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潯撂完狠話,把人拉黑。
這人可不能存在他的手機裡,怪惡心的。
要不是看在小時候三叔對他還不錯,以及現在身體不好說不定哪天兩腿一蹬就沒了的份上,他才不會給這所謂的“堂兄”打電話。
還警告?
禍害一個,爛死泥裡算了。
晏明潯情緒起伏有點大,在片場緩了會兒,才又打給顧凜川。
想他短短半小時忙得他電話一個又一個,人累得不行,接通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都沒那麽意氣風發了。
他掐著眉心道:“老顧,我警告了一下那小子,他除了喜歡玩那什麽,身上真沒什麽把柄,在公司特謹慎猥瑣。你也不用再查了,我這都沒有,你肯定查不出什麽花來。”
顧凜川聽完後停下敲鍵盤的手,淡聲道:“知道了,多謝。”
“我感覺他有點不對勁,有點偏激,但這種人不一定有膽量對溫硯下手。”
晏明潯摸著下巴補充道:“反正你找人盯著點吧,他真敢動手你也別客氣,不用管晏家。”
顧凜川“呵”了聲,似乎在說:誰管你家。
晏明潯一噎,有些惱怒地開口:“要是想下手,找個突破口把他弄精神病院去待個十年八年的,我看他心理不怎麽正常。”
“嗯。”顧凜川對他的手段不予置評,隻說:“掛了。”
晏明潯:“……”
好兄弟用完就扔?
電話掛斷後,顧凜川的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椅背一敲一敲的。
女保鏢也就是林夏,是他給安排給溫硯保護溫硯安全的人,但他沒跟溫硯說,怕人覺得被束縛監視,不自在。
至於晏斯則,要是從此歇了心思,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沒有……晏明潯那點手段還是太年輕仁慈了。
顧凜川抬了下眼,漆黑的雙眸幽深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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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硯從花房折騰回來給顧凜川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回來了。
沒出五秒就接到了顧凜川打來的電話:“在做什麽?”
溫硯衣服脫到一半,袖子還掛在臂彎上,他掙扎了一下,才說:“在脫衣服,準備洗澡。”
顧凜川:“…不用說的這麽詳細。”
他合上筆電,摘下工作時才會帶的眼鏡,有些僵硬地捏了下酸澀的後頸。
溫硯小小地“喔”了聲,“你工作完啦?找我有什麽事嘛?”
“沒事。”顧凜川眉頭不悅一擰,剛要開口。
就聽見溫硯在那邊聲音軟乎乎地說:“沒事也可以打電話的,顧總想什麽時候打就什麽時候打。”
完全被猜中出牌順序的顧大總裁:“……”
他把電話掛了。
溫硯聽著手機裡的“嘟嘟”聲撇了撇嘴,嘟囔吐槽:“真傲嬌。”
他洗了個澡,熱水澆在身上的時候,平時不怎麽愛轉的小腦袋瓜裡在思考回憶今天發生的事。
顧凜川心情好的時候,真是能容忍一切他的壞脾氣和小情緒。
雖然對方骨子裡的強勢沒有變,但對他也可以說是海納百川溫柔至極了。
溫硯內心還挺受用的,他挺喜歡這樣的顧凜川的,確實和顧爺爺說的一樣,面冷心熱。
他不由自主地想:顧凜川這真不是喜歡他嗎?
想完了又搖頭,自我否認。
怎麽可能呢?不可能的。
但他和顧凜川今天好像確實親近了很多很多,還坐大腿了,當時那麽曖昧,那個距離……顧凜川稍微一低頭就能親到他。
親……等會兒!
溫硯瘦弱的小身板猛地一震。
天呢!我在想什麽?顧凜川、還親……?
溫硯睜大眼睛拍拍臉,被籠罩在氤氳蒸氣裡的小臉倏地一紅。
他好像瘋了,難道真是憋太久了?所以之前顧凜川碰一下他才會那麽敏感?
這樣下去可不行。
溫硯下了個什麽決心,匆忙洗完澡,擦乾身子出來換了身衣服,之後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舔舔嘴唇咬咬牙。
像要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似的,溫硯過去把門反鎖了,然後拿手機給沈躍發了條微信。
這兩天沈躍大概是有點忙,當天莫名其妙地給他道了個歉之後就沒了人影,朋友圈也沒活躍,失蹤了似的。
溫硯昨晚給他吐槽顧凜川要買戒指的事對方也沒回。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回,都這麽晚了……
溫硯小心翼翼發了個“滴滴”過去。
沒想到沈躍居然秒回:怎啦?這兩天太忙,顧凜川要拉你買戒指?好事,買唄,反正花他的錢,你多挑幾個!
語氣聽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兩樣,溫硯松了口氣,沒出什麽事就好。
他低頭打字:今天買完啦,我跟你說,顧凜川這兩天好像不太一樣。
沈躍打電話過來了,問他哪不一樣,溫硯吞吞吐吐想了半天,給了句“說不上來但挺好的”。
他總不能說他感覺顧凜川好像喜歡自己吧,好像有點自作多情。
“行吧,”沈躍也不糾結,“那你今天找我啥事?”
溫硯“咳”了聲,看了眼已經被他反鎖的門,還是壓低音量,偷偷摸摸做賊心虛地問:“你有沒有、有沒有,那個…?”
“啥?”沈躍這個大嗓門也就只有在晏一蔓面前才能收斂一點,他撓頭問:“你說話那麽小聲幹嘛?旁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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