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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18章字體大小: A+
     
    溫馨一刻

      皇上的寢宮裏這麼大動靜,外面的侍衛雖然站在院子門口也聽見了,立刻飛奔過來貼著門道:“皇上——”

      裏面立刻傳出來一聲:“退下!”帶著慍怒,還有幾乎聽不出來的恐慌。侍衛只聽出前者沒聽出後者,趕緊退下去站得老遠。

      王皙陽跪坐在床上,袍子掀了起來,露出兩條修長的腿。他自己根本沒有感覺到,只是抱著肩頭,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李越。李越冷冷地盯視著他,半晌,森然道:“現在把機關打開,我不跟你計較。”

      王皙陽牙關打戰。李越看他的眼神銳利冰冷,直戳到心裏去。可是他怕現在去打開了機關,李越會掉頭就走。一定會的,連看也不會再看他一眼,而且以後一定也不會再回來!他現在覺得自己扳開這機關是做了件錯事,可是做一件錯事就要用更多的錯誤來掩蓋……

      “我,我不……”

      李越目光更冷:“你想幹什麼?”

      王皙陽無話可說。想幹什麼?自然是想讓李越留下來陪他,可是這話現在說出來,李越會不會笑死?

      李越冷冷看著他:“你以為這破籠子關得住我?”

      王皙陽打起點精神:“我知道鎖不住你,但——”這籠子你總不會有力氣抬起來吧?當時在萬山裏,鐵駿臨時打造出來的籠子差不多也就這大小。

      李越哂然一笑:“除非你打算把我餓死渴死,否則——要不要試試?”

      王皙陽呆呆看著他。燭光落在李越臉上,他瘦了點,就像在萬山時那樣,而臉上滿不在乎的表情也如出一轍,似乎就算是走到了路的盡頭,他也有本事再闖出一條路來。王皙陽覺得自己似乎被蠱惑了,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居然木呆呆地點了點頭:“嗯。”

      李越滿心的憤怒被他這一個嗯沖成了哭笑不得:“你,端盆水過來。”

      寢殿裏還是有洗面水的。王皙陽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真的爬下床去端了水盆顫悠悠地給李越送過去。說實在的他心裏很好奇還有點不服氣:真的就困不住他?明明在鐵駿的營地裏他沒能逃走啊!

      李越慢吞吞地脫下外衣,在水盆裏浸透了,緊緊纏在相鄰的兩根鐵杆上,然後開始絞動。王皙陽眼睜睜地看著兩根鐵杆隨著衣裳的絞緊漸漸向中間彎曲,驚駭得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大叫一聲:“來人!”

      李越停下手,淡淡地看著他。外面的侍衛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頭撞進來:“皇上——有刺客!”

      王皙陽好似被針戳到一般跳起來:“出去出去!混蛋,誰讓你們進來的!”

      倒楣的侍衛正抽出刀劍準備一表忠心,迎頭就被罵了一頓,灰溜溜的又不敢爭辯,只好退出去。王皙陽立刻撲過去把門關緊,倒好像關上門李越就跑不掉了似的。

      李越手指在濕衣裳上彈了彈,淡淡道:“現在怎麼樣?還覺得這鐵籠子能關得住我?”

      王皙陽想了想,鼓起勇氣:“我會讓侍衛日夜守著你。”

      李越嗤地冷笑一聲:“好啊,那就試試。”突然一揚手,王皙陽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一道尖銳的冷風擦著耳邊過去,奪一聲釘在身後的門板上,眼角瞥見幾根頭髮飄了下來。李越一回手,絲線帶著小刀又收回手中:“你剛才應該先搜我的身,否則你這些侍衛,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王皙陽怎麼可能搜到他的身。無計可施之下又勉強想到一條:“我,我不會給你這麼多水。”

      李越笑笑:“你不知道血也可以用?”

