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敢動手,我現在就宰了你!”
雷茲上前兩步,在距離赤犬十余米的位置站定。微微眯著眼,雷茲就那麽靜靜地看著赤犬。
“……”
看著雷茲平靜眼神中隱藏的憤怒,赤犬渾身一震,終究沒有再做出挑釁的舉動。
他嚴重的傷勢已經不允許他再進行戰鬥了,而且,就算他現在的身體還在全盛狀態,他也沒有絲毫把握敢說自己能夠打敗雷茲。
更何況,雷茲現在這種平靜的模樣,更是讓赤犬如臨大敵。之前在香波地群島,他被雷茲打飛之前,雷茲也是這麽一種眼神。或許別人這副模樣赤犬不會在乎,但是雷茲這副模樣,他就是感覺到一絲絲畏懼似的,無論怎樣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赤犬胸口起伏不定,沉默了數秒之後,忽然開口說道:“放我和道伯曼離開,不然…我就宰了這隻烏龜。”
雷茲輕輕皺眉,眼睛裡忽然出現幾道血絲,幾乎是轉瞬之間就變得一片通紅。他的聲音有幾分沙啞,更多的是平靜有如死水:
“放了那個海軍可以,我根本不在乎。不過,你想讓我放了你?放你這種殺掉我一個夥伴,又拿我另一個夥伴來威脅我的人!你,想死吧!”
“哼,又是海賊之間珍惜夥伴什麽的這種話,毫無營養!你們這些違抗正義之人,總是滿口情誼!”
赤犬冷哼一聲,臉上的不屑幾乎可以凝成了實質,隨便揭下來一小塊就可以挑釁任何人。
作為海軍大將,赤犬不僅僅戰力強大,頭腦也相當不簡單。原著中,他憑借著離間大渦蜘蛛斯庫亞德和白胡子,兵不血刃的消耗了白胡子的生命力,更是振奮了所有參戰海軍。此外,更是利用艾斯與白胡子之間的情誼,逼得本已逃脫升天的艾斯回來與他戰鬥,並且因此而殺掉了艾斯。
如此,赤犬的頭腦靈活程度以及對人物性格的把握能力,可見一斑。
此時此刻,他也在利用言語刺激雷茲。在他看來,情緒往往是眾多海賊的弱點。他這麽做,就是為了激怒雷茲。他深深知道雷茲對他的仇恨,他之前殺掉了庫爾,和雷茲接下了大仇。此刻就算他放了手中的奇怪烏龜,雷茲也未必會放過重傷的他。
所以,他要將雷茲的一切憤怒都吸引到他的身上來,為鷹派鐵血海軍的意志留下火種。他,要將活命的機會留給重傷的道伯曼!那個同樣性格強硬,充滿正義的男人!
“正義?你這種人也算稱得上正義?你衡量正義的標尺是什麽!赤犬!!”
雷茲並沒有像赤犬想象的那樣惱羞成怒,也沒有虛與委蛇的“答應”他的交換條件,而是冷聲怒喝著對他進行了質問。
“正義?海軍代表的就是正義!我的披風上——”
赤犬微微皺眉,立刻開口反駁。就算他現在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卻還是無法忍受別人反駁他對正義的觀念。
作為海軍大將,作為一名堅守職責的鐵血軍人。他不允許別人質疑他的理念,“絕對的正義”!那可是他貫徹了幾十年的信念啊!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從德雷斯羅薩深處忽然湧出一股人潮,無數舉著火把的民眾在維奧萊特的帶領下,靈活地避開一地熾熱的岩漿,忽然跑到了他的面前。
啪嗒!
仍舊是白天朝雷茲扔過臭雞蛋的小男孩,忽然朝赤犬砸過去一枚臭雞蛋。
“你這個混蛋海軍,和壞人同流合汙的壞人,滾出德雷斯羅薩,這裡不歡迎你!”
“什麽!你這個小鬼,膽敢…”
赤犬怒吼了一聲,終究沒有發動任何招式。
他看了看無力的砸在地上的臭雞蛋,忽然看向小男孩身後。那裡,是無數熱淚盈眶的德雷斯羅薩居民。他們緊咬著嘴唇,絲毫沒有怪罪兩人因為戰鬥破壞了整個港口的模樣。有的對赤犬怒目而視,有的對雷茲心存愧疚。
赤犬仔細地看了一圈,他終於發現,這些人都是為了“黑面”來的。很明顯的,他們是在因為什麽事情感激著那個海賊。
是因為他打敗了多弗朗明哥,揭露了這裡的黑暗,為這個國家帶來了和平麽?那麽,他們對自己的仇視目光,是因為在憎恨海軍的無能麽?
赤犬微微低頭,他沒有吭聲,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這一邊,小男孩看著赤犬沉默不語,也放棄了臭雞蛋攻擊,而是轉過身走到雷茲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謝謝你,謝謝你拯救了這個國家!”
小男孩的眼眶微紅,淚水無聲滑落。他終於明白事情是怎樣一回事,因為他的父親,已經從玩具狀態恢復了真身,他終於體會到了那久違的溫暖!
“謝謝你,謝謝你拯救了這個國家!!”
“謝謝你,謝謝你幫我們回復自由,萬分感謝!!”
無數民眾跪倒在地,高聲大喊,無比誠懇的表達著心中的謝意。他們愧疚,他們激動,他們快樂。要不是維奧萊特忽然召集了他們,他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恩人是誰,甚至連說一聲感謝的話的機會也沒有。那樣的話,他們,或許會愧疚一輩子。
噠噠…
正在這時,維奧萊特走到雷茲面前,忽然掏出幾個烤好的大雞腿,輕笑著問道:“那個,要來點麽?”
“不,算了吧。”
雷茲推開維奧萊特的手,徑直走向赤犬。維奧萊特看著那道並不粗獷的身影,無聲的抿了抿嘴,臉上有幾分苦澀。但是,她忽然聽到了一聲懶洋洋的低語:“先幫我拿著吧!”
雷茲走到赤犬面前兩三米處,再次站定,面無表情道:“放了地瓜, 我放你們走。”
“嗯??”
赤犬一愣,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的看著雷茲的眼睛,仿佛要從那裡看出一絲欺騙的痕跡,結果卻毫無發現。以他幾十年的閱歷來看,雷茲,確實沒有欺騙他。
“你,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赤犬問道。
“庫爾死了,地瓜還活著,我不想再辜負我的夥伴。至於你這種不知正義為何物的垃圾,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雷茲緩緩瞪大眼,風輕雲淡地威脅道。似乎殺赤犬這種大將,並不是什麽難事似的,就好像要吃烤雞腿那麽簡單似的。
“哼,你這個目中無人的混蛋!”
赤犬冷哼一聲,忽然將地瓜丟向雷茲,他抓起不遠處躺了半天的道伯曼,頭也不回地朝著軍艦走去。
雖然他沒有擔心雷茲會追殺他,但是他的內心也尤其的不平靜。在放棄活命機會之後,被普通人說了那一番話,終究還是對他造成了翻天覆地的影響。不過,不知何時會具體體現而已。
看著赤犬遠去,雷茲緩緩回過頭,看向掌心躺著的重傷的烏龜地瓜,喃喃低語道:
“不是變成岩漿躲藏好了麽,難道體力耗盡了無法維持惡魔果實能力了?”
烏龜地瓜當然無法回答他,他只是微微翻了個身,以一種滑稽的姿勢繼續“昏迷”著。
雷茲皺皺眉,無語道:
“這個家夥,不會是重傷之後疲憊的睡著了吧。那麽,睡著的時候無法發動果實能力麽,還是無法複製成【複雜】的人或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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