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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87章字體大小: A+
     
    攤牌

      李越定定看著田七,微微一笑:“是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七見他不動聲色,心裏忐忑不安,稍稍後退一步,厲聲道:“不要動!你不是殿下,到底是什麼人?”

      李越笑了一聲:“我天天在你眼前,怎麼能掉包?我不是風定塵,那會是誰?”

      田七手上弩箭牢牢對著他,冷笑道:“你不是!休想騙我!”

      李越嗤笑道:“你說我不是,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田七猶豫半晌,緩緩道:“你,你是哪裡的妖魂?竟敢附在殿下身上!殿下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李越大為驚訝。想不到柳子丹都想不出的問題,田七竟會猜到真相。卻不知柳子丹是讀書人,不語怪力亂神,田七卻沒這種想法,加上他是貼身侍衛,與風定塵又是長年相處,這身體是不是風定塵的,他自然知道。若說一個大活人在他眼皮底下就這麼換了,那是萬不可能之事,因此想來想去,只有魂魄附體之說,雖為邪異,倒可解釋。此時見李越神情,越發相信自己猜對了,厲聲道:“殿下哪裡去了?快說!”

      李越嘆了口氣:“你對風定塵倒真是忠心,不過,恐怕他已經死了。”

      田七眉頭一跳,手指在機括上一緊:“是你謀害的!”

      李越失笑道:“不是。他先死了,我才能來。不過說了,你大概也不信。”

      田七果然是半信半疑,手中弓弩微微上抬,對準李越頭部。他知道李越的身手,也不敢貿然發動攻擊。何況這具身體本是風定塵的,若射傷了,傷的還是風定塵,若射死了,風定塵魂魄又不能回來,豈不全完了?

      李越見他面上神情陰晴不定,手指愈扣愈緊,但始終不扳下去,大約也能猜到他在想什麼,嘆了口氣道:“風定塵怎麼死的我是不知道,不過你若是還想他回來,多半不可能了。”口中說著,手垂下來,準備田七若扣下機括,好及時拔刀自衛。

      田七早防著他,一見他動,厲聲道:“不許動!”一面向斜後方又退一步,欲退到樹後遮蔽自己身形。不料他一腳踏下,忽然身體一晃,悶哼一聲,扣在機括上的手指不由自主一緊,錚錚連聲弓弩已經發射。不過晃動之下失了準頭,李越一伏身,也就全躲過了。眼見田七已經跌坐下去,突然想到是怎麼回事,躍下馬飛奔過去一看,果然田七手握腳踝,踝骨上部一對小孔,冒出一點紫黑色的血珠,旁邊一條蛇已被他拔刀斷為兩截,還在微微蠕動。

      李越一瞧這蛇體色土灰,有菱形暗紋,頭做三角,心裏暗叫不妙,蝰蛇毒性強烈,這年頭也不會有什麼蛇毒血清之類,可不要命了?立刻撕下一條衣襟牢牢紮住田七膝彎,阻止毒液隨血上行,拔出匕首在牙痕上切開十字切口,用力擠那毒血,擠出來的已全是紫黑色。轉眼間田七的腳踝已經腫了起來,李越書房裏著急,想想自己口腔裏沒有破損處,索性低頭俯在傷口上用力吸吮。一口口吐出來的也都是腥臭的汙血,直吸了十幾分鐘,吸出來的血才轉為淡紅。李越稍微鬆了口氣,但知道必然還有毒素已經進了血液,若是沒有相應的藥物治療,還是不行。當下抓起兩截斷蛇,起身將田七扶到馬背上,自己一躍上馬,鞭馬向山下飛馳。

      田七小腿麻木,全不知痛癢,自知這毒來得厲害。原擬不是被李越借機殺了,也是由他自生自滅的,想不到李越竟然替他吸毒,心下怔忡之間,已經被李越提上了馬背,驚了一下,不由自主掙扎起來。李越厲聲道:“別動,不要命了!”別說能不能趕快找到合適的解毒藥,就說這個止血帶,雖然能夠有效阻止毒性擴散,但使用超過半個小時,會阻斷血液循環引起壞死,到時候田七就算死不了,這條腿也非截掉不可了。

      田七頭一次聽他如此疾顏厲色,怔了一下,不動了。李越打馬飛奔,忽聽田七道:“其實你與殿下並不相像。”

      李越哼了一聲:“廢話!”要不然他能被人識破嗎?

