日後的廢墟——他們原本站立的地方,能砸爛的東西都砸爛了!就連那張厚玻璃的茶几,也被生生地從中間揍出一個洞來,碎裂的玻璃片迸濺了一地……
南宮墨和南宮瑾城就坐在地上,她原本以為是南宮墨吃虧,實則兩人都掛了彩……不相伯仲的狼狽!
“就是借你開到美國去的那架……”南宮瑾城率先起身,動作自然地衝他伸手,作勢要拉他起來,“你把它開回來了嗎?”
“沒有。”南宮墨把手伸手給他,回答得一臉坦然。
他記得那架飛機:因為懶得申請通行證,他借了他的軍用飛機,在第一時間趕到美國找到她以後……抱歉,後面的事情他完全把飛機給忘了!
然後便是狠狠的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南宮瑾城臉色冷冽,悶了兩秒,才黑著臉繼續出聲:“……我‘擅借’軍用物品的時候,恰好上級來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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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那個強壯的特種兵鬆開之後,看著他們兄弟各坐在一張沙發上擦臉處理傷口,舒沐晚就一直持續保持著懵掉的狀態——現在這是算什麼?瞬間轉危為安,還是她一開始就誤會了什麼?
她忐忑而警惕地看向那個危險的男人,還在揣測他到底是敵是友。而南宮瑾城正將一塊帶血的棉球扔在地上,拿起第二塊的時候,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淡然一笑:“弟妹,你擋著我的光了。”
舒沐晚連忙讓開,跑到南宮墨的身側。
“我沒事……”南宮墨拿毛巾隨意地抹掉臉上的污漬,得意地看向南宮瑾城,帶著幾分挑釁,“我的肋骨又沒斷過,打架根本不用避諱著舊傷。”
“呵……”南宮瑾城自嘲一笑,沒有回應,索性往沙發椅背上一躺,閉上眼喃喃自語,“好久沒打得這麼痛快了!在軍隊裡,沒人敢和我動手……”
他都是少將了,誰敢跟他動武?
而且誰又有南宮墨那樣的實力:披著商人的外皮,實則也是狠角色……
“你……”舒沐晚看著這個神色疲憊的男人,猶豫了半晌,才喃喃地問出來,“你不對付我們了?”
仰靠著的南宮瑾城不由笑了:“我為什麼要對付你們?弟妹……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你了。”
誠如南宮墨所說,在聽到南宮傾的死訊後,他一度對南宮墨挑女人的眼光產生了懷疑!所以這次的“相見”,不如說也是一次測驗,他想如果對方是那種“狐狸精”類,直接在測驗中除掉也好……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揍了他一拳!
而且在那種危急的關頭,她也不逃,而且還挑釁著“要打跟我打”……可見:她值得他叫出這聲“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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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會在下周送田甜去英國,我就負責到這裡,至於以後她想怎麼樣,或者你想怎麼樣……我都沒意見。”揉了揉眉心,南宮瑾城靠著休息了良久,突然淡淡地開了口,和他們說起了家事,“我的身份特殊,不能長期逗留,我一會兒就得走,你們的婚禮我也沒法參加,我會派人把祝福送到。”
“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就算知道我沒法參加你們的婚禮,請柬你也要意思意思寄一份……”
“你呆的地方能收請柬?”南宮墨一直安靜地聽著,到了這一句的時候,突然出聲低諷了一句,在收到南宮瑾城警告的目光後,才悻悻地閉嘴。
他們的相處方式,的確很像是……兄弟。
她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南宮墨——這種隨意、散漫、叛逆……像是在家長面前的南宮墨!
“那我走了!”南宮瑾城逕自起身,彈了彈T恤上的灰塵,作勢就要往外面走去——直升機就等在外面!他會連夜從這裡去機場,然後直飛他部隊所在的秘密基地。
南宮墨“恩”了一聲,舒沐晚則是連忙站了起來,因為動作的幅度太大,正好扯落了桌上消毒的雙氧水瓶子,乒呤乓啷地掉了一地……
“還有什麼事?”南宮瑾城敏銳地駐足,朝她看過來。
“那個……”舒沐晚有些侷促,她和南宮墨……是已經得到“家長同意和祝福”的吧?於是她捏緊了拳頭,在最後一秒脫口而出,“哥,路上小心。”
南宮瑾城愣了一秒!
然後,他大笑著轉身,背對著她揮了揮手算是招呼,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才丟下一句:“南宮墨!弟妹比你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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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
外面轟鳴的直升機螺旋槳音早已消失,南宮瑾城、連同他帶過來的那些人,完全撤離乾淨……一如他過來時那樣:迅速、悄無聲息、意料之外。
燈火通明的別墅裡,只剩下舒沐晚和南宮墨兩人。
舒沐晚找來了碘酒和棉簽,坐在南宮墨身邊幫他處理傷口——脫掉他的上衣,她才發現南宮瑾城在他身上揍得是真狠的!而且遵循著“打人不打臉,打身要打狠”的原則!
