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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77章字體大小: A+
     
    東平皇宮

      東平京城叫做碧丘,果然城如其名。樹木花草隨處可見,早春時分都萌發出淺綠鵝黃的芽來,遠遠望去果然如一塊溫潤的碧玉,十分有利於眼睛。

      王皙陽這一路上幾乎是被李越抱過來的,為的是讓他可憐的小屁股儘量少接觸到馬鞍。陸韜的藥效果不錯,但是再好的藥也不可能立刻就恢復如初不是?未到碧丘李越就在馬背上跟他開好條件了。在東平他可以呆到母親下葬,這大約是七天左右的時間,但在此期間內他必須和李越寸步不離。這意思很明白,如果東平打什麼主意,先倒楣的自然是王皙陽。王皙陽哪兒會不明白呢?那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滿口答應。就這麼著,李越帶著一百親軍和陸韜執意要派給他的五百軍士,大大方方的進了碧丘。

      東平皇宮宮門大開,東平王率二王子和官員們朝服出迎。李越把王皙陽抱下馬背,卻警告性地握住他一隻手不讓他亂跑。王皙陽看著近在咫尺的親人,終究是沒敢亂動,只含著眼淚叫了一聲:“父王—”

      東平王王旭年紀還不到四十歲,相貌端正,面部輪廓與王皙陽兄弟頗為相似,只是一雙眼睛十分鋒利,倒不像王皙陽那麼帶著桃花。乍見送往他國的愛子出現在眼前,也不由激動莫名,迎上一步,喊了一聲:“陽兒!”

      李越心裏微微嘆了口氣,鬆開手,放王皙陽一頭紮進父親懷抱,自己跟著走上幾步,靠近王旭。這個距離,縱然有人想對他出手,他也來得及抓住王旭或王皙陽做個擋箭牌。

      王旭到底是一國之主,雖然略有些失態地抱住了兒子,卻很快記起自己的身份,輕輕推開王皙陽,向李越拱手道:“殿下開恩容陽兒回國為母親行禮,東平上下,俱感殿下盛德。”

      李越一擺手:“東平王不必多禮。太平侯一片孝心要回來為母親送葬,人情所在,本王自然不能阻止。”

      王旭深深行禮,攜了兒子的手道:“你母親的靈柩尚停在梓宮中,若知你回來必定也歡喜。”又向李越道,“殿下一路風塵,請至宮中歇息,容小王設宴為殿下洗塵。”本來外人應該住在驛館,但攝政王身份貴重,他卻不敢讓他住到驛館去。

      李越笑了笑道:“洗塵倒不必了。本王既然來了,也該為東平王后上一柱香才是。”

      王旭微微一怔,正不知攝政王為何這般多禮,竟想起為東平王后上香,李越已經接下去道:“至於本王住處,東平王也不必格外費心,本王也不願過分打擾,就與太平侯同住即可。”

      東平官員一陣微微騷動。李越是外邦之人,竟然住進東平王宮,已經是於禮不合了,更不必說竟要與東平長皇子,現在的儲君未來的君王同住!更何況他好男風的名聲在外,公然與長皇子同住宮中,王皙陽的名何在?

      王旭微微有些為難:“殿下,這——”

      李越目光微微一寒:“怎麼?東平王還有什麼事麼?”

      王皙陽忽道:“父王,殿下遠來是客,主隨客便。何況殿下好意,不欲太過驚擾,我們理當領情才是。孩兒的春涼殿雖然多年不曾居住,想來著人立刻打掃乾淨,殿下也不會挑剔。孩兒想立刻去看看母親的……就不要再為住處的事推讓了。”

      王旭本來也很難拒絕李越,現在兒子開口,自然順水推舟:“既是如此,還請殿下不要嫌棄居處簡陋。”

      李越簡單地客氣了一句,跟著王皙陽往宮中去了,留下一群東平官員憤憤的眼神。

      東平王后生前的居所名為青桐宮,地方寬敞,種滿了梧桐樹,雖然是初春,已經發出淺綠的小葉,生機勃勃,更顯得停在其中的那口描金檀木棺槨格外寂寥。王皙陽一進青桐宮,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待看到那口棺槨,整個人似乎都呆住了,半晌才輕輕走過去,仿佛不相信裏面躺的是自己的母親,又仿佛是不敢驚動了她。過了一會,才突然撲倒在棺槨上,痛哭起來。

      李越自己是孤兒院長大的,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但當年孤兒院裏照顧他們的一個義工因病去世的時候,他也曾感覺到椎心刺骨的難受,多少能夠明白王皙陽的心情,知道這個時候不如由著他哭出來反而好些,因此只是站在一邊等著。王皙陽痛哭了一會,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李越正想上去安慰他,王皙陽已經自己站了起來,用袖子用力抹去臉上的淚痕,啞聲道:“孝服呢?”他來的時候是穿的素服,還不是正式的孝服。此刻說了這句話,旁邊的宮女立刻捧出正式的白麻孝服來給他換上。王皙陽目光在她們身上一掃,忽然道:“採蓮呢?她怎麼不出來守靈?”

