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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23章字體大小: A+
     
    北風的好奇

      “還是沒有查到?”

      洛無風點點頭,有些不解王皙陽為何如此暴躁:“皇上,其實實在不行隨便交個人出去,南祁也未必會深究。依臣看,他們也只是做個姿態罷了。真要是開戰,他們未必能占上風,何況現在韓揚一派的將軍離心離德,他們也無將可用。”

      王皙陽苦笑著搖頭:“無風,你以為我是要給南祁什麼交待?”

      洛無風遲疑:“難道皇上是為了——”

      王皙陽失神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只覺得嘴裏一片苦澀。洛無風小心地道:“皇上,那襄國侯背叛風定塵,風定塵該只想他死才是,怎麼會……”

      王皙陽苦笑搖頭:“無風,你錯了。衛清平確實背叛了風定塵,可是倘若我們殺了他,只會得來風定塵的怨恨!”他疲倦地把身體蜷起來,輕聲嘆息,“無風,我用盡了心機,仍然不成。最初,聽說他府中美人無數,我愧無一副好皮相,不得已去學那風流態度,只要能攀上這棵大樹,東平便好有一絲蔭涼。好容易說動他同意運送晶石,我方自以為得計,不想他一個故事,便點破了我所有心思,不由我不怕。從前是怕他喜怒無常,後來,卻是怕他眼光如刀,什麼都瞞不過他。柳子丹天人之姿,衛清平與他意氣相投,這些我都遠不能及,只有另闢蹊徑。他說讓我在他面前老實些,我就只說真話。他喜歡我乖巧溫順,我就做個孩子。我看得出來,他身邊聰明人太多,偶然有個笨人,倒能討他歡心。”

      洛無風低頭不語,心裏卻在嘆息:討他歡心?初時你只為哄著他運送晶石,後來,就是要討他歡心了麼?討他歡心,又為的是什麼呢?

      王皙陽抱著膝,眼光茫然:“都說他心狠手辣,談笑殺人。雖然攻進東平尚未血流成河,但在西定那一戰,我也聽說過。可是稍稍接近些,卻又覺得傳言不實。我愈是乖順,他愈是手軟。單說淇兒行刺他那一次,就夠他把我整得死去活來,誰知他竟然就輕輕放過了,實在好笑。”

      洛無風聽他說起洛淇,心裏一陣酸楚。當日王皙陽逃出王府,為防人懷疑,就將洛淇扔在了王府之中,後來就沒了消息。這般的亂世之中,又有誰去找她?

      王皙陽也沉默了一會,低聲道:“無風,我將淇兒扔在南祁,你怪我了吧?”

      洛無風搖了搖頭:“不。那種時候,換做是我,我也會扔下她的。其實換做是誰,也會那麼做。”

      王皙陽苦笑:“不,若換了是風定塵,他必定不會。北山那一戰,他本可全身而退,卻非要來與他的特訓軍同生共死。若不是他,我就死在鐵駿手中了。”

      這種話洛無風無法回答,唯有沉默而已。王皙陽倒也並不想他回答,頓了一頓,續道:“處得久了,我倒也摸到些他的脾氣。此人一向喜歡把不關他的擔子也挑到身上來,我若能……若能做了他的擔子,東平這些事,就可大大得他助力。無風,你知道的,如今,東平這擔子,我實在挑得吃力。幾年不在國中,徐淑妃和二弟招攬了不少人,這些人,既不能打壓,又不敢重用。而且這些年上貢、修路,國庫早已空了,若是南祁真的打過來,且不論有兵無兵,單這些軍餉銀子,我們到哪裡去籌?若不是他射殺韓揚,你我只怕早做了階下之囚。”

      洛無風聽得心裏愈發沉重。東平國中是什麼狀況,他心裏自然很明白。王皙陽這兩年質子生涯做下來,損失的不只是時間。

      王皙陽苦笑:“前些日子,想你也知道我要做什麼。是,若想他留下來幫我,只有這一條路。只是,事情似乎被我自己弄糟了。說起來,我的運氣還真是差到極處……”