      王皙陽猛地打了個哆嗦,眼前突然浮現出萬山中那幾條被李越勒死的狼——頸上血管被割開,兩人就喝狼血。腥紅的血流淌出來,流在雪地上,還冒著熱氣……

      李越靠著鐵籠,用拇指輕輕拭過刀刃,抬頭看了王皙陽一眼。王皙陽只覺他的目光比刀子還銳利,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主意,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終於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爬上床去再次按下機關,鐵籠吱吱呀呀響著,吊了起來。

      李越本來是打算抬腿就走的。北風從欒州趕了過來,告訴他中元最近發生了件事:上霄的守軍在巡夜時發現一人鬼鬼祟祟,喝之不止,要擒拿卻被此人負隅頑抗連殺三名士兵,最後自盡身亡。守軍在他身上發現一封信,是寫給七王子元文景的,內容是要與之聯手先除五王子元文浩,日後江山二人平分云云。因信使死前將信末落款撕下吞掉,因此手書之人的身份不得而知,但看筆跡頗似二王子元文鵬。此信已經送到元豐手中,但元豐至今未有動靜,不知是什麼意思。除此之外,小武在欒州不得嫡母歡心,府裏已經鬧過幾次了,因此也急盼李越回去。大事小事一起來,李越在確定了韓揚已死,南祁有議和打算之後,本就想要直接回欒州的,因為聽說王皙陽突然病重,還真以為他是未經戰陣被嚇病了,所以連忙趕過來看看,誰知道這傢伙活蹦亂跳,對付起他來有的是精神,居然把他像扣麻雀一樣扣在了籠子裏,真是一片好心成了驢肝肺!本打算只要離了這鐵籠,再不管這傢伙的死活,可是現在看他哭得可憐,一派孩子氣,哪像個已經登位的皇帝?暗暗嘆了口氣,還是走回到床邊。不過心裏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一把將王皙陽提起來按到腿上,撩起袍子就給他屁股上來了一巴掌:“哭哭哭,還有臉哭!你有理了是不是?”

      一巴掌下去,第二下就沒了。王皙陽袍子裏面什麼也沒穿,李越的手掌就直接落在他圓圓的小屁股上,滑溜溜的,可是冰涼。李越的手順著他腿往下一摸,也是涼的,腳丫更是冰塊一樣,心裏惱火,拖過旁邊的被子沒頭沒腦地把王皙陽裹起來:“被子呢?”

      王皙陽這時候哪還管得了被子,抽泣著做最後努力:“殿下,殿下別走,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這句話算是捅了馬蜂窩,李越動作一僵,聲音也冷了:“我要的你給不了!”

      王皙陽嗚咽著問:“你要什麼?”雖說東平不是什麼大國,但傾一國之力,要什麼東西弄不到?

      李越沉默了一會,緩緩道:“我要子丹。”

      王皙陽猛打了個冷戰,突然連哭聲也噎回去了。李越低頭看著他,緩緩道:“記起來了?”

      王皙陽只覺摟著自己的兩條手臂愈收愈緊,幾乎要把骨頭都勒斷。他可是連動也不敢動,因為他知道李越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錯,就是他跟衛清平聯手,把李越和衛清平的事告訴了柳子丹。他還記得那天傍晚,他趴在牆頭上,叫住了進院子來賞花的柳子丹,裝作不經意地溜出那麼幾句話,打落了柳子丹滿臉的笑意。

      李越是背光坐著,王皙陽充滿淚水的眼睛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心裏就更害怕。柳子丹第二天就出走了,後來他回到碧丘,就聽說柳子丹在長街攝政王府門口長歌弔唁,最後撞階而亡。當時他只是心裏微微顫動了一下,有一點兔死狐悲的相憐,然後就忘到腦後去了。可是現在他才想起來,雖然當時即使柳子丹不離開王府說不定也會死,可是攝政王顯然是要把這筆帳記到他頭上了。更不用說攝政王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雖然主謀是衛清平和南祁皇帝,他卻怎麼也得算個同謀了——雖然這個同謀只不過是出於各自利益而現在已經反目。

      李越靜靜坐著,有一刹那的出神。柳子丹是他的禁地,自從離了南祁,他再沒有把這個名字說出口。現在說出來了,卻是驚人的平靜。並沒有預想中的痛苦,只是空洞。眼前的一切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他一個人坐在空曠無邊的沙灘上,四面黑暗,而身邊空無一人。

      王皙陽幾乎能聽見自己牙關打戰的聲音。李越終於回過神來,低頭看著他,半晌,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笑:“你做的事,自己還記得吧?”

      王皙陽覺得那個笑容好比一頭猛虎,而他自己就是虎口中的小白兔。他不能抑制地發抖,想辯解卻找不出話來。片刻之後,李越放鬆了他,平靜地說:“所以,不用在我眼前裝哭,也不用再演戲。你既然繼承了東平的王位,就得拿出點本事來。難道你現在的本事就只剩下勾引男人了?”

