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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49章字體大小: A+
     
    重回人間

      堰塞湖水奔流而下。王皙陽靠在李越懷裏,衛清平倚在李越肩上,一起默默看著倒塌的閘門。太多的水一時來不及找到出口,甚至從兩邊的堤岸上擠出去。再過片刻,狂奔的水流就會撞上那塊其實只是“粘”在山坡上的巨石,然後滾入隧道,撞破石壁,炸毀整個大黑山。

      堤岸在水流的衝擊下震動著,風雨聲中,李越突然聽到背後的水流聲,猛一轉頭,他挖出的深坑之中出現一根細小的水柱,隨即變粗——管湧終於出現了!

      誰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但是地面開始震動,一串火花從山頂直噴出來,在晦暗的天空中格外明亮。堤岸在震動之下裂開,隨即在水流衝擊下迅速變寬——人力沒能做到的事,大自然做到了,在火山噴發的震動之下,封閉原河道的堤岸終於開裂,水流洶湧而下,分擔了閘門處的水流量。

      水流衝擊在巨石上,發出陣陣轟鳴,濺起半天高的水花。堤岸上的三人六隻眼睛死死盯著巨石。巨石似乎是在微微晃動,但終於,水流從它身邊繞過,往隧道內沖去,並沒能把它也帶著走。

      王皙陽噗地吐出一口氣,剛想歡呼一聲,山頂已經傳來嘶嘶的噴氣之聲,雖然水流聲轟鳴一已,也沒能壓過。王皙陽從沒聽過如此尖銳響亮的噴氣聲,回頭看去,山頂已經冒出大片的煙霧,天色更加昏暗。在煙霧之中不時能看見一串火花飛過,明亮如星。李越一把拉起他:“別看了,還不快跑!”

      王皙陽怔怔地道:“去哪裡?”

      李越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堤岸的開裂雖然分擔了水流,制止了巨石擊穿隧道石壁,但現在看來,他們正趕上了火山的一次噴發,只是不知道是小規模還是大規模的噴發。不過,還沒容他思考,一聲沉悶的爆炸聲從山口裏傳出來,無數火紅的絲線從那裏噴射出來,再流星一般地墜落下來。緊接著,山口出現一道危險的紅色,岩漿的洪流從裏面湧了出來,像一條貪婪的舌頭,舔舐著山口附近的地面,並且向山坡延伸。雨像潑水一樣地傾瀉下來,但對岩漿完全起不到半點影響,甚至還沒有接觸到就被蒸發了。岩漿的赤舌上籠罩著一片汽霧,所到之處,一切化為烏有,只剩下一堆岩石。

      火山口噴出來的熱石像雨點似的落下來,有些落入堰塞湖水中,發出噝噝的聲音,蒸發起一團水汽,若是落在灌木上,立刻便將灌木引燃成為一團火球。現在,就算李越不知道往哪裡跑,也不能站著不動了。目光落在卡在堤岸裂口處的木筏上,李越拉著身邊兩人就往上跳:“先離開這裏!”

      大巫神的屍體還橫在木筏上。李越一腳把他踢了下去,立刻被水流沖入河道。李越隨即將木筏一撐,木筏便從堤岸裂口處沖了下去。水流湍急,人根本站不住。李越三人全都趴了下來,死死地扒住木筏,隨波逐流。在他們後面,岩漿正緩緩流向堰塞湖,整個湖上都籠罩著蒸汽,而本來便在降低的水位更快地下降,取而代之的是冷卻的岩漿形成的還熱騰騰的岩石……

