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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79章字體大小: A+
     
    攪混水潭好摸魚

      春涼殿一片死寂,侍候的宮女內侍們大氣都不敢出。良久,一聲清脆的摔碎器皿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把頭埋得更低。

      李越看看被王皙陽摔得粉身碎骨的茶杯,沒說話。木器一條街被燒了個精光,數十人葬身火海。火正是從採蓮家裏燒起來的,據仵作戡查現場後認定,正是尚未下葬的棺材前的長明燈引起了火災。採蓮的棺材燒得面目全非不說,連她的父母和剛剛成年的小弟也一起燒死在家中。這一下等於線索全被掐斷,王皙陽憤怒也在情理之中。

      王皙陽摔了茶杯也未能發洩心中憤懣,猛地站起來咬牙道:“我不信有這麼巧的事!這火絕不是無端燒起來的!”

      李越點點頭,卻道:“但你不是已經讓仵作查驗過了,採蓮一家口中肺部都有煙塵,確實是被火燒死。而且棺也開過了,採蓮頸骨傷痕也符合吊死的說法。”

      說起來,他倒還真有點佩服王皙陽。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皇子,居然能親自看著仵作驗屍。那人都燒成黑炭了不說,採蓮的屍首是放了好幾天的,已經變質腐爛,雖然燒得表面炭化,可是一打開那味道……李越自己是見過法醫解剖屍體的,都覺得有點看不下去,王皙陽居然就那麼眼睜睜的在旁邊看著仵作剔肉剖骨,開喉挖肺,竟然一點沒吐!只是他費了半天力氣得來的結果極其不盡人意:仵作判斷採蓮一家確系長明燈傾倒引燃棺旁帷帳釀成火災被燒死。當夜風大,火勢西行,引著了一條街。因街上家家經營木器,易燃物無數,因此救之不及。又正是深夜,各人勞累一日沉睡正酣,足足燒死了幾十人,一片焦土。

      王皙陽目光森寒:“採蓮屍首燒焦,便有許多疑點都無法查出,即使仵作再精明,也無可奈何。因此只頸骨傷痕符合並不能說明什麼。”

      李越倒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太平侯對於驗屍知道得還不少呢。”

      王皙陽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轉頭看他一眼,還沒說話,已經彎下腰哇一聲吐了出來。這一吐就是翻江倒海,涕淚交流,止都止不住。李越搖了搖頭,走過去輕輕拍他後背。還當他真是神經堅強呢,原來是還沒到時候。

      王皙陽搜肝挖膽地吐了半天,直到氣若遊絲連胃液都沒得吐了才好歹停下來。佩蘭進來給他打水漱口洗臉收拾屋子。折騰了半天,才讓一絲兩氣的王皙陽躺下睡一會。李越隨口吩咐田七和周醒留在屋子裏看著,自己出了房門。一出門,就看見院子裏有個人,正默默對著幾棵不知道什麼植物發呆,正是衛清平。

      自從出了京城,雖然是貼身侍衛,但李越和衛清平沒說上幾句話。李越知道,自己是在有意無意地避開清平。這很微妙。既然已經許下了與子丹相守終生的諾言,自然該儘量避開其他誘惑,可是既然要避開,又為何要帶清平同行?李越自我解釋說是怕清平多心,畢竟因為北山冬獵之事清平在特訓軍中已經被人側目,若是此次再搞特殊必然引人議論。不過原因真是為此?恐怕他自己也很難回答。因此雖然帶了清平同行,卻是一路上也沒說過幾句話。其實這本來也沒什麼,急著趕路,本來顧不上說什麼。何況他身邊的四大侍衛中,田七如今三棒子打不出一個屁,周醒不愛說話,鐵驥本是個老實人,又是北驍出身自要避嫌,都不張嘴,也就顯不出清平的沉默。只是李越自己心裏知道,眼看清平修長的身影在微風中有些孤寂,不由自主走過去招呼了一聲,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清平似乎在沉思之中,猛然被李越喚醒,回頭應道:“殿下——”說了兩個字,也沒下文了。

      兩人就這麼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清平打破沉默,輕聲道:“殿下,太平侯安頓下了?”

      李越嘆口氣:“吐了個天昏地暗。我還當他真能忍住呢。”

      清平微微一笑:“太平侯幾時見過這些,能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越也笑笑,道:“屍首這一燒,倒是把所有線索都掐斷了。”

      清平沉吟道:“殿下覺得,東平王后是被人所害嗎?”

      李越微微眯起眼睛:“本來難說,現在這把火一燒,反而坐實了。”

      清平微嘆道:“這真是欲蓋彌彰了。”

      李越道:“只怕他們沒想到我居然會帶著王皙陽回來,倉猝之下,只有先掐斷線索再說了。”

      清平凝視著他:“看殿下在現場對仵作問的那些話,對驗屍之事倒似十分熟悉。”

      李越哈哈一笑:“當初在戰場上看過多少死屍,自然知道一些。”

      清平低下頭道:“殿下覺得,東平王后是怎麼死的?”

