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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01章字體大小: A+
     
    夜探

      李越再次坐在文程的屋子裏,對面站著北風。文程和莫田在最後面的屋子裏不知說什麼,隔著好幾進房子,有順風耳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北風也在不停地打量李越,終於道:“早聽說攝政王軍功卓著,不想身手也是如此高明。”

      李越客客氣氣地點點頭:“過獎了。”心裏卻想,軍功是攝政王的,身手才是他自己的。

      北風眼裏有掩不住的興奮:“不知在下能否與閣下切磋一二?”分明的是好武成癖的模樣。

      李越無奈地搖頭:“在下只會殺人,不會切磋。”

      北風臉色微微一沉:“閣下怕我不經一打?”

      李越看看他:“你的名字就叫北風?”有姓北的嗎?

      北風搖頭:“我沒有姓名,就是北風。”

      李越想這就是代號了,不知有了北風,有沒有東風西風。這個北風身手不錯,當時雖然被自己制住,恐怕一是沒有料到自己會突然出手,二是因為有文程的囑咐不敢出全力,真要是打起來,應該是個夠分量的對手。文程身邊跟著這種人,果然不簡單。正想著,文程已經從門口進來了,完全收起了那副嘻皮笑臉的模樣,淡淡道:“李兄久等了。”

      李越欠欠身:“文兄客氣了。莫田呢?”

      文程坐下來:“老七身上有傷,李兄也是知道的,他得留下來養傷,恐怕不宜再陪著李兄了。”

      李越了然:“是莫田自己的意思?”

      文程淡淡道:“我是他二哥,這點小事還能替他作主。”

      李越搖搖頭:“我勸閣下還是不要隨便替別人做主的好。雖然你是他二哥,但有些事也未必能做得了主。”

      文程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莫田是殿下的侍衛,可不是李兄的吧。”

      李越淡淡道:“我本來也沒把他當侍衛。”

      文程斷然道:“無論如何,老七是不能再跟著李兄了。而且李越要進皇宮,老七身上有傷,也不方便。”

      李越並不跟他爭論什麼:“這樣也好。有些藥在行囊裏,三天一換。”

      文程似乎沒想到他會如此痛快,微微訝然,從衣袖裏摸出一卷東西遞過來:“這是西定皇宮詳細的地圖,北風身手尚可,李兄若是需要,可帶他同去。李兄還需要什麼,儘管說。”

      李越考慮了一下:“人麼就不必了,倒是有幾件東西需要文兄幫忙。”

      李越所說的東西,當然是指弩箭、夜行衣、匕首、飛抓一類的東西。文程很快就給他準備好了。想當然耳,如果他手下有北風這樣的人,這些東西自然是經常要用得到的。不過李越提出了一項特別要求,就是一套精鋼匕首,大小八件,可以當做飛刀用。因為尺寸和形狀有特殊要求,因此費了一兩天工夫。這兩天裏李越一直沒有見到莫田。他倒也能理解:畢竟他不是風定塵,對於文程他只是個陌生人,不讓兄弟跟著他去玩命,嗯,倒也是個好兄長的樣子。

      匕首打造的這兩天裏,李越去了柳子丹的墳地。當然,也是文程替他打探出來的。確實不在皇陵之內,而是在皇陵邊的山坡上。孤零零的一處墳,墳前是一座無字碑。如果沒有文程提供的消息,李越覺得自己永遠都找不到他心愛的人埋在哪裡。

      墳地四面連個圍牆都沒有,只有幾棵松樹,樹梢上有個鳥巢,空的。地下是枯黃的草,捲曲乾瘦,一塊一塊的生長,很不均勻。李越在墳邊坐了下來,伸出手輕輕摩挲光滑的石碑面,觸手冰冷,像死人失去溫度的皮膚,會涼到心裏去。

      李越靜靜坐著,用不著去回憶,回憶就會自己潮水一樣湧上來。一顰一笑,一歌一哭,其實都歷歷在目,從來不曾忘記。他忽然覺得有些茫然。進皇宮,然後殺了柳子輕?殺了他,然後呢?西定大亂?這就是柳子丹希望看見的?好吧,就算這是柳子丹樂見其成的,那再然後呢?其實他真想在這裏一直坐下去,一直陪著他,而不是一個人去面對今後的生命。可惜,這不可能。

      回到客棧時天色已經黑透了。一開門,一道勁風毫無預兆地撲過來。李越一伏身,從對方肘下撲進去,拳頭準確地擊打在肘關節上,同時屈膝在對方兩腿間輕輕頂了一下,冷冷道:“北風,這種遊戲並不好玩!”

