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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24章字體大小: A+
     
    何如不見

      李越第三次次回王府休假的時候北風仍未回來,倒是來了封信。李越看文程對著信獨自笑個沒完,十分懷疑他是不是突發癔症。

      “北風幾時回來?”

      文程揚揚信紙:“暫時不能回來。東平的事倒是查過了……”

      又來了。李越無奈地暗嘆口氣。文程似乎已經養成了話說一半的習慣,好像手執釣鉤的漁人,就拿那半截餌等著魚兒上鉤呢。李越有心不問,又怕文程那喜怒無常的脾氣上來再鬧一場,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往下問:“究竟是誰下的手?”

      文程得意地一笑:“反正不是東平皇帝陛下。至於究竟是誰麼——”

      李越扭頭就走。文程立刻惱了,一拍桌子:“你不想知道?”

      李越冷冷道:“不想。”不是王皙陽下的手,那就行了。至於究竟是誰……好像,那應該和他沒有關係吧?應該是吧……

      文程氣餒地坐下來,恨恨道:“北風為何現在不能回來,你也不想知道?”

      這個李越倒還真想知道。北風這人雖然古怪到叫人頭疼,卻是個好相處的人,如果忽略他對偷襲的摯愛,至少也比文程好多了。

      “若是你遣他去辦事,我不知道也罷。”雖說大家現在在同一條船上,但還是有些隔膜。

      文程撇撇嘴:“這次卻不是我了。他在路上救了兩個人,說是傷勢稍好就會帶回來。”

      李越大為詫異。據他觀察,北風此人,除了關心武功就是關心文程,但凡與這兩者無關的人和事,死到眼前他都不會看一看的。

      “是什麼人?”

      文程忍了又忍,終於還是伏桌大笑:“不是什麼要緊人,只是這兩人……是斷袖之好……哈哈哈……”

      李越覺得頭上仿佛響了個驚雷。北風,不是吧?難道他對男歡的興趣還沒減退?弄這兩個人回來,是想在自己家裏演活春宮麼?

      “你也不管他,就由著他胡鬧?”

      文程直起身來,雙手抱胸,斜眼看李越:“關我何事?”

      “怎麼會不關你事?”李越有時候覺得真想揍他,“北風是你的人!”

      文程笑嘻嘻:“可是這兩個人帶回來吃你的穿你的住你的,根本與我無關啊!”

      李越再次掉頭就走,下決心不再跟文程說話了。沒錯。如今這一大家子都是在吃他那份內廷教習的俸祿。文程的產業都在西定,古玩鋪子是大頭。倉促之間跑路,只顧得上帶些現銀細軟,還有些小件的古玩。直到在青鎮搭上元文謹之前,還是他在支付開銷,等到李越做了元文謹的侍衛,他就一文錢也不往外拿了。不但不往外拿他自己的錢,就連李越分給莫田的那一半珠寶,他也藏了個嚴嚴實實,說是李越既然帶著莫田,就得養人云云,心安理得地吃李越的。莫田翻了好幾次也沒找到,搞得很是尷尬。李越不是不能去找找文程把錢藏到了哪裡,只是又好氣又好笑懶得跟他計較。再者文程和北風在外面打探消息從來不用他付帳,這份開銷李越雖然沒見過帳目,心裏也是有數的,有些消息是花錢買的,文程所謂的一毛不拔也只是故意氣他而已。至於莫愁和鐵驥,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已經不錯,身上自然是沒錢,能一路找到中元來而沒討飯,還是全仗著莫愁那條發飾呢。楊一幸本來在東平有份俸祿,現在既然離開了,進項自然也就沒有。要說吃飯,元文謹王府裏自然不會缺了,可是花錢的地方並不只是吃飯啊。再說李越是元文謹的侍衛,文程北風鐵驥莫愁楊一幸他們可不是,不能要求元文謹也養著他們。因此這一大家子雖然是住在元文謹王府裏,花的用的可都是李越的俸祿。好在莫愁也曾在貧巷之中吃過苦,來中元的路上又是常常囊無一錢,很學會了精打細算,李越這兩份俸祿,居然也足夠養活這些人。李越其實也覺得總這麼住在王府裏不太合適。元豐賜他的那處府第離元文謹王府並不太遠,理應大家搬過去。不過一搬過去,那宅子的保養修繕什麼的就都要自己負擔,這個物業費可不是小數。而且搬過去了,飯就不能再回王府來吃,到時候兩份俸祿能不能養活這麼多人,那就不一定了。當然他從南祁帶出來的那些珠寶價值連城,但李越現在不想動用它們。誰知道在中元能呆多久呢?一旦要跑路的時候,他總得給大家備下盤纏吧?其實說來說去,還是沒有安定下來的感覺。元文謹這個地方只不過是個暫時的棲身之處,除了小武,恐怕誰也沒做長遠之計。因此,北風要是開了這個往回帶人的頭,萬一一發而不可收拾……好吧,北風應該也不是這麼熱心的人,至少目前再添上兩個人住一段時間應該也還養得起。

