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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32章字體大小: A+
     
    快刀斬亂麻

      王皙陽是真累了,得了李越的許諾,很快就睡著了。李越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文程坐在外面等著他:“你真要跟他去東平?”

      李越點頭:“對。”

      文程冷笑:“你是美色當前迷昏頭了吧?你現在可是內廷教習,能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這事李越不是沒想過:“北驍雖然是進攻東平,可是到底北驍與中元相臨,兵馬一動,中元也要警惕。欒州就在邊界,此時應該枕戈待旦才是。我做為謹王的侍衛,趕回欒州去幫忙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小武年紀也不小了,回去見識一下也是好事。”

      文程不可置信地憤怒:“你知不知道現在京城之中不少人想方設法地結識你?全因你得元豐器重,又在宮內有了職位,與元文謹疏遠了些。你若是現在有個風吹草動就趕回欒州,等於是向人宣佈你對元文謹忠心耿耿,若有人要除掉元文謹,就非先除你不可!”

      李越淡淡道:“我本來就是元文謹帶進上霄的,不站在他這邊,站在誰那邊?”

      文程氣得不輕:“你是呆子嗎?早告訴過你,元文謹將來繼承皇位希望渺茫,你為什麼非得跟他綁在一起?如今各方勢力未明,你應當保持中立,跟誰也不要過份親近,才能留有餘地以待時機。”

      李越瞧他一眼:“什麼時機?看元豐對誰看重,就倒向誰?”

      文程憤怒:“難道不對?”

      李越點點頭:“對,沒什麼不對。不過,我不想在這場奪位戰中攪什麼混水,也無所謂別人當我站在哪一邊。而且我現在不是去欒州,而是去東平,你有時間跟我在這裏跳,不如去教教小武怎麼上書向元豐辭行。軍情如火,明天我就得走,不能再拖。”

      文程已經氣得只會笑了,追著他出了院子:“是啊,是啊,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你眼裏,除了美色就看不見別的了吧?”

      李越淡淡看他:“那你呢?除了這皇位,你又還看見什麼東西了?”

      文程被他一句話噎住,幾乎哆嗦起來,:“你——”

      李越一個手勢打斷他:“他剛睡下,你別吵醒了他。文程,我知道你想什麼,不過,有一句話你得記住,我不是風定塵,不管你怎麼想,我都不是!”

      文程的臉突然白了一層,幾乎是惡狠狠地瞪著李越。李越沒容他說話便接著說道:“你想要什麼,我知道。不過我想要什麼,你未必明白。這也無妨,你我本來是各取所需。不過,是你撿了元文謹下手,也是你把小武送到今天這位置,總不能用過了就扔。只要大家合作愉快,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能做到的我也會盡力,但是合作是雙方互利,你不可能永遠不用付出不用妥協。這樣,你要是願意呢,我們繼續,否則,你可以另請高明。”

      文程白著臉怒瞪著李越,眼中卻漸漸浮起淒涼之色,似乎已經被那一句“我不是風定塵”打倒了。李越口氣柔和了些:“元文鵬請我赴宴,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事,我去敷衍一下就回來,回欒州的事,你教教小武怎麼個說法妥當。”

      文程眼看著他走遠,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險些吐血。等他反過氣來想要還擊之時,李越早已經走遠了。

      花月樓的宴飲倒不是李越想像中的鴻門宴。元文鵬甚至沒有露出半點籠絡之意,看來此人倒還真能沉得住氣,並非傳言中所說的平庸。元文鵬一共就帶了兩個人過來,都是朝中的年輕文官,職位不高,卻都頗能說會道,開始還是官職相稱,呼李越為李侍衛,最後就變成了李兄,居然製造出一片賓主言歡的氣氛來。不過這種宴飲,時間維持不了很長,如果沒了話題,一冷下場來就不好看了。元文鵬顯然深諳其中道理,酒到五分就結束了宴會,直到走出花月樓大門,才向李越微微一笑:“文鵬有件禮物送給李兄,”下巴向前面輕輕一點,“放在馬車裏,一點小意思,李兄笑納。”說完不等李越回答,一拱手,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車夫一揚鞭子,轆轆而去。

      李越站在原地苦笑了一下。是有那麼一輛馬車,停在不遠處,車夫站在旁邊,恭恭敬敬地低著頭。馬車制做精緻,外表卻沒有任何表示身份的裝飾,簾子垂得嚴嚴實實,沒有半點動靜。

      李越慢慢走過去,然後乾脆地掀開簾子上了馬車,車夫訓練有素地跨上車轅,不用吩咐就將馬車趕向謹王府。

      天已經黑透了,馬車裏這樣垂著簾子,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李越摸到座位上坐下,過了片刻,就有個身體悄悄偎了上來。果然不出所料,是個男孩。行啊,元文鵬的眼力不錯,見了如意一面,就知道該送來的不是美女而是少年了。

      少年的手很靈活,動作熟練地悄悄往下滑,李越輕輕哼了一聲,突然捏住了對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少年就吃痛地叫了一聲。李越突然一怔,這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些熟悉:“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趕緊答話:“暮雨。”

      李越一把掀開簾子,借著微弱的光線一眼看過去,那張秀美的臉瘦削了些,還淡淡敷了些胭粉,可是眉眼依舊沒變,還真就是當初西園裏的那個暮雨!

