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我在追你,感覺到了嗎?
“媽咪!”venki興奮地揮舞著小手,遠遠地叫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喊出來,“我沒事!爸爸救了我……”
爸爸?
這個稱呼,讓南宮辰的步伐微微頓了頓,心中泛起一絲異樣的情愫——這是他在南宮辰的情況下,第一次聽到他這麼叫他……他的venki,他的孩子……
南宮辰的懷抱緊了緊,唇角越發愉悅地上揚了幾分:這是他和沐晚的下一代。
“venki……”小傢伙沒心沒肺,舒沐晚卻是驚魂甫定,看著那小臉上燦爛的笑顏,她鼻子一酸忍不住掉下淚來,直接跨步撲了過去,“終於沒事了……龕”
終於徹底平安無事了!
她試圖從南宮辰手上抱到venki,南宮辰卻沒有鬆手,於是她索性整個人撲上去,在他的臂彎上摟緊了venki小小的身子,難耐地一聲聲哽咽……
“媽咪?”venki喃喃地出聲,看到舒沐晚哭,他整個人都安靜了幾分軀。
而南宮辰也終於看不下去,他無奈地喟嘆出聲,另一隻長臂索性一摟,將她整個人也按入懷中……在旁人眼裡:這是完美的一家三口相擁畫面!
直到——
王名揚趕來。
“王局!”王名揚親自主持的圍剿,底下的精英自然是畢恭畢敬,同一時間把目光從“一家三口”的方向轉回來,同時保持目不斜視——誰都知道這裡面包含著點“三角戀”的關係,他們王局長好像還是多出來的那一角……
所以,為了自己的前程著想,不該看的都不要看!
“人呢?”王名揚從一個騎警的後座翻下來,手裡還拿著指揮的對講機,跑得氣喘吁吁,“有沒有跑掉?”
“在那邊車裡呢,撞暈過去了!”精英指了指冒煙車身的方向,那邊有幾個警員正把坦斯塔夫從駕駛座上拖出來。精英的目光游移了半晌,終於還是補充,“那輛車停下,是因為被子彈擊中了輪胎……”
“做得很好!”匯報的話還沒完,王名揚鼓勵的手掌便已經拍在了他肩膀上。
其實用槍打疾行的車輪胎,是相當不易的!而且稍有差池,就可能是車毀人亡,能讓車撞樹而不翻車,計算也是要相當精準的……下屬乾得很好!
“……不是我。”精英搖了搖頭,為難地把臉轉向某處,終於咬牙開了口,指向南宮辰的方向,“是他!!他……有槍。”
這才是他想匯報的重點——
那個男人不是經商的嗎?
經商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槍?
槍支可是有法律管制的!
“恩?”王名揚反射性地回頭看過去,目光觸及南宮辰的時候,眉頭就不由暗暗一蹙,心中直想罵娘:該死的!這傢伙就不知道低調一點嗎?在那麼多人面前用槍,打算讓他怎麼交代?
“王局長?”見他不說話,下屬不由在旁邊催促了一聲。
“啊!”他倏地回神,擺了擺手打斷下屬的好奇,“你去把那個坦斯塔夫送到醫院去控制,隨時準備偵訊!那個帶槍的……筆錄,我親自去錄!”
局長還親自給人做筆錄?!
“……是。”縱使心中有萬般疑惑,精英下屬還是點了點頭,領命識相而快速地退出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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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venki很早就睡了,白天發生的“綁架”、“車禍”似乎沒有對他產生任何的不良影響。venki太“正常”了!正常得讓人覺得不像是小孩子……
舒沐晚卻睡不著。
她擔心了這麼多天,熬了那麼多夜,才終於把他平安盼回來……她生怕這是一場虛無的美夢,稍稍不留神,夢境就會消失了!於是,她固執地守在他的床邊,時不時執起他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一親……
“還沒睡?”身後的房門被人打開,藉著昏暗的光線,她能清晰地看到門邊被拉長的人影,同時聽到他低柔悅耳的嗓音,“他睡得挺香,不用擔心。”
那些類似“童年陰影”的後果,都沒有發生在venki身上。
“恩……我睡不著。”舒沐晚沒有回頭,在黑暗中小聲地應他。她放開了venki的小手,把他的小手藏入被子再掖好被角,然後看向他,“你也來看他?”