      當然,李越這個時候根本沒料到,北風給他帶回來的是什麼人……

      如意覺得北風這人,只怕是有點失心瘋。

      不要以為瘋子都是大喊大叫摔盆砸碗語無倫次的樣子,他也見過文瘋子。當年他剛進青樓,連清倌人都還沒當上的時候,就是侍侯已經紅起來的哥兒姐兒們,其中有一個,就是個文瘋子。據說是愛上了一個書生,連數年的皮肉積蓄都給了他,結果人家一朝得中,就娶了房師之女過好日子去了。這哥兒被人丟在腦後,日思夜想的就想出瘋症來了。其實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甚至接客都沒問題,可是只要聽人一說讀書趕考什麼的,那失心症立刻發作:先是言語離奇,接著眼光迷離,最後就又是唱又是舞的,不熱鬧一晚上不算完。其實就算是他又唱又舞,也看不出有什麼毛病,那喉嗓那身段都可堪一看。問題是,他從來都是個綿軟安靜的性子,當年就是被老鴇打著學歌學舞,也沒那麼豪放過……

      鑒於以上經驗,如意對於北風此人的正常程度,持謹慎意見。首先,哪兒有姓北的啊?還叫什麼北風!問恩人姓氏吧?他說沒有。好吧,如意自己不也是沒名沒姓只有個花名的麼?雖然北風橫看豎看也不是做那事的人,不過也就罷了。可是這位爺,自己哭著喊著向他求救的時候,他穩穩坐著好像耳朵聾了眼睛瞎了;等到自己以為他根本不會援手的時候,他偏又熱心無比地幫他們求醫問藥,還要帶他們去中元京城。你說,這不是有病麼?你說感激他吧,他明明的見死不救,可是不感激他吧,沒他,至少衛清平當時就能流血流死。

      最讓如意大惑不解的是,北風怎麼會認為他和衛清平是相愛之人,這位恩人的眼睛有毛病吧?他不扔下衛清平,只是因為衛清平說殿下沒有死,要帶他去找殿下。若是他自己知道殿下在哪裡,他早扔下衛清平走了,誰會呆在一邊看他挨刀子啊?可笑的是,這位北風大爺卻固執地認為這就是所謂不離不棄,患難見真情!還有,衛清平傷得不輕,總得有人照顧,而且總不能麻煩救命恩人去照顧他吧?可是那位爺看他們的眼神就好似要捉姦在床似的。如意開始還試圖跟他解釋,但此人油鹽不進,最後如意不得不把他劃歸瘋子一類,心想他愛怎麼猜就怎麼猜吧!反正只要衛清平養好傷,他們就拔腿走人,至於這個瘋子恩人,最好這輩子都別再碰見。

      衛清平的傷都是外傷,只是流血太多,身體虛弱了些,郎中看過,說是要好好臥床休息。不過他死也不肯耽擱時間,北風只好買了輛馬車,載著兩人往上霄城走。在北風看來,這一對兒當真是伉儷情深。如意端湯端水,餵飯喂藥,雖然當著外人的面臉皮薄了些,沒有噓寒問暖地說幾句肉麻話兒,但那小心勁兒,任誰看了都得會意一笑。只可惜這個李平傷得重了點,否則跟他上手打幾場,再看看兩人你儂我儂,這一路上該有多愜意!

