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見他不說話,還軟聲軟氣跟他商量:“我才睡醒沒多久,還不困呢,要不然等九點二十了我再睡,您看行嗎?”
顧凜川嘴角緊緊抿著,忍不住扶額,寬大的手掌遮住半邊臉,另半邊臉已經丟盡了。
“隨你。”
他放下手,臉色沉得出奇,“我還有工作,晚點再過來。”
溫硯連連點頭,“您忙您忙。”
顧凜川冷著臉走了,就是背影怎麽看怎麽有點倉促。
人走後,溫硯才算徹底松了口氣,然後從床頭櫃裡翻出手機,開機。
之前在花廳他以“手機壞了要辦新卡”為由,套出了沈躍的微信號,這會兒直接給對方發了申請。
那邊就跟守在手機前面一樣秒通過,然後沈躍一個微信電話就飆了過來,和他本人性格一樣急躁。
“溫硯!這都快兩天了你怎麽才想起我啊?”沈躍氣勢洶洶地喊,嗓門很大。
溫硯被他震得耳朵疼,把手機遠離耳朵,跟他說:“發生了點事情,就晚了一會兒。”
“什麽事?”沈躍眉頭一皺:“不對,你嗓子怎麽啞了?”
他大驚:“你哭了?顧凜川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沒有哭。”溫硯清清嗓子,小聲說:“我就是有點感冒。”
溫硯把大概情況跟沈躍說了一遍,下意識省略了剛才在房間裡顧凜川說的那些話,太羞恥了他說不出口。
還有合同的事他也沒說,因為裡面有保密條款。
沈躍聽完後,反而納悶,“怎麽聽著他好像對你還可以的?”
又是生病了在床邊照顧,又是請營養師的。
溫硯悶悶道:“我也說不清,反正他好奇怪,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
就跟會變臉似的,上一秒還笑著,下一秒突然就陰沉沉的。
“果然和傳言一樣,陰晴不定。”沈躍冷笑一聲,然後說:“對了,你這幾天發生的事太多了,所以不知道,溫玉卓那個傻比現在到處說你壞話。”
溫硯眨眨眼,“他說什麽啊?”
“說你勾引顧凜川啊。”沈躍生氣地說:“外面都不知道顧凜川為什麽會指名道姓地要跟你結婚,他們覺得奇怪,溫玉卓就逢人就說是你仗著臉好看,故意勾引。”
“啊?”溫硯也皺起眉,“這麽說也太過分了,他怎麽能造謠呢?”
沈躍憤恨:“就是啊!也太過分了!怎麽能——不對啊溫硯,我說的是你的事,聽你這語氣,你怎麽一點也不上心啊?”
溫硯“唔”了聲,“我現在不太在乎別人的看法,我自己知道自己過得挺好呀。”
“那是你不知道那群傻逼的話多難聽!”沈躍一想起自己聽到的那些話,心裡的火就不打一處來。
就昨天晚上,他們同學聚會去唱K,他擔心溫硯,本來就沒什麽心情,但是大家剛高中畢業,他又不好掃興,就被硬拉著去了。
剛好隔壁包間就是溫玉卓那一夥玩世不恭的富二代、臭少爺。
沈躍上廁所的時候路過,聽到溫玉卓大咧咧地在裡面喊:“這還能為什麽?就他那張臉唄,哎你倆,你倆見過他啊,長得男狐狸精似的是不是?他要想勾引顧凜川那還不是一勾引一個準?”
裡面立刻有人跟著嗚嗚嗷嗷地起哄。
這一聽就是在造謠溫硯,沈躍壓著怒火,乾脆趴在他們門上聽。
溫玉卓當時應該是喝多了,說話音量根本控制不住,還大舌頭,語氣裡全是諷刺和譏笑。
"我跟你們說,那個溫硯,他就是個廢物,高中都沒畢業就讓學校開除了,什麽都乾不成。"
"我爸呢,好心讓他去公司幫忙,結果他第一天就在公司勾搭一個有婦之夫,讓人在廁所當面捉奸,哎哎哎,他現在才十九歲,要不要臉啊你們說?"
"什麽?說他是我弟?你少放屁!卓哥我什麽時候認了?他就是個花瓶!廢物!跟他一個姓我都覺得惡心!"
"你們不是好奇顧凜川怎麽看上他的嗎?"溫玉卓拿著麥克風,胡亂地喊:"我告訴你們啊,因為他,他媽的活兒多啊!"
"哈哈哈哈哈哈……"
包廂內一陣劇烈地哄笑,有人起哄,讓他展開講講。
"你們知道他這個私生子沒被我爸找回來之前,在外面都怎麽掙錢怎麽活嗎?"溫玉卓一字一句地說:"他跟男人睡覺、當鴨,還沒成年呢就跟人玩SM,他能不會——"
"你他媽放屁!"沈躍當時沒忍住,直接闖進包間,"溫玉卓你有病吧?在這瞎說什麽!"
溫玉卓喝得臉通紅,不爽地看著他,"你誰啊你?有你什麽事?"
他仔細看了會兒沈躍,認出來人了,"沈躍?是你啊!我當誰呢。"
溫玉卓二話不說,拉著沈躍的胳膊,對包間裡的其他人說:"各位,隆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溫硯的相好之一,沈家小少爺,沈躍。"
"哎沈家都知道吧?書香世家,代代獨苗,清流,人和溫硯搞在一起,哎呀,那苗長歪了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采訪一下,沈獨苗,你和溫硯做的時候,誰在上面啊?啊?哈哈哈哈……"
"閉嘴!"沈躍氣得青筋暴起,掄起拳頭就給了溫玉卓臉上一拳。
旁邊的人沒想到他會動手,都驚了,但他們都是小家族,不如沈家更不如溫家,所以誰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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