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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16章字體大小: A+
     
    無計之計

      “……將軍韓揚,忠義仁孝,著追諡護國侯,以王侯之禮厚葬,舉國守喪一日。因無子嗣,特擇其族中子侄承嗣。嶺州主將馬平,殘虐百姓,有悖天德,著押解入京治罪。副將于吉,直言敢諫,著升為嶺州主將,統領全軍。副將韓海,有勇有謀,著調入京中,另行封賞……”

      嶺州大營內跪了一地的人,聽著內監宣旨。韓揚被那一箭穿胸而過,雖然沒有射中心臟,但折斷的肋骨插入了肺部。更糟糕的是箭頭箭杆都不乾淨,傷口潰爛引發敗血症,連續發了六天高燒,儘管嶺州全部有點名氣的郎中都被召到軍營,而皇上也派了御醫過來,但還是沒能挽回護國將軍的性命。

      韓憑等人跪在地上,都是兩眼通紅。那射殺韓揚的弓手一箭得手,卻沒有往東平大營跑,而是回頭躥進了南祁大營。如果他當時直奔東平而去,韓憑說不定就會揮師直沖東平,拼一個魚死網破,但這人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弄得眾人到現在都不知他究竟是不是東平派來的刺客,抑或是韓揚從前的仇家。本來此人算是自投羅網,雖然當時韓揚倒地眾人都有些慌張,但閉門捉鱉,應該還是能抓得住的。可是不早不晚的,就在此時後營的糧草燒了起來,引發了半個營地的大火,人人忙著救火、找郎中、防備東平趁機偷襲,於是一片混亂之中,這刺客硬是從眾人眼皮子底下逃了。現在韓揚死了,刺客又沒抓到,此時調他們回京,怎肯甘心?韓憑首先道:“內監大人,刺殺大將軍的兇手至今不曾落網,現在班師回京,豈不是放他逍遙法外?”

      內監斜著眼睛瞟了旁邊的衛清平一眼,見他不易察覺地微微點了點頭,便陰陽怪氣地道:“韓侍衛,此事自有于吉將軍追查,韓侍衛是大將軍的家奴,理應扶柩返京。至於班師一事,既不再戰,自然要班師回京,這是皇上的旨意,韓侍衛是要抗旨嗎?”

      這帽子其大無比,韓憑自然不敢硬抗。可是他心裏明白,于吉並不是韓揚一派,現在又因韓揚之死升職,他怎麼會拿出十二分精力來抓什麼刺客?就算他肯費心,現在這許多人在大營之中都被刺客從眼皮子底下跑了,等這些人離開嶺州,指望誰去抓人?再說軍隊一開拔,就是上千人的動靜,刺客就算現在還沒逃出嶺州,也大可借此機會溜掉。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回京以後,等待韓家的是什麼?韓憑雖是個侍衛,卻不是空有蠻力全無頭腦的莽夫。韓揚追諡封侯,看起來哀榮盡禮,甚至還為他擇子承嗣,但聖旨上只說承嗣卻不說承爵,難道是這護國侯的爵位只頒給韓揚一人,而這承嗣之子仍是平民?那這爵位自韓揚之後即廢,加封來又有什麼用?還有,馬平是韓揚的部下,韓海更不必說,現在馬平被革職問罪,非韓揚一派的于吉反而高升,這又意味著什麼?就是韓海,雖然聖旨上說是因有勇有謀另行封賞,但入京之後的事誰又說得准呢?韓憑跟隨韓揚十餘年,不只是沙場征戰,官場之上也看多了沉浮,什麼明升實降,暗中打壓,手段都是層出不窮。其實自韓貴妃意外小產之後,韓揚便有了危機之感,因此才不欲與東平打持久之戰而想速戰速決,也因此才同意了馬平以人清障的損招。本來如果不是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刺客,青州關防此時已被攻破,南祁大軍已經長驅直入了。卻萬沒想到,韓揚竟會死得如此離奇,而身後跟著重重封賞而來的,卻是令韓家人不能不生起的隱隱的不安。

      內監說完了話,抬著下巴看著韓憑:“韓侍衛還有什麼說話?咱家可以代為稟告皇上。”

      韓憑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他再有本事,也不過是韓揚的侍衛,有什麼資格可以上達天聽?內監這般說,分明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內監看他不再說話,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向衛清平道:“襄國侯,皇上口諭,請襄國侯到帳內接旨。”

      內監進了軍帳,馬平已經被押走了,韓憑還跪在地上。韓海過來拉他,他才如大夢初醒,突然攥住韓海的手,咬牙道:“將軍死得蹊蹺!”

