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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05章字體大小: A+
     
    結怨

      “殿下醒了?”元文謹的侍妾一見床上人睜開眼睛,不禁笑生雙靨,連忙端上醒酒湯,“殿下昨夜真是喝得太多了,可頭疼麼?”

      元文謹撐起身體,頭確實有點暈乎乎的,雖然酒量不小,昨天晚上可也真喝得有點多了:“還好。”

      侍妾一面扶他起身,一面絮絮道:“殿下不要再喝這許多酒了。自己的身子也該自己愛惜才是。那人究竟是什麼人?殿下居然和他喝了一夜的酒。再者殿下再出去也得帶幾個人才好,幸好那人還知事,送了殿下回來,否則妾身等都不知去哪裡接殿下。”

      元文謹按按太陽穴,皺皺眉:“行了。人呢?”

      侍妾怔了怔:“什麼人?殿下是說與殿下共飲的那人?殿下吐了人家一身,人家自然是回去了。”

      元文謹目光一閃:“我吐了他一身?”

      侍妾點頭:“是。殿下喝得大醉,剛進院子就吐在人家身上。”

      元文謹不悅道:“既然如此,你們就不知留人更衣賠禮?”

      侍妾眨眨眼睛,囁嚅道:“侍衛們留過,他,他自不肯……”

      元文謹皺眉:“來人!去各家客棧找一下,那人住在何處?找到了不許驚動,回來稟報。”

      侍妾更是不解:“殿下找他做什麼?”

      元文謹不答,揮手讓她出去,倚在床頭沉思。昨夜他大醉,其實半真半假,就連吐在別人身上,也是有意為之,無非是想讓那人留下來而已。不想這些侍衛們沒半點禮數,居然就這麼讓人回去了。

      生在宮廷,元文謹再溫良恭儉讓,也知道要為自己打算盤。他雖是長子,母親出身卻微賤,所以有這個長子的身份還不如沒有。雖然他自知將來恐怕不可能繼位,也十分明智地沒有抱此希望,但他自己不想,不等於別人就不會把他當絆腳石。畢竟這立儲一事,立長立嫡是最名正言順的。下面那些皇弟們一個能過一個,也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就是他那王府裏的侍衛,也有幾個是各家派來的眼線。不繼位不要緊,可就怕有人連命都不讓他保住!李越此人的身手他已經見識過了,聽口音也不是中元人,不會跟那些皇弟們有什麼瓜葛,如果能收他在身邊做個侍衛,豈不是好?元文謹自幼在宮中受得寵的後妃們欺淩,倒是把一雙眼睛練了出來,看准了這個李越是個仁厚之人,因此詐酒裝瘋,將七分思子之情提到十二分,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夜丟失的兒子,果然引得那人看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溫和憐憫。只是這詐酒也是個技術活,想不到那李越酒量也是不俗,你一杯我一杯,到後來竟真是喝多了,居然讓人就這麼走了!若是再找不著,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工夫?

      好在雖然離了封地,皇子總是皇子,動用了青鎮衙門的官役,不過半日消息就送了過來:那人住在青雲客棧,數日前帶著一大家子人入住的,聲稱是去京城投親。元文謹得了消息,備了一份禮品,傍晚時分就登門拜訪去了。

      李越和文程等人在青雲客棧包下了一間小院。元文謹來拜訪的時候,北風正在向文程稟報白天官役們四處打探他們消息的事,接著就聽客棧老闆來說,有客拜訪。

      文程意味深長地看著李越一笑:“看來李兄說得不錯,這位長皇子也不簡單哪。”‘

      李越看他一眼:“長皇子是什麼人,文兄應該比我還清楚吧?”都說長皇子為人懦弱文靜,但看他昨天晚上居然借酒演戲,就知道果然皇宮之中不會有單純之人。喝酒真醉還是假醉,李越看得出來。元文謹雖然喝到最後已經趴到桌子上,眼睛也是半睜半閉,但眼球微微震顫,不時會偷偷觀察他的表情,哪裡像是喝醉的樣子!