      田七並不在意他說了什麼,繼續道:“開始之時,你確是騙過了我。現在想起來,我也不知你是幾時頂替了殿下,只不過後來你專心國事,我便瞧出蹊蹺來了。”

      李越忍不住起一點好奇之心:“為什麼?”

      田七微微冷笑:“你對殿下有幾分瞭解,便敢模仿於他?你可知他最恨的便是風氏皇族,又怎會風氏天下花半分心思?”

      李越哼了一聲:“我本來也沒想模仿他,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根本沒到這裏來。不過這話現在說也無益。我倒聽說,風定塵並非風氏血脈?”

      田七微微訝異:“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越道:“高碩才告訴我的。”

      田七冷哼一聲:“果然是這個自作聰明的老狐狸!不錯,外人多說殿下的母親與人有私情,殿下並非風氏血脈,其實全是一派胡言!這只不過是其他侍妾嫉妒之下造出的流言而已。”

      李越覺得自己明白一些了:“哦,雖是流言,但風定塵的父親居然相信了,對他們母子必然是不好了?”

      田七沉默片刻,方道:“殿下九歲之時府中傳出流言,老親王深信不疑,將殿下的母親囚在小院。合府上下只有羽公子仍對他親切如初,可惜……因此殿下恨風氏王族入骨,又怎麼會為他們的天下操心?”

      李越奇怪道:“既然如此,他為什麼又要平定東西二國?這不是為風氏打天下麼?”

      田七冷笑道:“你知道什麼!一來有了戰功人馬才能逼宮復仇,二來窮兵黷武,左右樹敵,正是風氏天下滅亡之道!”

      李越哦了一聲,點點頭:“果然心思夠狠!這樣一來,等到他自己死了,南祁必亂,東平西定二國借勢一反,恐怕不但是風氏坐不住皇位,就連國家也被人瓜分了。”

      田七哼了一聲:“可笑你還當真盡心盡力操勞起來。莫愁姑娘不知殿下身世,十二弟跟殿下時間尚短,都看不出,卻休想瞞過我的眼睛。”

      李越淡淡道:“你那位殿下可以不管這國家,因為他一死,眼睛一閉就什麼都不問了。我不行。我若現在死了,莫愁下場如何?周醒下場如何?陸韜陸績下場又會如何?就是這王府裏的侍衛們,還有朝中歸附攝政王的官員,又該有什麼下場?”

      田七怔了一怔。他從未想過這問題,登時啞口無言,低頭不語。李越加上一鞭,催馬再快些,淡淡道:“現在你已知道我不是風定塵,你想怎樣?”

      田七又是一怔,冷笑道:“如今我命在你手,你何須問我?要殺便殺,我絕無二話。”

      李越搖搖頭,眼看城門已在眼前,猛加一鞭,不理睬田七的話,逕自馳進了城。田七等著他決定,卻見他真的直奔太醫院而去,不由怔怔道:“你,你為何不殺我?”

      李越哼一聲:“要殺你,剛才何必救你?別在這給我亂動,腿不想要了是不是?”

      田七大聲道:“你難道不怕我將你身份揭穿?須知你根本不是——”

      李越齜牙一笑:“不是什麼?”