      木筏順流而下,不停地在岩石上碰撞,李越幾乎能感覺到每撞一下,木筏就散掉一點。水流突然下落,木筏在瀑布邊上撞擊了一下,一個浪頭蓋過來,終於四分五裂。李越只覺一陣劇痛,一根散下來的木頭借著水勢正正撞在他肋下,待他勉強冒出水面,衛清平已經不知去向,只剩王皙陽死死巴住一根木頭,在波浪間起伏。只是他一手還要抱著孩子舉出水面,僅靠一隻手抓住木頭,看起來岌岌可危,隨時都會被波浪吞沒。李越顧不得多想,忍著肋下的疼痛趕上去,一手抓住木頭,一手摟住王皙陽,兩人一起伏在木頭上,隨著水流載沉載浮。李越遊目四望,只見波浪間不時浮上些動物的屍體,還有些未死的蛇蟲。曾在山洞中見過的那種黑煉蛇更是不時出現,有幾條想爬到木頭上來,都被李越用水推開了。雖然是盛夏時分,水流卻是十分寒冷,兩人在水裏泡得越久,熱量就流失得越多。孩子身上也被水打濕了,開始還號啕大哭,後來就漸漸沒了力氣。王皙陽手指漸漸冷硬,牙關打戰地道:“我,我好冷,抓不住了。”

      李越四處都望不見衛清平的影子,心裏漸漸沉了下去,看王皙陽面色慘白,頭髮零亂地貼在臉上,越發顯得臉頰瘦削,似乎隨時都會消失在滔天的波浪之中,不覺心下酸澀,手臂上加力摟住了他:“靠著我,沒事的。很快就到谷底了。”

      王皙陽把頭靠在他肩上,微微哽咽:“若是,若是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

      李越不知道怎麼的,現在就是聽不得這個“死”字,發怒道:“死什麼死?你怎麼跟個娘們一樣?唧唧歪歪的!”

      王皙陽嘴唇不能自已地打著哆嗦,神智也漸漸有些模糊。他本來也是身嬌肉貴,比不得李越,這些天半饑不飽,又要爬山決堤,雖然咬牙堅持,體力卻是漸漸不支,現下在這冷水裏泡得久了,只覺從頭冷到了腳,只有身邊李越的身體上還有一點點熱量,不由自主就用力靠上去。只是他現在體力喪失幾乎殆盡,這所謂的用力,在李越感覺起來也只是稍稍貼近了一點而已。李越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麼,看他眼睛也是半睜半閉,趕緊晃晃他:“別睡,活動活動身子,蹬蹬腿也暖和些。”

      王皙陽覺得眼皮像是墜了鉛塊,只想睡覺,不由自主地把臉往李越肩上貼,含糊道:“我想睡……”

      李越騰不出手來,情急之下,低頭就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不准睡!”

      這一口咬得不輕,王皙陽啊地叫了一聲,倒是清醒了點:“為什麼咬我!”

      李越怒目而視:“不准睡!你想死是不是?”

      王皙陽用力眨眨眼睛,想清醒一點,突然噗一聲笑了出來。李越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在水裏泡久了把腦子泡壞了:“笑什麼?”

      王皙陽把頭再往他肩上靠靠:“想當時在萬山裏,你也是這樣,總不許我睡著。”想起那艱苦的幾天,他居然露出神往的表情。

      李越苦笑一下,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把臉貼在他額頭上,輕輕嘆了口氣。王皙陽索性放開木頭,伸手抱住李越:“其實這樣也不錯,只有這時候,你才在我身邊。”

      李越苦笑一下:“其實你又何必……”

      王皙陽抬起眼睛看看他,笑得酸澀:“果然……你果然還是不相信我。其實我有許多話想說,可是你從來不聽……”

      李越深深嘆了口氣:“聽了又能如何?”王皙陽是個好演員,可是就算他有九句假話,總還有一句是真的,他聽得出來。可是聽出來又怎麼樣?難道他還能給他什麼回應不成?

      王皙陽呆呆看著他,嘴扁了扁,眼圈終於紅了。他要怎麼說?說從前不該騙他?可是他是一國質子,他卻是一國攝政,各為其國,各為其家,誰也不能說誰做錯了。可是又有誰能料想到今日?倘若他還是攝政王,他又會不會如此依戀?或者正因他已經被自己的國家放逐,他們之間才有今日的可能?這其中種種,誰又能說得清?

