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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68章字體大小: A+
     
    死去元知萬事空

      “……持朕的金虎符,敕令城中內外所有軍隊堅守大營,任何人不得離開,除朕之外,任何人不得調動軍隊,違令者斬!”

      “盧罡速召各位皇子進宮。十二,調動暗軍,守衛朕的內宮,皇子不得攜帶侍衛進入,一旦入內,由你的侍衛跟隨,安置在偏殿。”

      “皇上,”盧罡看他說了這幾句話已經有些氣喘,不由擔心,“皇上還是休息一下,此事也未必就是浩王所為。”

      元豐喘了口氣,微微點頭:“朕知道。但就是這樣,也許更可怕。”當時那一箭,幸好有一名充做轎夫的侍衛及時拔刀擋了一下,雖然刀被震斷,但箭終於是偏了一偏。出宮的軟轎是特製的,雖然外表看起來與普通軟轎無異,其實轎身內夾鐵板。饒是如此,箭也射穿了轎身,餘勢未盡,又將他右胸射傷。倘若當時不是那名侍衛反應靈敏一刀擋下,箭矢直射轎門軟簾,必然將他射個對穿!此時雖然無性命之憂,但一思及當時險象,仍是不由不心有餘悸。當時他亦覺此事必為元文浩所為,否則又怎能有人在他王府後門安上這一架巨弓?並且設計如此巧妙,由侍衛自行開門拉動巨弓,那真是萬萬難以防備!但他一路回到內宮,心中又起疑慮——縱然元文浩再是大膽,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弑君,尤其是在自家後門處,豈不是擺明瞭自暴其謀?但倘若他並不知情,那麼這張巨弓,究竟是誰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安在他王府後門處的?  盧罡見他喘息稍定,心裏也安了一些,道:“臣這就去傳眾位皇子,皇上且不要著急。只要三軍不動,任何人也翻不起天來。”

      元豐微微點頭,看著眾人各自領命出去,心中稍稍安定,閉上了眼睛。不過也只是片刻工夫,寢殿外腳步聲便響起,元豐睜眼一看,卻是元文鵬匆匆進來,一進殿便直往床邊走過來,道:“父皇傷勢如何?太醫們可來診過了麼?”

      元豐心中一陣疑慮。方才他剛剛派了盧罡出去,按說元文鵬來不了這麼快才是。而且他已吩咐過邢駿,凡有皇子入宮,都安置到偏殿,為何元文鵬竟然長驅直入寢殿之中?且聽方才的腳步聲,來的並非一人,為什麼既無人進來,又不聽外面侍衛阻攔?

      “鵬兒與何人同來的?”

      元文鵬微微怔了怔,目光掠過旁邊的侍女內侍,俯身低聲道:“請父皇讓他們先退下。”

      元豐心中疑慮更深,沉聲道:“有什麼話直說不妨。”

      元文鵬垂下眼睛,片刻,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抬頭笑了笑:“父皇還是讓他們先退下吧。否則兒臣所說的事情,恐怕他們不敢聽。”

      元豐畢竟是皇族勾心鬥角中磨練出來的,聞言心中更是驚疑,再看元文鵬目中寒光隱現,心中一驚,支起身子便高聲喝道:“來人!”

      這一聲喊出,果然有四名侍衛同時躥進門來,但元豐一眼看去,臉面卻都十分陌生,並非他常用的人。這一驚非同小可,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翻身坐了起來,厲聲道:“鵬兒!你想做什麼?”

      元文鵬微一偏頭,四名侍衛同時抽出刀劍,一刀一個,將屋中四名侍女內侍全部殺死,無聲無息地拖了出去。屋中只剩這父子二人。

      一片死寂。元豐死死盯著元文鵬,半晌才一字字道:“在門上安巨弓的人是你!”

      元文鵬這次倒一怔:“什麼?”

      “不是你?”元豐反而疑惑起來。難道真是元文浩?他心裏突然一陣冰冷——這就是他的兒子!一個是他最寵愛的,一個是因為母親的緣故他最心疼的,然而此時,千方百計想殺死他的,也是他們。

      元文鵬此時卻沒有心情去多考慮他的話。事實上他直到現在心頭仍在砰砰亂跳,元豐說的話聽在耳中都有些飄忽,不那麼十分真實。逼宮奪位,即使是有十二分的把握,也仍讓人止不住地緊張。他一邊跟元豐說話,一邊忍不住豎起耳朵去聽外面的動靜。元豐看他這樣子,心思一轉已經明白,冷笑道:“莫非你想要調動都城守軍前來逼宮?哼,沒有朕的命令,你休想調動一兵一卒!”