      洛無風忍不住低聲道:“但風定塵他,似乎也並沒有責怪……”

      王皙陽笑笑:“你以為他沒有?你可知道他將安定侯的死也算到了我頭上?那一刻,我只怕他會勒死我……”

      洛無風打了個寒戰,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王皙陽並不等他回答便道:“當時也怪我自己糊塗,居然想那鐵籠能扣住了他。竟忘了他那般的人,又怎威脅得住?徒然激怒他而已。只是他實在太過心軟,我做小伏低流幾滴眼淚給他,他居然就輕輕放過了我,實在不像傳言中所說那殺人如麻的角色。有時候我甚至有些懷疑,眼前這人當真是南祁攝政王?若不是親眼所見,怕是真會以為有人假冒。”

      洛無風道:“眾目睽睽,這如何假冒得了?”心裏卻在想著:那幾滴眼淚,當真只是為流給他看的麼?難道你心裏不想有人能為你解憂,為你拭淚?只是這些話,打死他也不會說出來。

      王皙陽點頭道:“是啊,所以我也只是胡亂猜想罷了。當時我覺得幾乎便要成功了,可是突然間來報衛清平要來議和,他立刻便走了。”

      洛無風不解道:“這豈不正是說他心中怨恨衛清平?”

      王皙陽似笑非笑:“是啊,他心中怨恨衛清平,為何不去殺了他?”

      洛無風遲疑道:“衛清平已是襄國侯,身邊必然……”

      王皙陽打斷他:“韓揚身邊更有親軍親衛,不是照樣被他殺了?”

      洛無風默然低頭。王皙陽苦笑道:“無風,不必再自欺欺人了。現下趕快找出殺人兇手,洗清了我們的干係還好。若他真把這筆帳算到我頭上,兩罪合一,只怕用什麼也再休想求他回頭。”

      洛無風道:“但皇上你並沒有殺衛清平的理由,風定塵怎麼能隨便將罪名安到你頭上來?”

      王皙陽冷冷一笑:“你怎麼知道我不想殺衛清平?於公,他騙我與他合作,卻在北山重創東北聯軍,若不是他,我們如今怎會如此狼狽?”

      洛無風忍不住道:“那於私又如何?”

      王皙陽微微一怔,皺了皺眉:“什麼於私?這還不夠麼?還是快點去查,晚了只怕來不及。”

      洛無風遲疑片刻,終是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低頭應了一聲,退了出去。王皙陽怔怔坐了一會,低聲嘆息,立起身來:“擺駕青桐宮。”

      北風騎著元文鵬送的那匹馬,走得悠悠閑閑。趴在春涼殿上聽了半夜,他就確定了一件事:南祁襄國侯的死,並不是東平這位年輕皇帝下的手。他來的時候文程就告訴他了,只要確定這一點,他就算大功告成,立刻回來,至於真正的兇手到底是誰,有的是時間去查。因此他在春涼殿聽完了壁角之後,就踏上了返回中元的路。

      山路還算平坦,馬也是好馬,走得很穩當。正是春天,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即使像北風這樣只對武功感興趣的人,也覺得這天氣十分不錯,不錯到讓人有些昏昏欲睡。不過即使在這種時候,他的耳目也不曾失去靈敏,自然聽見了路邊山林裏傳來的刀劍相碰之聲,頓時精神一振——有人在動手!