      李越聽得心裏也酸澀起來,只是這時候找個地方上岸更重要。漂流半日,水流終於變緩,兩邊水面上已經不時露出些樹枝,只是都被劫後餘生的蛇蟲佔據,有一處較茂密的樹上居然還爬了一頭狼,正對著水面發出悲號。不過風雨畢竟是漸漸小了,李越極目遠眺,只見前方是一片山壁,只是水位已經升高,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地方。

      水流終於變得緩慢,山谷已經變成了一片湖泊,木頭在水面上慢慢打著轉,漸漸靠近了山壁。李越拉著皙陽爬上去,兩人身上手上都已經泡得發白,出了水,冷戰反而打得更厲害了。李越站起身來往來處看,可是水面上空闊一片,並沒有衛清平的影子。水位還在慢慢升高,不一會又淹到了腳下,李越只好抱著孩子,拉著皙陽,順著山壁往上爬。好在這裏並不十分陡峭,爬了好一會,山壁終於到了頭,上面是一片稀疏的樹林。

      雨終於停了,可是山頂的煙霧一時根本無法消散,整片天空都顯得晦暗陰沉。李越焦急地往山壁下看,但他目力再好,也看不到他想看到的人。孩子小小的身體在他懷裏漸漸暖和過來,可是哭聲仍然有氣無力。畢竟是個一歲多的孩子,這些天的折騰,沒死已經算是命大,但是再耽擱下去,就真的完了。就連王皙陽,也是面白唇紫,連餓帶累,站著都搖晃了。李越最後看了一眼山谷,終於轉身拉起王皙陽往前走去。

      樹林裏的路並不難走,但兩人還是走得很慢。尤其是王皙陽,腳下越來越沉重。不過樹林面積並不大,終於還是到了盡頭。遠遠看過去,居然是黑山口。王皙陽一聲歡呼,李越卻突然變了臉色,正想拉住他,林外已經傳來高聲喝叫:“什麼人!”人影閃動間已經有幾十人沖進樹林,將兩人團團圍住。骨哨聲一聲一聲傳遠,馬蹄聲卻漸近,一隊人馬馳到近前,為首的正是托明。

      李越臉色鐵青。按說這種動靜他早該聽到,可是饑餓疲憊削弱了反應能力,加上山頂仍然隱隱傳來的隆隆聲,他竟沒發覺林外有人!大黑山是北驍的聖山,陵墓以內更是禁地,除了大巫神,就連王族也不能輕易進入,自己和王皙陽兩個外人,竟然從禁地裏出來,再加上聖山異動,恐怕馬上就會被當成祭品去給聖山賠罪了。摸摸身上,所有武器都已丟失,憑他現在精力體力都透支的狀態,單是自己逃都難,更別說帶著王皙陽了。

      果然托明一見是兩個陌生人,面色立刻變了,厲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擅入聖山!”

      旁邊一人道:“難怪聖山發怒,竟然有人擅入聖山觸怒神明,丞相,該將這兩人去祭祀聖山。”底下一干人等都是面帶怒色,看來就等托明一聲令下了。

      李越一言不發,暗自估計和托明的距離,只是他此時實在不如平常,自己也沒有把握是否能一擊得手。

      托明見他們不答,臉上怒色更甚,一揮手道:“拿下!”兩邊士兵立刻包圍過來。刀劍之聲驚動了李越懷裏的孩子,哇地哭了一聲。托明一怔:“這孩子是什麼人?”

      忽聽樹林另一邊有人沉聲道:“那是神擇的幼主!”這聲音正是衛清平的。

      眾人全部回頭看去,只見一人從樹林裏走出來,腳步雖然沉重,臉上手上到處是碰撞的傷痕,腰身卻仍挺得筆直。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袍,胸口一片燦爛的金繡,仔細看去竟能從其中看出一個張口睜目的狼頭。托明一驚,手指著他:“你——大巫神?你不是——”旁邊有人插口道:“這人,似乎是四王子的軍士。”

      衛清平展開雙臂,讓黑袍胸口的金絲圖案完全展示出來,凜然道:“大巫神已傳位於我,丞相該認得這件衣裳吧?”

