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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29章字體大小: A+
     
    衝撞

      李越雖然打定了主意要跟衛清平好好談談,可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事情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小武的少年冠禮。

      冠禮選在花朝那天,看得出元豐是費了點心思的。花朝是春末的一個節日,這時上霄城內外花卉多已盛開,不只白日裏人們三五成群賞花,就是夜裏也能秉燭而遊。尤其是有小孩子的家庭,都喜歡帶著孩子去拜祭花神,祈求孩子如同花木一般蓬勃生長。

      小武的少年冠禮其實已經過了年齡,因此如果搞得太過正式,就有些不合禮節。元豐把日子選在花朝這天,只要開個家庭宴會熱鬧一下,走一走形勢,再順帶著帶那些小皇孫們去拜祭花神,討個好彩頭。既表示了對小武的重視,又不冷落其他皇孫,聯絡祖孫感情,真是一舉兩得。

      花朝這天夜裏,上霄城是金吾不禁的,元豐微服簡從,帶著皇孫們也去觀花。李越跟出去走了幾條街,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溜了回來。反正說是簡從,皇帝的暗衛也少不了,不差他一個。要是換了從前,小武肯定要鬧,可是他自打把清平帶回府之後,在李越面前就好像矮了三分,說話都少點底氣,今天也只是看了看李越,沒敢抗議。

      王府裏十分安靜。本來謹王府用的下人就不多,今天文程等人也都去夜賞春花去了,於是就更安靜幾分。

      清平住在小武的院子裏,窗紙上透出黯淡的燭光,李越在門口站了一會,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一股酒氣。裝酒的是個粗糙的灰瓦罐,已經空了,歪倒在桌子上,剩下的一點酒流出來,一滴滴流到地上,散發出劣質燒酒刺鼻的氣味。清平就伏在桌子上,臉枕著手臂,凝神看著眼前的一件東西,聽到門響,才慢慢抬起頭來。四目相對,居然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靜。

      李越看看桌子。清平剛才凝神看著的東西前高後扁,還缺了一塊,但上面鑲的晶體仍然瑩澈,昏暗的燭光映在上面,折射出豔麗的紅色,如同一團火。清平那麼凝視著,紅色的晶體映在瞳仁裏,就像跳動的火苗,在冰潭裏燃燒。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良久,清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帶幾分醉意地笑了笑:“殿下不是去賞花了麼?”

      李越沒有立即回答。清平聽不到他的答案,又笑了笑,抬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似乎是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不過他的眼神確實已經有點散,因此看了一會也沒能確定眼前到底有幾根手指,於是自嘲地笑了笑,伸手去端桌上最後一杯酒。

      酒在嘴邊被打落了。李越端起牆角邊一盆冷水,兜頭潑了過去。清平一個寒戰,眼光恢復了一點清明。李越冷冷看著他:“清醒點了?”

      清平被沒頭沒腦澆了個透濕,水順著臉往下流。他眨眨眼睛,用力抹了把臉,挺直了身體:“殿下有何賜教?”

      李越看著他。單薄的衣裳濕透了,全貼在身上,才顯出他清瘦的身形。臉頰有些凹陷,燭光下更顯得黯淡,眼神雖然努力維持,仍然帶著醉意,完全不是從前那個目光明銳面色紅潤生氣勃勃的衛清平。

      “小武怎麼會帶你進王府?”原本想好的開場白全廢了,李越一張嘴,居然問出一個根本沒想問的問題。

      清平苦笑一下:“殿下應該想得到。”

      李越沉吟一下:“他去找你麻煩?”

      清平輕輕笑笑,笑容中不無自嘲之意:“我得感激他。”

      “何必!”

      清平猛然抬頭凝視著他:“殿下覺得我很可笑是嗎?”

      李越並不避讓:“難道不是嗎?你進了王府來做什麼?劈柴?挑水?”

