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裡誰家的宴會沒出過點變故呢?
只要顧凜川不繼續留在這就好了。
這會兒估計正有幾個家長在瘋狂趕來的路上,等他們到了發現找不到顧凜川,就會拎走自家的逆子離開。
到時候這場宴會除了少幾個人以外,依舊可以進行的很順利。
晏一蔓的冷靜從容在此刻最大限度發揮,已經開始在打圓場和繼續主持了,幾個小姐妹也幫忙。
顧凜川跟沈躍交代了幾句,讓女保鏢把禮物取來交給沈躍。
等處理完全部事情後,他才去找被周叔引到視角盲區的溫硯,收斂了全身戾氣和凶狠,只剩一副平淡中略帶溫和的氣質,和平時差別甚微。
對這邊發生了什麽一無所知——這會兒溫硯正在隔壁的用餐廳小口品嘗著魚子醬,指甲蓋大小就是一棟別墅。
味道奇奇怪怪的,他嘗一口想吐,然後還想嘗。
周叔在旁邊兢兢業業地給他遞紙。
溫硯不想浪費,就不吃了。他一扭頭就看到了剛到餐廳門口的顧凜川,有點驚訝地張張嘴,“你事情處理完了啊?”
他還沒吃幾樣呢!
顧凜川“嗯”了聲,看著溫硯此刻的單純模樣,他越發覺得自己不讓溫硯留在原地是正確的選擇。
那些汙言穢語被溫硯聽了得多雨吸湪隊。難受。
不得委屈得連飯都吃不下去?
那可不行。
他還想把人養胖。
“處理完了。”他說。
溫硯“奧”了聲,從椅子上蹦下來,“那我們現在……”
“回家。”顧凜川再一次強硬地牽起了溫硯的手。
這一次和上次牽的不是同一隻手,顧凜川掌心被硌了一下,有什麽冰冰涼涼的東西,他倏地低下頭,抓著溫硯的手看。
——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溫硯忘記摘了。
這戒指戴溫硯手上這麽明顯,他居然才看到。
“這是怎麽回事,不解釋一下?”顧凜川挑眉問。
這一次溫硯沒掙扎了,主要是不敢。他有點僵硬地解釋:“就是……帶著玩兒的。”
“帶著玩?說實話。”顧凜川眯著眼睛審視他。
溫硯咬緊牙關,死不張嘴了。
還是周叔果斷當了叛軍,一股腦地全交代了,包括溫硯用戒指嚇唬溫玉卓的事。
顧凜川聽完有些意外,似乎是沒想到溫硯戴戒指居然只是為了借他的勢。他還以為是溫硯又想暗戳戳和他戴情侶款了。
“還挺機靈。”他評價了一句,然後狀似不經意地問:“戒指就一枚?不怕被拆穿?”
溫硯沒瞞過,幽怨地看了眼周叔,自我放棄地嘟囔:“是一對……”
顧凜川心說果然,他“嗯”了聲,順著溫硯帶了戒指的無名指指腹往上捏。
最後指尖停在戒指上,抬眸問他:“另一隻呢?”
“在、在家。”溫硯被他弄得手指發麻,往回縮了縮。
顧凜川就隻攥著他的指尖,眸光幽深,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一吻。但他卻沒那麽做,只是滾了下喉結,“那就回家。”
“啊?可是宴會還沒開始呢。”
顧凜川面不改色地騙他:“剛才結束了。”
“不信。”溫硯撒腿要跑,“我去找沈躍!”
顧凜川熟練地收緊手上的力度,將人拉回來。力道很大,溫硯沒站穩腳絆腳,直接身子一晃,軟乎乎的身子撞進他懷裡。
顧凜川雙手張開把人接住了。
於是溫硯就聽見顧凜川貼著他的心口,聲音低沉微啞地又重複了一次:“跟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零點前就寫完了,覺得不好,就又寫了這個版本。調整作息失敗,蕪湖起飛!
第31章
溫硯這個身體是真的弱, 一場都沒正式開始的宴會就差不多耗光了他的精力和體力。
所以等到上車他就開始控制不住地犯困,腦袋往下一點一點,跟小雞啄米似的。
這次他不知道怎麽, 上車後不靠玻璃窗了, 反而老老實實坐在顧凜川旁邊,坐姿很規矩。
顧凜川伸手托了他下巴好幾次, 看他困得不行還倔強地撐眼皮的樣子,皺眉問:“困了為什麽不睡?”
溫硯就順勢把下巴搭在了顧凜川手心,困得迷迷糊糊地說:“睡著要靠窗,到時候你又要生氣。”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顧凜川的手臂肌肉繃緊, 掌心就那麽給他撐著。指腹靠著溫硯臉側,手心被他尖尖的下巴硌得有點疼。
才幾天,溫硯好像又瘦了。
“上次就有……”溫硯幾乎是用氣聲嘀咕:“還把我關電梯裡,”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淚花從眼尾的弧度裡滲出,聲音含糊不清:“還凶我。”
這種話換做溫硯平時是絕對沒膽子說的, 但他現在精神意識都渙散得差不多了,今天又覺得顧凜川莫名溫柔, 所以基本上處於一個問什麽說什麽的程度。
顧凜川聽完後:“……”
都是發生過的事實,他無話反駁。
但是,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疑惑:“我那就是凶你了?”
當時逼問的話隻說了兩句,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後改正的也很及時。
那也算凶?
“那還不凶?”哪怕溫硯困迷糊了, 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生氣, 聲音都大了:“就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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