      “暮雨?怎麼,怎麼會是你?”李越把聲音壓得極低,怕外面的車夫聽見。如果他沒記錯,暮雨不是和他那個在天牢做牢頭的表哥過著二人生活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西園?

      “殿——”暮雨也借著那微弱的光線終於認出了李越,只是才吐出一個字就被李越捂住了嘴,只剩下一雙激動的眼睛拼命眨著表示內心的激動。

      李越慢慢放開手,暮雨立刻撲上來八爪魚似地抱住了他,眼淚幾乎要流下來,小聲地叫:“殿下,殿下真的是你啊?原來殿下你沒事……”

      “行了,行了,我沒事。”李越輕輕拍拍他後背,“你怎麼會在中元?怎麼會,跟著二皇子了?”

      暮雨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表哥他生了重病,錢都用光了。二皇子府裏招人,我,我就去了。”

      李越皺皺眉:“生了什麼病?他現在人在哪裡?”

      暮雨抹把眼睛:“郎中說是內外傷寒,前幾天病得都快死了,幸好二皇子找了宮裏的御醫來才治好。現在二皇子給了個小院,他在那裏養病。二皇子說,等他病好了讓他在府裏當個侍衛。”

      李越還是奇怪:“那你們怎麼會來中元?在南祁過不下去了?”暮雨就一男寵而已,縱然他這個攝政王倒了台,怎麼也不至於殃及一個已經被遣送出府的男寵吧?

      暮雨哭訴了一通,也平靜下來了。其實表哥的病已經沒事,就是自己又要重操舊業,心裏委屈。現在發現居然是舊主子,這提著的一口氣也就泄了,聽見李越問,扁了扁嘴,道:“還不是因為安定侯。”

      李越猛聽到這個名字,簡直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定了定神才淡淡道:“怎麼是為他?”

      暮雨反而有些奇怪起來:“怎麼……哦,殿下,安定侯莫不是一直沒有找到你?”

      李越只覺得心裏一震:“找我?子丹他不是已經——”

      暮雨恍然大悟:“是了,殿下一直沒有消息,難怪安定侯找不到你。殿下自然也不知道安定侯的事了!”

      李越一把攥住他手腕:“你說子丹沒有死?”

      暮雨疼得呲牙咧嘴,李越趕緊鬆開手:“你快點說,怎麼回事?”

      暮雨揉著手腕:“安定侯沒死啊。當時他頭撞階石是昏過去了。人人都知道他是殿下的……當時皇上說殿下謀反什麼的,凡是殿下的人都要抓,趕過來的官差就把他關進天牢了。我表哥就在天牢當差,是他告訴我安定侯關了進去。安定侯在天牢裏不吃不喝一心求死,官差們也不聞不問。我表哥跟衙門裏的師爺能說得上幾句,那師爺說上頭的意思就是等安定侯死了,把人送回西定去就算完……”

      李越聽得驚心動魄,明知道照暮雨的說法柳子丹現在應該活著,可是仍然止不住心驚。

      暮雨喘了口氣,續道:“我小時候爹媽就死了,那些胯骨上的遠親沒人會管我,要不是殿下放了我出來,又賞了銀子,我一輩子也別想跟表哥過上安生日子。殿下的大恩我還以為這輩子是報不了了,誰想到有這機會。後來安定侯眼看快不行了,官差們也不放在心上了,棺材都抬進天牢了,表哥就弄了個死人,把安定侯偷換了出來。其實天牢裏瞞天過海的事多了,我表哥也替人家幹過,知道門路。不過這次不是一般人,表哥怕出事,就辭了那差事不做,我們就離了京城。本想找個鄉下地方安靜過日子的,誰知道皇上到處在抓殿下的人,我們害怕,就想往西定跑。哪知道西定也亂,一路都安定不下來,一走居然就走到中元來了。”

      李越等不及他再絮叨,忍不住道:“那子丹呢?他也跟你們在一塊?”

      暮雨詫異地搖頭:“沒有。安定侯在路上把傷養得差不多,就走了。”忽然想起這也算生死未卜,聲音不覺低了下來,“他是悄悄走的,我們也不知他去哪裡了……”

      李越現在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勉強壓住自己砰砰跳動的心臟,低聲道:“子丹他,他都受了什麼傷?”

      暮雨想了想:“最重的就是頭撞石階的傷,差一點就死了呢。嗓子也啞了,大概也是在街頭哭壞的。”

      李越覺得心臟幾乎就跳出喉嚨,勉強壓抑著追問:“他的眼睛,是不是也不能見光了?”

