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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81章字體大小: A+
     
    平沙之中一粒草子

      “殿下傷勢如何?”

      兩張嘴一起發問,可憐的太醫焦頭爛額。攝政王殿下也是殿下,太子殿下也是殿下,這發問人的一個是太子春涼殿的侍女頭兒,一個是攝政王的貼身侍衛,叫太醫先回哪一個的是?

      “這……兩位殿下傷勢均無大礙。太子殿下有些受驚,攝政王殿下未曾傷到筋骨,只消好好休息……”

      李越點點頭。他知道自己傷得不重,就是奪刀的時候被割傷一點,看著鮮血淋漓的嚇人,其實不過是皮肉之傷。至於王皙陽的傷更輕,只是因為傷在脖子上,著實把眾人連同他自己在內都嚇了一跳。

      “東平王到底是怎麼處置的?”

      佩蘭低頭答道:“二皇子莽撞行事,幾乎鑄成大錯,杖責四十,禁足三月。徐淑妃削去妃號,貶為淑嬪,暫拘垂露殿,待刺客之事查明後再行發落。”

      王皙陽怒氣勃發:“刺客已經死了,還怎麼查明?二弟明明是殺人滅口,卻說是莽撞行事!難怪母后莫名而逝無人追問,原來父王——”

      “殿下!”佩蘭連忙阻止王皙陽下面可能是大不敬的話。王皙陽也發覺自己失態,咽了口氣,向李越道:“若不是殿下相救,皙陽此時已沒命了。父王寵信徐淑妃,如今刺客又被滅口,要查清母后殯天真相,還要仰仗殿下相助。”

      李越笑笑:“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本王既然已經攪進來了,也不差費這點手腳。刺客雖說死了一個,可還剩下一個,總算線索還沒有全斷。徐淑妃被拘禁,也算你贏了這一局,不用這麼心氣難平的。”

      王皙陽扁著嘴,顯然對李越所說的“贏”不敢苟同。他受了這場驚嚇在發燒,雖然還有一股氣撐著,臉色卻明顯萎靡了。李越笑了笑,把被子連頭帶臉給他蒙上,吩咐周醒守著,自己出了屋門。

      清平正在院子裏跟一個特訓軍軍士說話,聞聲回身行禮道:“殿下,兄弟們監視了一夜,秋明殿沒什麼動靜。二王子似乎被打得不輕,太醫守了一夜,現在還沒走呢。”

      李越面色嚴肅,揮手叫那軍士先下去,沉聲道:“你的傷,太醫看過了?”

      清平微微一笑:“看過了,只是皮肉之傷,三五天便可痊癒。”

      李越瞪著他,沉下臉:“皮肉之傷?要不是射在腰脅,箭矢可能入肉一尺,命也沒了!那時候你撲上來做什麼?”

      說起來當時情形電光石火,瞬息劇變。王皙陽被刺客挾持,王旭驚慌之下命令侍衛全部退開,放刺客逃走。誰知王皙雲卻突然間出手,一劍插進了刺客後心。後心中劍自然要死,卻不是瞬間斃命,反而是刺客臨死之時手上彎刀加力,就要割開王皙陽的喉嚨。好在李越一直在找出手的機會,一見不妙立刻撲上去徒手握住了彎刀,才算保住了王皙陽的脖子。本來頃刻之間刺客氣絕,太子被救,眾人正都鬆了口氣的時候,侍衛群中突然有人一箭射了過來。距離只在幾十步內,箭風呼嘯,正對李越和王皙陽。李越若是要躲,王皙陽勢必被射個對穿。眾人一片驚呼聲中,清平突然從側面撲了出來,直撲到李越身上,竟然打算用身體去擋。若不是李越早在袖子裏藏了匕首,千鈞一髮之時飛刀撞歪了來箭,清平可能就被一箭穿心了!饒是如此,也被箭頭在腰脅間劃開尺許長的傷口,血流不止。結果放箭之人被旁邊急著救駕立功的侍衛們剁了個四分五裂,線索就此中斷。

      清平垂頭不語。李越等了半天他也不開口,無可奈何道:“我本來可以對付得了,頂多也是被射中肩頭,沒有性命之憂——”

      清平突然打斷他:“殿下千金之體,怎麼可以輕易犯險?”聲音雖輕,卻極清楚堅決。

      李越被他噎了一下,想想人生而平等之類的話在這裏說也沒意思,當下道:“就算出來,用刀用劍去格都可以,怎麼直接用身體去擋?”