      給他換衣裳的一個宮女低聲道:“回殿下,皇后殯天之後,採蓮自盡隨著去了。”

      王皙陽兩道眉倏地豎了起來,冷冷道:“採蓮自盡了?”

      兩個宮女齊聲道:“是。”

      王皙陽眼睛微微眯起,半晌冷冷道:“好。她現在在哪裡?”

      宮女答道:“已經賞了棺材,送回家中去了。”

      王皙陽微微沉吟,道:“其他嬪妃呢?不來為王后守靈麼?”

      宮女小心翼翼道:“頭三日各宮嬪妃都是按規矩來為娘娘守靈的。”

      王皙陽微微冷笑:“現在呢?按規矩頭七未過,各宮嬪妃仍需輪流守靈,現在人呢?”

      李越還是頭一次看王皙陽端出長皇子、儲君的威嚴,兩個宮女戰戰兢兢道:“今日應是垂露宮的徐淑妃娘娘守靈,因為二皇子身體不適,所以……午後才是桃雲閣的周嬪過來。”

      王皙陽臉色冷沉,卻沒有再說什麼,由著宮女服侍換上了孝服,執了香恭恭敬敬在母親棺槨前磕了九個頭,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李越也上了一柱香,行了一個躬身禮。倒引得宮女們面露驚訝之色,想是萬料不到南祁的攝政王真會來給東平王后行禮上香。

      剛剛上完香,院子裏就聽見有人急匆匆跑來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王皙陽揚聲道:“什麼人?”門外道:“回殿下,王上派李監人來,請攝政王殿下在清蔭殿洗塵。”

      王皙陽淡淡道:“知道了。”轉身向李越道,“多謝殿下為我母親上香,請殿下移步去清蔭殿。皙陽有重孝在身,只能陪坐,卻不能同飲,請殿下恕罪。”

      李越搖了搖頭,道:“叫她們打盆水來,你先洗過臉再說。”

      王皙陽摸了摸尚有淚痕的臉,默默點了點頭。旁邊宮女急忙去打來冷水,服侍他洗過臉,眼圈的微紅已經褪得差不多,兩人才上了等在外面的宮輦,往清蔭殿過去。

      清蔭殿地方比青桐宮還要寬敞,想來就是專門宴飲的地方,此刻倒是熱鬧。李越一眼掃去,大約是東平官階較高的官員都到了,只是皇后薨逝乃是國喪,雖然朝服宴飲,卻是摒去歌吹,以示莊肅。王旭自然坐在首位,左手邊平級處留著一席,顯然是給李越的,右手下首坐的卻赫然是王皙雲。王皙陽一眼看見他,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卻也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是抬手讓李越先行。

      殿上官員包括王旭一齊起身相迎,李越老實不客氣,在王旭身邊坐下。他的一百侍衛留在殿外,田七、周醒和衛清平卻是跟著進了大殿,個個勁裝急服,腰佩短刀,一字排開站在他身後。如此近的距離,不要說王旭等於是被這三人立在背後,就是左右兩邊的王皙陽和王皙雲也在這三人一撲的距離之內。殿上官員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三名侍衛,王旭倒似乎毫不在意,舉杯微笑道:“殿下遠道而來,東平愧無招待,水酒一杯,為殿下洗塵。”

      東平西定南祁三國歷史上便相互交通,加之多年結盟,來往通婚,三國的語言相互滲透,差異漸小,只是口音上略有不同,因此聽說起來並不困難。柳子丹精通五國語言,東平語言自然不在話下,李越跟著他也學了個差不多,因此乾脆舉起杯子,用東平話道:“多謝東平王及在座諸公,只是貴國國喪,居禮不應飲酒,本王建議,酒既已在杯,不如將此杯中酒祭在天之人,不須另斟了罷。”他進來的時候這酒已經倒好了,他也沒看見是從哪個酒壺裏倒出來的,雖然東平王應該不至於公然下毒,但是會不會在裏面弄點慢性毒藥之類的誰說得准?還是以不喝為妙。只是這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底下官員有些已經猜測到他是否懷疑酒中有毒,有些卻以為他真是尊敬死者,居然還有連連點頭的。