      暮雨偏頭想了想:“原本是怕見光的。天牢那地方不見天日的,何況安定侯哭得太過,眼睛也傷了。後來好些了,只是見不得強光。”

      李越一拳打在自己頭上。混蛋啊!那個,那個人竟然真的就是子丹!為什麼他當時沒有勇氣去看看他的臉!如果當時他再多留一會,或者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你這是做什麼?”文程跟著李越一路進了房間,大有不得到答案死不罷休的架勢。

      李越沒回答他,開始整理東西。短刀、繩索、火摺子、夜行衣、銀兩、乾糧,一件件攤在桌上,再逐一打包裝好,甚至翻出幾顆從攝政王府帶出來的珠寶裝上,只覺不可思議:“你不是要去東平麼?”

      李越頭也不抬:“先去益州。”

      文程暴怒:“你當真要去益州同元文景搶人?告訴你,這次你可別指望我幫你!北風我是不會讓他去的,莫田也不許去送死!”

      李越把背包再檢查一遍以防遺漏:“我自己去。人少反而好辦事。”

      文程暴跳如雷:“行啊你!行啊!桃花劫還不少呢!一會兒東平,一會兒益州,你好忙啊!人家已經是元文景的人了,還未必願意跟你回來呢!你——”

      李越用冷峻的目光截斷了他後面的話:“等他回來,關於元文景,我不想再聽到一個字。如果有人胡亂說話,就算是你,我也不能放過!”

      文程氣極,語無倫次:“好,好啊!你最好乾脆連元文景一塊殺了算了!哦對了,元豐他們不是也見過他?也該一起殺才是!還有,你那位東平的小皇帝可還在房裏眼巴巴等著你去救呢,你就這麼走了?”

      李越將背包捆緊:“楊一幸會跟他去。我把人帶出來,也會過去。”

      文程哆嗦著嘴唇,突然轉身往外走,到了門口腳步一停,冷笑道:“來了?甭指望人跟你去東平了,自己回去吧!”

      李越回過頭,王皙陽巴著門邊站著,露出半張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李越輕輕嘆口氣,放下手頭的東西招招手:“進來吧。”

      王皙陽慢慢蹭進來,眼睛裏帶著失望:“你,不會跟我去了。”

      李越摸摸他頭髮:“我說了,你現在只要拖。其實以東平的地勢,要做到並不難,我去不去,其實無礙大局。”

      王皙陽苦澀地笑:“我知道,就是天塌下來,也沒有他要緊。”

      李越笑笑:“東平的天還沒塌。我會讓楊一幸跟你先過去,等我把人帶出來,立刻就趕過去跟你們會合,成不成?”

      王皙陽低下頭,滿嘴苦澀,卻輕聲地笑:“成啊,怎麼不成?”

      李越心裏微微有點歉疚,明明答應了,可又……

      “你的傷好點了沒有?路上別趕得太急。”

      王皙陽仍然笑:“怎麼能不急?那是我的國家,我的百姓,就是跑斷了腿,我也得趕回去。”

      李越無語。這話真的沒法再說下去。對王皙陽而言,東平的事最大,可是對他來說,現在他只想去找回柳子丹。

      王皙陽抬頭看了他一眼:“既然你不跟我一起去,我也不想再耽擱了,我想馬上就回去。”

      “好吧,我讓楊一幸給你安排。”至於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衛清平還在後院裏劈柴。李越悄然無聲地走過去,從側面看著他瘦削的輪廓,有些貪婪。清平仿佛接收到他熾熱的目光,直起身來,微微有些訝異地看著他。

      “子丹沒有死。”李越凝視著他,不想再避開,看著他的神情由驚到喜,憔悴的臉上竟然煥發出光彩和希望來,自己的心卻一直往下沉。

      “安定侯他——”

      李越一搖手打斷了他,目光牢牢鎖著他的臉。看一眼,就少一眼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而冷硬:“你走吧。”

      衛清平猛然睜大了眼,似乎不可置信地盯著他。李越重複一遍:“你走吧。子丹已經受過太多苦,我想,等他回來,不會想看見你。所以,你走吧。如果是要贖罪,那麼子丹還活著,你可以解脫了。”

      解,脫。清平幾乎是夢囈般地重複著這兩個字。真的可以解脫了?或者說,他還能有解脫的一天?

      “是。解脫。”李越深深凝視他,想把他在心裏刻得再深一些,“如果說從前我不能原諒你,那麼從今而後,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了。你的天地不該在這裏,你生來,也不是劈柴挑水的人。至於我,我會帶著子丹去遊歷四海,我們會過得很好。我的心願,你已經幫我實現了,所以,多謝你。”

      李越覺得衛清平的眼睛像是燃盡的灰,那一點火光漸漸的漸漸的,無可抗拒地暗下去。然後,他彎腰,輕輕放下手中的斧頭,整理一下衣襟,深深向他行了一禮。這種禮節,李越在南祁還從來沒有見過。不是以下對上的跪拜,卻又有超出平輩之間禮儀的肅穆,像是訣別,又似是初見。清平一直沒有抬頭,就那麼慢慢後退,直到退到院子門口,才突然抬起頭來。只是散下來的發絲擋住了他的眼睛,旋即,他就轉過了身去。他的身體重新挺得筆直,是這些日子在謹王府裏從來不曾見過的筆直。仿佛是一柄劍,寧可折斷,也不掩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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