“你哥是來試探我們的?”良久的沉默後,舒沐晚率先開了口。
“不。”南宮墨微微搖了搖頭,想起之前南宮瑾城咬牙切齒的模樣,直截了當地揭了底,“他是放不下那架飛機……”想想就知道,上級來檢查,肯定是讓南宮瑾城不爽了!
所以,他會趁這次回來,完全奉還!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規模,南宮墨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什麼層次的人做什麼事情,像南宮瑾城這樣的,把“戰爭”縮小到一個南山,把兵力縮小到親自上陣,已經是最小的規模了!
“你知道他不會真的對付我們,你都不告訴我!”想到這裡,舒沐晚不禁有些氣悶,賭氣地用棉簽戳了戳他的傷口,如願聽到他“嘶……”地吸了口涼氣……
他都不知道給點提示嗎?
搞了半天就是他們兄弟在“切磋”,她卻急得差點巴拉巴拉掉眼淚,還以為是生死攸關……
“……我叫他哥了。”南宮墨特無辜地看過來——這已經是最明顯的提示了!可惜,當時她沒意識到:這聲“哥”還有個提示的意味在裡面。
“我怎麼知道!”舒沐晚果然依舊抓狂,棉簽狠狠地捅上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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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的傷口完全處理完畢。
“我們還要去橋邊等嗎?”舒沐晚累極地靠在沙發裡,揉了揉痠痛的眼睛。
“不用……”南宮墨扯了旁邊的襯衫為自己穿上,大掌探過去抓住了她的小手,“我們安全了。”
“那今晚可以睡這裡?”雖然客廳非常亂,但是這個沙發將就著睡一夜還是可以的。
“當然不是這裡!”南宮墨卻很嫌棄這張簡單的沙發,率先起身拉了拉她,朝著樓梯的方向示意了一眼,“他既然把樓下打掃了,肯定也記得給我們打掃了個房間……”
坦白來說:這點細心,南宮瑾城還是有的!
果然,樓上的主臥已煥然一新,被南宮墨猜個正著……
“你和你哥……感情很好?”坐上那柔軟的床墊,舒沐晚忍不住揣測出聲,在得到南宮墨點頭的回應後,不由笑出來,“看來Jack之前調查到的都是假的,說你們兄弟關係也不好……”
他沒有說話。
良久,當他抱著舒沐晚躺下,當她忘了這件事,即將入睡時,她聽到他恍若自言自語的低喃從頭頂傳來:“不是假的……”
“當我還是南宮辰的時候,我們關係很差。”
骨子裡有著同樣的血脈,但能惺惺相惜的靈魂是不一樣的——當他是南宮辰的時候,南宮瑾城從來不屑理會他,應為這個弟弟……不懂為命運抗爭!
簡單來說——
這個外貌相像的哥哥,骨子裡是和南宮墨一樣種類的靈魂。
所以,當他變成南宮墨以後,他們兄弟的關係,才奇蹟般地好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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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如期而至。
這半個月過得順風順水,一切都在順理成章地進行。各項的準備活動後,終於迎來了婚禮當天!
一大早,Jack就開始忙裡忙外,從服裝,到化妝,到現場的秩序和流程……他通通都要親自把關,通通都要自己檢查一遍!因為之前這些都是他和舒沐晚合作,但人家今天是新娘啊!少了個搭檔,他只能勞累致死……
預定了十點在教堂內宣誓,舒沐晚早早地化完了妝等著,直到近九點,秦歡顏才慌慌張張地趕來。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她一路小跑著過來,和舒沐晚打了招呼便往更衣室跑,“我先換伴娘的禮服啊,一會兒就好!”
“不用急,還有一個小時呢……”舒沐晚隔著簾子朝她喊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一個月不見,總覺得秦歡顏似乎……清瘦了好多!她在這一個月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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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秦叔叔生日,我都沒有來,很過意不去。對不起啊!”準備好了一切,反正還沒到時間,舒沐晚在休息室和她聊起了天。
只是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她看到秦歡顏的臉色明顯地僵了僵,但也只是一閃即逝,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索性一語帶過:“沒事……小生日而已!後來也沒辦很大。”
“這樣好了……”舒沐晚湊近她,“我一會兒把捧花丟給你,算祝福也算賠罪好不好?正好,上次聽秦叔叔說,你和你男朋友,也快結婚了吧?”
