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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72章字體大小: A+
     
    幸福就是忙裏偷閒

      馬車一顛簸,衛清平醒了。身上微微發冷,腿間也還隱隱疼痛,但聽著李越在車轅上用流利的北驍話跟人天南海北地扯,心裏卻是前所未有地充實溫暖。他稍稍翻個身,車簾一掀,李越已經鑽了進來:“醒了?來,喝點水。”

      衛清平撐起身子靠到他懷裏,就著水囊喝了幾口。李越摸摸他額頭,還是有些熱:“你看看你,還在發燒。鬧得過了,還不是你自己受罪!”

      衛清平閉著眼睛笑笑:“沒事。”

      李越把他身上的薄被裹裹緊:“還沒事——明天就到邊境了,進了中元好好休養。”托明到底是沒敢大張旗鼓地搜捕大巫神,由得他們扮作行腳商人,跟著馬隊一路走出了北驍。李越在路上炫耀了一下箭法,立刻引來全隊的敬重,所以這幾天,如果不算衛清平發燒,他們過得其實很是舒服自在。

      “明天就到邊境了?“衛清平稍稍有些悵然。他和李越已經說好,雖然柳子丹開了口,但那紮人眼睛的事還是不做為妙,何況還有楊一幸他們,因此他不回李越在中元的那個家,準備在上霄城外找個地方住下。

      “對。”李越把他摟緊一點,“這幾天坐著馬車也沒法好好休息,過了邊關先在客棧住下,等傷好了再回上霄。”

      “嗯——”衛清平閉著眼睛往他懷裏縮了縮。雖是多少有幾分悵然,但畢竟抵不過那一份平安喜樂,他也忍不住憧憬起來,“不用什麼大房子,買幾間小的,再買幾塊地。”

      “行。”李越親親他,“你會種地?”

      衛清平低聲笑:“可以學啊。”

      “這倒也是。”李越臉貼著他額頭,“那種什麼好?我看有種麥子的,也有種菜的。”

      “還是種菜好。以前我娘在家裏園子種過黃瓜。”

      “黃瓜啊——”李越偷笑,“黃瓜要水,還要授粉,麻煩著呢。”

      衛清平聽出他的笑意,張開眼睛看他:“你笑什麼?”

      李越抹抹臉,換上一臉嚴肅:“沒什麼,種黃瓜挺好的,咱們把園子裏全種上黃瓜。”

      衛清平總覺得他笑得不對味,狐疑地拿眼睛上下看他,但終究是沒看出什麼來,又靠了回去,繼續道:“你剛才說什麼‘受粉’?那是什麼?”

      李越撓撓頭:“沒什麼,就是拿毛筆在每朵花心裏抹一抹,這樣才能結出瓜來,不然都是謊花,不結瓜。”

      衛清平聞所未聞。他畢竟是將門之後,種地這一行從來也沒接觸過。雖然母親曾在家中園裏種過黃瓜,但那不過是富貴中人消遣時間的舉動,也根本不計較結瓜與否,無非閑了去澆幾瓢水摘幾片黃葉,其他照顧都是下人在做,他身為衛府小少爺,又哪裡知道這黃瓜還要授什麼粉。

      李越看他發呆,笑道:“種地的學問大著呢。等咱們請個師傅,慢慢學起來。”

      衛清平聽到他說“咱們”,心中喜悅,點了點頭。兩人依偎著坐在車裏,任由馬車跟著商隊慢慢前行。忽聽外面一陣喧鬧,李越探頭出去,卻是對面也來了商隊,顯是剛自中元採買了貨物回來的。這些常跑中北兩地的商隊間彼此都有幾分熟悉,恰好是正午打尖時分,乾脆就都停了下來,聚在一處熱熱鬧鬧地用飯。

      衛清平坐了這些天馬車,也想出來透透氣。李越扶他下來,夾在人堆裏坐了。商隊裏人自打見了李越的箭法,個個佩服,爭著招呼他。商隊領頭老者向對面人打聽道:“邊關上如今怎麼樣?還查得嚴麼?”

