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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20章字體大小: A+
     
    患得患失

      “這是元文景王府大略的佈防圖。”

      李越看著文程像甩什麼垃圾似的將一張圖甩到桌上,眉一揚,轉頭去看北風:“你去過元文景王府?”

      北風一臉的若無其事,泰然點頭。

      李越苦笑,就知道文程說話永遠是半真半假,絕對不能全部相信的:“什麼時候?”

      北風倒是毫不隱瞞:“昨夜。”想想,再補充一句,“就是你和小公子留宿在宮裏的時候。”

      李越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見到那個李丹了?”元豐似乎對小武來京城讀書十分高興,還在宮裏給他安排了住處。中元皇子讀書的規矩是每旬休一日,因為元文謹遠在欒州,元豐規定小武從正式開始讀書就要住在宮中,只有每旬的休息日可以出宮。昨夜元豐特地讓他們住在宮裏熟悉一下環境,想不到北風就在這時候去了元文景的王府。

      北風怔了一下,看一眼自己的手,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居然沒能躲開:“沒見到。”

      李越眉頭一皺:“沒見到?”

      北風泰然點頭:“他與元文景在房中熄了燈,我自然看不見。”

      李越怔了一怔,鬆開了手,低頭去看那圖。文程一直端著茶杯冷眼旁觀,突然涼涼道:“你去元文景王府,是查模仿筆跡之事,還是去查人哪?”

      李越淡淡看他一眼:“筆跡是人模仿的,查筆跡和查人是一回事吧?”

      文程冷笑一聲:“是麼?”滿眼的譏諷,“是否能模仿筆跡,看人是看不出來的吧?”

      李越不願意跟他爭吵,何況這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文程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我懷疑是熟人。”

      “熟人?”文程揚了揚眉,突然道,“你懷疑是香公子吧?”

      此言一出,連北風臉上都有了點興趣,畢竟香公子的大名傳遍五國,雖然少有人得見真容,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他與南祁攝政王的關係更是街頭巷尾的談資。縱然是北風這樣的武癡,也會多少有點興趣的。

      李越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文程冷哼了一聲:“人死不能複生,南祁多少人親眼目睹香公子撞階而亡,墓地都在西定山上了,你還想什麼呢?”

      李越也知道這希望實在太渺茫。且不說這個李丹是否真是模仿筆跡之人,就算他能,就算他名字裏也有個丹字,就算他同樣美貌無雙,也未必就是柳子丹。這與其說是希望,不如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不死心。

      “反正總得去看看。”即使那人根本不是子丹,他不是也要去元文景府中的麼?未必他就不能順手給自己打探點事了吧?

      文程翻了個白眼:“隨便!反正除非死人從地下爬出來,否則你也找不到什麼!”

      李越臉色微微一變。旁邊的莫田已經連連向文程使眼色。文程只當看不見,續道:“你到上霄來,究竟是查書信的事,還是來找舊情人的?要不然是聽說元文景這個男妾美貌過人,想找個代替……”

      李越突然沉聲喝道:“住口!”他聲音不大,卻帶著殺氣,竟然把文程也喝得一窒,還沒等反應過來,李越已經呼地站起身走了出去。莫田低聲埋怨道:“二哥,你看你這是——”

      文程冷笑一聲,反而更加提高了聲音:“怎麼?我說的都是實話,不愛聽了?”

      李越腳步一停,聲音已經平靜:“你說的都是實話,但我確實不愛聽,所以今後不要在我面前再說。”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聽起來卻是斬釘截鐵,文程漲紅了臉,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說出話來,只是恨恨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正摔在李越腳邊,碎成了十七八片。可惜李越連頭也不回,徑直走了出去。

      李越大步走出院子,才長長吐了口氣。其實文程說的都是實話,只是他自己想不開而已。不願再聽見把其他人與他相提並論,尤其不願聽什麼美貌,什麼代替。縱然知道文程一向毒舌,還是不願聽!

      小武正和可樂在院子裏玩。可樂雖是個女孩子,卻皮得離譜,院子角上的草叢裏剛剛開出幾朵小草花,全被她折來插了一頭,臉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抹得像花貓一樣。小武在欒州那段日子裏已經無數次試過拒絕她的糾纏未果,現在已經對她完全無計可施,沉著個臉蹲在地上陪她打彈子。李越瞥了一眼,這兩個孩子用的居然是他從攝政王府裏帶出來的珍珠,顯然是可樂從莫田那裏扒出來的。小武一見李越,連忙站了起來就想走過來,可樂一見他拔腳,立刻抱住他腿死不撒手。小武不能真用力拉她,也只好站著不動,臉黑得像鍋底一樣。李越雖然滿腹心事,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玩什麼呢?”