      若說北風最喜歡什麼?毫無疑問,就是武功!連他自己也知道,他在文程身邊,名義上是掌管“北風”,其實所有報上來的事情都是文程在處理,他只負責動手而已。尤其從文程心灰意懶地離開南祁隱居西定開始,他連保鏢這活兒也做不成了,實在是鬱悶。因此他才會對李越如此感興趣,可惜李越又沒有跟他切磋的意思。因此聽到刀劍之聲,他好比餓了三天的人看到一桌酒席,食指大動也是情理之中了。

      林中空地上有四個人,一個躲在樹後,三個正在劇鬥。以一敵二的那個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傷,一件青衣大半染成紅色,但好在都不致命。他手中用的是一柄短刀,跟兩個人貼身纏鬥。一寸短一寸險,那兩個手中都是長劍,被他這短刀搶進了中宮,反而被他攻得手忙腳亂。不過這兩人身手也不錯,相互救助,雖然有些忙亂,卻也能抵擋得住。

      北風悠閒地躺在樹枝上看著下面。他一眼就看得出來,以寡敵眾的那個雖然尚未受什麼致命傷,但流血太多,影響了他的體力。他現在完全是拼命的打法,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擊倒對手。而他的對手正好相反,就是在耗他的體力,只要拖的時間夠長,甚至用不著他們動手,他也會自己倒下去。

      有點可惜啊……北風在心裏暗暗惋惜。這個人的功夫很是實用,每一招都是攻擊對手最薄弱的地方,以一敵二,居然還能將對手逼得手忙腳亂。看他身上負的傷,估計前面已經幹掉好幾個人了。不過他的力量還欠缺一些,不敢過多的硬碰硬,否則,他還能更占上風。不過,這也很難得了,若是能跟他過過手,估計應該能打得很痛快。可惜呀,這樣一個好對手,再過一會就要死了,不能讓他也過過癮,實在是個遺憾。

      “快走!”百忙之中,那人居然還能回頭怒喝了一聲。

      叫誰走?樹底下這個?北風探探頭,沒什麼興趣地往下看看。只看樹下這個剛才走的那兩步,就知道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臉上又是泥又是土又是汗,糊得跟花貓一樣,被吼了這一聲,居然還不趕快逃,留下來也只是礙手礙腳而已。北風撇撇嘴,剛要把目光轉回那劇鬥的三人身上,突然發現,樹下這人,是個男子,而吼他快逃的那個,也是男子!

      若是從前,北風絕不會分心去想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可是他剛剛學到了男歡這個詞,而且還親耳聽到了活春宮,並且從身邊人那裏知道了男子之間居然也能相愛,於是,破天荒地,眼中看著性命相搏,他居然生起了其他的興趣——樹下這一個,雖然滿臉髒汙,但清秀的輪廓還是看得出來的,尤其那眉目,像畫出來的一般;還有那腰身,細得似乎他雙手就能拤斷了,怎麼看,都挺符合男寵的標準。再看那一個,模樣生得也不錯,但比這個可就多了五分煞氣,而且臉上那焦急關切之色都不是做偽的……北風覺得更有趣了,活生生的生離死別啊,就在他眼前上演,多有意思!

      突然之間一聲慘叫,北風一回眼,青衣男子已經和身撲在一個對手身上,手中短刀從心口直插進去。不過對手臨死一擊,長劍也自他脅下穿了過去,同時另一個對手的劍已經砍在他肩上。青衣男子突然棄刀,雙手在死人胸口一拍,身體倒退,生生從穿體而過的長劍上退了出來,一個倒肘打在身後人的胃部。北風幾乎都能聽到他肩上的劍滑動時擦過骨頭的聲音,令人牙酸。不過他這一肘也打得對手彎下腰去,長劍脫手。青衣男子一扭身,雙臂已經扣上對手頸中,腳下一勾,兩人一起倒在地上。

      北風看得雙眼一亮,青衣男子現在身上被戳了個透明窟窿,若是肉搏,體力上就會大大吃虧,可他將對手扭倒在地上,大家發力都受到限制,正好彌補了他的缺陷。現在他雙臂鎖住對方喉頸處,反而佔據了主動。只是他的對手力氣確實不小,臉已經漲得通紅,居然還能掙動。他也知道此時二人就是在比誰撐的時間長,因此連踢帶扭,就是不讓對方安穩發力。兩人滾成一團,北風看得連連搖頭。那大個子真是白長塊頭不長腦子,這樣的姿勢下他是難以發力的,再這麼掙一會,要是讓青衣男子移到他背後,那他就只有等著被勒死的份了。當然如果他運氣好,那個青衣男子支撐的時間不夠長,結果就兩說了。他在這裏搖頭晃腦,弄出了點聲音,樹下的人突然抬頭,一眼看見他,立刻叫起來:“救命!救人啊!”

