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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06章字體大小: A+
     
    一鳴驚人

      中元皇城建築古樸大氣,四四方方的風格,讓李越想起紫禁城。

      前面就是皇宮大門,馬車的窗簾掀開一角,元文謹露出臉來:“李兄——”

      李越策馬靠過去。元文謹換上了皇子的正服,銀藍色的衣料上繡著寸蟒紋,愈發顯得端正清雅,只是臉上帶著些不安的神情:“那天之事,五弟恐怕不會善罷甘休……若是有什麼……”

      李越明白他的意思:“殿下放心,無論他做什麼我都不作聲就是了。”其實那天他也根本沒做什麼,元恪就是自己坐不穩跌出來的,怪誰啊!不過,跟這種二世祖是沒道理可講的。文程已經詳細地給他分析了中元各皇子的情況。五皇子元文浩本來得寵,加上本人確實也是文武雙全,難怪有囂張的資格。就連這個元恪,別看脾氣乖戾,可也是極聰明的,當今皇帝也很喜歡他,元文浩更是以他為傲,所以才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氣焰。元文謹雖然是個大皇子,但人人都知他是宮女生的,封地也遠,明擺著是不得寵的,自然也就會被人欺負。元恪年紀雖小,卻是生長皇家,誰得寵誰不得寵十分清楚,向來不把這個皇叔放在眼裏,何況是大街之上當場出醜,自然更要發飆了。元文浩到目前還沒什麼動靜,但獨生兒子被人欺負了,哪有忍氣吞聲的道理?綜上所述,文程認為李越今天跟著元文謹進宮,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好招待,必須提防元文浩下絆子。

      文程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正經而眼中帶笑,完全是幸災樂禍的模樣。李越對他這樣子已經無視了。文程此人,與其說是同夥,還不如說是看熱鬧的。不過李越也無所謂,反正只要找出元文景府中那個人,大家就再沒關係了,只要文程還能給他提供有用的情報,其他的隨便。

      北風跟在馬車另一邊。李越抬眼看看他,仍然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來到上霄之後北風就經常半夜溜出去,李越想他大概就是去聯絡舊部了,只是不知進行得怎麼樣。既然文程準備做路人甲,北風當然也不會對李越透露什麼。不過他今天居然主動提出要跟李越一起保護元文謹進宮,倒是頗出李越意料之外。

      北風對別人的目光一向也十分敏感,李越抬頭看他,他立刻便回視過來,挑了挑眉,抬手做了個動作。李越無奈地笑。此人一心想著跟他打一架,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呢。

      皇宮大門前有下馬石,皇子在此下馬,步行入內。前面已經有輛馬車先到了,元文謹一眼看過去,面色微微一變:“是五弟。”

      元文浩劍眉朗目,英挺俊拔。三十出頭的年紀,正是最好的時候。李越遠遠望了一眼,不得不承認,如果他是中元皇帝,肯定也會偏愛這個兒子。他身邊就是元恪,打扮得也是人模人樣,哪裡還是那天大街上血糊滿臉的詭異相?

      元文謹萬沒想到還沒進內宮就碰到冤家,正在想要車夫放慢速度等元文浩先進去,元文浩那裏已經看到了他的馬車,笑著迎上來:“原來是大哥,巧得很哪。”春風滿面,似乎全無芥蒂。只是他身邊的元恪就沒有那麼高深的道行了,雖然也隨著低頭行禮,眼梢橫過來對著李越卻是惡狠狠的。

      李越看著他這樣子,忽然想到小武。元文謹的府第不大,因為一年裏大半時間都不在京城住,所以只留一個老管家帶著十幾個僕役看家。這個老管家,據文程說是從小看著元文謹長大的內監,也是親眼看著元文謹的兒子出生的。結果他一見到小武,眼睛就圓了一圈,這幾天更是圍著小武轉,轉得小武極其鬱悶,又躲不開。因為可樂喜歡老管家的白頭發,總想揪一撮下來研究,因此總是一手拉著小武,一手拉著老管家,弄得小武想避都避不開,憋上火來也只能一眼眼地橫人!那橫人的眼神……跟元恪如出一轍。