      小武臭著臉不答,反道:“宮裏送來了書和筆墨,讓我明天一早進宮拜見師傅。還給你送來了一張弓,一柄劍,說是讓你也明日入宮,正式做教習。”

      李越對這事並不放在心上,敷衍地應了一聲,心裏想的還是如何去夜探元文景的王府。一眼看見小武眼巴巴地正看著他,突然想起件事來:“小武,那天在元文景府裏,你也進屋去了,那李丹長什麼樣子?”他怎麼忘了,那天元豐去元文景府上觀燈,小武也跟著去了。當時侍衛們不能進屋,小武做為皇孫卻是能進去的,自然知道李丹是什麼模樣。

      小武本來睜大了眼睛等著他說話,聽他問的卻是這個,臉色一下陰了下來:“沒有什麼,我看也不怎麼美貌。”

      李越思索一下:“像不像——柳子玉?”小武沒見過柳子丹,只好這樣問。

      小武惱怒地大聲道:“不像!半點不像!三皇子比他好得多了!”

      李越皺眉:“你鬧什麼,我問正經事。”用膝蓋想也知道,倘若這李丹比之柳子玉還不如,元豐等人怎會有那等反應?只不知小武究竟是在彆扭什麼!

      小武一甩頭:“誰鬧了!就是不像!也不好看!”

      李越真想給他一巴掌,這小孩怎麼這樣!可是這事還得問他,只好壓了壓氣,柔聲道:“這事很重要,你好好想想,長得像不像?”

      小武陰沉地看他一眼:“重要什麼?此人是否會模仿筆跡,與他長相如何有什麼關係?”

      李越忍氣道:“對我重要,行麼?”

      小武低頭看著可樂。可樂一手抱著他的腿,一手捏著已經沾了土的珍珠在他衣裳上擦得起勁。李越提出最後一點耐心等著他。半晌,小武才淡淡道:“記不清了,不過,看不出像在哪裡。再說他雙目畏光,當時屋中燭火黯淡,我站得又遠,也沒看清楚。”

      李越心裏一陣失落。勉強打起精神,點了點頭。小武看他舉步往外走,心裏一陣氣惱,沖著他的背影大聲道:“你找誰我不管,別耽誤了正事就行!”

      李越腳步一停,頭也不回地冷冷道:“放心吧,耽誤不了你的正事!”

      小武瞪著他急步而去,用力咬住嘴唇,忽然低頭把可樂拉起來:“走,咱們去別的地方玩!”

      李越一直走到門外,腳步才放慢下來。胸口悶得難受。不該抱什麼希望的,明明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自己是死而復生,可是這樣的事可遇不可求,可一不可再。小武的話雖然冷淡無情,卻是提醒了他,這幾天他一直沉在這種情緒之中,患得患失,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要把正事耽擱了。雖然這正事……似乎也是他在為別人奔忙。

      身後有輕如落葉的腳步聲,李越防備地閃到一邊,回頭看去,北風站在三步之外,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並沒有出手的意思。李越放鬆下來讓他靠近:“還有什麼事麼?”

      北風跟上他的腳步:“南祁與東平已經在簽訂國書了。”

      李越淡淡一笑:“是麼?那很好啊。”

      北風銳利地看他一眼:“此次南祁襄國侯在兩國締盟中又立大功,聽說已經重掌軍權,還要加封。”

      李越仍然是淡淡應一聲。北風倒也不在乎他接不接話,續道:“不過他家中新喪,聽說是母親過世,即將服孝丁憂了。”

      李越嗤笑一聲:“丁憂?那還掌什麼軍權?”南祁的規矩,官員有父喪母喪,丁憂三年。雖然保留官職俸祿,卻不能行使實權,因此衛清平現在應該是只有個空頭銜而已。

      北風點頭:“現在韓揚已死,衛清平丁憂,不知南祁小皇帝還會提拔哪一個?”

      李越沒興趣去討論,他不想聽到衛清平的名字,也不關心南祁的事情。不過北風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國書已經由東平遞達南祁,等小皇帝用璽之後再送回東平,這事估計還得落在衛清平身上。”

      李越皺皺眉:“是南祁提出議和,怎麼由東平先送國書?”

      北風不屑地一笑:“由東平先遞送國書,就是東平提出議和,南祁總得保住臉面。”

      李越默然。韓揚突然死於非命,南祁需要這臉面,大概是為了穩住西定不要在這個時候趁火打劫吧。不過,他們可能更得感謝鐵驪從西定劫走了長弓圖樣,否則現在這議和能不能和平進行還是個問題呢。

      “韓揚死後無嗣,小皇帝給他從族中挑了個孩子承嗣,可是只承祿,不承爵。韓揚這個追封的爵位只有寫在牌位上好看的,一下葬就完了。看來,小皇帝不久就要對韓家一派下手了。現在衛清平重掌軍權,就已經初見端倪了。只是衛清平運氣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丁憂。”

      李越不想再談論衛清平或南祁。那已經都與他無關了。心裏有一小塊地方是牢牢封住的,不想再去觸碰。那,也是禁地。

      北風側頭仔細地看著他,忽然道:“我若現在出手,勝算會多幾分?”