      對面人咕咚灌了口酒,搖頭道:“這些日子鬆快多了。中元的新皇帝說是身體不好,要傳位給自家兒子,到處都在準備什麼傳位大典,邊關上雖是守得緊,對商隊卻是和氣多了,只是盤查得仔細,好不瑣碎。”

      李越和衛清平對看一眼。衛清平往他肩上靠靠,壓低聲音道:“不是說明年的事麼?”

      李越也低聲道:“誰知道元文謹鬧什麼妖!不過這事早晚要辦,只是搞得太急,恐怕朝堂上有話說。文程也太沉不住氣了。”

      衛清平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沒什麼打緊。別在邊境上拖延了,趕緊回去吧。”

      李越皺眉:“不用這麼趕。他們自己兜得住。”衛清平雖然自幼習武,但服過化功散,身體毀過一次,後來也是勞心勞力,始終沒將養過來,所以這次才一直燒個沒完。商隊雖然不是急行軍,但也是趕時間的,路又顛簸,雖說是整天躺在馬車裏,也並不舒服。李越本想進了中元就找客棧住下好好調養,沒想到這事一出,又得趕路了。

      衛清平輕輕搖頭:“你若是不放心,我在邊關養病,你先回去,等我好了再去上霄找你就是。”

      這樣李越更不放心:“算了,還是一直回上霄吧。邊關也沒什麼好醫好藥,上霄總是都城,萬事好辦。而且你現在要緊的是調養身體。當年南祁那御醫的藥方子我還記著,也不知道現在吃起來還有沒有用。”

      衛清平悄悄往前挪一挪,將下巴擱在李越肩上:“不用吃了。以後我也用不著武功,白花錢。”

      李越回頭瞪他一眼:“胡說!身體哪有不養好的?叫你吃就吃,廢話什麼!”

      衛清平低聲輕笑,用身體擋著眾人的視線,伸手去抱住李越的腰:“養不好也沒關係,有你呢。”

      李越哼一聲,卻騰出一隻手來蓋在他手上:“想得美!我已經答應了子丹,下半輩子給他當牛做馬,你再讓我做牛馬,想累死我呀?”

      衛清平噗嗤一聲笑出來:“行,你給他當牛做馬,我給你當牛做馬,行嗎?”

      李越輕輕在他手上捏一下:“不用你當牛做馬,好好養身體,比什麼都好。回了上霄,你什麼都不用管,聽見了沒有?”

      “皇后一族有什麼異動?”

      “沒有什麼。”北風說到這些就精明起來,“這些日子明升實降,雖然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一一替換,但實權大半還是握在我們手中。皇后一族中人多半精明,現在皇后和二皇子都死了,眼看沒什麼指望,已經有心思滑溜的向我們這邊投。其他雖還有幾個耿直的,但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文程揉揉眉心:“那元文浩的人呢?”

      “這邊恐怕麻煩一些。元文浩的封地本來富庶,這些年聯絡了不少人,人手勝過皇后一族。現在封地雖然已經收回,但元恪沒有論罪,難保有人還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我們說到底還是根基淺薄,一時不可能全部掌控。”說到這裏,他實在忍不住要問一句,“其實元文謹身體不錯,也聽我們的話,公子為何如此著急要讓小武繼位?倘若再有個三年五年,我們就從容得多。”

      文程皺著眉沒有回答,只點了點頭道:“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元文謹性子太懦弱,雖然聽話,只怕緊要關頭頂不住,不如趁熱打鐵做到底。畢竟現在京城內外軍隊都掌握在我們手中,就是有什麼也不怕。”

      北風還想說什麼,但遲疑片刻,還是咽了回去,搖搖頭出了門。順著長廊走回他自己的房間,如意正在窗前的書案上寫字,半天一回頭猛然見他站在身後,不由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連點動靜都沒有?”

      北風搖搖頭,走到床邊上坐下了。如意疑惑地放下筆跟過來:“怎麼了?累了?”

      北風還是搖頭,拿過他的手來握在自己手裏。如意不再追問,用另一隻手輕輕理著他的頭髮。半天,北風才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公子是在做什麼。本來按照李越的計劃,三五年內把朝堂上的官員該升的升該降的降,然後再由小武繼位,一切都會順當得多。可是現在……”

      如意對這些事情是不懂的,輕聲道:“那你為什麼不勸勸文公子呢?”