“呃……”這回,秦歡顏的臉色完全不自然地僵了。
“哎喲你們還聊天呢!”Jack就在這時心急火燎地衝進來,正好解了這僵局,“我都快忙死了!舒沐晚,流程!流程!!我最後再給你講一遍!”
“流程我設計的,還用你給我講?”
“情況有變,我們改傳統流程!真是比我自己嫁女兒還操心……”Jack嘟噥著,朝著門口指了指,“我不送你去南宮墨身邊了,換他來……”
她順著Jack的視線看過去,頓時也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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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
“當——當——”教堂神聖的鐘聲敲響,厚重的紫檀木門在鐘聲中徐徐打開,穿著潔白婚紗的新娘出現在門口,吸引了所有人回身的目光……一片驚豔!
舒沐晚站在紅毯的始端,遙遙望著站在眾人盡頭的他——
這麼短的一條路!
他們之間,終於只剩下這麼短的一條路了。
“別緊張!”身旁傳來低聲的安慰,讓舒沐晚驀然回了神,緊了緊挽住他的那條手臂,任由他帶著一步步踏入這婚禮的殿堂——花瓣、綵帶……在她的眼前灑下,裝點了她的頭紗。
“謝謝……”舒沐晚壓低了聲音向旁邊的人道謝,“王名揚,謝謝你今天能來。”
之前,王名揚被“停職查看”,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長久都沒有聯繫……她結婚請帖寄出去的時候,也沒有得到王名揚任何的回應,打他的電話又總是轉到語音信箱,舒沐晚還以為:他是不回來了!
“沒什麼。”他輕笑,衝著兩側的賓客點頭,“我只是覺得,我最適合代替師父來做這件事。”
按照規矩來——
女方的父親,或者兄長,是負責在婚禮上將新娘送到新郎手上的人!但是舒爸爸已經不在了,而秦亮最近身體也不好,都沒能來參加婚禮,一開始,還定的Jack負責送她。
距離越來越近,路程越來越短。
王名揚的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在這一刻,在眾人的矚目下,他卻尋得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緒——心安。像是完成一件偉大的使命般,整個生命都可以心安!
“我想,師父如果在的話……”他喃喃地低語,聲音被兩側轟鳴的掌聲淹沒,“這將是他最自豪的時刻!”
就連他……都很快樂。
然後,他執起她的手,放入南宮墨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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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多麼有創意的婚禮,最後都要經過神聖的宣誓——
兩手相牽,進行簡單而痕久的誓言。
神父:“南宮墨先生,你是否願意迎娶你身邊這位漂亮的姑娘做你的妻子,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她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神父是先問他的。
這樣兩手相牽,四目相對,舒沐晚能明顯看到他眼底的灼熱,連帶著她的臉龐也跟著燒紅。明明在電視裡看過無數遍的鏡頭,輪到自己時卻忍不住心跳加速。
“我願意。”他的聲音,低沉好聽,有著栓緊她靈魂的魅惑力。
神父:“舒沐晚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英俊的男子成為他的妻子,愛他、安慰他、尊重他、陪伴他,像你愛自己一樣。在以後的日子裡,不論他貧窮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終忠誠於她,相親相愛,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我願意。”
他們終於,水到渠成。
“請兩位交換戒指。”
戒指是venki送上來的,小傢伙今天煞有介事地穿了件燕尾服,白色的襯衫領口,工工整整地帶了個紅色的領結,很……帥氣!小手高興地抬高了那個精緻的托盤,他在心裡不停地感嘆,有家的感覺真好!
“媽咪!爸爸!你們的戒指。”
璀璨的戒指帶上無名指,這場婚禮宣告禮成。
“我以神的名義宣佈,你們結為夫妻。”神父合上手裡厚厚的紅皮書,目光慈愛而微笑地在他們兩人之中游移:“英俊的丈夫,你可以親吻你美麗的妻子了!”
禮堂裡的綵帶頓時四射開來,禮堂外的氣球也在同時放飛,揚起整個區域熱鬧的盛況……
他在一片紛揚中揭開她的頭紗,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緩緩俯身朝她靠近。
他的氣息,那麼近、那麼暖……英俊的容顏幾乎貼上她的……這個男人,在未來的時間裡,居然是完全屬於她的!成為了她法律上承認的丈夫!
突然就覺得世界沒好到了不可思議!