      文程笑笑,狡猾狡猾的模樣:“在下離開中元很久了,自然不太清楚。哦,李兄不可讓客人等得太久,快點去吧。其他的事,在下來安排。”

      李越對文程此人已經徹底失望了。初見面時的自來熟,知道自己身份後的翻臉無情,現在又是一副狐狸樣,說是千面妖精也不為過。尤其此人對自己用起來那是一個毫不客氣,似乎吃定了他不會丟手不管,所以基本上,不要指望他會真出什麼力。

      “文兄?”李越招呼的時候不由好笑,果然是兄弟,假名字都是取最後兩個字,文程、文謹,還真像呢。

      元文謹微笑,起身施禮:“昨夜失態了,汙了李兄的衣裳,特來陪罪。李兄怎麼都不留句話,叫在下好找。”

      李越跟著客氣:“一件粗衣,何必放在心上。文兄酒量過人,昨夜喝得痛快!”

      元文謹大喜。他聽說江湖中人豪氣十足,若是酒喝得痛快,往往便會投緣,當下打蛇隨棍上:“說的是,昨夜一醉,真是平生未有之快事,幾時有機會,還當與李兄痛飲一番。”

      李越微微皺眉:“日後若有機會,在下自當奉陪。”

      元文謹試探著道:“聽說李兄攜了家眷,不知要往何處去?”

      李越嘆口氣:“實不相瞞,在下在中元舉目無親,如今也不知該往哪裡去。”

      元文謹精神一振:“若是李兄並無去處,在下正要進京,同行去京城一遊可好?”

      李越瞧他一眼,搖搖頭:“這,還是不要攪擾文兄的好。”

      元文謹面露不悅之色:“李兄這說的是什麼話,莫非是嫌棄在下,不屑結交?”

      李越笑笑:“文兄氣質天才,非富即貴,在下不過草莽之人,怎敢說嫌棄二字?”

      元文謹露出微笑:“李兄並非凡俗之輩,難道還在乎這些世俗之別?還是覺得富貴中人銅臭滿身,不值一交?”

      李越苦笑:“文兄哪是什麼銅臭滿身之人?在下,實是另有隱情,不願連累文兄。若是日後江湖相見,當再與文兄共飲一醉。”

      他越是這樣說,元文謹越覺得有機會。他要的是個侍衛,若是李越有什麼原因需要個藏身之處,豈不是雙方都有好處?

      “李兄這般說,未免是太見外了。我與李兄一見投緣,李兄既知我還有些身份,有甚難處不妨相告,或者還能幫得上忙。”

      李越遲疑再遲疑,直拖到門外傳來嬉笑聲,可樂手裏拖著小武跑了進來:“李叔叔,來跟我們玩捉迷藏!”

      小武被她拉著,一臉的不情願,拖拖拉拉跟了進來。元文謹一眼看過去,忽然一怔,目光再也拔不開來。李越看在眼裏,只作不知,隨手從袖子裏摸出包糖來:“叔叔這裏有客人,不能跟你們玩。給你這個,去自己屋裏玩吧。”

      可樂見是糖,立刻接過來,看看自己袖子裏放不下,轉頭塞給小武:“哥哥替我藏著。”

      小武臭著臉接過來放進懷裏,忽然發現有個陌生人在注視他,立刻轉頭狠狠一眼掃過去。李越聲音一沉:“小武!”

      元文謹如大夢初醒:“小武?李兄,這是你的——”

      李越示意小武帶著可樂出去,這才道:“小武是我在路上收留的,自小流浪,少些規矩,有失禮之處,還請文兄見諒。”

      “路上收留?”元文謹輕輕重複了一遍,斂起若有所思的神情,含笑道,“李兄還沒回答方才的問題呢。”

      李越皺眉:“文兄真要知道?可知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惹麻煩上身。”

      元文謹一笑:“既是與李兄相知,在下也就不相瞞了,在下並不姓文,姓元。”

      李越上下打量他一眼:“元?元是國姓,難道——”

      元文謹微笑點頭:“在下元文謹,地封欒州,爵為謹王。雖不算什麼極富極貴之人,但也略有權勢。李兄所說的麻煩,不妨一聽,或者在下還支撐得住。”

      李越用複雜的目光看他一眼。正題來了。

      “李兄——”馬車行駛在不十分平坦的官道上,元文謹聽著後面一輛車上傳來的歡快笑聲,似乎想去撩起窗簾,又抑制住了,“小武,是你在路上收留的?”