      遺傳其實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本來李越認定小武只是模樣湊巧與元文謹相像罷了,不過現在看到元恪,他倒真有點懷疑自己撿到的究竟會不會真是鳳子龍孫了。

      元文浩笑得坦蕩蕩,元文謹又怎麼好避開?於是兄弟兩個把臂而行,侍衛們跟在後面。元恪走過李越面前,突然壓低聲音狠狠道:“你等著瞧吧!”李越記起自己答應元文謹的事,於是一言不發。

      內監把一行人帶到了獸苑。

      獸苑在皇城最北邊,離得老遠,李越就聽到野獸的嘶吼之聲,再走近些還有刺鼻的氣味,不禁奇怪為什麼皇帝會喜歡養這些東西。

      中元皇城這個獸苑還真不小,遠遠的就看見一大群人在那裏,元文謹兄弟雙雙倒身下拜:“兒臣參見父皇。”

      元豐年紀已經五十有三了,站在那裏腰背筆直,看得出年輕時必然也是個馳騁沙場的出色人物,只是如今畢竟年長,雖然保養得宜,皮膚卻已鬆馳。論相貌神氣,元文浩最像他,元文謹就顯得太過文弱了。元恪也隨著跪下磕頭,大聲說道:“恪兒給皇爺爺請安!”

      元豐看來真的是十分喜歡他,笑眯眯把他先拉起來:“恪兒來,今天你七叔送來一頭好東西,快來看看。”

      李越往獸苑裏看了一眼,在心裏靠了一聲:不就是一頭白化病的老虎嗎,有什麼了不起!

      元恪顯然不這麼想,往裏看了一眼,立刻面露驚訝之色:“白虎!”

      果然是一頭白色的老虎,帶著淺灰色花紋。不過一雙眼睛是紅色的,說明這是一頭白化病患者,而不是真正的珍稀白虎。不過患者的身材較一般老虎還要高大,在獸籠裏來回踱步,喉中發出低低的咆哮聲,倒是野性十足,看起來十分威風。

      元豐含笑道:“這是你七叔生擒來的。這東西,咬死了好幾個獵手,費了三天的工夫才磨了力氣,用網罩回來的。”

      元恪嘖嘖稱奇:“這毛皮,若是做件披風一定威風。”

      元豐哈哈笑道:“不錯,你七叔也是這般說的。”

      元文浩輕笑道:“還是七弟獨出心裁。兒臣還在想父皇大壽,要送些什麼東西才好。七弟這件披風,可真是稀罕東西。只是,七弟你就把這東西這麼活蹦亂跳地送過來,讓誰去扒皮啊?”

      周圍一群人都笑起來,似乎都覺得元文浩這句話說得很有趣,但是笑容雖在臉上,笑意卻多半沒有達到眼睛裏。元文景淡淡然應聲:“這東西還算有點意思,送來給父皇解解悶。至於剝皮,用什麼法子不行?”

      李越剛才就盯上了他。元文景年紀與元文浩相仿,模樣可是不大像。元文景膚色黝黑,眉目濃重,身材剽悍,雖然一樣是穿著銀藍色皇子正服,卻多了三分獷野之氣,不太像養尊處優的皇子,說話的口氣雖然淡然,目光卻帶著隱藏的狠戾。每個皇子能帶進宮的侍衛都不多,散開來站在周圍,李越已經挨個觀察過,沒有半個眼熟的,顯然,就算真是特訓軍裏的人,他也沒帶來。

      元文浩探頭看看那只威風的白虎,仍然笑:“這麼希罕的東西,用刀用槍的一戳,皮毛就可惜了。”旁邊一個皇子接口道:“用毒藥毒死,皮毛就絲毫無損了。”

      元文浩回頭笑道:“十七弟這話說的。虎是百獸之王,死也不能死得如此窩囊,用毒藥,恐怕父皇將來穿戴起來也沒意思。”

      十七皇子元文庭年紀剛剛二十歲,年輕人性情衝動,脫口便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五哥你倒出個主意聽聽?”

