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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86章字體大小: A+
     
    端午

      天氣微熱,吹來的風裏帶著清新的芳香,薰人欲醉。李越抬頭深深吸了口氣:“什麼味道,這麼香?”

      柳子丹也抬頭聞了聞:“粽葉香啊,後日是端午節了。”

      李越大為詫異:“端午節?這麼快就端午了?”

      柳子丹笑他:“別人是山中不知甲子過,你又不是隱士,怎麼忙得連日子都不知道了?就是不知日子,禮部的摺子也沒看?明日皇上攜後宮去郊外看收青,你不知道嗎?”

      李越汗顏。禮部的摺子都是柳子丹回批的,他偷懶根本沒有看。自從東平回來,他忙得不可開交。主要是訓練騰龍伏虎軍,其次就是時時注意東平的動向,然後還要處理朝政並順便鞏固自己的地位,因此有些摺子他能偷懶就偷懶,都交給柳子丹了。

      端午在南祁是大節日。這個時候,當年頭一茬新稻就要收割了。因為也算是勸農的成績,所以皇上要攜帶嬪妃一起去祭田看收新米,稱做收青。皇帝還得親自下田割上幾鐮,收上來的稻子自有人去給他舂揚成米,晚上嬪妃們要齊聚後宮一起包粽子,第二日帶著新粽子先祭祖,然後大家享用。吃過粽子,就去郊外打馬球,熱鬧一天。普通人家的活動也差不多,就是不種田的,也得去弄些新米來包粽子祭祖,只不過吃過之後各自去幹活,沒有皇帝這麼好的福氣還能去打馬球罷了。

      “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楊一幸還跟我說起過打馬球的事,說他的一隊要跟齊幟的一隊好好賽一賽,讓我去給他們裁判。對了對了,說的就是端午的事。”

      柳子丹微微一笑:“你不親自上陣?”

      李越嘆口氣:“我要是上陣,他們都不敢打了,沒意思。”打馬球也是騎術的一種較量,場地中設了許多標杆障礙,要想靈活操控馬匹並打到那小小的球也並不容易。端午節這一場是打給皇上看,選的都是騎術精絕的軍士侍衛,依照楊一幸和齊幟的性子,自然要好好鬥一場。

      柳子丹淺笑:“你那個楊將軍和齊侍衛,真是見不得面的冤家,真要是把他兩個都弄到騰龍伏虎軍去,只怕要天天打架。”

      李越笑道:“其實沒那麼嚴重。楊一幸和齊幟都只是好勝,兩個人彼此之間並無私怨,不過是兄弟間的不服輸罷了。其實齊幟真看不順眼的是清平。”

      柳子丹笑笑,道:“不會是看衛清平做了城衛將軍,心裏不服罷?”

      衛清平在三月間接替了原來高趨的位置。雖然綠營軍已經編入騰龍伏虎軍的編制,但京城防衛仍由城衛將軍負責,用的大部分其實還是原來的綠營軍,只是改為輪崗制,不再由固定人員擔任。楊一幸仍是騰龍伏虎軍的代主將,齊幟則仍在宮中做侍衛,只是品階提了兩級,調到了英元殿做侍衛隊長。

      衛清平以本名出仕,在京城軍中引起一陣騷動。軍士們多分都聽過他的名字,年紀稍長的都知道他一十七歲就技壓群雄,天子殿前比武奪元,那年輕些的卻只知他是攝政王的禁臠。他們都是高趨帶出來的兵,如今連自己的編制也沒了,本來不痛快,何況如今來做主將的又是個以色事人的,面前背後,難免帶出些不屑之意來。衛清平卻是不動聲色,上任第一天,就絕早在四城門口查崗,當時責打遲到的軍士二十棍,給了眾人一個下馬威。這下子有些人更加不服,過了幾日竟然為了些小小口角,在營中鬥毆起來。結果衛清平單人獨身闖入戰團之中,不過片刻之間,將二十幾人全部打倒在地,訓斥道:“似你們這般也敢說會武?分明是蠻漢渾打,丟盡了騰龍伏虎軍的臉!”然後每人又賞了二十軍棍,打得眾人當時啞口無言。十日後衛清平又將軍士帶到北城門,分為兩隊模擬敵人奸細混入城中縱火,守城軍士如何追捕的場面。結果兩隊軍士都被他挑出無數錯誤,批了個狗血淋頭。終於有那性子烈的忍不住跳出來要與他理論,結果衛清平以一對眾,在沙盤上數番演示,駁得眾人張口結舌。有幾個自恃身手不錯的,指責他只會紙上談兵,衛清平一聲冷笑,挑出五十名軍士在北城門劃定區域內將他當做奸細追捕。眾人熱血沸騰,個個竭力,卻被衛清平一個時辰內全部按規則“殺”掉,“殺”得這些軍士垂頭喪氣。衛清平到任不過二十餘日,再無一人敢對他說個“不伏”。