      北風按著腹下退開去,李越留了力,但那個地方不必用力也會痛的,只是痛的程度還可以忍受:“你怎麼知道是我?”

      李越沒有回答:“還好你沒盡全力,否則我只有殺了你。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搞這種把戲。我說過了,我不會跟人切磋,只會殺人!你是高手,如果你盡了力,我就沒法收手。”

      北風直起身來,腹下的疼痛已經緩和,手肘的酸痛卻還不消:“公子讓我來給你送東西。”

      一排匕首在桌上排開,李越一一拿起來審視掂量。北風在一邊看著,眼睛閃亮,好似孩子看見了糖。李越淡淡看他一眼:“你是文程什麼人?”

      北風警惕地看他一眼:“抱歉,公子說今後我不必再回答閣下的問題。”

      李越勾勾嘴角,將目光轉回匕首上,突然反手一擲,一柄最小的匕首飛射而出,深深地陷入窗櫺中。北風的目光緊追著他的動作,一瞬不瞬。李越走過去拔下匕首,三柄最小的匕首尾部都繫著細筋線,如果不是射入目標物太深太難拔出,都可以拉著筋線將匕首收回來。

      “質量不錯。”至少在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很好了。

      北風略微點點頭:“公子讓我來送個信,京城中今日突然戒備森嚴了許多,現在還不知是為了什麼,閣下最好是再緩一緩出手。”

      李越眉一揚:“戒備森嚴?”

      北風點頭:“似乎是有什麼人要來。”

      李越沉吟一下:“我今晚去探探。”

      北風並不反對:“我跟你一起。”

      李越也不反對:“只是探探,不一定出手。”

      北風點點頭。這人一向不多說話,只除了談論武功。

      李越忽然想起來:“小武呢?”

      北風簡單地回答:“在公子那裏。”現在那小孩是被文程關在屋裏,省得他一直嚷著要來找李越。

      李越點了點頭。照他的意思,是想讓小武也留在文程這裏,畢竟他前路漫漫,自己都不知要去哪裡,要做什麼,當然不能讓個黃毛小子跟在身邊,既是累贅,也對那小子沒好處。

      西定皇宮的戒備果然比前幾日森嚴了許多。單是門口的侍衛就增加了一半。不過這些人對李越來說跟木頭樁子也差不了多少,他和北風在暗影中穿行,如入無人之境。

      文程第二次拿出來的地圖十分詳細,甚至標明了柳子輕習慣在哪個妃子房中留宿或是不召妃子時慣於在何處休息。李越覺得既然宮裏突然戒備森嚴,柳子輕應該也就沒了尋歡作樂的心情,因此多半還是應該在流光殿休息。

      流光殿外果然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足以證明裏面呆的是重要人物。李越對北風打個手勢,看著他會意悄悄退走,不一會遠處就傳來呼喝之聲,引得流光殿外的侍衛也紛紛將注意力轉向外面,李越趁機翻上了屋頂,迅速將自己伏進了屋脊下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流光殿其實並不高大,因為建築都是亭臺樓閣的式樣,並非那種深簷大殿的格局,這有個好處,就是坐在殿內也能對外面的動靜一覽無餘,可是缺陷就是如果有人揭開上面的屋瓦,就能聽到裏面人談話的聲音。

      屋瓦下面是承塵。李越貼著縫隙看下去,巧得很,下面的三個人他都認識:柳子輕,晏平,還有一個是鐵驪。

      柳子輕如今龍袍玉帶,臉上那吊兒啷當的表情也收斂了許多。鐵驪似乎又瘦了些,神色剽悍,坐在那裏自斟自飲,臉上似乎能刮下一層霜來。晏平看看他的表情,笑道:“其實鐵駿死了,六王子該高興才是。這樣一來,北驍就只剩下一個大王子了,六王子繼位的希望就更大了幾分。”

      鐵驪哼了一聲,冷冷道:“只可惜在下回北驍還不知何年何月,現在說什麼繼位豈不笑話!”

