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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13章字體大小: A+
     
    兩軍陣前

      青州,東平軍大營。李越在細看沙盤,楊一幸圍著他打轉,鐵驥則在一邊角落裏安靜地調弓。

      “殿下,對面兩天沒什麼動靜了。”楊一幸從營壘窗口往山谷那邊張了張,回頭有些猶疑地看看李越,“恐怕是又要搞什麼鬼。”

      李越頭也不抬:“一幸,說過不要再叫我殿下了。”

      楊一幸抓抓頭,有點不習慣,想了想,沒有什麼把握地看看鐵驥,最後還是沿襲了軍中不太正規的叫法:“老大……”

      李越苦笑一下,也走過來往山谷對面看。東平和南祁的邊界線就是這道山谷,雙方的邊關營壘都是依山而建,只是南祁那邊山勢明顯平坦些,而東平這邊較為陡峭,樹木也多些,從地形上來說更宜防守。

      “箭矢補充情況如何?”

      “前些日子消耗太快,這幾天對面沒什麼動靜,總算是補充了一些。”長弓有個毛病就是箭矢的消耗太大,幸而東平這地方別的沒有,到處都是山和樹,營前射箭,國內趕工,也是工藝要求不是太複雜,居然也補充了上來。

      李越低頭思索一下:“對面的主將還是原來那個?”那傢伙是韓揚從前的手下,打起仗來也很硬,只是楊一幸提前在山坡上設置了重重障礙,又安排了百十張長弓,南祁軍隊要衝衝不上來,要破壞障礙,又被長弓射了回去,因此主將雖硬,卻只能僵持著。不過照這樣子,韓揚應該是要親自上陣了,畢竟這樣曠日持久地拖下去,對南祁也沒有半點好處,反而給了東平尋找盟友的時間。

      楊一幸也有同感:“韓揚應該快要過來了。不過,殿——老大,我們還要留在東平嗎?這仗……其實不關我們的事。”其實他留在東平只不過是為了有個立足之地,好替李越報仇,而他想殺的人,其實就是衛清平,最多對皇上也有些怨恨,可並沒有幫著東平去殺南祁人的想法。不管怎麼說南祁總是他的祖國,說不定這邊關軍隊中就有他以前認識的人,誰想去殺自己人?現在李越既然還活著,他就更沒有意思替東平人打仗了。

      李越極力遙望對面,心想如果能做個望遠鏡就好了。不過他到了這裏來之後只見過水晶可沒見過玻璃,而且就算他開口讓王皙陽弄水晶,這一時也趕不上吧。

      “我也不想打這仗,但既然已經來了,總得有個結果才能走。”

      “可是……”楊一幸欲言又止。要什麼結果?總不會是要滅了南祁吧?畢竟,那也是他的國家啊。

      李越在心裏嘆了口氣。其實他也不知道這仗打到什麼樣子算是有結果了。如果是想儘量減少雙方的傷亡,恐怕,也只有刺殺對方主將一途了。這場仗可以說就是韓揚要打的,只要韓揚不在,南祁未必還有人願意來打這仗。而東平現在正需要休養生息,自然不會去主動挑釁。只要最後能做到對兵不鬥,他的任務就算完成。至於以後……難道他還要管著那只小狐狸一輩子的事?

      楊一幸抓了抓頭。他對李越本來佩服得五體投地,尤其當時李越趕回北山與他們一起戰鬥,那又多了一層過命的交情。如今在他心裏,李越就算放個屁也是香的,所以雖然弄不清他說的結果是什麼意思,但也是無條件服從。

      兩人回到沙盤前,正打算再研究一下,忽然聽到山下一陣喧嘩之聲,楊一幸猛地抬頭:“又來了!”

      所謂又來了,就是說南祁軍隊又開始進攻了。對於長弓的優缺點,南祁也很明白,只有分散開來,利用快馬迅速沖到眼前,才能減少傷亡。可是過了分界線的這一邊山坡上被楊一幸預先設下了無數障礙,根本沒法縱馬。南祁軍隊幾次想來清理障礙,又被長弓密射傷亡慘重,所以一直攻不上來。這一次聲勢如此之大,在大營中都能聽見,莫不是南祁有了什麼克敵致勝之策,因此來大舉進攻了?