      此時已到太醫院門口,自然有人認識攝政王,忙不迭上來迎接,田七面色變了又變,卻咬住了牙,終究沒將最後那幾個字吐出來。

      果然蝰蛇的蛇毒不是蓋的,雖然有太醫院秘制的蛇藥,也是大費了一番周折。太醫大拍馬屁,誇讚李越處理及時手段高明,說若不擠出毒血紮住膝彎,田七必然沒命云云,聽得田七臉色青紅不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加上莫愁急得團團轉,一個勁地問他是怎麼被蛇咬傷的,更問得他張口結舌,只好裝做頭暈躺下,才算得了清靜。

      這一通忙亂就到了晚上,李越還沒想想該找什麼藉口出去見衛清平,就被柳子丹堵在了書房裏。柳子丹緊緊關上了門,低聲道:“田七怎麼會受傷的?馬球場那地方不會有蛇,你們去了哪裡?”

      李越嘆口氣:“田七跟我攤牌了。”

      柳子丹沒聽明白:“攤……什麼?”

      李越揉揉眉心:“他說了,我不是風定塵。本來他似乎想射我一箭,正在猶豫,卻被蛇咬了。”

      柳子丹面色猛然一變:“他果然發現了?那你為何還要救他?為何不讓他自生自滅?”

      李越搖搖頭,抓著他的手把他拉到身邊:“別這麼狠,這樣子不適合你。畢竟他到最後也沒有射這一箭……”

      柳子丹急得低聲喝道:“你瘋了?你死我活,不可有婦人之仁!難道真要等他揭破你的身份你才肯動手?”

      李越微微一笑:“揭破我的身份?他向誰揭破我的身份?”

      柳子丹一怔,喃喃道:“他若對太后……”

      李越仰靠到椅背上,冷冷一笑:“風定塵和太后有仇,田七對風定塵忠心,怎麼會去做對太后有利的事?何況我雖然不是風定塵,這身體總還是他的吧?真要是我倒了台,被太后來個腰斬什麼的,到時候風定塵的身體一刀兩斷,那可是萬萬再活不過來了。”

      柳子丹最聽不得他說什麼一刀兩斷之類的話,恨不得去捂住他的嘴:“你胡說什麼!”

      李越輕笑,把他的手拉下來:“不用這麼緊張。如果他能去太后那裏告發我,今天就不會射不出這一箭。”他也反復考慮過了,風定塵和太后皇上的仇田七全部知道,再怎麼說,也不會反過來幫著太后對付他。畢竟這身體在,田七還能抱一絲風定塵回來的希望,若是這身體也毀了,那真是什麼也沒了。

      柳子丹愣了一會,看李越臉上自信的表情,長長吐一口氣,軟倒在他身上:“我不知道了,你說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只是你得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傷了你!”

      李越抱緊他:“知道了。放心。”

      柳子丹苦笑:“放心?我如何放心得下!”臉埋在他頸邊,覺得自己一次次的為他動了殺機,這人卻不領情,一時間滿懷煩惱,忽然抬起頭來,不假思索地咬了李越一口。這一口不輕不重,李越一顫,身上忽地熱了起來。

      柳子丹靠著他,臉上暈開一層層緋紅,手指輕輕在他手背上劃圈。這個咬人的毛病,純是李越慣出來的。自從東平回來,李越對他百依百順,寵愛有加,尤其在床上,體貼起來真是無微不至。柳子丹在風定塵那裏熬了一年多,每次侍寢都如同受刑一般,唯有遇到了李越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做魚水之歡。何況兩情相悅,肉體與靈魂的雙重快感更讓他無法抗拒,漸漸的一分分放開了羞澀和矜持,居然也學會了若有若無的勾引。李越從前對他就是憐愛有加,如今又多了幾分內疚,自然是有求必應,而且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伺候。越是體貼,越是和諧,自然就越是嚮往。比如今晚,柳子丹這麼一靠過來,李越一邊在心裏想著是去不成清平那裏了,一邊大罵自己不是個東西,懷裏摟著一個心裏還想著一個,看著柳子丹幸福的表情,內疚之心更重,暫時把清平壓到心底,低頭對著那柔軟溫熱的嘴唇吻下去。