      托明等人都是驚疑不定,托明道:“可是大巫神——他去了哪裡?”雖然眾人都不知道大巫神的衣缽相傳應在何時,但前任大巫神明明年紀尚輕,怎麼突然又會傳位?

      衛清平微微低下頭,緩緩道:“聖山異動,丞相不知道麼?”

      托明點頭道:“正是察覺聖山異動,我們才匆匆趕來,卻發現這兩人竟然擅入聖山,可是他們激怒神明?”

      衛清平搖頭道:“丞相難道沒認出那個孩子?”

      托明剛才就在疑心,只是不敢肯定,聽了此話更是驚疑:“難道是——”

      衛清平緩緩點頭:“這便是大王子的小王孫,也是聖山神明選擇的幼主。”

      眾人發出一片驚呼,托明到底年老,拿捏得住,沉聲道:“小王孫數日前失蹤,怎麼會在聖山?”

      衛清平冷笑道:“丞相難道沒有懷疑過,血洗大王子王府的究竟是何人?”

      托明確實懷疑過,只是沒有證據不敢亂說,聞言道:“你知道是何人?”

      衛清平點頭道:“是二王子下的命令。”

      眾人又是一陣混亂,托明將手一壓,制止住眾人喧嘩,冷冷道:“你如何知道?”

      衛清平冷笑道:“我不但知道是二王子血洗大王子府,還知道這玉璽也是他自先王手中強奪過來的。他本以為有了玉璽便能繼位,豈知先王有手諭在大王子手中,大王子既逝,便應由小王孫繼位。只要他害死了小王孫,便能以在世長子的身份登位。”

      這番話說出來,連托明也不由變了面色:“你,你如何知道……”若按這般說來,鐵騏鐵馳便是大罪,不但不能繼位,還要論罪。

      衛清平微微冷笑:“我曾是二王子的暗騎,雖然不是心腹,但也略知一二。”

      托明盯著他道:“你既是二王子的暗騎,為何大巫神會傳位於你?”

      衛清平淡淡道:“因為我本就是大巫神的人。丞相可知道守山人?”

      托明皺眉道:“守山人?”雖然他年紀已長見多識廣,可這守山人卻真是從未聽說過。

      衛清平面不改色:“大巫神是神明使者,守山人便是跟隨神使守衛聖山的人。神使要服侍神明,不能常履人世,便由守山人通報消息。否則,歷代大巫神如何能在王位交替之時及時出現,又如何能及時為世人向神明祈福?”

      李越聽著衛清平侃侃而談,明知道他只是在隨口胡扯。大巫神確實有自己的勢力,但所謂的什麼守山人云云,卻純是一派胡言。但看周圍的北驍士兵們臉上卻都露出深信不疑之色。大巫神在傳說之中能未卜先知,每次一代北驍王過世,大巫神都會及時出現。眾人都說這是大巫神的神力,但聽來畢竟匪夷所思,若是有守山人的存在,便合理許多。至於北驍的官員,更有很多人覺得這種解釋更加能夠接受。

      眾人又是一片譁然,托明緊跟著問:“既然大巫神早已知道此事,為何不事先說出?”

      衛清平揚揚眉,反問道:“大巫神倘若說了出來,二王子可會承認?”

      托明不語。誰都知道鐵騏必然不會承認的,除非鐵證如山。

      “何況我北驍歷來規矩,強者為尊,此等事屢見不鮮,丞相也是知道的。”

      托明仍是默然。這種事他何止是知道。便是老王,當年也是暗殺了不少兄弟才得到這王位的。強者為王,歷來是北驍的傳統,不能自我保護的生命就沒有活下去的權利。

      “大巫神既不願干預朝政,亦不能視而不見,因此提出神擇,並讓這兩人將小王孫也帶入了聖山,讓聖山神明來選擇王位繼承人。”

      眾人聽了此話,都微微點頭。從前也有過神擇的事例,而且選出的王位繼承人後來還是一代明主,更讓人對聖山的神擇充滿信心。就連托明也忍不住問道:“那麼神擇的結果如何?”他說出這話來,就表示已經對衛清平所說的話相信了大半。

      衛清平手一指:“神擇的幼主,不是已經在你們面前了?”