      營帳外面已備著三匹馬,李越和楊一幸抓起桌上的頭盔戴上,出帳上馬沖下山去。這頭盔是王皙陽為他們特製的,帶著個活動的面罩,拉下來時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誰也認不出裏面的人是誰。鐵驥因為沒幾個人認識,倒用不著戴這個了。楊一幸的身份,在東平軍中本就是秘密的,營帳周圍除了王皙陽挑給他的四個侍衛之外,沒有任何人能靠近三丈之內,因此李越和鐵驥進入大營幾天,普通軍士都根本不知道多了這麼一號人。

      東平的弓手設在半山腰,正是俯視角度最好的一塊地方,前方擋著木制的女牆,女牆下是輕裝的快刀手,隨時準備解決僥倖沖過箭雨到達陣前的敵人。雖然楊一幸不過才來了幾個月,訓練卻頗見成效。

      李越和楊一幸到時,已經有副將先到了,一見楊一幸便迎上來:“鐵面將軍,對方營門打開,出來不少人,但都是步行,而且速度很慢,也未穿號衣,不知是何用意?”鐵面將軍是他們對楊一幸的稱呼,一是因為楊一幸只要在人前露面就戴著那鐵面頭盔,二也是因為他訓練起人來鐵面無私,所以一來二去的,東平軍中人人都這樣稱呼他。

      楊一幸探身出去,極盡目力向前看,只看了一眼便轉頭向李越道:“……老大,的確奇怪,不像是南祁軍。”

      李越比他看得還清楚,來的人拖拖拉拉擠成一團,絕對不可能是南祁軍,但若不是南祁軍士,那難道是……

      “是些老百姓!”楊一幸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突然脫口喊了出來。

      的確是一群平民百姓,這一會走得近了,女牆後面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有男有女,手裏拿著砍刀鐵鍬,相互推擠著不願向前,卻被後面的南祁軍士用刀劍逼著,不得不走。走到了東平設置的馬障之前,就動手清理起來。這些人都是正在壯年,雖然是被人逼著前來,手腳卻還很快,砍的砍鏟的鏟,眼看著第一層馬障就清理得差不多了。東平這邊開始眼睜睜看著不知該怎麼辦,待到看到自家設置的障礙被清除了,登時亂了起來。突然間不知誰的箭離了弦,颼一聲尖銳的破風之聲,一個百姓被穿胸而過,箭勢未絕,又射進他身後一人脅下。當胸中箭的立刻氣絕,後面那人慘聲大叫,一時卻還死不了。人群中一陣騷動,紛紛扔下工具往後逃。但後面的南祁軍士立刻迎上來大聲呼喝阻攔,刀劍揮舞,不許他們後退。人群中一些女人已經嚇得哭起來,但沒有辦法,只能再回頭來清理障礙。

      楊一幸牙咬得格格響:“混蛋!”可是東平這邊軍士已經急了,副將大聲下令:“放箭!”話音未落,李越已經一聲大喝:“不准放箭!”

      副將看他一眼,見他與鐵面將軍戴著一樣的頭盔,不知是什麼人物,但想必是與鐵面將軍大有關係,一時倒也未敢造次,只道:“不放箭,難道等著他們將障礙全部清除不成?放箭!”他可不是南祁人,雖然也覺得南祁軍隊押著百姓來陣前送死十分過份,但仗卻不能不打。何況南祁人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百姓,他又何必客氣。

      第二次命令下達,早已發急的一些東平箭手立刻紛紛放箭,這一次數十支箭一齊劃破長空射向人群,立刻一片慘叫哭喊,倒下了二十余人,人群一起跌跌撞撞往回逃,後面的南祁軍士眼看鎮壓不住,反而被沖得歪歪倒倒。突然營門中沖出一隊騎手,刀光閃動,已經把逃在最前面的幾個百姓砍倒。餘下的人哭成一片,卻不敢再退。隨後又有數十名軍士出來,將剩餘百姓整頓一下,又從營門中驅出數十名百姓補充進來,再次趕著往東平陣前來。

      東平的副將這次再不猶豫,厲聲道:“準備——”後半句話被架在脖子上的匕首逼了回去,李越一手勒著他,森然道:“再有人放一箭,你就先死!”

      東平軍隊一陣大嘩,怎麼自己這邊的人反而要護著敵人?那副將倒也硬氣,匕首貼在脖子上了,居然還能敢抗聲道:“不放箭,被他們清理了障礙,沖到陣前如何是好?你是什麼人,難道要助著南祁不成?”

      李越往下看一眼,南祁那群百姓被逼著再次到了陣前,女人哭哭啼啼地拖開屍體,男人還得拿起工具繼續清理。誰也不敢抬頭去看半山坡上東平箭手有多少支箭對準了他們,更不敢想什麼時候箭就會帶著尖銳的風聲飛蝗般下來,奪去他們的生命。

      李越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向楊一幸道:“給我派五十名好手,我帶人沖下去,解決了為首的,這些人自然會退。”

      楊一幸往營門裏看了一眼。營門內立著個副將打扮的人,剛才就是他指揮騎兵砍死逃在最前面的百姓,也是他叫人又驅出一隊百姓補充進來,看來就是為首的了。只是他站在營門之內,前面還有百余名南祁軍士,營門後更有一排箭手,不衝破這些人,根本到不了他眼前,更不要說除掉他了。

      被李越勒著的副將梗著脖子道:“要殺那人,談何容易?放著容易的事情不做,卻要斷送我們五十名兄弟的性命,你這打的是什麼主意?”

