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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76章字體大小: A+
     
    嶺州大營

      嶺州多山,守軍大營也設在山谷之中。數千名軍士剛剛結束了日常操練,正在休整準備用晚飯了。

      中軍大帳已經亮起了燈火,裏面偶然會有說話聲傳出,似乎在爭論什麼,說不了幾句又會低下去,什麼也聽不到了。這種事情,嶺州守軍都已經習慣了。誰要是問:什麼人敢在中軍大帳內喧嘩?就會有人不以為意地回答:還不是鎮撫使大人,這是常事。

      的確,大帳裏面正是新任嶺州守軍將軍陸韜和新任嶺州鎮撫使周鳳城。兩人正鬥雞似地互瞪著,陸韜面紅耳赤,周鳳城居然也是橫眉立眼。過了半晌,還是陸韜先敗下陣來,將目光移向別處,悻悻道:“這倒好,現在隨便什麼人都能去你鎮撫使大人府上告我的刁狀了!”

      周鳳城見他軟了,也平下聲氣道:“此人固然是有意挑撥,但你自己所作所為,就不曾給人留下把柄?”

      陸韜道:“那家子為富不仁,我看還搶得輕了哩!”

      周鳳城聽他這麼說,又惱了:“他再為富不仁,你不能縱兵劫掠!你可是朝廷派遣的將軍,不是黑吃黑的強盜!”

      陸韜嘟噥道:“難道看著他們橫行霸道不成?”

      周鳳城瞪他一眼:“武夫!去把劫掠的士兵懲戒一下,至於那一家,一個月內自然讓你看他們的下場!”

      陸韜微怔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高興起來:“這麼說你早就想好了?”

      周鳳城無奈地賞他一個白眼,正要說話,一個軍士飛馬馳來,不敢就進來,在帳外道:“將軍,有三百餘騎往大營而來,不過幾裏地了。”

      陸韜眉頭一皺:“是什麼人?”

      軍士道:“看衣著都是便裝,有人射了一封信來,叫我們轉呈將軍。”

      陸韜掀簾而出,接過信看了一眼,面色微微一變,回頭進了大帳向周鳳城低聲道:“是殿下來了!”

      周鳳城也是大吃一驚,接過信看了一眼,疑惑道:“殿下吩咐準備熱水傷藥?是誰受傷了?難道是殿下?”

      陸韜搖頭道:“這種傷藥是治初騎馬磨破皮肉的,殿下慣於征戰,怎麼會受這種傷?叫人快去準備,我們去迎接。殿下吩咐不許驚動其他人,只你我去就是了。”

      說是不驚動,但三百餘人進入大營,雖然是自後門進的,可能勞動將軍和鎮撫使去迎接,自然逃不過眾人耳目。不過誰也不知這隊人馬是什麼來頭,陸韜更是遣開了帳子周圍的守衛,所以縱有人好奇,也不過遠遠瞥一眼,看到這百餘人一進入大營便迅速散入陸韜準備下的十五六個帳蓬內,毫無動靜,可見也是訓練有素;至於那為首的人,從自己馬上攔腰扛下一件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就直接進了陸大將軍本人的寢帳,僅此而已。

      李越幾乎是把王皙陽摔到毯子上的,陸韜等人剛剛跟進帳門,迎面便是攝政王鍋底般黑的臉:“傷藥熱水淨布!不相干的人都出去!”

      傷藥熱水自然已經準備好了,陸韜和周鳳城對看一眼,終於還是把自己算在不相干人等中,悄悄退了下去。

      李越摔上帳門,一回頭只見王皙陽在毯子上蠕動,想從裹成一團的披風裏鑽出來。李越又好氣又好笑,過去拉開披風道:“鬧夠了沒有?”

      王皙陽臉上滿是塵土,還有幾道乾了的淚痕,抹得一張臉像花貓一樣,緊閉著嘴看著李越不說話。李越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把他翻過去按倒:“把褲子脫了!上藥!”

      王皙陽身子一僵,立刻掙扎進來:“不用!我沒——”

      李越不等他說完,抬手就往他屁股上落了一巴掌:“你明天還想不想上路了?”

      王皙陽被他打得哎喲一聲,手上卻還在拼命拉住褲腰,只聽嘶拉一聲,褲子變成兩截,一小截在他手裏,一大截被李越扯了下來,布料勒過大腿內側,痛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差點掉下來。

      李越毫不內疚地把沾了血跡的半條褲子一扔:“看看你傷得這樣!還想騎馬呢!作死。”王皙陽趕這兩天路,大腿內側沾到馬鞍的地方已經快磨爛了。頭一天他忍著不說,李越也不知道他傷了,還來了個野外露宿。直到第二天看他在馬上咬牙的模樣才發現,倒是驚訝他身嬌肉貴的居然還這麼能忍。好在快馬加鞭趕了兩天終於到了嶺州軍營,否則沒有帶對症的藥還真是個麻煩呢。

      王皙陽本能地伸手去遮。李越對他實在沒有多少耐心,索性抓住他雙手用褲子上撕下的布條反綁了起來:“老實點!否則明天你也別想走得了!”