      李越嘴角微微含笑,將杯中酒傾倒在地上,然後將酒杯遠遠放在案角。王旭也隨著將杯中酒傾出。其他人紛紛效仿。李越坐直身子,挾起面前的菜放到旁邊王皙陽盤中:“太平侯一路受苦了,多吃些補補身子。”清蔭殿上的宴席按照各自官階有不同規格,李越這裏是九盤七碟,與王旭相同,左右下手坐的王皙陽兄弟就只是七盤五碟。李越挾給王皙陽的菜式正是他面前沒有的,這動作看起來真是親密異常,下面坐的一干官員立刻又起了一陣低語,王皙陽嘴角微微抽動,還是欠身道:“多謝殿下。”挾起菜來吃了。

      李越從皇宮門外將王皙陽抱下馬開始,到現在為他挾菜,演了這麼幾出,已經讓東平官員瞠目結舌,個個都忘記了禮儀,直直瞪著李越。李越也不在意,轉頭向王皙雲道:“二王子,北山一別,許久不見了。聽說二王子身體欠佳,其實不該勉力前來才是。”

      王皙雲一直極其安靜,聽到李越問他,才欠了欠身答道:“多謝殿下關懷。皙雲不過偶感風寒,並無大礙。殿下光臨碧丘,東平國人與有榮焉,皙雲豈可失禮?”

      李越笑道:“記得二王子在北山之時身邊帶了幾個侍衛,不知現在哪裡?”

      王皙雲微微一怔道:“為殿下洗塵,侍衛自然不可登堂入室,都在宮中守護。殿下怎麼忽然對幾個侍衛有興趣了?”

      李越笑道:“當時見這幾人馬背上所攜的都是鐵胎弓,想必射術精良。本王最近極喜歡看人射箭,只恨南祁沒有什麼好箭手,方才看見二王子,突然想了起來。幾時有空閒,二王子叫他們給本王射幾箭看看如何?”

      王皙雲臉上笑容看不出什麼,欠身道:“殿下有令,敢不遵命?這也是侍衛們的福氣。”

      李越哈哈笑道:“好,本王等著開開眼界。各位,請。”

      其實這個宴席十分的沒有意思。李越南祁攝政王的身份擺在那裏,誰敢隨便跟他說笑?席上沒有歌舞,又不讓喝酒,一群人坐在一起乾吃,哪裡有什麼氣氛?就是有人開口,無非是拍拍攝政王的馬屁,李越也不愛聽,隨便敷衍兩句,別人自然也說不下去了。王旭的招待倒是禮數齊全,李越在這裏跟王皙雲說話的工夫,他已經叫內侍給田七周醒衛清平三人也在一邊設了席。三人雖然不能全部離開,可也輪流去吃了。酒菜流水一般的上,就這麼毫無趣味地吃,居然也吃到了日色昏黃才散。王皙陽首先立起身來,道:“殿下請隨我來。”

      王皙陽的春涼殿地方不大,可是種著無數竹子,微風吹來沙沙做響,可以想見春末夏初天氣剛熱之時坐在此處,自然沁涼滿身,果然不愧春涼殿的名字。說是叫殿,其實就是個單獨的院子,裏面七八間屋子,正中是王皙陽的寢室和書房,後面小的就是宮女內侍的住處,以便隨時傳呼。

      寢室本來還算是很寬大的,只不過現在屋子正中用兩扇屏風各自圍了個圈,外面又站了三個侍衛,屋子不免就顯得有點小了。屏風裏傳來嘩嘩的水聲,是李越和王皙陽都在裏面洗澡。這個場面略微有些奇怪。本來李越和王皙陽住在內寢室中,周醒三人在外面屋子裏睡覺兼警戒。但是奔波了一路總要洗洗身上的汗水塵土,王皙陽自然是不想當著李越的面洗澡,李越呢,又不肯放他出自己視線,於是兩人折衷一下,都在這屋子裏洗,但是用屏風各自隔開。周醒等人自然不放心李越自己在裏面洗澡,萬一正洗著呢,來個刺客怎麼辦?就算不受傷,堂堂的攝政王被人看見光著身子,也是很不像話的事。於是情形就變成眼前這樣子。三個人在外面守著,兩個人在裏面洗澡。

      李越很快就出來了,倒是王皙陽,半天都沒洗完,時而能聽到他細微的吸氣聲。李越擺了擺手,讓周醒三人出去,然後才道:“你腿上的傷是不是沒好?”