      李越沉吟道:“王后是什麼人?誰敢明目張膽害她?我看下毒最好。”

      清平含笑道:“清平也作如此想。照宮中人所說,王后確實身體虛弱,又淋雨病倒,其實根本不必刻意下毒。古來是藥三分毒,更有十八反之說,只要在藥中加入相克之物,要害人易如反掌。只可惜現在藥渣找不到,否則定有證據。”

      李越想了想:“藥渣雖然沒有,藥方該能找到吧?”

      清平眼睛一亮:“正是!為皇后診脈,藥方必定要保留入檔,太平侯是東平儲君,自然看得到。到時根據藥性去查,總好過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李越搖頭笑道:“其實也說不上沒頭蒼蠅。下手的是誰,我看王皙陽已經認定了,現在只需搜羅證據。”

      清平想想,點了點頭:“自來宮中爭寵奪位,皆是如此。徐淑妃育有一子,身份已是僅在王后之下。何況太平侯遠在我南祁為質,將來恐難回國,徐淑妃如果升為王后,將來這王位,必然是二王子的了。”

      李越哈哈大笑,一拍他肩膀:“真是深得我心!王皙陽心裏明白,可是這些話是萬萬不敢在我面前說的。”

      清平低眉微笑:“太平侯當然不敢說這些。”眉頭微鎖道,“只是這畢竟是在東平國內,強龍難壓地頭蛇,殿下若是幫著太平侯查這些事,還要小心狗急跳牆。”

      李越冷哼一聲:“不錯!燒了整整一條街,真是狗急跳牆了!本來我也不想管這種事,不過現在多了幾十條人命,我卻不能不管了!”

      清平無言地看他一會,道:“殿下為何一見二王子就問侍衛之事?”

      李越關於狼牙箭的事只對柳子丹說過,而且利用康梁建立情報網的事也是只有他與柳子丹二人知道,因此他懷疑北驍與東平勾結一事,就連清平也不知道。此刻聽了清平問,才簡單說了一下,只是康梁這條路子沒有透露。

      清平思索著點頭道:“原來如此。我說殿下為何讓鐵驥留在清蔭殿外,是否怕他被二王子身邊的人認出來?”

      李越點頭道:“沒錯。我還想讓他去認認王皙雲的人呢,哪能讓他先露了面?”

      兩人正說話,卻見佩蘭腳步匆匆,自屋裏出來,一見李越,立刻屈膝行禮:“殿下,我家殿下請殿下過去,有要事相商。”

      李越皺皺眉:“剛才還吐得昏天黑地的,這會又有精神了?”嘴上雖然說,腳下已經跟著佩蘭走進屋裏。

      王皙陽面色蒼白,正倚著床頭坐著,一見李越進來,眼睛微微亮一下,低聲道:“殿下——”

      李越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笑了笑:“有什麼事直說吧。”

      王皙陽不安地看他一眼,垂頭道:“皙陽離國日久,雖然說是東平儲君,也是有名無實。如今母后故去,更是勢單力薄……”

      李越搖搖頭,打斷他的話:“別繞彎了,有什麼話直說吧。你再廢話,本王可要去休息了。”

      王皙陽連忙拉住他衣襟,低聲道:“殿下不是說過,不管皙陽這事?”

      李越點了點頭:“本來是不打算管你們的家務事,不過現在,平白搭上了幾十條無辜人命,本王就不能不管了。有什麼話你說吧。”

      王皙陽眼睛一亮,脫口道:“皙陽想請殿下去取一張藥方!”

      李越眉頭一皺:“藥方?”隨即明白,“你說太醫給你母親開的藥方?那藥方你弄不到?”

      王皙陽苦笑一下:“皙陽若要那藥方,須得經過內監去取,最後到了手裏的,還不知是什麼。皙陽離開家這些年,手下得用的人也沒有幾個,只怕身手不行,取不了藥方,還打草驚蛇,實在沒了辦法,再敢驚動殿下……”

      李越失笑:“你是叫本王在東平皇宮裏做賊了?”