      王皙陽用力掙扎著,眼淚悄悄流了下來。李越無奈地看他一眼,拉下他上衣遮住點雪白的小屁股:“我說你老實點吧,傷成這樣無論如何今天是不能上路了。恕我直言,你,你母親已經過世了,你就是現在回去,和兩天以後回去也沒什麼兩樣了。”

      王皙陽心裏最傷痛的地方被他一刀戳到,終於號啕出聲:“你胡說!我要回去!”

      李越嘆了口氣,暫時放棄上藥的打算,把他抱起來摟在懷裏:“我知道。這裏已經到兩國邊界了,再過去到東平京城也不過一天多的路程。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騎馬走還快些,要不然山路不通馬車,你幾時才能回去?”

      王皙陽哭得稀裏嘩啦,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他說什麼。李越只好抱著他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搖晃。王皙陽已經沒日沒夜地趕了兩天路,他出身皇子,一向養尊處優,即使去了南祁,也還是個侯爺,幾時受過這種罪?已經是累得狠了,只是靠意志支撐著。此時被李越一句話無情地點破了現實,再發洩式地痛哭一場,體力嚴重透支。李越抱著他輕輕搖晃,只聽他哭聲漸低,頭沉沉地落在自己肩上,居然睡著了。

      李越走出大帳,對迎上來的陸韜和周鳳城道:“放個人在這裏守著,裏面有動靜了就來告訴我。”

      陸韜早調了幾個自己從京城帶來的親軍守在帳門處,道:“殿下,那邊已經安排下宴席為殿下接風。”

      李越擺了擺手:“接什麼風,不用大張旗鼓的。明天一早還得趕路。再說了,減用令都下了,還擺什麼宴席。”

      陸韜撓了撓頭,周鳳城連忙接上來道:“沒有驚動什麼人,只是下官與陸將軍為殿下洗塵。殿下既然不願鋪張,宴席撤掉一半便是。”

      李越這才點了點頭:“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陸韜道:“殿下放心,都安排好了。末將這就去撤掉一半宴席。”一馬當先,往中軍大帳奔去。

      李越和周鳳城落後一步,李越看一眼周鳳城:“裁軍一事進行如何?”

      周鳳城謹慎地道:“目前尚可算順利。嶺州守軍八千人,應裁二千五百人。其中本地軍士五百人正在安置中,其他地方籍貫軍士二千人已經陸續裁去,各自領了盤纏回鄉。”

      李越皺眉道:“沒有人鬧事?”

      周鳳城道:“陸將軍初來時多有人不服,曾經當面挑戰,不過都敗在陸將軍手下,現在倒也無人敢再挑釁。”

      李越沉吟著沒有說話。周鳳城用詞謹慎,所謂無人敢再挑釁,只是說沒有人敢公開叫板,不等於陸韜已經收伏了人心。

      周鳳城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微嘆口氣道:“殿下不必心急,收伏人心也非一日之功,陸將軍已經盡力了。”

      李越笑了笑:“你倒替他說好話。”

      周鳳城臉上微微紅了紅,轉開話題:“高家族滅之事,嶺州已經傳遍了。”

      李越哦了一聲道:“怎麼說的?”

      周鳳城轉頭看著他:“殿下焚燒高丞相相贈的名單一事,手段果然高明。如此一來,皇上和太后做了惡人,殿下卻是恩威俱在。焚燒名單不計前嫌是仁慈寬大,但這份名單想必已經印在殿下心中,只要殿下願意,隨時可以再提起。”

      李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周中書出任鎮撫使這些日子了,倒還不改做中書令時的脾氣。”

      周鳳城道:“下官只想知道,殿下在高家此事中扮演了何等角色?”

      李越微笑道:“你以為本王在演戲嗎?”

      周鳳城也微笑道:“至少高丞相相贈名單一事,是殿下自己放出的消息吧?”

      李越哈哈大笑:“周大人果然是聰明人!”笑容陡然一收,冷冷道,“只不過周大人未免把皇上看得太好,又把本王看得太差了。”

      周鳳城只覺他收起笑容之時別有一種迫人的威勢,不由自主地微微低下目光,卻仍道:“殿下以為,下官哪一句說得不對?殿下推了方侍郎之女做皇后,難道竟會對高家不加提防,全不在意?”

      李越看著他點點頭:“周鳳城,你果然不是普通的敢說話。不過本王可以告訴你,今日高家若不滅門,死的就是方家。還有,若不是高趨輕舉妄動,本王本可以保住他一家性命的。這件事始作俑者是太后,本王不過是順水推舟。”

      周鳳城怔怔無語,半晌低頭道:“下官冒犯了,請殿下處置。”

      李越哼了一聲,卻也沒再說什麼。此時幾人已走入中軍大帳,果然除了陸韜和周鳳城外再無別人。陸韜親自為李越斟酒,道:“殿下怎會突然趕到嶺州來?”

