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問溫硯帶卡了沒。
溫硯不明所以,點頭,“有帶。”
鍾茗擇舉著電話,乾淨利落道:“買!你送來我們自己改。”
他報了個地址。
晏明潯“OK”一聲,又又把電話掛了。
四十分鍾後,溫硯在這家手工西裝店裡收到了一套白色西裝禮服。一整套,裡面的襯衫都給配好了。
低調而奢華。
溫硯還沒來得及細看,那位來送衣服的小助理突然從包裡掏出來個POS機——顯然晏明潯聽見了鍾銘擇那句“帶卡了沒”,關鍵時刻貼心得簡直不像他本人。
“請問哪位是溫先生?”小助理看看鍾茗擇,又看看溫硯,最後目視前方,語氣敬重地說:“晏哥把錢墊了,麻煩溫先生付一下款。”
溫硯被這突如其來的架勢搞得有點懵,“哦哦”兩聲,下意識看了眼對他點頭的鍾茗擇,舉手遞卡,“這裡。”
小助理微笑著接過,然後邊輸數字邊說:“衣服是VN-Assici私人收藏款,共兩千八百七十二萬四千四百四十四……”
“晏哥說零頭抹掉,共收您兩千八百七十二萬四千四百元整。”
溫硯聽完眼睛瞪圓了,抬起手想阻止,“等一下、不是,”
“滴——”
小助理毫不留情地劃完了卡,放回溫硯抬起的手裡,POS機往包裡一塞,禮貌微笑:“另外,襯衫是晏哥送您的禮物,他希望您能夠喜歡。”
“兩位先生再見。”
小助理兢兢業業地傳完話做完事,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現場。
手工西裝店老板目睹了全程,那一串數字嚇得他差點把手裡的保溫杯摔了,劃卡的時候他心都在顫。
溫硯還在原地驚得半張著嘴唇,瞳孔輕顫,仔細看嘴還有點小幅度地抖。
“咳。”
鍾茗擇咳了聲,以手抵唇,強行壓下笑意,過去翻那件價值八位數的西裝,然後從襯衫前襟裡翻出一張卡片。
卡片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行字:為兄弟的愛情添磚堵牆, 不謝.
落筆筆鋒凌厲,出自誰之手不言而喻。
鍾茗擇溫和一笑,掏出手機給卡片拍了個照,然後一起塞回口袋裡,打算回頭找人頂鍋。
他扭頭去喊人:“溫硯,穿上試試吧,哪裡不合適就讓老板現改一下。”
老板“哎哎”兩聲,聽完就開始手抖,他店裡的西裝一套最多三萬,今天是何德何能……
尤其是那位年輕一點的,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誰能想到卡一刷就是這麽大手筆,真是個狠角色。
狠角色溫硯比他還懵,他神色茫然地動了動唇,“茗擇哥……”
鍾茗擇“嗯”了聲,拍拍溫硯的肩,“不怕,你家顧總有的是錢。”
溫硯愣了愣,眨了下眼,跟才反應過來似的:“…啊,哦。”
然後有點麻木地抱著衣服去試衣間換。
鍾茗擇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溫硯的背影,對方看起來比他想象反應要小。
溫硯穿衣服的時候手腳都有些僵硬。
他不是怕弄壞衣服,也不是覺得衣服太貴——畢竟穿進書裡之前,他媽媽的一個鐲子就要將近兩千萬。
但令人窒息的是,他在這裡花的是顧凜川的錢。
他剛剛花了顧凜川好多錢!
溫硯默默回想,就算在他和顧凜川的那份合同裡,最後的體面也僅僅只有五千萬而已。
之前他去The.One買東西都沒買很貴的,一對戒指才八千八,為的就是想提前適應自己未來相對拮據的生活。
結果現在倒好——全玩完。
小錢就算了,這他後面得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抵償這兩千八百七十二萬四千四百元啊?
拿命還嗎?
溫硯歎了口氣,慢吞吞地換完衣服,出去的時候心情比身上的八位數還要沉重。
這是一套白色的小西裝禮服,款式其實很簡單,但珍貴在品牌和設計,版型上除了腰部和大腿松了一點,沒有其他任何瑕疵。
襯衫也選的很合適,顏色、布料和款式都跟西裝很搭。
送禮物的人別的不說,品味還是可圈可點的。
這套私藏版西裝是那種純淨到極致的白,但凡換個人穿那就是災難現場。
但溫硯不一樣,他皮膚冷白,穿白色只會更白,店裡燈光一打,配上他形似桃花的清澈雙眼,襯得他格外明亮耀眼。
他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像一樽列在私人展覽館內的白瓷瓶,上帝為他單獨打了一束名為偏愛的光。
鍾茗擇收回驚豔的目光,第一想法是:顧凜川活該你看不到。
第二想法是:好,溫硯你這下就把顧凜川往醋缸裡泡,使勁泡。
管他死活。
與此同時,顧凜川在遙遠的非洲劃開手機,打算看不久前的消息,結果開屏就是一系列消費短信。
前面的幾千幾萬或者幾十萬的忽略不計,最後一條——兩千八百七十二萬四千四……
顧凜川眉頭擰出奇怪的弧度。
價格他倒是無所謂,但——溫硯到底是給沈躍那小子買什麽了?
貓咪咖啡杯才只要三百四十八一對。
沈躍他是憑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除夕快樂!早點休息!
第26章
鍾茗擇在得到溫硯的允許後, 用手機給他拍了兩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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