      韓海連忙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到一邊才低聲道:“你小聲些!”

      韓憑咬牙切齒:“如果當時那衛清平不撲上來,將軍絕不會死!還有那後營的火,不早不晚偏生在那時候燒起來……否則我們豈能拿不住那刺客?”

      韓海遲疑一下:“這話不能亂說。襄國侯當時也是要上來撞開將軍,倘若你因此猜疑於他,反過來你也有此嫌疑,這話恐難取信於人。”

      韓憑眼中射出怨毒之色:“我不必取信於人!”

      韓海一怔:“什麼?”

      韓憑微微垂眼,掩住目中神情:“你此次回京,怕要小心了。”

      韓海也是韓揚的心腹之一。韓揚提拔馬平做嶺州主將,主要是為了避嫌及籠絡人心,其實做副將的韓海才是嶺州將領中他最信任的人。韓海跟隨韓揚的時間更長,對這些官場上的門路又怎會不清楚?聞言苦笑道:“我知道,只是將軍已故,此時無論如何不能抗旨不遵。不過貴妃還在,我們也還有人掌著兵權,想來皇上也未必會趕盡殺絕。”

      韓憑搖了搖頭,道:“幸好將軍家眷不在京中,倘若事情不好,你立刻就走!貴妃還有個封號在,縱然再貶,不致傷命,你可就未必了。”

      韓海點了點頭道:“你呢?”

      韓憑咬牙道:“我留在嶺州,不找出那刺客絕不罷休!衛清平究竟有無嫌疑,我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青州城的驛站之中,王皙陽悶在屋子裏,來回地踱步,一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立刻開門:“怎麼樣?”

      洛無風一頭沖進門來:“陛下,嶺州撤軍了!”

      王皙陽怔了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撤軍了?”

      洛無風抹了一把跑出來的熱汗:“確實撤軍了。現在嶺州只剩下原來的守軍,其他軍隊全部班師。看來韓揚死後,南祁至少暫時是不準備跟我們打仗了。”

      王皙陽長長呼出一口氣,忽然又抓住洛無風的手:“那他呢?他怎麼還沒回來?”

      洛無風遲疑一下:“殿下還沒有消息?”

      王皙陽抓得更緊:“連消息也沒有?”

      洛無風搖頭:“南祁關防緊,我們的人混不進去。不過,殿下應該是沒有落入南祁人手中。他射殺了韓揚,若是真被抓住——”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皙陽打斷了:“我不是說這個!”

      洛無風一怔:“陛下的意思是……”

      王皙陽幾乎是狠狠瞪著他:“他已經射殺了韓揚,南祁也已經撤軍,為什麼還不回來?”

      洛無風茫然了片刻才明白過來,遲疑不語。王皙陽瞪著他:“說話!”

      洛無風苦笑一下:“陛下,殿下他,他終究不是東平之人,恐怕……”

      王皙陽緊咬著嘴唇,半晌,狠狠道:“我要他留下來!”

      洛無風只覺自家的年輕皇上有些不可理喻了:“陛下,殿下他雖然已反出南祁,可未必就願意來助我們。此次他來,還是……還是念及與陛下的舊情……能做到今日這般,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只怕我們……”

      王皙陽只聽到他說“舊情”二字,猛然冒出個心思,頓時心都熱了,後面的話一概沒有聽到,突然打斷洛無風:“快,馬上放出消息,就說我受驚過度病倒了!”

