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萌萌要做什麽,二爺始終站在她這邊。 他不再像前世那樣,什麽事兒都是大包大攬不給萌萌機會鍛煉,萌萌也不再跟前世一樣魯莽,只要她想明白,她就會跟二爺商量。 夫妻倆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為一體。 陳萌的心還在被善良和邪惡糾結,在法理與人情中徘徊,始終無法判斷出怎樣才是對的。 直到郝劍和諾諾的童言傳入耳中,陳萌才回神。 “諾諾,你看路邊的小水窪那麽多,裡面肯定有魚!”郝劍指著路邊的水窪說道。 諾諾在城裡長大,還真沒看過這般風景,好奇地看著,她現在也不困了。 “魚是哪裡來?”諾諾問。 “我爺爺說,有土的地方就有沉睡的魚卵!只要有足夠的水,就會有魚!” 郝劍認真地給諾諾解釋。 諾諾不是一般的小孩,普通小孩也就是聽個新奇,她卻有著發散的思維,更深的思考。 “魚卵哪裡來的?” 郝劍啞巴了,被諾諾問住了。 諾諾轉身向爸爸求助,“爸爸?” “有的品種的魚卵可以在土壤裡存活很久,所以我們可以看到下雨後水窪裡有魚‘長’出來,甚至房頂積攢了水都會有魚。”二爺摸摸女兒的頭髮,對待大病後的諾諾,二爺簡直不要太溫柔,話也多了,甘願為孩子當百科大寶典。 “魚卵可能是這地方原來就有魚,在乾涸之前產卵,也有可能是因為暴雨讓池塘裡的魚過來,還有可能是鳥類或是青蛙等生物,把魚卵帶到了窪地。” 二爺的解釋可以說是很全面了,可是善於思考的小諾諾多愁善感起來。 “小魚沒有了媽媽,會想媽媽的,就是有了魚苗,乾旱後缺水,還是會死的...” 這番話已經超越了年齡,足可見二爺和萌萌的基因強大。 既有這個年齡孩童的天真,又不乏邏輯思考,有善良,還有聰穎。 開車的警衛員驚訝了,“我滴個天啊,二爺你家孩子怎麽這麽聰明?” 這種孩子怎生出來的?有沒有啥秘方?回去照著生,有多少這樣的孩子生多少,誰家有這麽個寶貝蛋,簡直是不要太開心。 陳萌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聽到諾諾說的這套想媽媽,以及離開水就活不了的理論,她茫然的眼迸射出開竅的光。 “媽媽?”諾諾感覺到媽媽的不一樣,疑惑地看著她,陳萌抱著孩子的小臉,親了下。 “謝謝你寶寶,媽媽還沒有你活得明白。你說的對,小魚會想媽媽,離開水的魚,活不下去——麻煩您,掉頭,我要回去!” 陳萌對著警衛員說道,二爺垂眼,把陳萌的話思索一番,心裡仿佛明白了什麽。 “您落了東西嗎?”警衛員忙聽命掉頭。 陳萌看著醫生家的方向,眼露精銳之光,她握著拳頭,堅毅道。 “對,我落了東西。” “落了什麽?”二爺已經猜到了,卻還是要問一句。 陳萌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落下了我愚蠢的善良。” 現在,她要修正過來。 有時候,不那麽聰明的善良,對正在迷茫中的人來說,只不過是飲鴆止渴,她現在就要去把那愚蠢的善良給找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