      清平無所謂地笑了笑:“殿下不知道,我現在劈柴劈得不錯呢。其實斧頭和刀劍差不多,只要會用,一通百通。”

      李越覺得這屋子裏酒氣太重了,辛辣的味道沖頭,讓他漸漸有點壓不住火氣了:“是啊,一通百通。原來你當年學劍,就是為了今天來劈柴的?”

      清平窒了窒,沉默地坐了下去,無意識地又伸手去摸酒杯,卻摸了個空,索性提起酒罎子。可是倒出來的也只有最後幾滴,他呆呆看了空酒壇一會,頹然擲下,啪一聲摔成四半。李越逼視著他:“怎麼?我說得不對?你賣了這麼多人?這麼多人流盡的血,就為了讓你今天來劈柴挑水?”

      衛清平渾身一顫,腮邊肌肉突然繃緊。李越還不放過他,繼續咄咄逼人:“說話啊!你不是要洗雪衛家冤屈,重振家聲嗎?怎麼,都忘了?”

      衛清平渾身顫抖,死死咬著牙關。李越毫不放鬆:“這裏根本不是你來的地方!留在南祁,做你的襄國侯,有什麼不好?橫刀躍馬,意氣風發,為國效力,這不都是你的理想?”

      清平慘笑:“可我不想要這些!本來我要的,也不是這些!我只想我母親好好活著,僅此而已。”

      李越閉了閉眼睛:“或者你本意並非如此。可是如今,該死的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難道他們的命,換來的就是你劈柴挑水,了此一生?”

      清平終於爆發地吼出來:“那你要我怎麼樣?我知道,楊一幸說我出賣自己兄弟,莫田說我賣主求榮!兄弟?你的特訓軍,哪一個把我當兄弟了?是齊幟,還是別的什麼人?主子?你是我的主子,還是風定塵是我的主子?不錯,我是奉太后之命潛伏在王府之中的,可是那時,風定塵還只是風定塵!莫田本是風定塵的鐵衛,縱然風定塵把我折磨到死,他也不會有半句指責。風定塵於他,就如神明一般,可對我而言,卻是地獄中的惡鬼!我想殺他,有什麼不對?後來你來了,可是我已經騎虎難下!攝政王當權,而皇上子幼母壯,如果三者並存,國家勢必混亂,更不必說還有東平西定隨時會起異心。風定塵是個瘋子,你也並不適合稱帝。我猶豫過,如果你說想當皇帝,我會拼了命去給你爭!可是你說只想帶著心愛的人四海為家……我,我知道你想帶著安定侯遠走高飛……我盡力了。在東平的時候,我就想為你擋那一箭,若能死在你眼前,我也算死得其所。只是我萬沒想到,安定侯他會……時至今日,我竟是求死也不可得!”

      李越覺得心裏像有什麼東西撕拉過去,不知是為了柳子丹,還是為了衛清平。不願再去想,他打斷衛清平,有些口不擇言:“可是子丹已經死了!”

      衛清平渾身一震,低聲慘笑:“那你為何不殺了我為安定侯報仇?反正我已經罪名累累,不在乎多這一條。我知道你必定覺我虛偽。若是真的想死,為什麼不找個沒人的地方悄悄了斷?可我不甘心!他們可以來報仇,血債血償,我不在乎!可是他們沒有資格來教訓我!更不能讓我如同蟲蟻一般,在無人知曉之處自盡!這一世我欠得再多,大不了是拿命去抵,誰有本事,誰來取去!要我畏罪自盡,卻是休想!我這一生,若說真正欠了債的,只有你。你只要說一句,我立刻就死!可是你一聲不出!李越,這才是你的真名是嗎?在北山,你到最後也沒有告訴我!”他聲音越來越高,眼裏漸漸又漫上酒意,“我狠,你比我更狠!就在我眼前,去北山陣前,跟他們同生共死,還把活著的人扔給我,讓我想去尋你都不能……”

