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今晚我能睡這裡嗎?
“王名揚!”看到他進來,舒沐晚一臉欣喜地站起來,“你來就好了!我沒有殺人……”
“我知道。”王名揚頹然地出聲打斷,慢吞吞地踱到她對面坐下,無聲地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這件事……我都聽說了。”雖然現場有“人證”,但是他相信舒沐晚:她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
“那……”舒沐晚頓了頓,“你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她要去找田甜!
她要找她去說個清楚…眭…
“我幫不了忙。因為你出現在坦斯塔夫公寓的原因不明,所以……”王名揚終於挫敗地垂下頭,神色難看地閉眼,“而且……我被停職查看了。”
現在的他,手裡沒有實權,根本徇不了私。
“那些污衊我爸爸的新聞,都是坦斯塔夫說出來的!我去找他問個清楚,可誰知道……這種事情我怎麼能主動跟警方交代?”這是她為難的地方,舒沐晚的眉頭緊鎖著,說到一半陡然停住,震驚地看著他,“等等!你剛說什麼?停職查看?!為什麼?氈”
他都已經當上局長了……怎麼會輕易下台?
“……也是因為師父的事情,屬於我管轄不力。”對於工作上的種種,王名揚只是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耐心著勸她,“你現在只能留在這裡。你放心,坦斯塔夫的死因和凶手,還在調查……”
她暫時還不能被定罪!
只是——
“那個田甜錄過一份口供,態度強硬地說一定是你殺了坦斯塔夫……”說到這裡,王名揚微微停了停,一臉正色地補充,“我在懷疑,這宗殺人案,是不是本身和她有關係?”
要不然,她為什麼做這種態度強硬的“偽證”?
舒沐晚頓時也沉默下來,她想起田甜當時迅速的反應,越來越覺得可疑,終於沉不住氣:“那我現在怎麼辦?你被停職了,我又被關在這裡……”
怎麼找真相?
“……等。”王名揚暗暗地捏緊了拳頭,手掌想要越過桌子去握她的手,僵了僵卻還是止住了,只能喃喃地用語言安慰,“事情會有轉機的。”
他暫時幫不了她,並不代表不按常理出牌的某人也幫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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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常理出牌的某人”很快也出現在了偵訊室內!
按照一般流程來說,舒沐晚這種狀況還達不到“被探視”的要求!但是繼告知“舒沐晚小姐涉嫌謀殺被拘留”的那個警員被揍之後,再也沒有人敢跟南宮墨提出“不能探視”四個字……
於是,偵訊室內出現了略顯詭異的畫面——
舒沐晚面色尷尬地坐在桌子的一端,而南宮墨則面色冷清地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旁邊還坐著一臉好奇張望的venki……
“探視時間不能超過半個小時,不能發生肢體接觸,不能……呃!”警員聲音嚴厲地交代著各種“不能”,說到一半的時候南宮墨驟然一個冷眼甩過去,對方嚇得聲音立馬萎靡下去,“那你們……慢慢聊。”
“碰”地一聲,鐵門被警員帶上。
venki從椅子上滑下來,朝大門做了個鬼臉,直接便撲到了舒沐晚懷裡:“媽咪!”
“venki……”舒沐晚抱起他,臉色稍稍有些尷尬:一個“被拘留”的母親,應該向自己的孩子解釋點什麼,才能不在他幼小的心靈裡留下童年陰影?
但是顯然舒沐晚多慮了——
“媽咪你今晚要住這裡嗎?”venki好奇地仰頭詢問,面色相當不捨,“剛剛的那個叔叔好凶,媽咪,你要是住這裡,能吵架吵得過他嗎?要不要我幫你?”
“啊?”他小腦袋裡的擔憂讓舒沐晚哭笑不得,她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媽咪沒事的……”
“那……”他猶豫地抓著她的衣服,還想問什麼,舒沐晚先給了他答案。
“……媽咪沒有殺人。”她解釋出聲,不想給他留下絲毫的童年陰影,“其實……”
“沒關係啊!”沒想到小傢伙的適應能力不是一般的強,舒沐晚還沒有說完,小傢伙就歪著腦袋笑嘻嘻地回答,“殺了人也沒關係啊……只要是媽咪想做的,都沒有關係。”
這話聽著……怎麼有點耳熟?
舒沐晚納悶地看向他,果然venki下一句就交代了這句霸氣的來源:“……爸爸就是這麼說的。”
這樣?!
舒沐晚的嘴角抽了抽:什麼時候南宮墨成了這小傢伙的信仰了?
“人不是我殺的!”她頹然地說出來,瞪了眼坐在對面沉默良久的男人,“我被誣陷,冤著呢……我去坦斯塔夫公寓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
“那個人證是誰?”南宮墨終於開口,面色冷清,眼底的殺意在縈繞,“外面那個廢物說,你不能被保釋,因為有人證指認你。那個人證是誰?”
不問對錯,不問過程,他只求答案,只做他想做的事。
這是南宮墨的人生哲學。
他根本沒興趣舒沐晚殺不殺人的真相,他的女人就算殺個不順眼的人又怎麼了?他只想找出那個人證,好好地……幫他“回憶回憶”現場!
“……是田甜。”
南宮墨沉默了一秒,直接起身,舒沐晚急急地拉住他:“你不要衝動!你能……先給我找個律師嗎?”好歹按照程序來啊!她想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再重獲自由……
不要再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了!
