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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62章字體大小: A+
     
    清平回府

      夕陽西沉,山谷裏的喊叫聲終於漸漸低了下來,先完成今天的訓練任務的人已經開始收起武器往住處走,還有些拖在後面的人仍在做最後的衝刺。李越站在谷地通往住處的唯一一條小路中間,看著這群雖然精疲力竭卻仍然生氣勃勃的年輕人從身邊走過。有些人雖然做了一天艱苦的訓練,仍然不肯好好在小路上走,偏要走到旁邊的山坡上去,還要比比誰跑得快。有些人一邊走,一邊還要跟同伴爭論今日訓練誰最出色,討論今日比試的得失。這群人,個頂個的都是刺兒頭,誰也不服誰,哪管你是攝政王還是皇上。要不是初來山谷那天就借著天色地形給他們當中最頂尖的二十人上了一堂伏擊與反伏擊的課程,這些人可能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裏!可惜那天在林子外面的人並沒有看到是怎麼回事,所以有一半人因為他折服了這二十人而心悅誠服,卻也有一半人並不服氣,認為換了自己可能做得更好些。說老實話,要不是為了怕田七周醒這些攝政王的親信看出明顯的破綻,李越還真想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那幾個不服氣的好好教訓一下。男人就是這樣,永遠只佩服比自己強的人,有時候不用拳頭還真解決不了問題。

      李越用眼角餘光瞟一下遠遠跟在後面的田七。他敢肯定田七已經起疑心了。周醒跟攝政王的時間短,當初的呂笛和簡儀又與他相處的機會太少,而田七不但早就跟隨了風定塵,平時又是貼身服侍,不管自己再怎麼小心,總不是真正的攝政王,難保沒有不可解釋的破綻落到田七眼中。他這些日子的反常,恐怕就是為此吧。李越對此事確實有點無可奈何。他能怎麼辦?要說把田七殺了是最保險的,可是田七既沒殺人又沒放火,就是現在心有疑慮,也沒採取任何行動,他能隨便就把人殺了嗎?當然,要是換了風定塵本人遇到這種事,說不定就來個先下手為強,可他是李越啊!是受過三十年普法教育的人啊!所以他現在既然不能“把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就只好採取被動等待的方式,船到橋頭自然直了。

      大部分人已經走回宿營地,山谷中漸漸沉寂下來,李越才看見他等的人出現在小路上。往路中間一站,擋住那個似乎想假裝看不見的人:“你的手臂怎麼了?”

      衛清平似乎沒聽見他的話,只是躬身行了一禮:“殿下安好。”

      李越沒好氣:“安什麼好!你的手臂怎麼了?”他觀察兩天了,衛清平的左臂似乎不敢用力。他的體力本來不是很好,對於大量的體力訓練一向完成得比較慢,現在左臂不敢發力,每天規定的五百個引體向上和俯臥撐就更吃力了。

      衛清平若無其事地活動一下右臂:“屬下的手臂沒什麼——”沒等他說完,李越已經在他左肩上用力一拍一拉,立刻疼得他變了臉色,咬緊嘴唇才算沒叫出聲來。

      李越不由分說,拉著他就走。衛清平想掙脫出來,但是左肩著力便疼痛不堪,只好跟著走。軍士們都是十人一組住在一起,只有鐵驥這個教練有一間單獨的小帳子。李越直把清平拉進小帳子,哧一聲扯開他的衣裳,在他肩頭上一捏,怒氣衝衝地說:“拉傷這麼嚴重,為什麼不休息?”