      北風救人的地方離上霄城已經不太遠,雖然馬車要走得慢些,七八天,也到了京城了。衛清平的傷已經好了大半。照如意的意思,既然能走了,就離這個瘋子恩人越遠越好。不過衛清平卻不做如是之想。這個北風除了一廂情願地非把兩人送做堆之外,並沒有別的什麼瘋顛症狀,相反此人行事老練,舉手投足之間顯示出扎實的功底,絕非普通人物。既是他自告奮勇要帶兩人去上霄城,說不定在上霄城中還有些關係勢力。衛清平只是猜想李越應該就是那力斃白虎的侍衛,但在欒州卻沒找到人。後來打聽到謹王的小公子去京城讀書了,說不定李越做為侍衛跟著進京了,因此才往上霄城而來。沒想到走到半路,終於被人盯上了。

      襄國侯在東平被刺的死訊,自然是衛清平放的煙幕彈。刺客是有的,不過不是東平的人,而是韓揚的人。這一手,衛清平倒是早防到了。城牆之上李越箭射韓揚,本來未必射得死,可是有他那一撞,把韓揚撞進了死地。這事當然沒人怪他,因為他明擺著是在奮不顧身地去救主帥,至多也就是個弄巧成拙而已,因此韓憑雖然心中不忿,卻拿不住他半點把柄。可是韓憑此人做事,還要什麼憑證?他不是呆子,本來雖然懷疑卻還不敢確定,可是後來回了京城,小皇帝為韓揚選子承嗣,卻不承爵,嘴上說著追封什麼的,韓氏族中卻並沒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好處。而且過了沒幾天,韓貴妃就因在中宮對皇后不敬,被下令閉門自省一月。本來韓氏興盛,一是因著護國將軍手握兵權,二就是因著有貴妃在後宮得寵有孕,現在兩者都靠不住了。韓憑跟著韓揚官場沉浮十數年,怎麼會看不出來?於是他愈發懷疑,韓揚之死根本就是衛清平與皇帝串通演的一場戲!就算那射箭之人不是皇帝的人,至少衛清平那一撞絕非好意!韓憑是想做就做的。他只是韓揚的侍衛,不在官中居職,自由自在,當下就糾合了十余名韓揚的親衛,借著衛清平到東平送達國書的時候行刺他。一來是殺他為韓揚報仇,二來在東平國內下手,可以挑撥兩國關係,給小皇帝找點亂子。因為衛清平早有防備,並且他本來已經打算好要死遁,因此將計就計,弄了個墜崖身亡,其實那屍骨是前來行刺的韓家侍衛的。於是南祁東平兩國鬧得天翻地覆,他卻帶著如意遠走高飛了。只是他確實小看了韓家侍衛的本事。韓憑竟然靠著點蛛絲馬跡硬是追了上來,以四對一,這次只能硬拼,衛清平殺了兩個,自己也多處受傷,這才有了北風看見的一幕。衛清平也沒想到半途會殺出北風這種人物來,若是他在上霄城有些關係,說不定找起人來還能得他助力呢。衛清平打的算盤其實很精刮,但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北風竟然一直把他帶到了他想找的人面前。

      馬車在黃昏時分駛進謹王府,文程等人都在院子裏等著呢。不是為等他們,而是明日又是假日,小武和李越要回來。北風從車轅上跳下來,一掀車簾:“下車吧。”院子裏大家的目光一起射過來,都想看看北風究竟弄了兩個什麼人回來。

      如意剛剛從車裏探出頭,一眼就看見了莫田,腳下一個踩空,一頭栽了下來。北風動作快,一隻手把他拎了起來。如意腳下還沒站穩就叫出聲來:“田侍衛!”

      莫田也是吃驚不小:“如意公子?”

      如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田侍衛,你,你怎麼在這裏?殿下——”難道運氣真會好到這種程度?

      莫田還沒說話,大門外已經馬蹄聲急響,小武的聲音興奮地傳來:“我快!”

      李越那是讓著他跑在前面,叫他高興一下罷了。眼看著到了大門口,也就收收馬韁把速度放慢下來:“小心,別摔到了——”一句話沒說完,目光已經掠到院子裏的人,“你們怎麼——如意!”

      如意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殿下,殿下——”雖然臉上多了道傷疤,輪廓也瘦削了些,可是千真萬確,還是他的殿下!