      晏平馬屁沒有拍對地方,卻是面不改色,笑道:“六王子何必著急,隱忍方能成事,如今南祁平定內亂,正是士氣高昂之時,不宜硬碰。”

      鐵驪看一眼柳子輕道:“其實我的意思還是應該聯合東平。如今東平王病危,眼見便是長皇子繼位,我們正應去聯繫才是。一來東西夾擊可滅南祁,二來,恕在下直言,東平到底離北驍近些,只怕在下還能得些助力。”

      柳子輕一直忍著不說話,此時終於忍不住了:“六王子真當那王皙陽是易與之輩?別的不說,就看他封鎖山路,將他兄弟和剩餘的幾千士兵生生封在深山之中,就知道他心狠手辣!別忘了,那裏面還有你北驍軍士呢。”

      鐵驪冷冷一笑:“唯是這樣的人,才能成事!”

      柳子輕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你以為他就會跟你結盟?你可知他當年是如何與我聯繫的?”晏平連忙對他使眼色,可是已經晚了。

      鐵驪一揚眉:“願聞其詳。”

      晏平見自家皇上已經把這話說出口了,再瞞下去只會讓鐵驪懷疑,無奈道:“當年王皙陽慫恿風定塵運晶石為風定羽修陵墓一事六王子知道吧?”

      鐵驪點頭。他當時還是南祁的工部侍中,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是想修一條大路,利於我北軍奔襲吧?”

      晏平苦笑:“當時他也與我皇聯繫過,約定同時起兵,在南祁都城會合。彼時北軍在前,東平援軍在後,將與我皇聯手,就在南祁都城將北軍圍而殲之。到時北軍長途奔襲惡戰,強弩之末,必然不敵,所以……”

      李越趴在屋頂上聽得滿頭黑線。記得當時他還在想以東平的實力與北驍聯手等同於引狼入室,沒想到還有這一手,果然王皙陽這小狐狸真人不露相呢!

      鐵驪也給驚到了,半晌沒說話。晏平笑笑,道:“所以六王子還是不要再想東平之事了,我們兩家合作不是更好?如今南祁邊防頗緊,一時不能動手,但兩國既然結盟,早晚會有機會的。六王子稍安毋躁吧。”

      鐵驪可沒這麼好耐心。柳子輕如今好歹已經是西定皇上了,可他離著繼位還遠著十萬八千里呢,當然著急。他本來並非不能隱忍之人,可是當時手中有兵,心中有策,自然穩當,如今卻是巢穴盡失,鐵家軍剩餘不到三成,寄人籬下,當年那份篤定不免也隨之散去了。其實依他看來,東北聯軍進攻南祁之時,西定就應起兵相應,東西夾攻,南祁必滅。可恨這柳子輕實在是個庸才,竟然被那武威將軍送來的珠寶美人迷花了眼,又聽他說什麼誅滅攝政王後便與西定重新結盟,兩國平等,將來取下東平,二國平分云云,居然就同意了!全不想西定離東平有多遠,將來就是拿下東平,西定能分到什麼好處?白白丟掉了大好時機。如今南祁內亂已平,雲州反加強了守備,其意不言自明。不要說將來瓜分東平沒什麼希望,就是自己本想借助西定之力返回北驍,看來也是渺茫了!