      柳子丹倒是半分沒發覺他心裏的鬥爭。今日在馬球場,他戴著李越為他定制的發冠,心裏暖洋洋的如同春日的陽光。可緊接著就是田七的事,一上一下落差之大,險些讓他無法接受。他現在只怕李越出一丁點問題,好容易能與他獨處,靠在他懷裏還覺得空隙太大,恨不得能讓李越立刻填滿他,不要留半點空隙,才能驅開那擔憂恐懼,才能讓自己安心。

      李越抱著他,覺得那身體緊緊地纏著自己,仿佛是怕放開就會沒有了似的,心裏沒來由的酸漲發苦,動作格外的克制溫柔。柳子丹怕了風定塵的摧殘,格外沉醉於李越的溫柔,開始還有些急切,後來也跟著李越放慢下來,絲毫沒有發覺這個前戲已經未免太長。

      李越手在柳子丹衣裳裏遊走,對著他的耳朵輕聲道:“在這裏?還是回房?”

      柳子丹雖然漸漸放開了些,但書房這種地方畢竟還是不習慣,何況外面可能還有侍衛把守,就算不敢聽,也知道他們在做什麼,最怕有人在背後議論他不知自重隨處發情,聽李越一問,少不得壓了壓心裏的欲望,低聲道:“回去……”

      李越輕輕笑笑,扯過外衣把他一包,抱起來往臥室裏走。夜色已深,自然沒有什麼人在外面,就是有值夜的侍衛,看見李越抱著個人過來自然也識趣地躲了。偌大的園子裏只聽見李越輕輕的腳步聲。夜風帶著花香迎面而來,微微的涼意只讓人覺得心中輕快。李越的腳步慢了下來,柳子丹靜靜偎著他,臉貼著他的肩頭。欲望不再像火燒似的燎人,稍稍的冷卻下來,卻變成一種愉悅的,懶洋洋的期待,直浸進肌膚骨髓中,就像墨汁滲入紙裏一般,沾染每一處最細微的地方。身體的交合不再是迫不及待必不可少,柳子丹輕輕摟住李越的脖子,嘆息般地低低道:“真好……”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原來不只是揮汗糾纏才是極樂,就是這般安安靜靜地相依相抱,也情願到天長地久。

      從書房到臥房,園子再大,也不過如此,但李越卻走了很久。等到進了臥房,兩人連衣裳也不想脫,就那麼擁抱著倒在床上,不是為了急切地索求,只是為了身心貼合的靠在一起,在入夢的時候,頭枕的是最愛的人的臂膀,腰上橫放的是最愛的人的手臂……

      不過天剛剛亮,門上就是一片急促的敲響,李越一個機靈,猛地睜開眼睛,沉聲道:“什麼事!”端午照例三日不朝,誰會在這個時候來驚醒他,更不用說昨晚合府上下一定都知道他把柳子丹抱回了臥房。

      門外傳來周醒焦急的聲音:“殿下,七哥不見了!”

      柳子丹一驚,猛抬起頭來看李越。李越安撫地把他壓下去,冷靜地道:“幾時發現的?留下什麼話沒有?”

      “屬下一早去他房裏,人已經不見了。東西都收拾整齊,像是自己走的。也沒留下什麼話……他的東西都留下了,只,只帶走了袖弩。”

      李越默然,半晌淡淡道:“沒有什麼,本王派他去做一件事了。”

      周醒一窒,明顯有些疑惑:“殿下派七哥去……可是七哥還有傷,而且昨日也不曾說……”而且,如果真是李越派他出去,剛才又為什麼要問?

      李越閉上眼睛:“事情早就指派了,只是沒想到他不等傷好就去了。這事不必再提,對外只說他辦事不力,被本王趕出王府了。”

      門外靜了片刻,周醒終於輕聲道:“是,屬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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