      洛無風張口結舌:“這,這……”哪有當皇上的自己咒自己生病的?再說,“此時放出這種消息,恐怕南祁會覺得有機可乘……”

      “管不了那麼多!”王皙陽拔腳就往外走,“立刻趕回碧丘!只要他回來,南祁進攻一百回也沒什麼可怕!”

      東平的年輕皇帝陣前受驚發病,高燒不退的消息要傳出去極其容易,且不說老百姓不免人心惶惶,單說朝中的官員,無不個個殷勤前往,請安問病,絡繹不絕。可惜人人都被皇上的侍衛攔在宮外,沒一個能進得去。

      青桐宮內,當今的國丈洛丞相坐在珠簾之外,眉頭緊蹙:“皇上當真是一病不起?”

      洛綺坐在珠簾之後,滿心委屈:“皇上不允任何人入內探視,就連孫女也進不去。”新婚之夜皇上便丟下她趕往邊關,十數日後回來卻又病倒,連她想進春涼殿侍疾也不成。幸好是現在皇上除了她之外不曾納任何妃子,否則她真要懷疑自己是失寵要被冷落了。

      洛丞相眉頭皺得更緊:“你得想辦法進去探視。你是皇后,這後宮之內,誰敢攔阻於你?若皇上真是病重,我們便得另做打算。”

      洛綺驚訝地睜大眼睛:“爺爺……”這是什麼意思?

      洛丞相眼睛微微眯起來:“皇族凋敝,要找個年紀合適的孩子並不容易。倘若皇上真是病重,必須及早立儲,你才能順利做太后。”

      洛綺倒吸一口冷:“太后?”太后?十五歲的太后?

      洛丞相冷冷道:“不錯。只有皇上生前立儲,你以太后之尊,才能執掌朝政。否則若是皇上死後由別人立儲,你雖然也有太后的名義,可是只有居於偏安殿的份。”

      洛綺打了個冷戰。她是從小被當做未來的皇后教導的。東平史上皇族一向子嗣不旺,也曾有過皇上死後無子,由王族中另選子弟承嗣登位的。如果子弟是皇上死後由大臣們擁立的,那原來的皇后雖然也有太后的封號,實際上地位卻遠遠低於新皇的親生母親,偏安殿就是為這樣的名義上的太后準備的。雖然說是太后殿,可是寂寞不下於冷宮。

      洛丞相嘆了口氣:“如今多事之秋,皇上是精明之人,雖然立你為後,卻並不倚重我洛家。若是立儲之事又晚,一朝天子一朝臣,恐怕尊榮立時旁落,不但家族凋敝,皇后也難善其身。”

      洛綺暗中攥緊了手。偏安殿那種地方,如果讓她從十五歲住到死……

      “孫女知道了,今晚一定會去探視皇上。”

      不過洛丞相顯然是低估了年輕皇帝的威嚴,洛綺雖然是皇后之尊,在春涼殿外仍然被擋了駕。值崗的侍衛恭恭敬敬,但就是不放她進去:“千歲請止步,皇上有嚴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洛綺秀眉倒豎:“大膽!本宮的駕你也敢攔?本宮是皇上的結髮妻子,是皇后!本宮要入內探視皇上,有何不妥?”

      侍衛躬身,卻並不讓路:“千歲請恕罪。但皇上的旨意並未說千歲例外,因此臣等萬不敢讓千歲入內。”

      洛綺氣得臉都紅了,抬手就是一記耳光:“你好大的膽子!後宮之內,唯本宮是主,你還不讓路!”

      侍衛若無其事地挨了一巴掌,連躬身的姿勢都沒變:“臣等是皇上的侍衛,無論後宮前殿,只知有皇上,不知有他人!”

      洛綺氣得混身哆嗦,可是身邊只有幾個宮女,哪能闖得過這些五大三粗的侍衛的攔阻?急怒攻心,也顧不得禮範,提高聲音喊道:“皇上,皇上,臣妾前來問安,請皇上容臣妾入內!”