      到了這時,清平才第一次與李越在王府之外的地方把酒言歡,順便給他講講這些故事,那已經是他離開王府後的第六十七天了。

      柳子丹忙著把最後的幾本摺子蓋上攝政王的印章,隨口道:“端午節你送莫愁什麼禮物?”

      李越一怔:“禮物?端午節要送禮物?”

      柳子丹輕笑:“我的殿下,你的莫大管家正是端午節的生辰,你不送人家禮物慶生麼?”

      李越心裏一熱,摟過柳子丹親了一下:“子丹你真是我的好秘書。”

      柳子丹疑惑:“秘,書?那是什麼?”

      李越笑著解釋:“就是事事都替我記得,隨時會提醒我的人。”

      柳子丹偏頭想想:“就像皇上身邊的給事中?”

      李越不知還有這麼個官職,胡亂點了點頭:“你說我送莫愁什麼才好?”

      柳子丹也想了想,不太有把握:“首飾如何?女子豈有不愛美的?”

      李越欣然點頭:“沒錯。鮮花、香水、鑽石,討好女人的三大法寶。”

      柳子丹又疑惑:“香水?鑽石?”

      李越這可沒法解釋了:“就是……一種珠寶吧。”

      柳子丹聳聳肩道:“若是有稀世珠寶,自然是好。你說的這個香水鑽石我沒聽說過,一定是世所難見的東西……”

      李越趕緊打斷他:“不是不是,鑽石我恐怕弄不到。對了,差點忘記了,你來看這個。”

      密室打開,柳子丹看見那一箱各色珠寶,也怔了怔:“原來風定塵還藏了這些東西?”

      李越伸手進去抓了一把:“這些怎麼樣?”

      柳子丹拿起幾顆寶石看了看:“這都是上好的,不過還得鑲嵌哪。”

      李越的腦子又飛到別的地方去了:“鑲在發冠上用什麼才好?你喜歡哪一種?”

      柳子丹輕輕揚眉:“什麼意思?”

      李越看看他的頭上:“加冠禮你都行過了,應該特別給你做一頂才是。”

      柳子丹心裏甜蜜,果然仔細挑了一會,選出一顆翡翠來,微笑道:“鑲這個就好。不過你是為莫愁挑禮物,先想想送她什麼吧?”

      李越手裏正挑出一塊鮮紅如血的紅寶石來。柳子丹疑惑道:“這個好是好,太大了,能做什麼首飾?只怕莫愁戴起來累贅。”

      李越啊了一聲,笑笑,又放了回去。其實他這一塊寶石是給衛清平挑的。衛清平一十七歲當上殿前侍衛,還不滿十八歲就被投入天牢,連冠禮日也是在天牢裏過的,自然沒有人想過給他成禮。如今他戴的發冠都是最簡單的木冠,市面上常見的那種,也不知心裏有沒有遺憾。他現在做了城衛將軍,穿著官服,戴頂最普通的木冠也不像樣子。再者王皙陽也已經滿了十七歲,再有半年就十八歲了,現在看來,他的冠禮也得在南祁舉行了,也應該給他準備一頂。心思轉來轉去,莫愁的禮物反倒放到後面去了。此時經柳子丹一說,才聚精會神挑起來。可是這一箱珠寶都是散的,沒有現成首飾。柳子丹看他皺著眉翻來翻去,笑笑道:“攝政王殿下有的是金子,再選些珠寶,交給金坊去做就是了,有這麼難麼?”