      元文鵬心裏一跳。他此次舉事,其實最大的倚仗就是皇后族中門下在軍中效力的軍將。須知逼宮不是一句話的事,倘若手中不曾掌握兵權,縱然有一紙詔書也不管什麼用。前來皇宮之時,他已派人去軍中聯絡,務必同時舉事。但元豐這般一說,他心裏仍是一陣緊張——須知元豐畢竟是一國之君,手中握有調用兩軍的金虎符,淩駕於一切符節之上。倘若軍中聽令於金虎符,他還真調動不了人手。

      忽然一陣喧嘩之聲傳來,一名侍衛飛奔進來,單膝點地稟道:“王爺,朱先生派人送信來,兩軍已被李將軍控制,有不服號令者已全部拘押。不過……”他看一眼元文鵬狂喜的神情,低頭又道,“浩王不在自己王府之中,我們的人撲了個空。”

      元文鵬眉頭一皺:“怎會如此?立刻封鎖全城,無論如何要將人搜出來。”看一眼元豐,他微微一笑,“五弟他竟敢刺殺父皇,這是謀逆大罪!我雖與他是兄弟,但這件事卻不能姑容。”

      元豐支著身體靠在床頭上,面無表情地聽著,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元文鵬打發了侍衛出去,心裏已經完全寧定下來,含笑道:“父皇為國操勞一生,也該累了。兒臣雖然不才,也願為父皇分憂。”一招手,有人從門外端著筆墨紙硯進來,鋪開到案頭上。元文鵬輕笑道,“父皇既然立了兒臣做儲君,這皇位遲早是兒臣的,何必要父皇再操勞?父皇請現在就下旨退位,把國事交於兒臣吧。”如今兩軍在握,他心情之輕鬆前所未有,簡直輕飄飄得能上天去,話也就說得格外動聽。

      可惜這些輕聲細語聽在元豐耳中就像地獄中的惡鬼嘶吼一般。他只冷冷看了一眼案上的紙筆,就顧自閉起了眼睛。元文鵬看他這樣子,也不生氣,只道:“父皇還在等什麼?難道等五弟回來麼?”

      元豐心裏冰冷。一方面,他實不願看到最愛的兒子被殺——謀逆罪,足夠元文浩死好幾回了;另一方面,在後門安巨弓的究竟是不是元文浩尚無定論,如果是,那麼元文浩和元文鵬無論哪個勝利,於他都是災難。

      元文鵬如今自覺勝券在握,倒也不著急,只微笑道:“父皇不是在等五弟?那是在等其他兄弟們麼?可惜如今他們都不能來,就是盧大人,也在兒臣府上休息呢。”

      元豐心裏又是一沉,閉目不語。元文鵬見他油鹽不進,心裏微微有些焦躁,道:“父皇不肯寫這詔書也無妨,父皇本來傷重,無力執筆也是有的。既然如此,請父皇把玉璽和金虎符交給兒臣,兒臣請內侍來為父皇執筆就是。”各種詔書多半並非皇帝親筆,有些公務批示由當值大臣主筆,有些內務之事卻由內侍執筆,皇帝親自加印即可。傳位詔書雖屬國務,亦算皇帝內務,如由內侍執筆而加蓋玉璽,也合情合理,足以取信天下了。

      元豐聽了金虎符三字,心裏卻微微一動。元文鵬這般言語,說明他並未拿到金虎符,亦即是說,執金虎符去傳令的侍衛尚未落入他手中。只要沒有金虎符,元文鵬對都城兩軍的調動就是名不正言不順,而自己則還有翻盤的希望。

      元文鵬並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見他良久不答,微微冷笑了一聲:“父皇若總是這般拖延時間,兒臣只好自己來搜了。父子之間,這般實不好看——”

      元豐聽到這裏,實在忍不住:“父子之間?你還念著與朕是父子?”

      元文鵬眼神猛然猙獰:“不念父子之情的是父皇你吧?我是嫡子,父皇與母后又是伉儷情深,可遲遲不立兒臣為儲君。若不是母后仙逝,恐怕兒臣現在也只是個皇子。”

      元豐坐了這半日,身上的傷又疼起來,強打精神道:“朕已立了你為儲君,還有什麼對不起你的?”

      元文鵬冷笑道:“是麼?可是父皇不是對五弟說過,兒臣體弱,活不了幾年,等兒臣死了,又無後嗣,五弟理當繼位,大家皆大歡喜,是麼?”

      元豐心中一震,不知自己與第五子的秘談如何會被這個兒子知道。但這話一句句都是真的,他無話可說,只有閉口不言。

      元文鵬最恨的就是這句話,此刻提起來,心情再也壓抑不住,在屋中來回走了幾步,冷笑道:“父皇打的真是好主意!只可惜兒臣托母后的福,竟然有了後嗣,父皇打算怎麼辦?將這孩子處死?為五弟繼位掃清障礙?兒臣若是拖著不死,是否連兒臣一同正法?”