      晏平見他一張臉冷得能刮下霜來,深恐自家皇上說錯什麼話,一時激怒了他失去理智。雖說鐵驪如今手邊不過數百人,但個個訓練有素,悍不畏死,將來打起仗來是支奇兵,自然萬不能丟掉。何況鐵驪本人武功盡有,自家皇上雖然也學過開弓走馬,卻遠不能與之相較,自己更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殿外雖有侍衛,防著消息走漏,都站得很遠,若是鬧得鐵驪發瘋動起手來,只怕叫侍衛都來不及,當下笑道:“六王子且莫著急,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六王子年紀尚輕,何必著急?六王子也知我國多年為南祁所轄,單是年年的大筆貢銀,便掏得國庫空虛民不聊生,如今說到用兵,六王子是內行,自然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是銀錢不給,任什麼天賜良機也只好眼睜睜看著溜過。依我皇的意思,先與南祁虛於委蛇,六王子操兵,我等斂糧,休養生息數年,再圖起事,豈不一舉成功?強似勉強出兵,若萬一不勝,可不連退路也無?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六王子與我皇同仇敵愾,正該彼此照應才是。六王子看下官說得可對?”

      鐵驪心裏連連冷笑。他也是慌不擇路,才投到柳子輕這裏來。來了不久便發現西定如今這班人,勾心鬥角的陰謀之才盡有,卻不是那擴土開疆的雄才。西定多年國庫空虛不假,但柳子輕個人及其外戚手中金銀財寶卻多如牛毛,只不捨得拿出來半點。想著自家軍隊疲軟,正是畏戰的藉口,口口聲聲只說做長遠計,其實卻是不敢冒半分的險。鐵驪是北驍人,自來奉行兵無不險,真有戰機之時縱然只有三分把握也必拼盡全力,如今遇上西定這一幫人,心裏真是十二分的鄙夷。只恨自己虎落平陽,不得不低頭與此等人共事,日後縱能成功,也得算一樁恥辱了。

      晏平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已經將他說動,笑盈盈道:“六王子是明理之人,我皇也是極看重六王子的,何況大家在一條船上,萬萬不可有二心哪。”

      鐵驪實在忍不住。他是飛在草原上的鷹,卻要與地下的黃鼠做盟友,更何況這些人還要當著面的說瞎話。馬背民族剽悍直率的性格忍不住跳出來,冷笑道:“是麼?在下此時倒也沒有三心二意的資本,但晏大人,今日玉京突然戒備森嚴,迎接的卻是哪位貴客?西定早派人去中元聯繫過,難道真當我鐵驪的眼睛是瞎的麼!”

      晏平一怔,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但鐵驪目光炯炯,勢不能再當面說謊,只好強笑道:“六王子何出此言?不錯,明日確有中元使者至,但人尚未到,我皇亦未知究竟是哪位皇子的勢力,本待明日見面後再告知六王子。六王子若這般說,可是未免太見外了。”

      鐵驪冷哼一聲:“是麼?那可真是要多謝皇上了。如此說來,西定有了中元皇子做靠山,鐵某就該是用不著了。”

      晏平連連向柳子輕使眼色,柳子輕也只好忍氣道:“六王子這是什麼話!你方才還說,西定離北驍太遠難得助力,如今中元與北驍接壤,若是能得其助力,對六王子登上王位豈不大有好處?”

      鐵驪也是在人屋簷下,不能太過張揚,聞言也緩下語聲道:“既是如此,還請皇上言之無諱,究竟是哪位皇子派人前來接洽?”

      晏平看看實在瞞不過去了,只好苦笑道:“應是七皇子府中幕賓羅輝。”

      鐵驪低頭想了想:“七皇子,元文景?據在下所知,如今最有希望繼承王位的,似乎還不是這位七皇子。”

      晏平笑道:“六王子是聰明人,若是自覺有把握繼承王位的,誰還會與外人聯繫?”

      鐵驪道:“但選人也須選准,若是一番折騰之後才發現選錯了人,豈不是一場空!”

      晏平笑笑,道:“六王子這話說得不錯,但元文景頗有誠意,說是若大家聯手,先送我們一件禮物。”

      鐵驪嗤之以鼻:“什麼禮物?金銀財寶,還是美女妖姬?”西定君臣眼裏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晏平卻神秘地一笑:“六王子可知,東北聯軍在北山為何三日強攻,卻難衝破三百餘人的防線?”

      鐵驪呼地站了起來:“什麼!”

      晏平笑得極是得意:“元文景派來的人身上帶著一份弓箭製造秘圖,倘若大家聯手,這份秘圖就是我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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