      李越手上一緊,突然將他扳轉過來,直盯著他的眼睛,冷冷道:“你家裏沒有婦女?沒有男子?沒有兄弟姐妹?你在這裏射殺他們,有朝一日若你的親人被人當牲口一樣的殺戮,你又如何?”

      那副將怔了怔,慢慢低下頭去。旁邊的快刀手有幾個已經自己跳出來請戰,要跟著李越前往。李越看他們一眼,向那副將道:“我要最好的人,否則去了只是送死!”

      那副將振作了一下精神,迅速點了五十人。楊一幸一把抓住李越,低聲道:“殿——老大,我去!”

      李越在他手上按了一下:“不,你在這裏盯著,一旦對面亂了,就派人下去把那些百姓往南祁軍營裏趕。給我找件平民的衣裳,我不回來了。”

      楊一幸猛然睜大眼睛:“老大你要……”

      李越輕輕點頭:“混進去!能趕出這些百姓來送死,韓揚此人非殺不可了!”

      鐵驥低聲道:“爺,我跟你去。”

      李越點點頭:“帶著弓箭,射營牆上的人,讓我進去!事情完了你就跟著人回來,我辦完了事出來,也得有人接應。”

      李越帶著挑出來的五十人,人人一面短盾,一柄長刀,馬背上配了弓箭,從營門裏直殺出來。前面五十名步兵開路,層層移開步障,等他們過去再移回原地。剛剛沖到最後一層步障之前,對面營中的箭就紛紛射了過來,不過離得較遠,東平騎手舞起短盾,倒也射不到什麼要害部位。南祁那些百姓正在剷除障礙,忽然見對面沖下五十一騎,個個舞刀弄盾,當即嚇得扔下工具掉頭就跑。後面的士兵自然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沖過來,一面阻攔百姓後退,一面拔刀上來廝殺。李越將馬一提,躍過一個女人頭頂,淩空一刀,將一個軍士劈倒在地,馬蹄落下,又踏倒了一個,當先沖往對面大營。

      那一隊騎兵本來在後方巡視,一見李越沖了過來,立刻迎上去,同時拔出馬刀,動作整齊,看得出是訓練有素。李越鞭馬狂奔,似乎打算直沖進對手馬隊中去。對手也立刻一字拉開,中間後退,兩翼包抄,打算把李越圍而殲之。不過李越要的就是這個,這樣一來,他雖然三面受敵,但在撞進去的一刻,正面所對的不過一兩人。兩馬幾乎相撞,對手才發現李越並沒有勒住馬韁的意思,這樣雙馬對撞,雙方都要受傷。以多對少,對手自然不想硬拼,下意識地往旁邊帶了一下馬頭。李越就借著這機會,猛然從馬背上翻起,直撲過去。長刀一掃,人還未到,對手的腦袋已經滾了下地,屍體從馬背上倒栽下去,李越已經翻到他的馬背上,半邊身子掛在馬側,順著溜韁馬的去勢往營門奔去。營牆上的箭手剛才是因為敵我雙方絞在一起不敢放箭,現在箭如飛蝗,都沖著他來了。突然間弓弦聲急響,卻是鐵驥在奔馬背上拉弓放箭。他用的是北驍特製的鐵胎弓,射程更遠,勁力更急,連珠箭所到之處,營牆上的箭手應聲而倒。也虧這些箭手反應鎮定,立刻分出一半人去壓制鐵驥,另一半人仍然追著李越射。只是他們沒有鐵驥的準頭,馬正在亂跑,李越又是倒掛在馬腹側面,並不好射。雖然有幾箭射到了馬身上,但沒射到致命之處,馬兒負痛反而跑得更快,轉眼之間,與營門相距已不過六十步。

      李越反手摘下了馬背上的弓箭,在馬側挽弓搭箭,突然射出。這隊騎手其實是韓揚的親軍馬隊,配的都是硬弓好箭,弦響箭到,營門內的目標仰天便倒——一支箭從他脖子裏穿過去,箭鏃又從後頸透出,雖然沒有立刻咽氣,卻也是不得活了。

      主將一倒,小兵心亂,東平的軍士趁機大砍大殺。南祁那些百姓一見有了機會,立刻丟下工具往回就逃。李越也不戀戰,將馬頭一撥,也往回沖,順手還砍倒了一個騎手。只是他並沒有跟著東平的騎手返回大營,而是沖到一半就跳下了馬,正趕上那群百姓沒命地往回奔。李越把頭盔一扔,他身上本穿著百姓服色,往人群裏一混,掉轉頭又跟著跑了回來。此時南祁軍士都有些亂了,有些個軍士反而落在百姓後邊,被楊一幸那邊全部射倒,於是也只有後撤的份。於是一片混亂之中,李越就跟著哭聲震天的百姓們混進了嶺州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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