      元豐勉強道:“朕並無這般想法。”這是實話,畢竟元文鵬是皇后所出,就算不看血脈的份,也得看結髮之妻的情份,他確實沒想過要殺這個兒子。但兒子有了子嗣他反而犯了愁也是真的,故而這話說得有些底氣不足。

      元文鵬的怨恨不是一天兩天了,此刻爆發出來就收不住,冷笑道:“並無這般想法?那兒臣只怕是托了母后的福。倘若母后不是如此賢惠,只怕早就不是皇后,兒臣也就沒了嫡子的身份,父皇豈不也就不必費這般的心思了?”他滿心郁氣,連諷帶怨,說得顛三倒四,但大意倒還清楚。

      元豐到底是做了三十年皇帝,縱然再有什麼錯誤,也不能忍受這樣的譏諷埋怨,登時立起了眉,慍怒道:“你雖是嫡子,論賢卻也不比其他兄弟高明,朕又為何必要立你為儲君?”

      元文鵬被他這一喝,倒冷靜了下來,深吸口氣,又露出微笑:“父皇說的也是,因此兒臣得靠自己來爭了。這詔書還請父皇斟酌下筆,兒臣就在這裏等候。”

      元豐哼了一聲,又閉上眼睛,明擺出一副不肯合作的模樣。元文鵬目光四下打量,正準備當真動手來搜玉璽,忽然外面又有侍衛沖進來:“王爺,浩王出現了!他帶了數百人,正向宮裏沖呢!”

      元文鵬雙眉一揚,興奮起來:“好!他當真自己送上門來了!速去調動人馬,就說浩王公然衝擊皇宮,意圖謀反,立刻拿下!倘若他竟敢反抗,當場誅殺!”最後兩個字說得惡狠狠,那侍衛心領神會,立刻退了出去。

      元豐睜開眼睛怒瞪著他:“你難道不是在謀反?”

      元文鵬笑得得意:“兒臣可是由盧大人傳父皇口諭召進宮來的,怎麼是謀反呢?”

      元豐啞然。元文鵬興奮地在屋中搓著手走了一圈,終於是按捺不住勝利到手的興奮,吩咐屋外侍衛道:“看守好了!本王去宮門督戰。”

      元豐聽著他腳步聲漸遠,心裏沉到了底。他到底是寵愛元文浩的,縱然他可能是在門上安裝巨弓要射死自己的人,也還是不願聽到他的死訊。可是元文浩竟然帶領甲士公開衝擊皇宮,無疑是給了元文鵬極好的藉口。元文鵬方才的話已經說得極清楚了:只要反抗,就當場誅殺,他是不會給元文浩活著辯解的機會了。

      門口突然傳來動靜,一名侍衛似乎是叫了一聲,但聲音剛剛泄出一半就斷了。元豐再次撐起身體看門口看去。太陽已經西沉,光輝從殿門口射進來,給緩步踱進來的那人鍍上了一層金邊,竟使元豐有片刻工夫看不清他的面目,但那身形卻是熟悉的。元豐伸出一隻手指著,直到那人走到了他的床邊,他才能說出話來:“你——李越!”

      李越臉上還有未曾褪去的青紫傷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皇上,別來無恙?”

      元豐只覺有什麼東西電光一閃,似乎突然明白了些,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加沉重如同滅頂的絕望:“你,沒有死!”

      李越嘴角一拗:“是啊,托皇上的福。”那樣的山崖,有個簡便降落傘已經足夠。

      元豐死死盯著他:“你,是怎麼進宮來的?”

      李越笑了:“周醒,進來讓皇上看看。”

      元豐目光移向門口,當他看見進來的人居然是邢十二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徹底絕望了:“好一著苦肉計。”

      周醒輕蔑地看他一眼,站到李越身後。元豐重重靠到床頭,閉上了眼睛:“怪不得鵬兒能帶侍衛進宮,原來朕的暗軍都被你調開了。浩兒只怕也是被你騙了吧?那後門的巨弓,是你安的!你表面上與浩兒結盟,暗地裏卻相助鵬兒——”

      李越沒說話,周醒卻冷嗤一聲:“相助元文鵬?笑話!你以為元文鵬就能繼位?”

      元豐本以為李越的報復便是不讓自己最愛的兒子繼位,現下聽來,竟似是不止如此,登時心裏又是一緊,勉力支起身子盯著李越:“你究竟想如何?”