      春涼殿格局不大,外面院子裏的聲音傳進來也是清清晰晰。洛無風向外看了一眼,遲疑道:“陛下,皇后……”

      本該病倒在床上的皇帝此時正在地下亂走,哪有一毫病態:“讓她去喊!喊累了自然會走。”

      洛無風猶豫道:“但皇后背後還有洛家……”

      王皙陽冷笑一聲:“洛家又怎麼樣?無風,用不了幾年,你等著執掌洛家吧。”

      洛無風低下了頭。過了一會院子裏果真沒了聲音,王皙陽往外看了一眼:“這不是回去了?放心,她不是關心朕,是關心朕還能活幾天呢。”

      洛無風低聲道:“皇后年紀尚輕,未必有此心機……”

      王皙陽一擺手:“不去說她。還沒有消息?”

      洛無風搖頭:“南祁關防已經不似前些日子的嚴密,臣總算混進去了幾個,說是拿住了刺客,但是據臣打探,絕非攝政王。”

      王皙陽撇嘴冷笑:“自然不會是他!就憑那群人,也想拿得住他?”忽然又煩躁起來,“可是他為何還不回來?楊一幸還在邊關?”

      洛無風點頭:“還在。”

      王皙陽鬆口氣:“那就好。”

      洛無風道:“臣還打探來一個消息,說是南祁似乎準備派出襄國侯來與我國議和。”

      王皙陽幾乎跳起來:“衛清平?不行!”

      洛無風訝然道:“南祁與我國議和是好事,皇上怎麼——”

      王皙陽自知失言,閉緊了嘴,又是一通來回亂走。洛無風不敢再問,只好站在一邊看著他打轉。王皙陽轉了半天,仿佛下定了決心:“東西安好了?”

      洛無風點頭:“機關已經安裝完畢,絕不有誤。”

      王皙陽咬緊嘴唇想了一會:“那東西也準備好了?”

      洛無風面上現出遲疑之色:“陛下要……要春藥做什麼?”

      王皙陽的臉騰地紅了一層:“朕只問你準備好了沒有?”

      他跟洛無風說話一向並不端主子的架勢,現在突然冒出這樣的姿態,洛無風便知不能再問,只有點點頭。王皙陽還不放心,紅著臉又追問了一句:“真的有效?”

      洛無風心想有沒有效難道你洞房之夜還不知道?但自然不能問,只有再點點頭。王皙陽低著頭,握著拳又想了半天,然後下定決心般抬起頭來:“東西送到寢宮,再放消息,就說朕的病癒發重了,務必讓他回來!”

      洛無風自從他提出要春藥就心裏七上八下的,現在看他這個樣子,更是擔憂,鼓足了勇氣道:“陛下,這,這春藥,陛下要來何用?”

      王皙陽呆呆出了一會神,低聲道:“無風,有些事我何必瞞你?雖然南祁此次暫時收兵,無非是要除掉外戚之患。可是過幾年此事平定,他們必然再起戰事。就是他們不出兵,北驍也是虎視眈眈。我們夾在二國之間,除非真如從前一般與南祁真正結盟,否則便難自保。可是你我都知道,這已經與南祁翻臉,再想重修舊好談何容易,就是南祁此次主動示好,我們難道就敢輕信?我不是用兵之才,你也不是,國中雖有幾個將軍,但都不甚出色……除了他,我,我想不出還能倚靠誰?”

      洛無風心裏發涼:“但是皇上你……攝政王他畢竟不是東平之人……”

      王皙陽握拳:“我知道,所以我必得要他負責!”

      洛無風心裏一震,一直擔憂的事終於擺到了眼前:“可是——可是皇上,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如今南祁既然要來示好,說明時日方長,皇上可以另想辦法。”

      王皙陽惱怒地瞪他:“另想什麼辦法?你還有什麼法子能拉得住他?”

      洛無風啞然,半晌道:“但,但可以從長計議……”

      王皙陽狠狠握拳:“來不及了,若是南祁當真讓衛清平來議和……總之,必得搶在他們見面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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