      李越一把接住了飛撲過來的人:“你怎麼來了?”哦,敢情北風帶回來的就是如意?那另一個是誰?如意有心上人了?

      這一連串的胡思亂想在看到馬車掀起的簾子時全部自動消失,一個人從馬車上慢慢走下來,臉色蒼白,但神情熟悉。李越還沒來得及說話,楊一幸已經第一個沖上去,一拳打在那人小腹上:“衛清平,你也會落到老子手裏!”

      李越眼看著衛清平一個踉蹌,雖然沒發出半點聲音,臉色卻突然又白了一層,心裏一顫,幾乎就想出聲阻攔,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楊一幸這一拳力道不小。他恨衛清平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因為李越還完好無損地活著,也就再沒起報復之心。萬沒想到他居然會被北風帶來,一腔恨意立刻就迸發出來,借著衛清平彎腰的姿勢一提膝,又撞在衛清平胸口:“你這忘恩負義的混蛋,沒想到今天還能看見殿下吧!”

      衛清平被他這一撞,只覺身上剛剛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勉強把湧上來的一口腥甜咽下去,他儘量平靜地出聲,卻是意料之中的嘶啞:“我就是來找殿下的。”

      楊一幸怔了怔,怒極反笑:“你,行啊,你還有膽子來見殿下!”

      衛清平勉強直起身,抹了抹嘴角的一線紅,緩緩道:“我來向殿下請罪。”對楊一幸說話,眼睛卻是看著李越的。

      不過他這話宛如火上澆油,楊一幸眼睛都紅了,毫不客氣又是一拳上去:“請罪?你死十次也不夠!”順手揪住衛清平胸前衣襟,把他往後仰的身體硬是扯了回來,一把摜到李越面前,提腳踹在他膝彎裏:“跪下!”

      撲通一聲,衛清平雙膝結結實實落在鵝卵石鋪成的小道上,眉間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表情卻仍是平靜的,一雙眼睛仍然看著李越。楊一幸氣哼哼地道:“老大,怎麼處置這混蛋?”

      李越摟著如意直直地站著,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清平的臉。他最不想看見的一張臉,可是一旦出現在眼前又無論如何也不能不看。衛清平冷靜的表情在他的盯視下漸漸崩潰,頭終於垂了下去:“殿下,清平前來領罪。”

      “領罪?”李越幾乎是無意識地重複著他的話。竭盡全力壓下去的東西翻滾著湧上來,淹沒了他。北山的血腥拼殺,觸目所及,全是殷紅之色,像無邊無際的霧,在他的夢裏揮之不去。每一次這血霧都會化為一灘鮮紅,在鮮紅裏躺著的,是柳子丹雙目緊閉,再無半點生氣的臉。

      李越突然飛起一腳。如意驚駭地看著他一腳踢在清平肩上,踢得人摔出去三四步,然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扔出去!”

      楊一幸怔了一下,隨即過來就把人往外拖。衛清平咳嗆著,雙手死死扒著地面,十指在卵石上滑過,很快就帶出了一條條血痕。拖到一半,他抓住了路邊的樹根,再不撒手。楊一幸用力拖了他兩下,居然沒拖動。莫田陰著臉走上來,一腳就對著他的手踩下去。一聲悶哼,蓋過了輕微的斷裂之聲,卻沒逃過李越的耳朵。如意只覺摟著他的手臂陡然一緊,幾乎要把他的肩頭都勒斷,李越已經爆發地大吼:“叫你們拖出去,磨蹭什麼!”

      楊一幸反應快,一記手刀劈在衛清平頸後,終於可以把人拖起來了:“老大,扔到哪去?”

      李越怒目而視:“我怎麼知道,越遠越好!”

      楊一幸應了一聲,拖著人就出去了。當然他也不會真拖著人跑過半個城去扔掉,只是拖出後門,過了一條街,把人跟條死狗似的往路中間一甩就走了。明天早晨人來車往,踩死了拉倒。

      李越聽著楊一幸出去,空著的手緊緊攥起了拳,勉強控制著自己道:“莫愁,給如意收拾個地方吧。”

      院子裏的人四面散去,只剩下北風恍然大悟地來了一句:“原來你們不是——”換來了如意一對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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