      李越氣極!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氣什麼。是氣清平的強辯?還是氣他一疊連聲的死?或者是氣他的指責?總之他也不知道了,人在火頭上,就容易說話不經大腦,或者不如說,是心裏最隱密的,冷靜時候絕不會出口的話,搶在理智前面出來了:“尋我?是啊,現在你無牽無掛,自然可以說得輕鬆了?你真覺得欠了我?要是你用過真心,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為什麼不能一起來想個辦法?你所謂的真心,就是等大錯鑄成,然後看著這東西掉眼淚?”他手指著桌上的發冠,想起曾經從密室的珠寶箱裏給柳子丹挑出一塊碧玉,然後悄悄藏起另一塊寶石,特意為他設計,再特意藏在馬車裏帶到演武場上……結果,只換來一場背叛……他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的,可以理解衛清平的難處。可是,理解掩蓋不住傷痛和失望,掩蓋不了你捧出一顆心卻被人踩在地上的事實……

      嘩啦一聲,桌子被李越掀了。衛清平伸手去抓,可是他已經有了幾分酒意,手伸出去的時候慢了幾分,眼看著已經殘缺的發冠掉到地上,寶石被震落下來,在地上彈了兩下,碎成兩半。衛清平怔怔看著碎裂的寶石,突然跳起來,一拳就向李越臉上揮了過來。這一拳又快又准,李越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先動手,雖然本能地一閃,臉頰還是被拳鋒擦過,火辣辣地疼。李越怔了一怔,衛清平已經出了第二拳。李越左手一撥,火氣也被完全挑了起來,不假思索地就回了一拳。

      要是在平時,李越這一拳上去,衛清平絕不會硬接。可是今天大約是酒沖了頭,或者是根本躲不過去,居然生生挨了他一拳,好像不知道疼似的,不但不躲,反而更撲了上來。李越也完全忘記了他之前是想來好好跟清平談一談的,只是向後一仰身,腳下已經踢到清平膝頭。清平借著揮拳的姿勢向下一撲,李越的膝頂在他胸口上,剛剛為那感覺一驚,清平已經抱住他的腿,一個巧勁將他扭倒,雙腿纏上來進行關節絞殺。這一手還是李越教給他的,自然不能讓他輕易得手,但清平好像下了死心要同歸於盡似的發力,李越一時也擺脫不開,兩人在地上滾成一團,都使上了十二分力氣。到底還是李越技高一籌,翻滾了一會,終於把衛清平壓在了下面。兩人的上衣都被扯了個四分五裂。衛清平胸膛起伏喘息,臉上也起了酒暈。李越雙手壓在他肩上,突然就想起了那個中秋之夜,桂花新釀微帶辛辣的甜香,還有衛清平倔強又挑逗的目光,心裏恍惚了一下。他的掌心貼著衛清平火熱微汗的肌膚,不細膩不光滑,卻是緊繃而有彈性的,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跟他的心跳融在一起。不過這恍惚也只是一刹那,衛清平的掙扎迅速把李越驚醒,加力下壓,怒聲道:“你還動手?你他媽倒還有理了?”

      衛清平也怒視他:“我怎麼樣?你摔啊!摔個粉碎才好!也不知道是誰巴巴的送到我眼前來的!李越,你就是個懦夫!你連柳子丹都拿不住,還敢來招惹我?讓我告訴你實情?你連我和你的關係都不敢告訴柳子丹,我還敢指望你什麼?你還不如風定塵!他至少在我身上留了印子,你呢?你連個屁都沒留下!”

      李越愣了愣,一股邪火直竄起來,腦子裏只剩下對最後幾句的印象,談話的初衷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你他媽沒讓男人操夠是不是?犯賤也不是這麼犯!”