      北風低頭看看他,沒有插手的意思。這幾個人根本不關他的事,要他救什麼?樹下的年輕男子看他一動不動,眼中閃過失望之色。此時青衣男子顯然是先撐不住了,流血過多耗盡了他的體力,反而被對手壓到了下面,雙臂雖然還鎖著對方的喉嚨,但已經無力再收緊。年輕男子看看扭在一起的兩人,又抬起頭來看看北風,突然沖了出去,從死人身上拔出短刀,一刀向對手後背捅了下去。他顯然從沒拿刀捅過人,歪歪斜斜的全無準頭,力量也不大,一刀捅下去,敵人還沒怎麼,他自己臉倒先白了,連拔了兩下,那刺得並不深的刀也沒能拔得出來。

      大塊頭已經打昏了頭,被疼痛一刺激,力氣反而大了,嗷地一聲竟然掙開了青衣男子的手臂,反而扼住了對方的咽喉。年輕男子一見,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拔起了短刀,猛地又戳下去。他面白如紙,手上的刀全無章法,卻是一下下不停地戳。大塊頭再打昏了頭,也不是不知疼痛,一個分心,被青衣男子再度壓到身下。青衣男子揪住對方頭髮往地上用力一撞,趁著對手撞得七葷八素,反手奪過同伴手中短刀,一刀橫過脖頸,鮮血噴濺出來,灑了他一臉。大塊頭身體一陣抽搐,終於不動了。青衣男子抬起頭來,似乎想向同伴笑一笑,卻終於一頭栽了下去,倒在敵人屍體上。

      北風仍然趴在樹枝上,饒有興趣地看著年輕男子手足無措地撕下衣裳去給同伴裹傷,臉色白得倒像是自己挨了刀一般。果然是伉儷情深啊……就是不知這詞是否能用在這裏。北風多少年都沒有動用過的想像力在此時異樣活躍起來。雖然男寵一事他早就聽說過,甚至也見過那些描眉畫眼的人,但這般活生生的生死不離的一雙人出現在眼前還是頭一次。在他印象中,那些富貴人家對自己的男寵如同對待案頭窗臺上的一件東西,今天買來,明天就能轉手,從不曾聽說過有什麼真情實意。唯有在李越身上,他才知道男子之間居然也會相戀而不只是泄欲。既然李越這樣的人都會戀上一個男子,那麼男歡這種事,似乎也是蠻有意思的。可惜李越的愛人已經死了,想來是不可能再看到他與男子卿卿我我的模樣了,那麼現在難得遇到這麼一對,如果就這麼讓他們死了一個,好像也有點可惜呢。

      於是北風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走過去看看已經昏迷的青衣男子,輕鬆地道:“他快死了。”

      正在努力跟那血不止的傷口做鬥爭的年輕男子聞言,立刻抬頭怒瞪他,只是一雙眼睛已經泛紅,憤怒倔強之中又帶著掩藏不住的哀求和惶亂。北風繼續好心地指點:“你那樣包紮止不住血,再流一會人就沒救了。”

      年輕男子閉了閉眼睛,顫聲道:“你,你能救救他麼?”

      “行啊。”北風痛快地點頭,迎著年輕男子難以置信的眼神又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這是你男人吧?身手不錯嘛。”

      年輕男子看看他再看看地上的同伴,一時不知是該回答還是駁斥他完全荒謬的問題,最後還是流個不停的鮮血讓他做出了決定——只回答第一個問題:“我,我叫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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