      衛清平痛得臉都白了,卻強撐著微微一笑:“只是這幾日彎弓急進了些,過幾日熟習之後自然便會好了。”

      李越更怒!這不是簡單的肌肉疲勞,是肌肉拉傷好不好?再練下去,肌肉拉傷變成肌腱撕裂,這條手臂基本上就廢了,恐怕這個時代沒什麼醫生能手術修復吧。

      “你不是乍一彎弓不能適應,而是練習太過傷了肌肉,要是不休息,肌肉和筋腱撕裂,你這條手臂就廢了。”鐵驥的要求是人人都得能開強弓,全體軍士都配備了最硬的弓,每日至少射二百箭,這個活動量對肩肘關節來說可不算小。

      清平低下了頭,沒有作聲。從側面看過去,他明顯地黑了瘦了,輪廓更加鮮明而深刻。李越問過當初給他診治的御醫,御醫說,化功散其實是種極霸道的損傷身體的藥物,對人體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要想恢復,一方面要用藥物好好調理,另一方面還要慢慢打熬筋骨從頭練起,既不可二者缺一,也不可操之過急。但是現在山谷之中的訓練量是“非人”式的,更不會有什麼藥物調理,清平完全是憑著超人的毅力在堅持。可是他的意志雖然能堅持得住,身體卻要支撐不下去了。肌肉嚴重拉傷就是身體已經要崩潰的前兆。他的身體,其實真的吃不消這樣的訓練。

      “收拾東西跟我回去。你得好好休息調理。”

      清平猛地抬頭:“不!”

      李越大怒:“你一條手臂不想要了是不是?”

      清平倔強地昂著頭,他的下巴瘦得像刀削的一般,眼睛卻異常明亮:“聽鐵教習說,再過幾日就要進行第一次淘汰了?”

      李越無語。五百人在這個山谷裏訓練是太擁擠了,而且這五百人也不可能個個都合適,他的確是已經打算儘快進行第一輪淘汰,去掉二百人左右。這淘汰下來的二百人可以到各軍中去做教習,把在山谷中學到的東西去教給其他士兵。而這剩下的三百人,才是李越真正要進行特種兵訓練的對象。

      清平的眼睛裏燃燒著熾熱的鬥志:“我不想被淘汰掉!”

      李越瞪他:“就拖著這條手臂?你用一隻手去對付人家兩隻手?”

      清平微一仰頭:“如果只是淘汰一二百人,我用一隻手也可以留下!”

      李越對他這副自信的模樣真是又愛又恨:“然後呢?然後你一隻手就廢了,我留個廢人做什麼?第二輪淘汰你還能過麼?”

      清平固執地看著他:“如果我此刻離開,就連參加第二輪的機會也沒有了。我改換名字,托了思南推薦才能進來,不是為了半途離開的。”

      李越嘆口氣:“你不就是要參軍嗎?那機會有的是!”

      清平微微一笑,一字字地道:“我要做,就做最好的!”

      李越再次嘆了口氣:“好,我把第一輪淘汰延後到冬獵場上進行。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你有二十天的時間,趕緊把手臂養好,否則你就算能打敗所有的人,我也可以把你一腳踢出去你信不信?”

      衛清平再進王府引發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波動。莫愁很明顯地是不太高興,板著臉去安排房間,再派人去請御醫,走出門了還不忘補上一句:“殿下,奏摺都在書房裏,等著殿下批閱呢。”

      李越一陣頭疼。柳子丹已經結結實實跟他打了五天冷戰。本來每晚在書房批奏摺的時間過得十分輕鬆愉快,現在柳子丹人影全無,李越又得自己去連猜連蒙的念奏摺。說去哄吧,他把門一關,只說頭疼,半步也不出來。李越還拉不下臉去粘在門外邊死皮賴臉,再說他又不是閑得沒事情做,多少事等著他去辦啊!於是這冷戰就這麼一天天的拖下來,越拖,情況就越僵,也就越不好解決了。

      御醫匆匆忙忙趕來,一見又是給衛清平診治,臉上不由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李越眼看著,知道流言又要滿天飛,不由得有些無奈。就算你是攝政王,就算你手握生殺大權,要想禁止蜚短流長,那也是白日做夢。其實他是無所謂,畢竟誰也不敢到他面前來說,但是清平就未必了。

      “怎麼樣?他肩上的傷,二十日之內能否痊癒?”李越一邊盡力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一邊偷眼看著清平的臉色。還好,清平面色如常,對御醫的古怪神情似乎並不在意。