      王皙陽臉上一紅,拉著李越的衣襟輕輕扯了扯:“殿下—”

      李越笑笑,把手一攤:“地圖拿來。”

      起居處是皇宮中一處比較特殊的所在,既無金銀珠寶,又沒住著鳳子龍孫,只不過是一屋子的舊紙,卻偏偏要加派大批侍衛輪值守護,為的就是裏面記錄了皇室中人的日常起居,而這對宮外之人來說卻是不該知道的天大秘密。

      李越一身侍衛服色,隱在樹影中對此嗤之以鼻。你說當皇帝有什麼好?生個病出個門都有人記錄不說,連跟哪個妃子上床也得白紙黑字留下罪證,這還有什麼人身自由和隱私權可言?留了記錄又得費心費力派人防盜,你說既然不讓別人看,還記個什麼勁啊?更何況有幾個人對這些東西感興趣?豈不是庸人自擾?當然了,也不排除這就是古代解決勞動力就業問題的政策之人,那就沒啥好說了。

      “殿下,還是讓屬下進去吧。殿下是千金之體,不可輕身犯險。”周醒也穿著同樣的侍衛服色跟在後面,做最後的努力想勸服李越。

      李越搖頭:“裏面不知有多少東西,你一個人進去幾時能翻出來?還按原計劃,清平在外面守著,發現不對不要進來,立刻回春涼殿報告太平侯。周醒跟本王進去。這十幾個侍衛,不在話下。”

      這幾十個侍衛李越還真沒放在眼裏。東平皇宮裏到處是花木,利於隱藏,起居處也就是院牆外面有十米寬的空白沒有種樹,這點距離,只要侍衛一轉眼,李越就能過去。大概起居處也有很多年沒有丟過什麼東西了,守衛也並不十分嚴密,可能也覺得這地方有什麼好偷的,所以李越和周醒很容易就翻進院牆,伏在了。起居處有七八間屋子,根據王皙陽畫的地圖,皇后的脈案在左手數第五間,而最近的脈案又該在這間屋子裏最靠門的木櫃中。只不過屋門口有四個侍衛把守,每邊窗下還有一個侍衛來回走動。門窗都上鎖,如果不引開侍衛,是很難進去的。

      李越正在考慮,忽然一抬眼看見對面牆頭上多了半個黑黝黝的東西,憑經驗他一眼斷定,那是個人,而且是個鬼鬼祟祟只露了半個頭的人。果然下一刻就有兩條黑影翻過牆頭,輕輕落入牆根下的花圃中,動作與李越和周醒方才所做的並無二致,只是這兩人都穿著黑色夜行衣,不像李越這邊穿的是侍衛服罷了。

      李越無聲地笑了,輕輕拍拍周醒,貼著牆往對面溜去。正愁沒人引開門口侍衛,這就來了兩個同道中人,不利用豈非對不起老天爺一片苦心?果然那兩條黑影也借著院中花木蔭蔽慢慢向左手邊第五間屋子靠近,只是到了院子中間卻再也沒法前進了。再往前沒有樹木,火把又照得明亮,黑衣服反而更容易被發現。李越眼看那兩人交頭接耳,舉棋不定,心裏暗暗冷笑。他袖子裏帶了特製的小弩箭,本來是預備萬一冒充侍衛被人當面認出可以不必拔刀便把人放倒,這時正好派上用場。一按機括,颼一聲風聲還沒完全響起來,弩箭就射進了前面一個黑衣人後背。那人完全沒發現背後有人,突然吃痛之下忍不住悶哼一聲,身體往前一栽,觸動花木嘩地一響,門口侍衛登時發覺,高呼一聲:“什麼人!”一起撲了過來。那兩人一見形跡已露,起身便逃,受了傷居然仍是十分敏捷,轉眼便翻上了牆頭。侍衛們猛然發覺人竟然已到了庭中,不禁都是大驚,他們也算訓練有素,雖是大半人追了上去,卻仍在各屋門前窗下各留了一人。一片混亂之中周醒閃出來,指著牆頭高喊:“那邊還有一個!”

      火光之下侍衛們乍見此人穿著自己人的服色,一時之間也不疑有他。聽說居然還有一個,雖然不曾看見,也是深信不疑。何況此地幾十年不曾有什麼事,今日自己當值若出了事可不是吃不了兜著走?當下離得最近的侍衛便有幾個追了上去,不曾追上去的也都轉眼去看。李越趁亂潛到第五間屋子窗下,一記手刀打暈那侍衛,塞進了暗處角落中。這一連串動作只在轉瞬之間,留守的侍衛們誰也沒注意窗下的兄弟已經換了人,還在向牆頭張望。李越一摸那鎖是精工細制,一時之間想要捅開恐怕不易,索性拔出匕首一撬,將鎖頁也卸了下來,推開窗子便鑽了進去。周醒卻潛到窗下,代替他站在那裏,用身體擋住撬開的窗戶,侍衛們正在全神戒備再有人潛入,反而沒人去看光明正大站在那裏的人。屋外火把通明,李越鑽進屋中,直接就晃亮了火摺子,果然有十幾口木櫃擺在那裏。李越依樣畫葫蘆直接把鎖撬了下來,果然一翻就翻到上面一張印金宣紙,寫著某年某月某日為皇后請脈所擬藥方的字樣。隨手往懷裏一揣,翻身再從窗戶出來。周醒見他出來,突然裝模作樣指著牆頭喝道:“什麼人!”李越應聲道:“快追!”兩人擺出一副奮勇向前的模樣,光明正大翻過牆頭,出去與清平會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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