南宮辰沒有立刻回答,他無聲地走近,頎長的人影站立在venki床邊,伸手摸了摸熟睡中的小腦袋。
“唔……”睡夢中的孩子嚶嚀一聲,小胳膊胡亂地揮了揮,轉過身去又睡著了。
南宮辰這才收了手:“……我來找你。”
找她的?!
舒沐晚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全身瞬間緊繃:這大晚上的,他來找她做什麼?!她還記得上次在Jack的公寓裡,他差點想跟她發生那個……那這次呢?
她沒有心理準備!真的一點都沒有!
“想什麼呢?”修長的指節驀然扣在她冷汗微滲的額頭上,南宮辰輕笑出聲,將她從胡思亂想中拉回了神,“既然睡不著,我帶你出去走走?”
“去哪兒?”
“走吧!”他不說,卻逕自拉起了她的手,一如當年,義無反顧地將她從教室拉走,糾纏入她的整個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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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
晚上從別墅出來,坐著他開的豪車,駕駛座上的人溫和無害……這種感覺,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什麼都沒有變,甚至他的外表也沒有變,於是她就會產生一種和南宮墨坐在一輛車裡的錯覺……
南宮墨會大晚上帶她出去玩嗎?
這太怪異!
“去哪兒?”車子離市區越來越近,看著窗外漸漸密集的燈影,舒沐晚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到了。”他在鬧市區的街角停了車,快速地下車繞到她那一側,紳士地替她拉了車門,然後朝她伸手,“舒沐晚同學,敢不敢和我去領略不一樣的人生?”
她的心跳驀然慢了一拍,本想遞給他的手就此停住。
‘舒沐晚同學,你敢不敢逃課,跟我去私奔一下午?’記憶似乎在這一秒定格,又和眼前的場景無端重合,當年他在過道上問出這一句,她便毫不猶豫地把手遞給了他……
“走吧。”他沒給她思考的機會,在她發愣之際,他溫熱的大掌便已抓住她的,把她從車里拉了出來,“……請你逛這個城市最熱鬧的夜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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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鬧市區,褪去了白天的商業浮華,只剩下燈紅酒綠的狂歡。
這條街不是高檔奢侈的夜間場所,而是更傾向旅遊的熱鬧地帶——這片地帶的中央是一條人工湖,而沿湖都是兜售小商品的小攤和各種特色的小酒吧。
他一身休閒的服裝,拉著同樣衣著隨意的她,在其中的一家酒吧入座。
這裡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沒有豔俗露骨的舞池,只有一個小小的駐唱台,只有一個不算出名的酒吧駐唱在台上翻唱著一首首經典的老歌……
“這裡怎麼樣?”他挑的是靠牆的軟座,能看清舞台,也能看到人工湖上的點點燈影。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位置!
“……挺不錯。”舒沐晚點點頭,靠坐到了椅背上:這裡的確是個放鬆的好地方!在這裡,就算是面對著他,她突然也能找到平和與釋然……
思想緊繃了那麼久,她的確需要這樣的放鬆。
“你想聽什麼?”南宮辰微笑,朝著駐唱台的方向示意了一眼。
“這裡還能點歌?”舒沐晚訝然,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不好吧,這邊的好像都是隨意發揮的……”硬讓別人唱點歌的很不好!
“不是點歌。”他頓了頓,將這家特色酒吧的特色酒單遞過來,“……是送歌。點這個酒吧哪一年自創的雞尾酒,他就會送哪一年的歌……”
“有意思!”舒沐晚好奇地把酒單拿過來,但是那琳瑯滿目的雞尾酒欄目她又不會挑,於是只能退還給他,“你來點吧!你想聽哪個年代的歌?”
“2006年。”他指向其中的某個數字,堅定不移。
2006年,是她高中報名的那一年,是他初次見她的那一年……只是,那個時候,她還不認識他。
“好!”舒沐晚一口應下,她當然不知道他的用意,臉上的笑容依舊,“就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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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的雞尾酒是紅色的,不是很烈,寬口的杯沿夾著一顆殷紅的櫻桃。據說,那一年酒吧的老闆結婚,所以一切都是紅紅火火,甜甜蜜蜜……
“下面這首歌,獻給那邊的帥哥和美女!祝你們永遠幸福快樂!”歌手很快接到了“歌單”,他大方地停下朝這個方向打招呼,誇張地吹了個口哨,於是引領著酒吧裡的人一起鼓掌,“呼!祝福你們!”