      李越對女人的首飾真沒有什麼研究,道:“做什麼首飾好?”

      柳子丹嗤地笑一聲:“又不是我戴,我怎麼知道?左不過是珠花金釵耳環手釧這些東西,莫愁還未出閣,太過華貴的金釵之類也不合適,若是要緊著趕出來呢,耳環就好,花樣不多,做起來容易。不過得選能配起來的珠寶,這是難得的。”

      李越嘟囔:“總得弄點特殊的,一般樣的還不如不送。”

      柳子丹微笑地看著他。這人總這樣,只要他放在心上的,都是特殊的。那塊翡翠握在手心裏暖暖的,真像是握在手裏一小塊春天。

      端午節天氣好得很,一早上太陽就出來了,風都是溫熱的,似乎在催促著人們脫下厚重的裘衣,換上輕快花哨的夾衣,到郊外去踏青遊玩。

      攝政王帶著三個貼身侍衛,兩個質子侯爺,外加一個侍女總管,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去郊外看馬球。今天馬球場熱鬧非凡,皇上、太后、皇后、嬪妃、官員、家眷,坐了滿滿一場。女眷們個個插金戴銀,爭奇鬥豔,雖然是不敢逾越了身份,卻都是盡可能地將壓箱底的寶貝都拿了出來。大家的眼睛都在看著皇上那一邊。這大好的日子,皇后也是盛妝出場,不過所謂盛妝,也不過是按制戴著祖傳下來的鳳頭釵,除此之外居然再無飾物,坐在一干珠光寶氣的嬪妃中間反而引人注目。不過攝政王一到,大家的目光呼啦一下又都轉過去了。男人們都在看那兩位質子侯爺。安定侯不用說了,大家早有聞名,如今太平侯也住在王府之中,大家也都知道攝政王因東平王后暴卒就親自帶太平侯回國送葬,可見這關係也是曖昧,因此人人矚目。只見安定侯身穿淡青錦衣,頭上金冠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翡翠,愈顯得面如冠玉,尤其神采飛揚,更令人見之忘俗。旁邊的太平侯雖然是一身紅衣,眉宇間卻有掩不住的鬱鬱之色,相形之下,不免見絀。女人則都在看攝政王帶出來的唯一一個女子。莫愁頭上既沒有珠花也沒有釵簪,卻有七隻彩色水晶鑲嵌的蜻蜓在一頭如雲烏髮間閃閃發光。仔細看可以看出是用一條金鏈連綴起來,將金鏈纏在發間,水晶蜻蜓自然躍躍欲飛,光彩燦爛。這東西見所未見,當下便有不少女眷想打聽這是什麼首飾,是哪一家金坊出來的。莫愁一下子變得比皇上的嬪妃們還引人注目。

      李越倒沒注意到自己這邊已經成了眾人注目的中心,心思都集中在馬球場中,眼睛溜來溜去在找衛清平。他在馬車裏還帶了一頂發冠,是給衛清平定做的。這件事,他可沒敢讓柳子丹知道,自己悄悄藏在莫愁帶的食盒最下面一層。關於清平的事,他想了好幾個月,還是沒想出來該怎麼對柳子丹說,而且現在要做的事情那麼多,更有東平北驍聯軍的事在那裏壓著,他也真沒有精力去想別的。

      下面場中戰鬥正酣。數十名軍士緊身勁服,騎著高頭大馬,手握硬木球杆,爭著擊打那小小的木球。小皇帝到底是孩子心性,看得興高采烈,不時還大聲呼喊鼓勁。有皇上在臺上這般投入,底下的軍士自然更加起勁,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李越卻沒多大興趣。看清平不在場中,也就看不下去了。想了想悄聲向柳子丹道:“我去解個手,你們在這裏看。”也不帶人,偷偷溜了出去。先溜到馬車那裏把發冠取了出來,然後去打聽衛清平在哪裡。

      今日皇上出行,不只宮內侍衛隨行,守城將軍也得帶兵前來保衛,因此李越很容易就找到了衛清平。他正帶著軍士在馬球場外護衛,銀盔銀甲紅馬,格外顯眼。李越一眼看見,心情沒來由地就好起來,不過當著軍士的面也不好太顯眼,用力打了個口哨,策馬先進了旁邊的樹林。這一聲口哨是特訓軍在山谷中時所用的集合哨,果然身後馬蹄聲響,清平隨即跟了進來,微笑道:“殿下怎麼不在球場看球?”