      “對。”李越從馬車另一角睜開眼睛。其實元文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裏,倒是佩服他能忍到現在才問出來。

      “這孩子,也是南祁人?”

      “不知道。他說之前在西定生活過,聽聽口音也是西定居多。”關於他們這一行人的身份已經都告訴了元文謹,當然是八分真,二分假。李越是南祁攝政王手下的特訓軍一員,莫田當然還是攝政王的侍衛,文程換名程子文,是莫田的結義兄弟、攝政王派到西定的眼線,只是有妻有女之後就想退出,北風當然也是奸細之一,恰好攝政王這一死,大家就一起拋掉以前的身份,想另找個安身立命之處。這當然正中元文謹下懷,當下邀他們先去京城自己府中小住,等過了年就可以跟自己回欒州。那裏是他的封地,中元與南祁又沒有什麼來往,誰也不會到這裏來找他們。小武的事情,除了他曾經做過柳子玉的死士之外,都是真話。

      “他自己也不知道嗎?”

      “我沒問過。”李越不動聲色,“他自己說連姓什麼也記不得了,恐怕也不知自己是哪裡人了吧?”

      元文謹乾笑一聲:“不知底細,李兄也不怕惹上麻煩?”

      李越輕笑:“一個半大孩子,能惹什麼麻煩?再說,有什麼麻煩還能比我更大?殿下不是也收留了嗎?”

      元文謹也笑起來,只是笑容有些謹慎:“李兄叫我文謹便好。”

      李越在心裏笑了笑:“這未免太逾矩了。若是被外人聽到,怕也會給殿下帶來麻煩。”果然,元文謹微微鬆了口氣。

      李越低下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笑。元文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人吧?要知規矩,寄人籬下之時,得自動把身份降下一等去。別說什麼相知不問出身,出身不能不問,而且相知——喝一夜酒就算相知了?

      其實元文謹算是個不錯的了。身為皇子,卻並沒有盛氣淩人的架式,平易近人、溫和寬厚,這些詞都能用到他身上。但是,別忘了能用上這些字眼的人,往往本身就站得很高。怎麼沒人誇讚乞丐平易近人呢?皇子畢竟就是皇子,再平易近人,他也還是皇子。

      李越自覺這種想法不夠厚道。他似乎,開始挑剔了。對了,就是挑剔,對所有遇到的人,都橫挑鼻子豎挑眼,似乎想把人家心裏最隱密的一點不良想法都挖出來。這種心態,似乎也不大正常吧?

      元文謹自然不知他在想什麼,終於還是撩起窗簾往後看了看:“小武該有多大年紀?十三四歲?”

      “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或者比這還大些?他長得單薄,也看不准的。”李越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這麼巧的撿到一個鳳子龍孫,而且小武只是長得瘦小,年齡可能真的不止十三四歲,如果元文謹自己非要這麼想那他沒辦法,反正他沒騙他就是了。

      元文謹並沒聽出他的意思:“這孩子,長得倒也清秀。”

      李越不在意地道:“男孩子要這麼清秀做什麼?瘦得那樣,三根筋挑了一個頭!”

      元文謹低笑:“沒人照顧,自然吃不好睡不好,等住下來,三餐規律了,用不了多久就結實了。”

      李越沒再接這個話題,應了一聲又合上眼假寐。元文謹極想從他嘴裏多套幾句話出來,看他這樣,心癢癢的,又不好再問,只能忍著,向前面看了看,道:“快到京城了。”