      清平神色中微微有幾分黯然:“清平腕力不夠,箭勢太急,距離又近,只怕格得不好反而傷了殿下。”

      李越搖頭:“你……就是要擋,也不能直接合身就撲上來。那箭正對你後心,射個對穿,你還有命在?記住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哪怕伸手去抓,或用腿去擋,雖然受傷,不會致命,絕不能稀裏糊塗就全身撲上來,半點也不顧及自己!”清平說的其實有道理,箭矢本來對著他胸部,若是格一下弄得不好可能對準頭部,情況更糟。問題是清平當時撲過來的那樣子,就像是決心赴死一般,教李越現在想起來居然還有些後怕。清平這一撲,他的飛刀反而不好發出去。如果不是及時從清平腋下甩手發刀,現在他還能站在這裏跟他說話教訓他麼?死,李越見多了。從前每次執行任務,大家都是提著腦袋去的,隨時都作好了犧牲的準備,似乎也都習慣了。反而是到了這裏,或者死人見少了,想到死的可能是清平,竟然心頭一陣陣的發緊。

      “聽好了!下次再有這種事,不許你這樣莽撞地撲出來!”

      清平微微一笑,笑容裏說不出是什麼:“下次若還有這種事,清平是非出來不可的。”

      “你——”李越氣結。看著清平溫和卻固執的模樣,終於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算了,下次還有這種事再說吧。還有,別說什麼皮肉之傷,這傷不輕,三五天你也根本好不了,不要站在這裏,去屋裏休息。剛才你說什麼?王皙雲被打得很慘?你怎麼看?”

      清平一笑,一面順從地跟著李越往屋裏走,一面道:“宮裏行刑多有門道,表面上打得皮開肉綻的,反而多半不傷筋骨,真要想打出內傷來,也不用這麼血淋淋的紮人的眼。”

      李越冷笑一下,道:“你看王旭是什麼意思?”

      清平想了一想,慎重道:“當時情形,太平侯命在人手,東平王之意便要散開守衛放刺客出去,可見父子情深並非作偽。但二王子卻猝然出手,雖然自稱是為救兄長,但誰也看得出來,刺客雖然背心中劍傷勢極重,卻不能立刻斃命,他手中刀只消稍稍加力,太平侯便是性命堪憂。若非當時殿下突然出擊赤手奪刀,太平侯可說難有生機。凡有眼之人均可看出,二王子名為救人,實為滅口!然而東平王卻僅以莽撞行事責備,顯然是太過寬容。徐淑妃處置更是奇怪。外人持刀入宮,不論身份如何,其為刺客明矣,而竟藏在徐淑妃床帳之中,則徐淑妃難逃嫌疑。無論勾結刺客之罪,或與人私通之罪,都在不赦,削去妃號之外更應打入冷宮。如今雖然是拘禁,卻還呆在垂露殿,並且還要待刺客一事查明後再行發落……清平大膽猜測,這分明是演戲給殿下和太平侯看的。只因刺客已死,即使要一查到底,也非三五日可成,而殿下斷不能在東平國內長期滯留,只要殿下回國,徐淑妃如何處置,殿下也鞭長莫及了。如此看來,東平王寵愛徐淑妃確有其事,而對太平侯,只怕不如從前重視。此事,對我南祁恐無好處。若東平王擬棄卒保車,則太平侯只怕要失了份量。”

      李越微微一笑:“你說的都是常理,依我看,裏面恐怕還有一層意思。”

      清平也微笑道:“請殿下指教。”

      李越搖搖手:“別說什麼指教。這層意思你未必想不到,只是不敢說。這刺客是誰,東平王可能已經知道。”

      清平臉色微微一變:“當真東平與北驍已然……”

      李越讚賞點頭:“沒錯。這種彎刀,北驍人最喜歡使用。王旭想放人,極可能是怕此人落在我們手裏,漏了他的底細。而王皙雲殺人滅口,一是為此,二麼,只怕他與北驍人另外還有聯繫,連他父親也不知道。這可能就與東平王后之死有關。我們可以來假設一下:東平王后身體確實不好,否則突然死去,王旭肯定也會疑心。那麼王后身體不好,又在祭山時淋了雨,徐淑妃借機下藥,害死了王后。採蓮是王后的貼身心腹,可能發現了什麼痕跡,結果也被人滅口,並造成自縊的假像。這些,王旭可能都未發覺。他怒斬太醫,可能確是因為惱怒太醫不曾救回王后。如今太子突然回國,並且要追查母親的死因,徐淑妃先是派人燒掉一條街道毀屍,後是令人去起居處偷盜王后脈案滅跡。這些事情可能她自己沒有人手,也可能不方便用自己人去做,就求到北驍人頭上。本來如果被他們得手,一切痕跡都抹去,太平侯縱然有疑心,也難以追查。何況如你所說,也不允許他長期留在東平追查。只是半途遇上我們,射傷了一人。如果此人未傷,只要換上宮中侍衛的衣裳,便難以查出。但身上一掛了記號,就再也不能用這法子。太平侯在宮中大肆搜查,他來不及逃出去,也就只好躲入垂露殿。一來徐淑妃是太平侯的庶母,到底算是長輩,二來男女有別,太平侯也不好隨便搜查她的住處。倘若王后沒死,或者太平侯不曾懷疑徐淑妃,可能真的就讓此人躲過了。誰知太平侯竟然真會搜到父親嬪妃的床上,於是此人只好挾持人質。王旭發現此人竟是北驍人,雖然不知怎麼會在垂露殿裏,但也不敢讓他落入我們手中。王皙雲卻更狠一些,恐怕謀害王后一事暴露,索性殺人滅口。如果當時此人情急之下真的殺了太平侯。東平就只剩他一個男丁,王旭縱然心疼長子,也不會將唯一剩下的兒子怎麼樣。他也就順理成章做了東平的儲君,誰還能與他爭?如果太平侯沒死,那麼還得回南祁做質子,將來一生也難有望回國。只要王旭不知他們母子謀害王后,那麼徐淑妃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又是寵妃,可能便登上後位,他自然還是極有機會繼位。怎麼算,他都不吃虧的。而北驍那邊,可能王皙雲許給他們更好的條件,對他們來說,支持哪個皇子繼位都無所謂,自然要選給予更優厚條件的那個了。”