      北風搖頭:“勸過了,不聽。公子拿定主意的事,什麼人也改不了。我只是奇怪,明明利害如此清楚,公子為什麼非要這樣做!”

      如意在這種事上倒比他敏感得多,遲疑片刻,還是低聲道:“我怎麼覺得,文公子這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北風抬頭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

      如意心裏立刻虛了,囁嚅道:“我也只是猜的。總覺得這次殿下——李越去北驍,大家似乎都不贊同。”

      北風哼了一聲:“這個自然。他是去救衛清平。你看楊一幸周醒他們,哪一個會贊同?”

      如意低了頭,過了一會才蚊子似地道:“其實李越是李越,殿下是殿下,他去救衛清平,也不為過。”

      北風握著他的手摩挲:“我也這麼覺得,可別人不這麼想。算了,公子要怎麼做,我盡力就是了。這些日子悶壞你了吧?大典那天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如意臉上微紅:“也沒什麼悶的,從前我也不出門。再說我是什麼身份,那樣的大典,我怎麼能去看。”

      北風不以為然:“為什麼不能?你等著,到那天我一定帶你去就是。”他話才說完,突然抬頭向窗外低聲喝道:“什麼人!”如意一驚回身看去,只聽門外有人答道:“我。”門吱一聲被推開,李越走了進來。

      如意看見他真是五味雜陳,悄悄往北風背後退了一步。北風倒沒注意,只顧著跟李越說話:“你總算回來了。”

      李越把清平安頓在城門口的一家客棧裏,立刻就趕了回來。進了門才知道大部分人都不在,文程雖然在,他卻不願意直接去問他,因此就找到北風房間來了。

      “怎麼回事?計劃怎麼提前了?難道是元文謹出了什麼事?”

      北風搖頭:“沒有。公子不知怎麼了,突然提出要這麼辦,我勸都勸不動。這些日子真是把我累得半死。朝堂上看著平靜,可是私底下還是暗流洶湧,恐怕沒有個三五年,連這些議論都壓不下去。”

      李越思考一下:“是文程突然提出來的?”

      北風點點頭:“本來莫公子也不同意,但公子堅持。說是元文謹太過懦弱,恐怕誤事,所以不如及早把小武推上去。正好你回來了,你去勸勸他。”

      李越思忖半晌,緩緩搖了搖頭:“文程說的也有道理,這些事遲早都要面對。既然他已經拿定主意,大家盡力就是了。”

      北風疑惑地看他:“你也同意?”

      李越搖頭:“我不同意。但事情已經到這份上了,難道還能再收回去?勸也無益,不如大家盡力。對了,子丹呢?”

      “哦,柳公子去皇宮擬大典的什麼祭辭了。”北風說著,猛然想起,偏頭往門外看,“你帶回來的人呢?”

      李越現在也就在他面前能直言不諱了:“安排在客棧了。”

      北風疑惑:“為什麼不帶回來?”

      如意在他身後輕輕扯了他一下。北風雖然不解,卻不再問了。李越看著他們笑了笑:“我去找子丹。”

      北風看著他出去,轉頭問如意:“怎麼了?”

      如意嘆口氣:“你淨問些呆話。他不帶衛公子回來,自然是怕柳公子看了難受。也只有你這個呆子,問個沒完。”

      北風撓撓頭,拉起他的手陪笑道:“我腦子笨。”

      如意不知該笑還是該氣,拿指頭戳戳他額頭:“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北風笑了兩聲,突然想起來:“對了,既然他們回來了,我就得出去了。”

      如意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北風撈起外衣往身上披:“公子叮囑過,如果他不帶衛清平回來,就先打探清楚衛清平住在哪裡。”

      如意幫他整衣束帶,一邊忍不住問:“打探這個做什麼?”