      元文浩哈哈一笑,目光突然轉到李越身上:“這事我看要問大哥討主意了。他可是新收了一個侍衛,身手絕佳,弄死一頭老虎定然不在話下。”

      他這一說,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轉到元文謹臉上,然後便看他帶來的侍衛。元豐似乎也被勾起了興趣:“謹兒新收了侍衛?是哪家的子弟?朕怎麼不知道呢?”能做皇子侍衛的,也都得是世家子弟,都要上報皇宮,不是隨便拉個什麼人都可以的。

      元文浩指著李越笑道:“不就是這一個嗎?怎麼大哥還沒向父皇稟告嗎?”

      元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李越,慢悠悠道:“謹兒,這是——”

      元文謹額上微微冒了一層薄汗,躬身道:“回父皇,此人名叫李越,是兒臣在青鎮結識的。當時他勇攔驚馬,救下街中一孩童,兒臣見他身手過人心地仁厚,故而邀他來兒臣府上。今日帶他入宮,正是要向父皇稟報。”

      元豐哦了一聲,目光就移開了。攔下一匹驚馬不算什麼,他身邊的侍衛能做得到的比比皆是,自然不放在心上。元文謹素來心軟,身邊也沒什麼出色的侍衛,因為這個理由收個侍衛雖然不盡合規矩,可也沒什麼大出格的。

      元文浩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元恪卻忍不住了,扯著元豐的衣裳道:“皇爺爺,這人昨天還在街上攔孫兒的馬車,還打了孫兒的車夫——”話猶未了,元文浩已經沉下臉喝道:“恪兒住口!你私自出門我還沒罰你呢!”

      元豐眉頭一皺,揮手止住他,低頭笑問元恪:“怎麼你的車夫也被打了?”

      元文謹額上一片晶亮,急急道:“父皇,昨日兒臣入城,與恪兒的馬車相撞,有些誤會是真,但並非有意為之……”

      元豐並沒注意去聽他說什麼,元恪扯著他,目光卻狠狠投向李越:“既然他身手好,皇爺爺就叫他去殺白虎!”

      元豐笑了笑,目光轉到李越臉上:“謹兒,如何?”

      元文謹冷汗直冒。李越的身手他只是在街上看過那麼一次,可是驚馬易攔,猛虎難鬥。何況剛剛才說過,要完整的白虎皮,那就是不能用任何兵器,赤手空拳去鬥這頭白虎,想想就毛骨悚然。可是元豐已經發了話,他又怎麼敢當面與父親頂撞?

      李越一直靜靜聽著,眼看元文謹喉結上下滑動,汗水順著發梢滲了出來,忽然上前一步,沉聲道:“能為皇上效力,是在下的榮幸。”

      這句話一說出來,元豐悠閒的目光突然鋒利,周圍的皇子連同侍衛內監們的目光齊齊聚到李越臉上,神色各異。元豐定定看著李越,似乎想把他臉上看出兩個洞來:“你——願為朕殺這頭白虎?”

      李越不丁不八地站著,淡淡然點一下頭:“皇上壽辰,在下微末之人,無以為敬,能為皇上效力一二,也是略表寸心。”

      元豐縱聲大笑,一揮手:“給他一把刀!”

      元文浩笑道:“父皇,真要用刀,這白虎的皮毛不就可惜了?”

      李越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五皇子說得是。皇上請讓人給在下一根繩子就好。”

      元豐眯起眼睛上下看他一會,點點頭:“取牛筋繩來!”

      元文謹眼看元豐發了話,李越居然自己不要這把刀,急得只想跳腳。李越接過牛筋繩,在手裏發力一扯,崩地一聲繩子斷成兩截,他把斷繩扔到地上,默默看著元豐。元豐臉上神色漸漸凝重,沉聲喝道:“什麼人拿來這種繩子?拖下去杖責四十!再取上好的繩子來!”