      清平聽得連連點頭:“殿下說得是。這樣說來,一切疑點就都可迎刃而解了。”

      李越笑笑:“這畢竟只是分析而已,我們私下裏說說可以,要拿到臺面上就缺乏證據了。”

      清平微微一笑:“我們本也不必要什麼佐證,又不是要去質問東平王。他認與不認,全都無妨。我們是要一查到底,直到查明東平北驍勾結的實情,制定對策,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若是東平王根本不知我們真正要查的是什麼,那才最好。說起來,此次倒是太平侯幫了我們的大忙。”

      李越微喟點頭:“王皙陽本來是條小狐狸,只是母親突然去世,他亂了方寸。我現在決不許他獨處,就是怕王旭跟他私下裏通氣。”

      清平微笑道:“太平侯也是利益相關。王位只有一個,兄弟二人,孰君孰臣,總要爭一爭的。”

      李越微微出了一會神,搖頭道:“其實皇帝是最累人的位子。想做得好,就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是做得不好,就是亡國的命。虧這些人想不清楚,打破頭的去爭。還有些人王位沒爭到,先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恐怕死到臨頭才會後悔,想做個逍遙王爺也不可得了。”

      清平深深凝視他,輕聲道:“殿下此話,振聾發聵,世間富貴權勢本如浮雲,只可惜世人多迷而不悟,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

      李越聽了這話,忽然想起自己是攝政王,富貴權勢都有了,說這種話未免給人站著說話不腰疼之感,不由咧了咧嘴,自嘲一笑:“本王說這話,是不是過份了?”

      清平低下頭:“殿下不想登大位麼?”

      李越猛地一驚!登大位就是做皇帝。攝政王雖然權傾天下,可到底只是“攝政”王,不是皇帝,要當皇帝,就是謀逆篡權!清平忽然問出這句話來,實在是大逆不道!清平卻抬起了頭,靜靜望著他,似乎自己問的只不過是件小事,輕輕易易便可回答出來,就如同晚飯要吃什麼一樣容易。

      李越只覺他明澈的目光柔和寧靜,卻似乎要看到自己心裏來,終於嘆了口氣道:“做皇帝有什麼好?”

      清平靜靜望了他一會,似乎對他這種驚世駭俗之語深信不疑,道:“那殿下喜歡做什麼?”

      李越笑笑:“我麼……我倒寧願帶個心愛的人,自由自在去到處走走……”這些話若是對著周醒莫愁等人那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只是在清平面前,卻似乎可以無所不言。

      清平眼中也露出嚮往之色,卻又有幾分悵然忻羨,低聲道:“殿下說的可是安定侯?佳侶在側,當真是只羨鴛鴦……”

      李越也怔了一下。他說心愛的人時,心裏竟然並沒有立刻想到柳子丹,似乎這四個字並非柳子丹專屬,而所謂攜愛人雲遊,也並非只是他與柳子丹二人相伴。這種認知令他一時之間有些茫然,隨即被清平悵然的模樣震動,脫口道:“你若願意,也可以一同去。”

      清平微微一震,迅速看了李越一眼,似乎在揣摸他是否語出衷心。反倒是李越自己嚇了一跳。不過話已經說出了口,要想收回已經不可能,索性道:“不止是你,周醒莫愁鐵驥他們,我也想都帶著去呢。”

      清平默然片刻,笑了一笑,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如今刺客已死,殿下又不能在東平國中留得太久,卻要如何追查?”

      李越也鬆了口氣,這話題有點危險,再說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裏還會跳出什麼想法來。隱隱覺得似乎是有點什麼,像種子發芽一樣一直悄悄的往外鑽,雖然緩慢,卻固執地在長,只是被他用一個誓言壓了下去。然而就像石頭壓不住種子萌芽一樣,這個誓言幾時會失去作用,他也不知道。

      “還記得你說過的話麼?倘若為運送晶石修築驛路,北驍騎兵可長驅直入。北驍與東平聯手,只怕不僅是要自保那麼簡單,一定還想進攻我南祁。但是北驍騎兵不善密林作戰,想要發揮作用,必須揚己之長。雖然貢銀修路一事已經停止,但東平國內會否陽奉陰違?我想,去出產晶石的地方看看。本來如果時間充足,我們大可等著王皙雲主動去與北驍人聯繫。但是現在等不起,只有主動出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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