      王皙陽突然覺得憤怒。除了眼前這個人,他勾引過誰?憤怒居然沖淡了恐懼,他竟然想爭辯:“我沒有——”

      李越把他輕輕扔到床上,將他的後半句話跌了回去:“不用再說了,我沒興趣聽。”

      王皙陽憤怒地掙扎,想從被子裏鑽出來,居然成功了一半:“你輕信衛清平,才導致今日之禍,為什麼你不怪衛清平,卻要來怪我!”

      李越猝然回頭,眼中的鋒芒嚇得王皙陽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可是他委屈莫名,竟然硬生生地挺住了,昂著頭反瞪回去。他剛剛從被子裏鑽出來一半,袍子算是徹底被扯開了,露出白皙的還有些單薄的胸膛,肩頭還有塊淡色的傷疤,是當時在萬山營帳之中被鐵欄磨破的。因為沒有藥,到底還是落下了疤痕。

      半晌,李越淡淡笑了笑:“不錯。我不怪衛清平,也不能怪你。我走了。”

      咕冬一聲,王皙陽連人帶被子掉到了地上。被子散開了,他的袍子也散了個差不多,除了兩條手臂,能露的地方全露出來了。王皙陽狼狽地爬起來,扯著袍子往身上裹,人一著急的時候就不知道力氣有多大,哧地一聲竟然撕破了。李越看著他眼圈又紅了,抹著眼淚把被子再拽起來蓋住身體,在地氈上縮成小小的一團,終於搖了搖頭,走過去把他連人帶被子抱回床上,一手扯下帷帳把他又給裹了起來:“你有完沒完了?”

      王皙陽覺得委屈死了。他從來沒受過的委屈,就是當年做為質子被送到南祁京城也沒有經過的委屈,偏偏又無可辯駁,於是除了哭實在不能再做什麼。李越不大耐煩地扯過帷帳的邊角抹他的臉:“哭什麼?一個男人就知道哭,你丟不丟人?”

      王皙陽蠕動著往他懷裏再鑽一鑽,嗚咽聲低了下來。李越哭笑不得地拍他:“像什麼樣子!讓別人看見,你這個皇帝還當不當了?”

      王皙陽不理,掙扎著把手從帷帳裏拿出來,抓住李越的衣袖來擦眼淚。李越把他亂七八糟的頭髮往後面理一理,手指觸到光滑溫熱的肩背,便隨手又摸了摸。王皙陽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李越也低頭看他,忽然想起初見時那個桃花眼斜飛,眉目一動就是風情的少年:“你怎麼越長越回去了?”

      王皙陽沉默不語。其實他不覺得自己越長越回去,事實上,母親的死已經讓他的心涼了硬了,沖出萬山,他的心更像那雪下的硬土一樣,再難以解凍。所以他才會決然地將唯一的兄弟擋在國門之外,葬身於野獸口中;他才會將父親名為供奉實為軟禁在皇宮之中;才會毫無所動地立一個並無感情的女子為後,並且毫無所動地與她一度春宵。可是這一切畢竟都不能帶來半點喜悅和溫暖,而沒有溫暖的皇宮是如此空曠寂寥。因此如果有個溫暖的來源能陪在身邊,就算是一頭猛虎也是好的。

      李越看著王皙陽的眼淚再次從眼角滑下來,沒入零亂的發絲裏。剛才被他摔到床頭上,臉頰撞出了一塊烏紫,還破了皮,滲著血絲。李越忽然覺得心軟。這孩子其實都做了些什麼?無非是各為其國罷了。何況,畢竟是一起從萬山裏走出來的。而且,來這世界將近兩年,認識的人還有幾個活著呢?現在他已經不是南祁攝政王,已經跳出了南祁東平的爭鬥圈子,那麼,又何必對這個孩子太過嚴苛呢?

      “別哭了,你成淚包了,丟不丟人啊?”

      王皙陽敏感地覺察到李越的話已經軟了下來,馬上更委屈地看他。李越無奈地拍拍他的臉:“南祁已經要議和了,至少短期內不會再有戰事,你正好抓緊時間休養生息,這不是很好嗎?”