      這次拿上來的果然是上好的繩子。內監哆嗦著去開鐵籠的門,手抖得半天才打開,兩邊的侍衛如臨大敵,刀劍出鞘擋在元豐身前,生恐老虎借機跑了出來。等李越一進去,立刻把門牢牢關上,喀喀連上兩道鎖。

      白虎本來在地上臥著合眼休息,聽到鐵門動靜,又聞到氣味,立刻站了起來,死死盯著李越,尾巴開始小幅度地微微擺動,這是將要展開獵捕的動作。

      李越估量了一下鐵籠內的活動範圍。範圍很小,如果反應不夠快,第一下就會被老虎撲倒。但是範圍小了也有好處,身軀小的,比較靈活。白虎喉嚨裏開始有低低的咆哮聲,李越岔開雙腿穩穩站著,登了一下手中的繩子:來吧!

      元文謹幾乎沒敢看白虎第一下撲過來的動作,閉上眼睛等著聽見一聲慘叫,結果聽到的是內監們倒吸冷氣的聲音,於是連忙睜開眼睛,就看見李越已經閃到了白虎身後,甚至拉住了白虎的尾巴,正在發力後拽!元文謹的眼睛一下子瞪著溜圓,可還沒等他鬆一口氣,白虎已經借著這一拉之力返身回撲,偌大的身體卻極為靈活,籠子裏地方又小,只一回身,血盆大口已經到了李越面前,駭得元文謹立刻又緊緊閉上了眼睛。結果還是沒有聽到預料中的聲音,卻聽到這一次連幾個年輕些的皇子都驚呼出聲,再睜開眼睛時白虎碩大的頭顱已經被李越按在鐵籠的兩根鐵欄之間,手裏的牛筋繩在白虎頸中纏了兩道,一點點收緊。

      元文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事實確實如此。白虎的頭被按在鐵欄之間,四爪刨地,卻無論如何也掙不起來。李越死死按著那顆毛茸茸的頭,將繩結收得緊到不能再緊,然後硬是將手臂擠進繩結裏,緩緩轉動。牛筋繩深深勒進手臂,李越仿佛沒有感覺,等手臂轉過一百八十度,白虎的掙扎漸漸停止,四腳軟了下來。李越硬是將手臂又轉了半圈,突然一手扳住白虎的頭,膝蓋全力向後頸一壓,喀嚓一聲,周圍的人不由自主都抖了一下,眼看著李越鬆開手,白虎碩大的頭顱軟軟垂下來,再也沒了半絲氣息。

      此時整個獸苑之中只有李越神色如常,鬆開手,將繩子解下來,活動一下手臂,朗聲道:“托皇上洪福,在下幸不辱命。”

      元恪張大了嘴,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元豐眼色深沉,突然放聲大笑:“好身手,果然是好身手!謹兒,你好眼力!開門,放他出來。”

      元文謹覺得雙腿發軟,只想找個地方坐下去。元豐下一句話卻讓他立刻又緊張了起來:“你身手過人,單做個侍衛可惜了!朕封你個官職如何?”

      元文謹臉上微微變色。封了官職,李越就不再是他的侍衛了。元豐此舉,等於是在要人。可是這話是問李越的,他不能插嘴,也只有在旁邊看著。

      李越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多謝皇上恩典。不過在下草野之人,不知規矩,亦無為官的才能。官職為國之器,在下本非此才,焉敢妄占其位?何況微末之人,以嬉弄之事晉身,一旦開此先河,恐非國之福。請皇上三思。”他一邊說著,一邊心裏忽然微微疼了起來。這些文縐縐的話,當年都是柳子丹一句句教的。那時為了好玩,誰想得到現在真會派上用場?太多的事情,當時只道是尋常,過後才知道,回憶其實是這世界上最沉重的東西……

      元豐沒想到他居然會拒絕自己,怔了一怔,定定看了李越半天。元文謹心都揪起來了,才突然聽他縱聲長笑:“好!好一個非國之福!想不到你不但身手過人,見識也是出眾!好好好,朕若封你,倒對不起你這一番苦諫了。來人,取金杯禦酒,朕要親手賜你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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