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詞卻道:“我想清楚了。”
沈意茫然,他根本不知道傅新詞腦子裡在想什麽。
傅新詞看向沈意:“一切婆媳矛盾,問題都在於男人。”
“……”
沈意心肌一梗,瞬間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
“喂,什麽婆媳……”
傅新詞卻不聽他說,眉目冷酷,帶著橫衝直撞的莽撞:
“我不會讓你在我媽那邊受半點委屈,如果你覺得我不靠譜,那就等完全信任我了再答應。”
即便沈意已經下定決心,但面對那樣赤忱的目光,難免心跳怦然,臉上發起一陣熱。
沈意不知道,自己的心情都反映在了臉上。
就見那雙清寒的眼眸如同融化的春雪,眸光清澈流淌,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傅新詞跟他對視片刻,輕抿一下唇,最終還是從了心,偏過臉在沈意唇上印了一個吻。
很快,兩人分開,俱是垂著睫,卻沒有退開更多,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有些輕顫的氣息。
“晚安。”
男人的聲音低喃繾綣。
“我等了你很久……再多等一點也沒關系。”
第二日一起床,紀眠明顯能感覺到沈意在開小差。
最近他在背《靜夜思》,早晨沈意幫他穿衣服的時候,照例會幫他複習。
沈意念一句,小孩便拖著長長的調子學一句。
“床前明月光。”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舉頭望明月——”
沈意扯下小孩的衣服下擺,坐在床邊,眼神忽而放空。
良久,他搖搖頭,歎氣一聲:
“男人不可信。”
“男人不可信——”
後期在這一幕上打了個“!?”疑問驚歎號。
觀眾:
【……是我背的靜夜思不對嗎……】
上午錄製結束,所有嘉賓一起在集市的廣場邊吃過中飯後,便領了接下來的任務。
余錦白念道:
“孔明燈。”
“各位爸爸和寶貝,今天晚上,我們將一起感受一下當地的一項習俗,就是放孔明燈。”
“孔明燈又叫祈福燈,大家可以在上面寫下自己的祝福心願,晚上再跟當地鄉民們一起放向天空。接下來的時間,請爸爸和寶貝們合力創作,在孔明燈上畫下漂亮的圖案,完成裝飾。”
“不過不是隨意畫畫哦,節目組已經為大家提供了五副畫,請各位照著圖片畫在孔明燈上,晚上我們還會進行一項評比,獲勝者的圖畫會被放在官方微博上展示。”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便在前方擺出了要模仿的圖片。
大家一看,竟然都是毛筆繪製的工筆畫。
有房子、有植物、有鳥禽,甚至還有一副唐代仕女圖。
周星堯叫苦:“這不要我命嗎?我是一點藝術細胞都沒有,看來只能靠小聰了。”
梁父也擺了擺手:“細致活,乾不來。”
總導演笑眯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時,余錦白狀似無意地對周星堯提起:“我呢,平時愛好廣泛,也會畫一些油畫,工筆畫倒是沒嘗試過。”
周星堯一拍腦袋:“對哦,哥,我想起來了,你經常在微博裡曬自己的畫來著,確實挺好看的。”
余錦白心滿意足。
粉絲們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也不留余力地誇讚:
【我們白白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哈哈,不服來辯。】
總導演插了句嘴:“欸?我記得文物修複師得有繪畫功底吧?”
沈意突然被cue,“啊?”了一聲,道:“修複還是更偏理科的專業,會美術更好,沒有也行,但審美得過關。”
總導演道:“那這些對你來說是不是小case?”
沈意輕笑:“雖然學過,但很久不動筆了,手都生了。”
余錦白聽完心裡一咯噔,暗暗留意沈意一眼。
沈意學過美術,而且又是搞修複的,那臨摹的能力怎麽都比他強。
余錦白之前學油畫,不過就是拿顏料鋪開,再運用點技法,營造意象美,根本談不上畫畫,他連東西的形都抓不住。
糟糕,剛才牛皮吹大了。
余錦白正在思索對策時,工作人員已經在分發製作孔明燈的材料了。
大家紛紛認領要臨摹的工筆畫,多數人都有意避開那張仕女圖。
因為畫人的話,臉型和身段一崩就崩得很明顯,畫其他的花花草草和靜物還能湊合著看。
於是,最終那張仕女圖兜兜轉轉就到了沈意手中。
大家領了材料後,便各回各家,準備畫畫裝飾孔明燈。
余錦白正在犯愁晚上在比拚中要如何挽回顏面,突然看到經過的集市旁有個擺攤的老人。
那攤子正好是賣孔明燈的,老人正坐在攤子前執著毛筆勾勒線條。
余錦白心生一計。
他走到中途的時候,把賈斯汀交給工作人員,讓他們先回去,說自己去集市上買點生活物資。
余錦白一個人回到集市,直直地找到那個老人的攤子,將節目組給的工筆畫拍在桌上。
“哎,老人家,幫我臨摹一副這個,不用太像,但是得好看,錢不是問題,我晚飯前來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