      其實應該算是屁股上的傷,不過李越顧及王皙陽的面子,因此沒有說得太過直白。王皙陽靜默了一會,低聲說:“多謝殿下,已經好了。”雖然說是好了,卻又過了一會才走出來。李越一看他走路的姿勢就搖了搖頭:“好了什麼?到床上去,我看看。”

      王皙陽嚇了一跳,兩手立刻抓住衣裳下擺:“真,真的好了……”

      李越懶得跟他多說:“這種傷口最忌進水,不趕快上藥,留疤還是小事,當心爛掉!”

      王皙陽微微哆嗦了一下,勉強道:“這……我自己上藥就好。”

      李越看他發窘的模樣,忽然就想逗逗他:“那怎麼行?來,還是本王給你上藥。”

      王皙陽看他一步就到了自己眼前,嚇得倒退一步,重重絆倒在床上,剛剛坐下去,就又跳了起來,看得李越哈哈大笑。王皙陽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在床邊上坐了下去,雖然剛挨到床嘴角就不禁微微抽搐,卻硬是坐住了不動。

      李越看他倔強的模樣,不禁覺得自己笑得有點不夠厚道,伸手把他抱了起來:“傷沒好逞什麼強?讓我看看。自己都不會照顧自己,指望誰給你操心啊?”

      王皙陽掙扎著不讓他抱,咬牙道:“不勞殿下費心就是。”

      李越哼了一聲:“怎麼,到了自己的地盤上就敢跟本王硬了是不是?”

      王皙陽被他擠兌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禁氣苦道:“天下誰敢跟殿下硬一硬?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禁不住想起自己在異國他鄉的質子生涯,眼圈不由微微紅了,只是硬忍著不願在李越面前掉下眼淚來。

      李越搖搖頭,嚇唬他道:“你再不老實點,本王要打你屁股了!”

      王皙陽怔了一怔,連臉帶脖子漲得通紅。他是東平的長皇子、儲君,從小至多被教書的太傅敲敲手心,幾時被打過屁股?何況又是將要成年行冠禮的人了,若是真被打屁股,那真是奇恥大辱。他知道攝政王說得出做得出,雖然心裏破口大駡,卻真不敢再掙扎了。

      李越輕輕把他褲子拉下來,果然傷口被水泡過又有些不好,幸好從嶺州走的時候帶了不少藥,這時候小心翼翼塗上。看王皙陽緊閉著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不由好笑,走到桌邊上倒了一杯茶送給他:“喝杯茶去去心火。”

      王皙陽恨恨道:“殿下放心,東平還沒人敢在皇宮裏對殿下下毒,殿下用不著每樣都叫我先嘗嘗。”

      李越一怔,笑道:“挺聰明的麼?不過本王現在不渴,這杯茶真是倒給你喝的,你要是不喝,我就潑了。”

      王皙陽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到底不敢對李越刻薄到底,只好爬起來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李越給他把床上的被子疊起來墊在身子下面坐了,笑笑道:“不知好歹!給你上藥還不是為你好?你想就這麼一瘸一拐的在宮裏走動?就是要查什麼事,也不方便吧?”

      王皙陽微微一震:“殿下說我要查什麼事?”

      李越哼了一聲,往床頭上一靠:“你要查什麼事,本王一概不管,只要你還在我眼皮底下呆著,隨便你做什麼。”

      王皙陽目光閃爍,看著李越,半晌才輕輕道:“皙陽離家許久,這宮中之人最是勢利,只怕現在……”

      李越打了個呵欠:“行了,不用拐彎抹角的。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別指望本王替你出什麼力。”東平的家事,他並不想插手。

      王皙陽抿著嘴恨恨又看他一會,才轉過頭去,向著外面提高聲音道:“佩蘭!”一個宮女應聲進來,王皙陽道,“去父王宮裏看看,等父王歇下了,叫陳監人過來見我。”

      那宮女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殿下,若是陳監人推故不來,如何是好?”聽這話就知道,這是王皙陽的心腹,說話才會如此直接。

      王皙陽面籠寒霜,冷冷道:“帶兩個侍衛去,騙也好綁也好,總之父王一歇下,立刻把他帶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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