      李越道:“東平王后暴亡,你們得到消息了?”

      陸韜道:“知道。據說東平王后本來身體荏弱,這些年思念兒子,更是消損了。因驚蟄之日祭山淋雨,就此一病不起。”嶺州是與東平交界之處,訃文本是自嶺州入境,他自然知道得詳細。

      李越點了點頭:“本王正是要到東平去。”

      陸韜大吃一驚:“殿下要去東平?”周鳳城卻是突然明白:“難道帳中那人是——”

      李越點頭:“太平侯。”

      周鳳城道:“殿下不派人守衛,不怕太平侯……”

      李越笑了笑道:“怕他跑了麼?不會。”心想連褲子都沒了,王皙陽倒給他光著屁股跑跑看。

      陸韜震驚過後立刻道:“殿下,東平所以肯臣服於我國,大半固然是被殿下威勢所懾,卻也是為了長王子在我們手中之故,如今殿下竟帶他回國,這……”

      李越正容道:“我帶他回國,一來讓他見見他母親,也算送個行。我們既是將東平納為屬國,只靠武力威脅終非長遠之計,也要向他們示好。送王皙陽回來為母親行禮,絕對是惠而不費的事。二來呢,東平與北驍之間,本王懷疑他們有所勾結,借此機會也可以探查一下。”

      陸韜和周鳳城一起變色:“東平與北驍?”

      李越微微點了點頭,把北山之事簡單說了一遍。陸韜緊張道:“既是如此,殿下更不該涉險,即使要去,末將也該帶兵前往衛護才是。”

      李越笑了笑道:“帶兵去了,還探查什麼?不過,你的守軍可以做個樣子,向前推進一些,給東平一點壓力,讓他們縱然想動手,也要先斟酌一下。並且本王此次去東平,把特訓訓軍中挑出的三百餘人都帶來了,明天本王帶一百人出發,其餘人在暗中隨從,人數少反而行動靈活,即使有什麼事,想來保命也夠了。”

      他說得輕鬆,陸韜與周鳳城卻沒那麼有信心,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半晌周鳳城道:“陸將軍,我看你還是叫人準備些衣裳貨物挑擔之類。殿下要二百人暗中隨從,總要遮掩一下身份才好。”陸韜一想果然如此,這種事只有叫最心腹之人去做才好,欣然出去了。

      李越看陸韜出去,微微一笑:“周大人想得周到,陸韜帶兵不錯,這些細微之處還真需要有人協助。”

      周鳳城沉吟一下,道:“殿下,若東平與北驍真有勾結,殿下此去實是兇險萬端。其實殿下本不必應允太平侯回國,便是要探查,嶺州也自有探子可效勞。”

      李越微笑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周鳳城猶豫一下,終於道:“殿下離開京城,陸將軍也不在,難道不怕京城之內有所異動?”

      李越哦了一聲,揚起眉毛:“怎麼,周大人這是在替本王擔心?”

      周鳳城臉上微微一紅,卻坦然道:“殿下不必取笑。殿下應知,鳳城是西定人。”

      李越點點頭:“本王也正好奇呢,周大人既是西定人,應該最恨南祁才是,為何還要來南祁為官?”

      周鳳城苦笑道:“西定國屬他人,大半也要怪自己才是。這些不必說了。如今既為南祁屬國,便任人宰割,鳳城唯有在南祁有個一官半職,才能盡力為西定爭取些好處。”

      李越點頭笑道:“難怪鳳城突然開始擔心本王這個亂臣賊子了,想必是想來想去覺得本王對西定還算不錯,這也算是為西定爭取最大利益吧?”

      周鳳城臉漲得通紅,卻正容道:“請殿下恕鳳城私心。只因殿下曾說西定之民即為南祁之民,如今又言武力威脅終非長久之計,鳳城覺得,殿下將來應是能善待屬國臣民之人。”

      李越無所謂地搖了搖手:“行了,誰沒有私心,不用多說了。京城內有楊一幸領兵,倒也不必擔心。何況這次去東平時間也不會太久,本王也並沒打算在東平呆一輩子。”

      周鳳城沉吟一下又道:“殿下此去兇險,鳳城本不應在此時多說,不過……此次裁軍,鳳城倒覺有些太過順利,反而不踏實。若是殿下從東平回來,似乎應設法追蹤那裁去的二千軍士去向才是。”

      李越點了點頭:“不錯,你說得很是。”微微一笑,“你與陸韜相處如何?”

      周鳳城臉上紅色剛下去一些,立刻又漫了上來,惱怒道:“殿下如何這般不正經!”

      李越哈哈大笑,笑得周鳳城臉如火燒。恰好陸韜走進來,詫異道:“殿下這是……”話猶未了,周鳳城已經狠狠瞪他一眼,重重道:“囉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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