      御醫趕緊按下心裏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立身起來答道:“回殿下,傷勢初起,只消好好調養,二十日內痊癒應無大礙。只是公子的脈象外強中乾,顯然是勞累太過。公子的身體雖然底子極好,但如今傷損甚重,須得從頭補起。至於打熬筋骨之事則切勿操之過急,若積勞成疾,只怕將來無藥可醫。”他在宮中做御醫幾十年了,治病的功夫固然高明,那察顏觀色的功夫更勝醫術一籌。這已是他第二次來為衛清平專門診治,自是明白此人在攝政王心目中的份量,雖不知為何第一次治療半途中止,但此次既是再次開始診治,則這位衛公子可是身價非凡,因此不等李越問,就把情況和盤托出。

      “這是下官家傳秘制的虎骨散,專治跌打損傷。下官再開一張方子,配著虎骨散熬膏敷用,二十日內不要用力太過,包管到時痊癒。這一紙方子是用來調理身子的,這個可是慢工出細活的事,千萬心急不得。公子身體底子極好,只要細細調理,用上一年,足可恢復五成以上,若能花上三五年的功夫,雖不敢說恢復如初,但要調養到當初的八九成,絕無問題。”這方子裏用的都是絕好的藥材,療效自然也是絕好的,所以他才敢下這樣的保證。反正攝政王有的是辦法和錢財,他只要管療效就好了。

      李越接過方子,隨便看了一眼,就交給了莫愁。說實在的他還真不知道這些藥得花多少錢,反正他自打來了這地方,還從來沒見過什麼錢,就連上次給柳子丹買條腰帶也是拿了就走,由周醒在後面付錢,究竟花了多少他也不知道。不過,就算這些藥再貴,書房密室裏那些珠寶也該夠了吧?

      “御醫的話聽到了?按他的話好好調養,這幾天不許再練功!”

      清平拉上衣襟,輕輕道:“殿下可知道這一紙方子價值多少?”

      李越皺皺眉:“什麼意思?”

      “這方子裏的藥都是貴重之物,普通人家,可能連一服都吃不起。”

      “你怕把本王吃窮了?”

      “這方子若是長年累月的吃下去……清平不知如何才能回報殿下。”

      李越哼一聲:“本王指望你回報了嗎?就是指望,你用什麼回報?本王看,把你賣了都不夠還的。”

      清平微微震動了一下,稍稍抬起頭來瞟了李越一眼。他黑瘦得幾乎變了模樣,只有那雙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眼波輕輕掠過,李越心裏就微微動了一下,本能地乾咳一聲,站起身來:“你好好休息吧,缺什麼東西都可以問莫愁要。本王還有事,就不陪你了。”還有一堆小山一樣的摺子在書房裏等著他呢。

      書房裏亮著燈燭。李越推門進去,心裏已經想得出書房裏的樣子,必定是小山一樣的摺子分做三堆,只要蓋上印章表示知道的放在左邊,可以直接駁回的放在右邊,那些需要特別審核的放在中間,這就是這幾天裏柳子丹唯一替他做的了。

      門一推開,書案後面居然已經坐著人了,李越一眼看過去,笑容不由就浮了上來:“不生氣了?”

      柳子丹已經在這裏坐了一個時辰,批著摺子,只覺一顆心酸漲欲裂,說不出的淒涼。看見李越進來,他站起身,並沒有看李越,淡淡道:“能批的摺子我都批過了,這些你再看一看就行了。”說完就往門外走。李越哪能讓他就這麼走了,伸手把他的手一拉,笑道:“幹什麼,還生我的氣?”

      柳子丹淒然一笑:“我怎麼敢?如今我若是出了這王府,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李越一怔:“怎麼了?這是什麼話?怎麼又要出王府?誰惹你了?”