      李越從另一邊窗口也看出去。上霄高聳的城牆在日光下反著微光,城門口人來車往,熱鬧非凡。比之南祁和西定的京城,別有一番氣象。

      元文謹的侍從亮出腰牌,馬車立刻放行進了城。上霄的街道極其寬大,車水馬龍,一片繁華景象。元文謹的府第在城西,他們從東偏門進來,要穿過大半個城才能到,倒是正好方便瀏覽市容。元文謹吩咐馬車放慢了走,一面給李越指點何處有好酒,何處有好茶,何處又每月有大集市。正說著,忽然前面嘩啦啦地響,一輛四匹馬拉的車疾馳而來,駕車的兩人一面猛揮鞭子,一面大聲吆喝行人讓路!恰好元文謹的馬車從另一條街道上拐出來,過來了才發現避讓不及,對方四匹馬一齊驚得亂跳,幾幾乎把車也帶翻了,兩個馬夫用力勒馬,到底還是撞在一起。元文謹的馬車速度慢,雖然掛上了也是大震,還沒有什麼,對方兩名車夫卻都摔了下來,馬車裏的人更是一頭撞了出來,很狼狽地趴到了馬背上。

      兩名車夫一落地,齊齊翻身跳了起來,上來揪住元文謹的車夫:“你小子長眼了沒有?想死是不是?”揮起馬鞭就抽。鞭子剛剛揚起就被抓住了,抬頭一瞧,一人撩起車簾,一手抓著鞭梢,淡淡道:“大街上跑車,不怕撞傷了人?”

      那車夫一愣,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還手,用力一扯,鞭子紋風不動,頓時惱了,戟指喝道:“哪裡來的雜種!你知道這是誰的車?”

      李越眉頭一皺,看在元文謹的身份上忍了忍:“誰的車?”

      車夫還沒說話,跌出車來的人已經爬起來大聲叫道:“打!快給爺教訓他們!竟敢擋爺的車!往死裏打!”

      李越抬眼一瞧,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十一二歲的模樣,眉眼卻是一派的戾氣,因為撞到馬背上,撞破了鼻子,正一面用衣袖擦血,一面指著他大叫。李越正要說話,元文謹已經從馬車裏探出身來:“是恪兒嗎?我是謹叔。”

      兩名車夫一聽,倒都愣了。偏偏那孩子橫起眼睛冷笑道:“什麼謹叔?不就是宮女生的嗎?你敢擋我的馬車,隨你是誰都要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

      兩名車夫知道眼前這個也是皇子,雖然有主子撐腰也不敢去打皇家血脈,但是不聽主子的話也不行,於是不約而同地都對李越動上了手,想著把這人打一頓也算交了差。只可惜他們實在挑錯了人,李越根本連車都沒下,一人賞了一記,兩人就抱著脫臼的手腕滾到地上去了。

      元恪愣愣看著自己的人滾地葫蘆一般跌成一團,指著李越哆嗦了半天說不出話來。此時後面又趕上來一騎,遠遠的就吆喝:“少爺,慢點!”到了眼前一看自家少爺血糊滿臉,似乎腦袋被人開了瓢一般,不由嚇了一跳,“少爺,這是——”

      元恪突然號啕大哭。元文謹臉色漲得通紅,勉強道:“是穆管家吧?恪兒,恪兒的馬車與本王相撞,摔到了。”

      姓穆的一回頭,見馬車裏居然是大皇子,臉上頓時堆起笑容:“原來是謹王爺。小少爺年少不懂事,謹王爺是長輩,該讓著他才是。怎麼現下打成這個樣子,叫小人回去也沒法向王爺交待。”笑容雖然客氣,話卻半點也不客氣。

      元文謹無奈道:“穆管家想是誤會了,恪兒的馬車來得快,小王這裏避讓不及,撞到是有的,卻怎會向恪兒動手?”

      元恪突然大哭大叫,指著李越:“就是他,就是他打人!”其實不用他說,穆管家也知道元文謹沒有打人的本事,兩道目光立刻釘到李越臉上。李越無所謂地回看他。

      元文謹無奈地道:“穆管家,這是小王的侍衛,剛才跟恪兒的禦人有些誤會。”

      穆管家冷冷盯了李越半天,發現他毫無所動,狠狠哼了一聲,將小主子抱上自己馬背:“謹王爺請吧,小人還要回去向我家王爺交差。今日之事,謹王爺去向我家王爺說吧。”調轉馬頭去了。

      元文謹看著兩人背影,嘆了口氣:“今年運氣不佳,這是我五弟的獨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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