      李越一怔,立刻提高警惕:“什麼意思?”

      北風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這在他就算是難得的開心表情了:“你的心已亂了。”

      李越苦笑:“你整天除了這個還想什麼?”除了穿過萬山那段時間之外,北風簡直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樣偷襲他。

      北風還真是思考了一下,鄭重搖頭,而後臉上突然露出幾分好奇,冷不丁蹦出一句:“男子之間,到底如何歡愛?”

      李越瞠目結舌。這,這是北風會問出來的話麼?

      “你,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北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仿佛他只是在問“這東西怎麼吃”一樣,自然而然地說出來:“看你對那香公子如此念念不忘,想必是有什麼絕妙滋味。”

      李越滿頭黑線:“這,這與歡愛無關。”他和柳子丹,當然有身體上的歡愉,可是遠遠不止於此。

      “你不想娶妻生子?”

      李越又怔一下,搖搖頭。多久沒有這種想法了?以後,就更不可能了。

      北風微有不解:“為何?古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難道你還要為他守身?”

      李越失笑:“守不守身的談不上,不過,又何必一定要娶妻生子?我去孝誰?”

      北風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緊跟著又爆出一句:“你還不曾回答我,男風與男女間的歡好究竟有何不同?”

      李越覺得自己節節敗退:“這個——”糟就糟在北風完全本著嚴肅的學術研討精神,並沒有半點猥褻玩笑之意,讓你既不能不答,又不能板起臉來斥責。

      北風自己倒先回憶了一下:“風字中曾有青樓之人,我隨公子去過。只是男子也塗脂抹粉,雌雄莫辨,似乎也無甚差別。”

      李越臉色一沉:“那是妓館!”別把柳子丹跟那些男妓相提並論。

      北風認真地思考。李越生怕他再問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問題來,趕緊將話題轉開:“這些消息,都是你手下的人搜集來的?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北風被他這一打岔,放開了難得的好奇之心:“三教九流,無所不包。”

      李越笑笑:“有機會我能見見麼?”

      北風搖頭:“他們散佈各處,為安全計,不見最好。”想了一想,補充道,“如今人手凋零,辦事遠不如前了。”語氣中帶著點自己也不曾覺察的遺憾。

      李越想起前世自己的那些兄弟們,沉默了。不過北風的傷感只是一絲絲,轉瞬即逝,很快就想起另一件事來:“楊一幸身手不錯,聽說都是你訓練出來的。你為何不再建一支特訓軍?”

      自打楊一幸跟著李越到了中元,北風算是找到了切磋的對手。雖然楊一幸是帶兵之將,他卻是夜行之人,兩人所長不同,但武功一道自有相通之處,倒是一見如故,沒事就在一處打得不亦樂乎,有時候莫田也會去插一腳。北風最感興趣的就是楊一幸所說的李越對特訓軍的訓練方法。李越甚至發現最近北風曾用過他教給特訓軍的方法來襲擊他,看來雙方交流倒是卓有成效。

      “沒那麼容易。”李越用一個藉口搪塞了過去,心裏卻明白。欒州軍隊疲弱,沒有好材料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他沒這個心氣兒了。三百特訓軍,死於與北驍對耗之下的有三分之二,剩下的死在自己人手中,只有身手最好的幾個可能還活著,還不知流落何方。這個世界,一支特訓軍存在的意義,永遠不可能與他以前的世界相同。

      不過北風並不這麼認為,從楊一幸那裏瞭解到李越的訓練方法之後,他立刻意識到這方法可以訓練出一批比他從前的手下更精幹的人,將會發揮莫大的作用。雖然現在他還沒想過究竟要發揮什麼作用,但無疑的,如果有這樣一隊人在自己手上,無論想做什麼都可以得心應手。

      李越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不願再談論下去。當然,如果他提出要重建一支特訓軍,元文謹是肯定贊同的,可是建來做什麼?將來再為了別人的利益去做炮灰?雖然這些人與他前世的兄弟們不同,還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可是相處時間長些,是人都會有感情的。他已經把一批人送上了死路,難道還要再送一批?

      李越本來擔心北風會一路追問下去。北風此人,向來是油鹽不進的,拿定了主意那是磨破嘴皮子也休想他改變。不過意料之外的,他表示了拒絕再談的意思之後,北風居然沒有再說下去。眼看著走到了李越的住處門口,北風停下腳步,突然伸出手來,動作並不快,因此李越也沒有躲閃,任由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今夜我陪你去元文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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