“……知道了。”冷清淡然,這是他給她的回答。
只是,他這算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媽咪,我能跟你一起留在這裡嗎?”venki望瞭望南宮墨,又拉了拉舒沐晚的衣服,“我可以在這裡陪你啊!要是有人欺負你,我還能……”
“不行!”她斷然拒絕,朝向身前的某人,“南宮墨!”
南宮墨會意,他突然回身走過來,伸手重重地抱了抱她,在她耳邊留下一句“等我消息”,然後,直接拎起小傢伙的衣領就被他提了出去……
venki揮舞著小爪子不肯走,被南宮墨一句話便吼了回去:“別鬧!她晚上會回家睡……”
“碰!”
偵訊室的鐵門被關上,阻隔了他們離開的背影,舒沐晚有些無可奈何:她剛剛說的話,他聽進去了嗎?怎麼依舊霸道地決定“她晚上會回家睡”?
南宮墨真是……
這父子兩個,能有一個稍微“正常”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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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墨的動作相當迅速,離開警局後不久,就找到了人——
南宮傾是在逛街的時候被人帶走的!她穿著高跟鞋從名牌店裡出來,直接便被兩個陌生人按住兩個肩膀,塞入一輛黑色的商務車裡……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甚至來不及尖叫,人已被帶走。
車子逕自駛入南宮企業的地下停車庫,她從vip專用電梯被帶上去,直接送入南宮墨的辦公室。
看到南宮墨,她的氣焰立馬都回來了。
“哼,是你?”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南宮傾上前幾步,將手裡一堆香奈兒和LV的購物袋往沙發上一扔,高傲地走向他,“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田甜呢?”他轉身,按滅了手中的煙蒂,修長的身形從一派繚繞的煙霧中過來,眸中帶著冷冽的殺意,“把她的行蹤給我,我有事問她。”
“不用,她知道的,我都知道。”南宮傾囂張地仰頭,撩了撩自己的頭髮,姿態優雅地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南宮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加一千萬現金和美國一棟別墅。”
“什麼?”
“我們的條件。”南宮傾臉上的得意更甚,“只要你願意給,我馬上就能讓田甜證明舒沐晚無罪……怎麼樣?”
南宮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外加一千萬現金和美國一棟別墅……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南宮傾還真是會獅子大開口!要這樣分割南宮家的江山……
“不捨得了?”見南宮墨不說話,南宮傾得意地微微一笑,手指不動聲色地彈著沙發的扶手,“我還以為,你為了個女人,是能不惜一切代價的……”
可惜,她的激將法對他不起作用。
南宮墨靜靜地看了她幾秒,陡然便揚唇微笑,這種意味不明的神色,讓南宮傾的神色微微僵了僵,她有些不自然地坐直了身體:“你……你笑什麼?”
“你是認為,我找你們……是為了談條件的?”南宮墨緩緩地踱步過來,在她的身前站住,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眼底的不屑和嗤諷更濃……
南宮傾“蹭”地一下站起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一時間竟也無言以對!
不是為了談條件的嗎?
那他找田甜是什麼目的?
“我從來不認為,你們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他清淺一笑,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個真相,挑眉冷眼看她,“我這是在給你們機會,明白麼?”
“你!”南宮傾臉色慍怒。
從來都只有她囂張的份,哪能忍受南宮墨比她還囂張?
而且他還是當年被南宮家厭棄的人,從來都只有她看不起他的份!!
“又想罵我廢物,又想對我不屑,或者又想說我是精神病……對麼?”他一字一句地出聲,一步步地朝著南宮傾走過去,而南宮傾竟也節節敗退。
他走一步,她便窩囊著後退一步。
不是因為被他的語言震懾,而是他的眼神和氣場……給人的感覺太過可怕!
“那我不妨直接告訴你。”他微微一笑,將南宮傾逼到落地窗邊緣,讓她徹底無路可退,“我的確不是你印象中那個軟弱無力的弟弟,所以,我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考慮到任何和你們的……血緣親情關係。”
“你們在我眼中,也沒有任何談條件的資格,懂?”他緩慢而平淡地出聲,滿意地看著南宮傾的臉色發白,他陡然伸手,猛地打開半人高的落地窗——
高層的清冷空氣立馬穿透進來,讓南宮傾不由打了個寒噤。
“所以……”南宮墨的語氣驟然一冷,眼底的嗜殺也在瞬間暴露無遺,猛地按住她的肩膀,將她的半個人都推到窗外,“不想死的話,告訴田甜,好好說話!”
“啊!”
南宮傾尖叫,生怕南宮墨一用力,真的會把自己推下去。
這麼高的樓,掉下去的話她是死定了!
“你這是被逼供!你這是……這是違法的!”她驚慌的尖叫,都被高樓的風吞沒,南宮傾急得差點哭出來,卻聽到南宮墨挺冷的嗓音傳來——
“我不在乎這些。”按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他把她的人又往外推了幾分,“你們母女兩,最好別做出讓我非殺不可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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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被扣留在警局的舒沐晚,當然是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的!
她不知道那起殺人案在A市的轟動、她不知道她被作為嫌疑人被媒體報導、更不知道外面很多人為此急壞了腦袋……當然,最重要的:她不知道,這樣轟動性的案件,會讓和當年有關的故人徹底找到她……
“舒沐晚?”偵訊室的門被打開,舒沐晚無力地趴在桌子上,聽到耳邊傳來清淺的詢問,“你就是舒沐晚嗎?”
她猛地抬起了頭……
“終於找到你了。”對方釋然地微笑,直接在她對面坐下,清了清嗓子說明來意,“我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