      衛清平冷笑著用眼角看他:“沒錯!我就是犯賤!怎麼,你沒見過?按說你剛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吧!是啊,安定侯是什麼人?天人之姿,又是一國的鳳子龍孫。我衛清平算什麼?叛逆餘孽,殘花敗柳之身,能得閣下臨幸一夜,已該額手稱慶,又焉敢想登堂入室……”

      “你閉嘴,少給我提子丹!”天知道他沒有半點玩弄的意思,他是真心想跟子丹好好解釋……可是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衛清平聲音漸漸嘶啞,眼裏卻有水光漾上來。李越看著他,心裏忽然痛得不能呼吸。都是氣話!他和他,明明抱著真心,卻只能用尖刻的言辭來相互傷害。就像兩隻刺蝟,想要靠近取暖,卻被彼此的尖刺傷得鮮血淋淋……

      燭焰一閃,燃到了盡頭,滅了。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誰先放鬆了鉗制對方的手,張開了雙臂……李越幾乎是把衛清平摔到了床上,床板吱嘎抗議,無效。衛清平身上是濕的,肌膚一貼上去,似乎就被吸住了似的。他在黑暗裏急切地尋找李越的嘴唇,李越卻抓住他的腰,將他翻了過去,趴跪在床上,毫不溫柔地把兩根手指塞進他嘴裏:“舔濕了,要不然吃苦的是你自己!”

      衛清平怔了一下,掙扎起來,只是他的力氣剛才在扭打中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再怎麼掙,也掙不開李越的手,一急之下,牙關突然收緊。李越一隻手按著他,另一隻手一動不動,等著他咬下來。良久,兩排牙齒慢慢鬆開,溫熱的舌頭繞上來,仔細地舔著每一處皮膚和指節。

      李越不知道如果衛清平一口咬下來,他會做什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不是真想做什麼,或者只是想要壓住他,控制他,貼近他。可是現在,濕潤靈活的舌頭在指間出入,那種微癢酥麻的感覺直鑽進心裏,讓他不可抑制地起了反應。自從北山一戰之後,他再沒解決過自己的需要,甚至連萬能右手也不想用,有時起了興致,最後就是一盆冷水了事。可是現在,欲望來得又快又猛,他甚至等不及有充分的前戲,就壓了下去。

      衛清平一顫,把臉埋進雙臂之間,咽下去一聲痛苦的喘息。他剛才細緻照顧的手指沒有派上多大用場,身後的人甚至連衣裳也沒脫,只是拉下褲子就沖了進來,毫不溫柔,毫不留情,每一下出入,都像鐵鋸在鋸開他的身體。腰被人牢牢掐著,他只能大口喘息,儘量放鬆身體來減輕痛苦。可是奇異的,在仿佛永無盡頭的煎熬之中,他居然覺得身體漸漸熱了起來。是的,他知道自己是太渴望著這件事,哪怕李越帶給他的是再沒有溫柔憐愛的肆虐,也是他衷心歡迎的。

      李越不是感覺不到衛清平痛苦的痙攣,但是他封閉起一切感官,把自己淹沒在欲望之中。也許只有在這一刻,他才忘記那些想要忘記的東西,讓自己有片刻的輕鬆。毫不憐憫地衝撞,每一下都到底,快感一格格地積累,呼之欲出……

      一陣風吹過,沒關緊的窗戶吱地一響,李越突然停下了動作。窗戶並沒被吹開,只是鬆了一點,卻還不足以讓月光照進來,屋中仍然是一片黑暗。李越保持著那個姿勢,感覺到汗水順著臉頰慢慢流下,輕輕滴落。李越緩緩俯下身,手掌放開身下人幾乎被折斷的腰,按上微微顫抖的脊背。滿是汗水,繃緊如弓弦一般,中間有清晰的溝壑,聚攏著一汪濕潤。李越的手掌輕輕滑過,引起一陣明顯的輕顫。衛清平屏息等待著,良久,兩片溫熱的東西落在脊背上,輕輕親吻。緊咬了半天的牙關終於微微鬆開,衛清平滑出半聲低低的呻吟,可是下一刻他就感覺到身後的人猛然退出,動作太快,幾乎讓他錯覺自己的內臟也被帶了出來一般。他喘息著想去拉他,卻被重重按在床上。床板微微震動,那人把一床被子沒頭沒腦地蒙在他身上,等他拖著幾乎僵硬的身體露出頭來,只聽到門板一響,人去室空。腿間有溫熱的東西流下來,可是衛清平知道,那只是他的東西,而那個人,什麼也沒給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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