      王皙陽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囁嚅道:“可是我沒有帶兵之將……”

      李越想了想,笑笑:“這個,恐怕我不能管你了。楊一幸本來是我的人,現在他願意跟我走,我不可能讓他留下。你們東平人才必定也有,只要你不拘一格提拔人才,要帶兵之將有什麼難的?”

      王皙陽失望地看著他,囁嚅:“殿下,殿下真的不能留下來?”

      李越搖了搖頭:“不行。中元那邊有事,我必須過去。”

      王皙陽低下頭,小蟲子似地蠕動下去趴到李越腿上,細若蚊鳴地嘀咕:“為什麼中元可以,我,我就不行?”

      李越撫摸他光滑溫暖的後背,把頭髮一點點理順:“現在東平沒有什麼大事,中元不同,事情可能複雜得多。”

      王皙陽心裏酸溜溜的,含含糊糊地道:“殿下還不是為了那個冒牌皇子……”

      李越輕輕在他手臂上擰了一下:“胡說八道!你知道什麼!”

      王皙陽不服氣地道:“那殿下是為了什麼?”眼睛突然頑皮地斜起來,“聽說中元長皇子溫雅秀美,殿下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李越覺得這一眼頗有當年的風情,只是眼睛紅紅的,有點滑稽:“你就是欠打!給你點顏色就信口開河了。”

      可是據說小動物都有種奇異的直覺,能夠察覺自己是否處於危險之中。王皙陽在某些地方可能也跟小動物差不多,李越雖然板起了臉,他卻反而覺得比剛才安全了許多,不知死活的頑皮勁居然又上來了,眼睛靈活地瞟過去,笑嘻嘻地露出一對酒窩:“長皇子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氣質文雅,又保養得宜,應該——唉喲!”

      李越毫不客氣地把被子一掀,在他屁股上用力招呼了兩巴掌:“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王皙陽哼哼唧唧在他腿上扭來扭去,揉著眼睛裝哭。李越又好氣又好笑,在他屁股上又捏了一把:“還裝!”手感不錯,於是又多摸了一把。他這兩下用的力道不小,王皙陽屁股上立刻浮出兩個紅印,到底還是挺疼的,自己扁著嘴伸手去揉。他現在身上只掛著破袍子的幾塊布片,跟一絲不掛也沒什麼大區別,這樣的扭來扭去,跟挑逗也沒什麼大區別。屋子裏的薰香還在燒著,李越覺得心裏又有些發熱,趕緊掀起被子又把他裹起來:“老實點!”

      王皙陽抬起頭看著他,眼睛裏還含著點淚,水汪汪的:“殿下——”皇宮裏雖然歷來就有各式春藥,但皇后對他一向教導嚴厲,從來不准他接觸這些東西,後來去了南祁,自然更不可能碰,所以他對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麼抵抗力。何況他自己在那裏扭來扭去半天,雖然沒有挑逗到李越,卻先把自己的火挑了起來。

      李越一皺眉,眼睛往地上那盆水看了一眼,頗想端過來迎頭給他澆下去。偏偏這個時候,王皙陽很煞風景地打了個噴嚏,雖然煞風景,卻把他自己從冷水澆頭的遭遇裏救了出來。李越把他連人帶被抱到水盆邊上,用濕衣裳給他擦了把臉,又過去把香爐澆滅,回頭拍拍他的臉:“以後這些東西統統都扔出去,再被我看見,小心我用鞭子抽你!”

      王皙陽瑟縮了一下,老老實實點了點頭。薰香的催情成份較少,用冷水擦把臉也就退了。說到鞭子他就想起萬山營帳之中鐵駿抽他的那幾鞭,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李越把他抱回到床上,從旁邊的衣櫃裏翻出幾件衣裳扔過去:“穿衣裳!凍不死你!”

      王皙陽蜷著不動:“殿下幫我……”

      李越冷著臉瞪他。還拿他當成保姆了?兩人正僵持著呢,外面又傳來腳步聲,洛無風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陛下,有急報。”

      王皙陽一怔,顧不上再撒嬌了,坐起身來穿衣裳:“什麼事?”

      “南祁使臣秘密前來議和,正是襄國侯!”

      王皙陽聽得一怔,忽然覺得床帳旁邊的蠟燭一晃,差點熄滅。等燭焰再次穩定下來,李越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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