      北風搖頭:“不清楚。大概是公子不相信衛清平,還要防著他吧。我去去就回。要是趕不及用飯,你別等我。”

      如意看著他出去,眉頭微微蹙緊,喃喃自語:“防著他?奇怪……”

      柳子丹擬完祭辭已經天色將黑。這種堂皇的東西對他而言易如反掌,只是長得煩人,寫得他也有些頭昏腦脹,加上肚子餓,靠在搖晃的車廂裏只覺得疲乏。猛然間覺得馬車一晃,似乎有人掀了車簾,驚得他一下張開眼睛,面前果然多了個黑影。昏暗裏看不清楚,嚇得他差點叫了出來。不過聲音還沒出來,嘴巴已經被人捂住了,有人在耳邊笑道:“是我。”

      柳子丹掙開手,用力給了面前的胸膛一拳:“你要嚇死我!”

      鑽進來的人當然除了李越再無別個。柳子丹那一拳對他而言給撓癢癢差不多,笑嘻嘻挨著他坐下,把手裏的紙包塞給他:“餓了吧?新出爐的八寶糕。”

      柳子丹接過紙包,入手還是熱燙的,他兩手攏著,心裏也暖暖的,自然而然地向李越肩上靠過去:“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越伸手摟著他:“今天剛回來。”

      柳子丹扒開紙包咬了一口,轉手送到他嘴邊:“怎麼樣?事情辦好了?你,受傷了麼?”

      李越就著他的手也咬了一口:“放心,沒受傷。倒是你們這邊,怎麼突然就準備要傳位了?究竟是誰的主意?”

      柳子丹想了想:“應該是文程公子的意思。”

      李越眉頭皺緊。他這一路上都在思索文程究竟為什麼突然做出這個決定,但是始終沒有想透。本來他以為是小武心急,但現在連柳子丹都說是文程的意思,那這其中道理,他可真弄不明白了。

      柳子丹嘆氣道:“這樣一來,你只怕又走不了了吧?我怎麼覺得,好像老天都在跟我們做對一樣。”

      李越心裏一動,摟緊了柳子丹:“放心。誰敢跟我們做對?就算老天爺來,也攔不住。頂多再有幾個月,咱們一定走。文程有膽子做這決定,就得有本事自己扛。”

      柳子丹本來擔心的就是這事,現在得了他的保證,心裏也寬了,撇撇嘴道:“那就看你的了。對了,衛清平也回來了?”

      李越乾咳了一聲,低聲道:“我讓他住在客棧了。他身上有傷。”

      柳子丹嘆口氣:“為什麼不帶回來?怕我對他做什麼?”

      李越陪笑:“那怎麼會。只是,不是還有周醒楊一幸他們麼?”

      柳子丹默默點了點頭,低聲道:“恐怕這次,你也把他們得罪了吧?”

      李越嘆口氣:“沒辦法。不過,我本來就打算離開這裏,只有我們幾個人就行。他們……他們的前程跟我們不一樣。”

      柳子丹知道他雖然這樣說,心裏其實是難受的,當下轉開話題道:“東平那邊這幾天送過來消息,說南祁政局初定,他已經按照你的叮囑遣使者去了南祁,重訂國書,再修兩國之好。本來他要在皇后家族中選個女子嫁給周鳳城的,但是不知怎麼沒成,所以就選了個才一歲的女孩子,許給了南祁幼主。現在這孩子一家都準備遷往南祁,看來兩國和好是已成定局的了。”

      李越點點頭:“嗯,聯姻這種事,這小子拿手。”

      柳子丹輕輕哼一聲:“他還送了份禮呢。”

      李越大奇:“送的什麼?”

      柳子丹臉上一紅,恨恨道:“說是什麼鮫綃衣,還指名是送給我的。什麼好名目,根本就是,就是……”根本就是件透明的衣裳!

      李越更加奇怪:“是什麼?”

      柳子丹咬牙給了他一拳:“回去自己看!你要是喜歡,我就轉送給衛清平!”

      李越腦子一轉,突然靈光閃現,抱住他小聲道:“不是什麼情趣內衣吧?那我倒真要看看了。”

      柳子丹雖然聽不懂這個詞,但聽他似笑非笑的聲音也猜得出是什麼意思,恨恨道:“你也來取笑我!”

      李越哧哧低笑:“我可不是取笑。這樣好了,回去你穿給我看。要是不好看,下次我去東平,替你打這小子的屁股!”

      柳子丹咬牙想瞪他,半天,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行。你得使勁打,打得他屁股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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