      天氣已經暖了,他這麼頂盔貫甲的就有些熱,臉頰比平時要多一層緋色,看在李越眼裏分外的豔色逼人,不由也微笑起來:“有件東西給你。”

      清平打開那盒子,一見裏面的東西,不由怔了:“這——”裏面是一頂發冠,比之普通發冠稍小,樣式簡潔不加紋飾,只在上面鑲了一塊赤紅如血的寶石,既輕巧又大方。清平垂下眼簾,手輕輕撫摸著寶石,輕聲道:“殿下這是,送給我的?”

      李越放鬆韁繩,任馬自己走:“對。你,還沒舉行過冠禮吧?”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第一次直接提起衛清平的過去。清平肩頭微微顫動一下,輕輕點了點頭。從前在西園時,男寵們都不能戴冠,只用發帶束發,以示與尋常男子不同。後來出了王府,就是胡亂買頂發冠隨便戴上,加冠的事,已經連想都不去想了。

      李越遲疑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再往下說。自東平回來,他和清平見面的時候本來就不多,何況在軍中,清平都是行禮即過,除了那次他收伏軍士之後曾與李越把酒笑談之外,兩人還真沒什麼機會多說幾句話。他不是有意躲著李越,卻也不會特意來找,而是順其自然,只是如今兩人都有官職在身,這個“自然”的時候,還真是不多。

      李越正在想再說點什麼,清平已經低聲道:“清平以為,這一生已經沒有機會再舉行冠禮了。”過了十八歲,誰還能再重新舉行冠禮,就是勉強舉行了,也是不倫不類的事。

      李越嘆了口氣:“冠禮不過是個形式,你心裏知道自己,也就是了。”冠禮代表的是男子告別少年時代,正式成了男人。男寵因為不能被當做男人看,所以自然不會有冠禮。

      清平端起那發冠仔細端詳,忽然抬眼望向李越:“殿下可肯為清平加冠?”雖然他如今已經可以戴冠,但沒經過那個過程,心裏總有那麼一塊遺憾。

      李越怔了怔:“我想過,可以在府裏為你重新舉行——”

      清平打斷他的話:“清平不是要什麼儀式。年齡已過,再有什麼儀式都已不妥。清平只是想,由殿下為清平戴上這個。”

      李越左右看看:“在這裏?”未免太不鄭重了吧?想當時他為柳子丹加冠,至少還是在房間裏吧。

      清平卻微微一笑:“在這裏有什麼不好?天地為證,還有什麼禮節能隆重過此?”

      一句天地為證說得李越肅然。清平輕輕取下頭上銀盔,解開發帶,頭髮披散下來。李越策馬上前,為他將頭髮輕輕攏起,戴上那頂華貴的發冠。寶石在陽光下燦爛無比,清平抬頭摸摸,向李越輕輕一笑,那笑容之燦爛竟然壓過寶石的光芒,看得李越心搖神馳。

      清平臉上微微紅起來,眼睛看著別的地方,輕聲道:“清平如今住在西城門水街頭上,殿下若是有空,不妨過來一坐。”其實李越早知道他住在哪裡,只是他從來不說,李越也裝不知道。如今他竟然提出邀請,其中含意,不言自明。李越只覺身上忽然熱了起來,怔了一下才能嗯了一聲,居然不知該說什麼。

      清平臉上紅暈更深,小心地將銀盔戴到頭上。李越定做這發冠的時候就考慮到他戴盔的事,所以發冠才做得比普通發冠扁些,這時再戴上銀盔倒也並不礙事。清平眼睛一直不看李越,低聲道:“清平先告退了,還有防務。”輕輕一鞭,馬兒輕快去了。

      李越呆在原地半天,心裏翻騰不已,半晌才定下神來,剛剛圈馬回頭,突然定住,一手已經在暗中握住隨身攜帶的匕首,沉聲道:“什麼人!”

      片刻,只見一人慢慢從樹叢後移出來,手中弩箭正正對著李越心口,正是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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