      這一下子眾人更是一片大亂,聖山神擇,難道就選擇了這麼個孩子?

      衛清平從容走過來,從李越懷裏把孩子接了過來,轉向托明:“聖山發怒,丞相雖然不能進入禁地,也該看到了山頂的煙塵火焰才是。正因幾位王子心術不正,才會激怒神明,只有神擇的幼主,才在此次劫難中生存下來。小王孫尚在繈褓之中,若無神明庇佑,又如何能安然出山?”

      托明半信半疑,道:“二王子自然是心術不正,但六王子怎麼也……”

      衛清平冷冷一笑:“丞相倘若打開大王子的棺槨查驗,便知端的。”

      托明驚道:“難道大王子是六王子……”這種事他聽得多了,還用開棺驗屍才能想到麼?

      衛清平徐徐點頭:“大王子軍中亦有守山人一族。”

      周圍北驍官員聽了這話,不少人都互看一眼,露出忌憚之色。若照這般說來,這守山人豈不是無處不在?自己的秘密,也不知有多少掌握在大巫神手中。

      托明心中也有這種想法,不過他自忖不曾做過什麼虧心事,這種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又回到神擇的事情上來:“原來如此……但大巫神現在哪裡?為何又忽然傳位了?”

      衛清平臉上露出哀傷之色:“王族之子心術如此陰暗,神明大怒,幾欲毀滅我北驍——”他說到這裏,已經有人倒吸涼氣。此次聖山異動實在太厲害,他們在大黑山口上已經看到山頂有暗紅色水流一般的東西從山頂溢出,所到之處,樹木便化做火球。雖然離得遠,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只這樣遠遠看去,也足夠驚心動魄。何況地下震動明顯,連狼垣城中也感覺得到,可知神明震怒之事絕非虛話。

      衛清平續道:“大巫神以身獻祭,才平息聖山之怒,他——已經跟隨神明去了……”

      這下連托明也倒吸了口氣:“大巫神已經……”

      衛清平黯然點頭:“大巫神自祭前傳位於我,並護送幼主出山。”

      托明不禁抬頭向山頂看去。煙霧雖然尚未散去,但風雨已然停歇,山口也不再向外噴射火焰。他正在沉吟,突然來路上馬蹄聲急響,一名士兵飛馬趕來,老遠就大聲喊道:“丞相,丞相!聖河出水了,聖河重新出水了!”

      眾人已經不知是第幾次騷動了。托明震驚道:“聖河當真重新出水了?”

      那士兵喘著氣,身下的馬也是口沫淋淋,顯然是拚命跑過來報信的:“正是!聖河確實重新出水了!”

      托明仰面向天,喃喃道:“聖河三十年重新出水,果然是神擇,果然是神擇!”

      李越想了想,已經明白。托明所說的聖河,想必就是堰塞湖的原河道。三十年前被當時的大巫神封堵,因此斷流。這次河道重開,自然重新出水。只是不知這聖河在北驍人心中是什麼位置,重新出水竟能引起這般震動。

      衛清平雖然尚未想到這是怎麼回事,卻極好地把握了機會,忽然將孩子雙手托過頭頂,恰在此時滿天陰雲裂開一線,一道陽光從雲縫中射下來,正正照在眾人頭上。孩子被突然舉高,哇地一聲哭了出來,聲音在一片寂靜中格外響亮。托明喃喃道:“神擇,神擇——”雙膝跪倒,雙手合十,深深行禮。一時間眾人跪倒一片,齊聲高呼:“神擇!神擇!神擇!”

      衛清平站在那裏,目光越過眾人頭頂,找到了李越。在陽光照耀下,黑袍上的狼頭圖案愈發呼之欲出,尤其是一對狼眼,金光閃爍,令人不敢正視。托明叩拜完畢,站起身來,高聲道:“恭迎幼主與神使回宮——”眾人簇擁著衛清平和孩子上馬,往山口外走去,猶自能聽到“神擇”,“神擇”的呼聲在山路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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