      李越沉默片刻,露齒一笑。光線昏暗的寢殿之中,元豐陡然覺得自己是看見了一頭露出了尖牙利爪的野獸,不由得機靈靈打了個寒戰。只聽李越緩緩道:“我本想跟子丹去過悠閒日子,是你千方百計把我們騙來中元,囚禁子丹,給他用藥,又把他遠遠送到西定……”他語氣平靜,元豐卻是每聽一個字,身體就冷上一分。他這一生不曾後悔過什麼事,此刻卻突然只希望自己從來也不曾認識過這個人。他極想堵起耳朵不再聽下去,但李越的聲音卻仍是一字字地傳過來:“你做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中元皇族血脈,到此為止了。”

      元豐猛地坐直身體,顧不得胸前撕裂的痛楚,嘶聲道:“鵬兒手中有京城兩軍,你休想動他!”這時他也顧不得元文鵬對自己做過什麼,只要繼位的還是自己的兒子,那便足夠了。

      李越微微笑著,舉起一隻手,有什麼東西在他手中一亮,元豐渾身一顫:“虎符!”他讓侍衛持去調動兩軍的金虎符,正握在李越手中。一瞬之間,他如墜冰窟:“你,你想怎麼樣?”只是這話問出來已經虛弱無力。

      “我想,中元日後的歷史或許會這樣書寫:元文浩意圖謀逆,弑父不成,衝擊皇宮;元文鵬趁機逼宮亂政,假傳聖旨,調用軍隊誅殺元文浩。皇帝以金虎符授親信侍衛,反調軍隊和暗軍,再誅元文鵬……”李越停了一停,看著元豐慘白的面色,微笑道,“皇上傷重,不能再理國事,而嫡子謀逆,自然長子當立。不過皇長子身體不適,繼位不久,便傳位於皇長孫。”他微微俯下身體湊近元豐,“皇長孫,就是小武。哦,你可能不知道,小武才是他的真名。至於他究竟是不是謹王失散的兒子,真是只有天知道。”

      元豐一口血吐了出來,咬牙道:“朕死也不會寫傳位的聖旨!沒有旨意,就算你們有虎符也不成!”

      李越直起身子,點點頭:“周醒,把聖旨拿出來給皇上看看。”

      周醒從懷裏取出一卷明黃絹帛,嘩地一下展開。元豐眯著眼睛覷去,只見上面一行行字宛然便是自己的親筆,若不是他確信自己不曾寫過這旨意,只怕也辨不出真假。而絹帛末端所蓋的朱紅印璽,更與自己的玉璽全無二致。他驚慌之下,目光不由自主向牆角藏著玉璽的暗格看去。李越把他的舉動全部看在眼中,一面示意周醒過去搜尋暗格機關,一面淡淡道:“皇上不用這麼著急。玉璽自然此時還在暗格之中,這一枚,是子丹精心雕刻的。怎麼樣?連這筆字,與皇上本人寫的沒什麼兩樣吧?”

      元豐頹然倒回床頭:“好,好個香公子!”他怎麼忘記了,柳子丹昔年才名滿天下,書畫更稱雙絕。可是這些年,大家都只記得他是西定攝政王的禁孌,卻忘記了他本是個風華絕代的才子。

      周醒已經打開暗格取出玉璽,李越拖過案子上剛才元文浩準備的紙,用玉璽沾了印泥蓋了一下,再比較一下絹帛上的印記,笑了笑:“看起來沒什麼兩樣。估計中元百官雖然天天看聖旨,也未必能認得出來吧?”

      元豐只覺頭昏眼花,低聲道:“朕是不會將皇位傳給謹兒的,盧罡是知道的。”

      李越微笑搖頭:“盧大人被扣押在二皇子府中,二皇子謀逆,他是知道的。或者皇上原本不想傳位給長皇子,但現在嫡子和賢子都有謀逆之罪,那不傳位給長子,還給誰呢?”

      元豐死死盯著他,恨不得目光變成箭矢,把他戳出千萬個洞來:“你,你夠狠!”

      李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來:“我狠?我並不願意看見流血死人,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頓了一頓,他的聲音又變得平靜,“你加諸在子丹身上的痛苦,現在也該是報應的時候了。”

      元豐絕望地看著他,覺得身體仿佛沉入了冰河之中。李越不再看他,轉頭喊了一聲:“小武——”

      元豐已經有些模糊的目光極力轉過去,看著那個身穿淡青銀絲寸蟒袍的少年一步步走近,那張臉,看上去似乎有點像元文謹,再仔細看卻又不像。他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啞聲道:“謹兒曾說過,他,他背上有燙傷的痕跡……”當日他根本不相信這少年是元文謹的骨血,現在卻巴不得他是。

      小武卻冷冷道:“那是我在人家家裏當小廝時,被主人踢到火盆上燒傷的……”

      他後面說了什麼,元豐已經聽不到了。他大睜著眼睛,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像退潮般漸漸遠去,包括光明和溫暖,愛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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