她閉眼,只覺得唇上貼上一層溫軟,他的吻、連同著他的誓言,都落了下來,將她覆蓋……
在一大片熱烈的歡呼之中,舒沐晚只聽到Jack的聲音隱約傳來:“小怪物,送完戒指還不趕緊撤!走啦走啦!這是少兒不宜的場面,你到了學校可別對女生也那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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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很熱鬧、很浪漫。
每個人對於愛情的理解不同,但是每個人對於婚姻的感動卻是一樣——當禮堂上南宮墨俯身親吻舒沐晚的時候,在場的好幾個人都因為感動而落了淚……
秦歡顏就是其中一個。
看著這種美好的結局,她的鼻子就忍不住泛酸,在垂眸的時候,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真的很恭喜舒沐晚!也真的……很羨慕舒沐晚!真的……很羨慕……
如今,禮成。
舒沐晚在坐婚車離開教堂的之前,在禮堂門口丟了新娘捧花——搶著想要的單身姑娘有一大堆!秦歡顏故意一避再避,最後捧花卻還是陰差陽錯地落到了他手裡。
好……意外!
舒沐晚朝她揮了揮手就走了,旁邊的賓客們,有的和她說了句“恭喜,下次喝你的喜酒!”後,也都走向停車場,去參加這次婚禮的晚宴。秦歡顏卻呆在原地,久久邁不開腳……
良久。
直到賓客都走光了,她才拿著捧花怔怔地轉身,忍不住自嘲地笑笑:都說下次去喝她的喜酒……可是,她有機會嗎?她這輩子還有結婚的機會嗎?
舒沐晚,你浪費了一束花啊……
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認定了自己這輩子不會有愛情的幸福,但卻也終究不捨得把花扔掉!權衡之下,她終於還是走回車裡,將捧花放在了後座的坐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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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最後定的是一家臨海的酒店。
人逢喜事精神爽,南宮墨是如此,底下的人也是如此。於是當天晚上,也不知是誰起的頭,慫恿南宮墨喝了很多酒!差點,就真的把新郎灌醉了……
最後的最後,新婚之夜,兩人的對話大概是這樣的——
“你喝了好多酒!身上都是酒味道!你先去洗澡!”
“你身上還是有酒味道!你再去洗!”
“不行,再去洗!”
南宮墨昏昏沉沉地在洗手間和婚床之間“奔波”了數十次,終於不耐煩了:“哪有酒味道?再說有點酒味道怎麼了……明天就沒了……”幹嘛那麼挑剔!
“不行!”舒沐晚堅持。
他無可奈何地再度洗了一遍,終於回房間,直接爬上床就強吻上她:“這樣可以了吧?”
“恩……”她喃喃地應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聞到酒味道我難受……”
“恩?那我們做點不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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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早餐是南宮墨做的。
早上八點,舒沐晚還賴在床上不肯起,迷迷糊糊地說了聲“我還要睡”,便再度進入了夢鄉……南宮墨無奈:他的小妻子,當真是為了婚禮的事情累壞了!
於是,他先行起身做了早餐,甚至帶了幾分討好的意味,端到餐桌等她……
順便,他就看起了蜜月的計畫!
這是令他相當滿意的策劃:這裡俘獲了世界上數十個最浪漫的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美麗的風光、新奇的人文,還有……豪華的酒店!這就相當於,他能在未來的一個月裡,無拘無束地陪她,無拘無束地要她……
對一個清早生理和心理都處於亢奮的男人來說,這是巨大的誘惑。
舒沐晚在這個時候下了樓——
捂著自己迷糊的腦袋,她揉著眼睛從酒店套房的二樓下來,打了個哈欠:“你怎麼起這麼早?”
“給我的妻子做早餐。”他挪揄地出聲,特別強調了“妻子”這個詞,滿意地看到她的小臉上起了層紅暈。南宮墨勾了勾唇角,把吐司面包的盤子推過去,“你先吃,我給你煎個蛋。”
“恩。”享受到南宮墨的照顧,舒沐晚的嘴角也不禁上揚,她喝著他倒的牛奶,吃著他烤的面包,但看到他煎的雞蛋時,胃部卻開始不舒服地翻滾——
她聞到油,突然覺得……好噁心!
“……嘔!”果然,強逼著自己吃了一口之後,她便忍不住站起來,衝到衛生間便是一通大吐特吐。
“怎麼了?”南宮墨的臉色一變,在第一時間便追了過去,跟到衛生間裡幫她拍背安撫著,“雞蛋很難吃嗎?還是吃到了什麼東西?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她虛弱地擺了擺手,話未說完就又吐了出來,“我就是感覺……嘔……就是噁心……”
“我帶你去醫院。”他的臉色一沉,當即攔腰抱起她,二話不說便往門外走。
他抱著舒沐晚在最快的時間內衝出去,連窗都沒有來得及關,任由窗外的風吹拂起桌上的那本蜜月策劃,紛揚起它的紙張!這是南宮墨非常滿意的一份策劃,但是半個小時後,他就會覺得這本策劃一無是處——
因為,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得為了某個小東西,忍耐他新婚蜜月該有的權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