      柳子丹搖搖頭,心裏苦笑:一聽到李越又帶了衛清平回府,立刻就跑到書房來批摺子,這算是做什麼?自己如今,真的是離不開李越了。可究竟是離不開他這個人,還是只是離不開他的庇護?一邊往書房走著,他就一邊在心裏唾駡自己,這樣的行徑,跟那些以色事人、邀寵求生的孌童男寵又有什麼兩樣?可是儘管這麼罵著,腿還是不聽使喚地往前走。他真的想見李越,可是究竟為什麼想見他?他能理直氣壯地給自己一個說法嗎?李越又會怎麼想呢?

      李越不知道他又在鑽什麼牛角尖,但看他的表情,竟然是心喪欲死的模樣,趕緊一把抱住:“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呢?還是為了西定的事?你看,其實我並沒有絕你們柳氏的那個……那個宗廟的意思,我又不是要殺人,而且柳氏還可以保留一個爵位,榮華富貴還是少不了的,只是不能再當皇帝而已……”

      柳子丹看著他,心裏忽冷忽熱,輕輕搖頭:“不是為這個。我想過了,你說的不錯,將西定真正收歸南祁,對西定百姓確實是最好的,過個三年五載,他們也就不記得舊主了。”

      李越稍微鬆口氣:“我知道你是聰明人,總會想明白……那又是為了什麼事啊?”

      柳子丹說不出來。儘管他來了書房,可是要他如同女子一般爭風吃醋,就是殺了他也做不出來。心事既然說不出口,就只有自己痛苦,搖了搖頭,就要往外走。

      李越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什麼,但察顏觀色也看得出來他的情緒現在極不穩定,當然不肯讓他走,陪著笑把柳子丹拉進懷裏,在椅子上坐下:“到底是為什麼?對我不滿意?不滿意就說,我儘量改正好不好?這個……這個交流是很重要的,交流不暢就容易……容易這個……容易堵塞,不對,不是堵塞,是……是那個……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吧?”

      柳子丹滿腹心事,也由不得微微笑了笑:“什麼堵塞?你連話都不會說了?”

      李越看他笑了,一顆心才放下來,抱著他親了親:“終於肯笑了?子丹,我不是你肚子裏的蟲子,有什麼話你不說出來我就不知道,悶在心裏只有讓自己不痛快。”

      柳子丹臉上的笑影又隱去,默默點了點頭。李越看看他,只好字斟句酌地說下去:“你的意思呢,我也多少能猜到一點:無非是覺得自己本來就是質子,現在國家也回不去了,等於是寄人籬下,所以有什麼話也不能痛快說出來,是不是?”

      柳子丹看著他,既為他的體貼欣慰,又有些悲涼,畢竟還有一層,是他沒有體會出來的。五味雜陳之下,眼眶漸漸酸熱。李越輕輕把他的頭拉進懷裏,輕輕撫摸著那有些單薄的肩背:“有什麼話就說吧。我的秘密你都知道,去了這個攝政王的殼子,我也什麼都不是,連個身份都沒有,還不如你呢。是不是?”

      柳子丹靜靜靠在他懷裏,終於還是問了出來:“聽說衛公子又回府了?”

      李越恍然大悟:“你消息挺靈通啊!哦,弄了半天不是為了批摺子,是為了等在這裏跟我算帳是不是?”

      柳子丹臉上一紅:“算什麼帳?”

      李越笑嘻嘻地捧著他的臉:“當然是算從前的風流帳!怎麼,怕我再娶上一房?”

      柳子丹的臉幾乎能燒起來:“你想娶幾房就娶幾房!誰會管你?”

      李越哈哈大笑:“一房一房,我當然只娶一房,放心好了。”

      柳子丹微微鬆了口氣,突然反應過來:“你娶誰呢?”

      李越一把把他抱起來:“當然是你了!走,回房去!”

      柳子丹掙扎著不讓:“我可不是女人!”

      李越笑道:“誰說你是了?我眼睛又不瞎!要不然你娶我怎麼樣?”

      柳子丹臉上緋紅,掙不開他,也不太想掙開,只是道:“這還有一堆摺子呢!”

      李越抱著他就走:“美色當前,誰管摺子!我說,你可餓了我好幾天了,今天晚上,可得一併都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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