在這裡,玩鬧都簡單而真誠。
南宮辰大方地點頭回應,而舒沐晚則不由紅了臉。
音樂很快流瀉出來,歌手清了清嗓子,朝著他們比了個“OK”的姿勢,然後便全情投入了歌曲之中——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
……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
寫下我讀秒如年難捱的離***,
……”
這是一首情歌,台上的人說,這是為他們而場。舒緩而動聽的旋律,讓舒沐晚聽得有些醉,她甚至沒發覺南宮辰坐到了她身側,他的手握住她的,最終十指相扣……
在這個簡單無華的酒吧裡,她忘記了她此時的身份,他也同樣忘記了他的地位。時間像是慢慢退回四年之前,他們也並肩坐在樹下,分享著一副耳機,聽著同一首情歌,直到她靠在他肩膀上睡著為止……
這是她和南宮辰,最浪漫的戀愛時光。
“沐晚……”他在耳畔叫她的名字,舒沐晚迷迷糊糊地應著,而音樂聲正好在此刻戛然而止,恰好是一曲終了。
舒沐晚猛然一驚,瞬間從失神中恢復過來。
“那個……抱歉。”她面色尷尬地輕咳兩聲,始終規避著他的視線,同時在第一時間內將手從他的掌心抽了出來,故意扯開話題,“這家酒吧不錯!真的很不錯!”
南宮辰苦笑:果然,還是在躲他。
不過,沒事!他們剛剛也靠近過不是嗎?她的心裡,終究是有他的!他只需要耐心下來,不動聲色地讓她再把昔日的愛情回憶一遍就可以了……
“想去坐船嗎?”估計著在這裡她也坐立不安了,南宮辰淡然一笑,也不強求,索性率先給了提議。
“好……好啊!”出去吹吹風,也好。
船是木製的划槳船:船頭和船尾處各掛了兩個亮眼的荷花燈,船上配備了兩個自己劃的小槳,在這個水位高度不足兩米的人工湖,非常安全……
划船和逛酒吧完全是兩種概念。
船上很靜,遠離了或繁華或樸實的一切喧囂,夜風徐徐地吹來,拂起了她額前的碎髮,空氣中都是清冽的水汽,耳邊也只有木槳與水碰撞的“嘩嘩”音……
“這個很好玩啊!”舒沐晚興致勃勃地劃著船,小臉因為用力而滲出一絲暈紅。此刻的她,反倒像是個放風的孩子,玩得隨心所欲——從來沒有人這麼帶她玩過!
從小到大,都沒有人。
於是,她完全沉浸在自娛自樂地感嘆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側的人一直看著她……目光灼灼。
“你怎麼不……”偌大的人工湖裡,她劃了一半,船身微微有些偏移,她自然地轉頭問他,視線卻正好和他眼底的炙熱相撞——她驚了一下,險些丟掉手裡的船槳。
理智瞬間回歸,她從這沒心沒肺的玩鬧中斂神。
對啊!怎麼能玩呢?
她是舒沐晚,他是南宮辰,他們之間還有一堆未解決的問題……
於是,剩下來的一半,舒沐晚低著頭,完全是硬著頭皮劃完的。到對岸的時候,船身已經偏離了N度,她想還船上岸,岸上的工作人員卻大聲喊話:“對面!對面!”
該死的,還要劃回去!
於是,舒沐晚就只能拿起小槳,硬著頭皮往回劃。越是遠離岸邊,氣氛卻越是安靜,彼此之間的尷尬就越是強烈……舒沐晚咬了咬下唇,終於忍無可忍,直接把槳扔了下來。
“南宮辰!”這似乎才是她習慣的和他說話的方式,“你今晚帶我出來到底是干什麼?”
“出來玩玩啊……”他的回答很無辜。
但是……誰信啊?
出來玩玩,他幹嘛這麼專注地看著她!
“南宮辰!”
“……你需要散心。”
“我想聽真話!”她終於轉向他,鼓足全身的力氣,拳頭捏得死緊,對上他深邃帶笑的眸:她想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樣的他讓她太摸不著頭腦!
“唉……”南宮辰輕嘆,終於頹然地敗下陣來,他停頓了一秒,苦笑著抬頭重新看向她,“舒沐晚,我在重新追你……你感覺到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