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天變» 第61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天變 - 第61章字體大小: A+
     
    矛盾無可避免

      “難道一箭都沒有射中?”

      攝政王在書房裏批奏摺的時候,侍衛們比較放鬆,尤其如今主子身邊另有貼心人,誰不識相去做那礙眼之人?故而大家落得輕鬆,聚在小花廳裏談話。往常這樣的時候只有莫愁與田七周醒等寥寥幾人,那地位較低的侍衛還沒有儕身其中的資格。今日算是破例,居然多了一個鐵驥,而且此時的話題,也正是在說他。

      周醒臉色興奮得有些發紅:“一箭也沒射中!鐵兄的騎術當真了得,只倚著那稀疏幾棵樹,竟然將百十支箭全部躲了過去。二十個射箭好手,竟然沒一人射得中他!”他到底年輕心熱,看了鐵驥的高超騎術箭法,心裏大是佩服。何況鐵驥如今也算是攝政王的人,大家可算同僚,自然又親近了一層。

      莫愁撇撇嘴,卻不由自主看了屋角裏的鐵驥一眼。周醒雖不善言辭,但言語之間卻也將那箭如飛蝗的情景描述出了幾分。有句話說得好,沒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跑路。莫愁雖然是個女子,到底是跟著攝政王的,三不五時也能聽侍衛們談論那沙場騎射之事,雖未目睹,也想得出鐵驥當時必是技壓群雄,出盡了風頭。可憐鐵驥在她面前從未有什麼光輝形象,初入王府時風塵僕僕,灰頭土臉地就被田七從書房裏拖了出來,二入王府又是半死不活的模樣,此時聽周醒敍述他在馬背上的英風豪氣,竟然覺得說的根本就是別人,自然不由得一眼眼懷疑地去看他。

      周醒猶自在興奮之中,道:“那姓齊的侍衛初時還不服氣,直待鐵兄一箭射落他的箭,這才教他們全部心服口服!”他本不是個愛說話的人,但鐵驥壓服眾人,卻也是為攝政王掙了臉面。回想當時鐵驥懸身馬腹之下避無可避之時,竟將接來的一支箭反射回去,正正在半空中將齊幟射來的最後一箭斷做兩截,仍是覺得興奮不已。

      莫愁這卻未曾目睹,亦不知其中的難度,卻只對周醒的話陡生警意:“難道他們還有什麼不服?”鐵驥好歹是攝政王帶去的人,對他不服,豈不是對攝政王的挑釁?

      田七一直不曾說話,這時才冷冷道:“自然不服。這些人多半立有戰功,且有官階在身,又自恃功夫出眾,個個心比天高,哪有那麼容易服人?”

      莫愁又驚又怒道:“難道他們敢對殿下不敬?這些人大半不都是騰龍伏虎軍中之人麼,怎麼敢對殿下不敬?”

      田七周醒對看一眼,心想莫愁畢竟是個女人不曾上過戰場,於這些事難以弄得明白。騰龍伏虎軍不錯是陸韜手下,陸韜不錯是攝政王的親信,但騰龍伏虎軍中卻有許多人只知陸大將軍而不知風攝政王。因為整日裏與他們摸爬滾打同騎同射的是陸韜,與他們衝鋒陷陣同生共死的也是陸韜,攝政王對他們而言只是個尊號,反而遠了一層。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不少人並非騰龍伏虎軍中人,那更是難以馴服了。雖然表面上個個都是王爺殿下的聲不離口,但骨子裏的桀驁他們又怎會看不出來?對這些人,若拿不出真本事,僅憑一個頭銜是壓不服的。

      莫愁卻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奧妙,惱怒道:“別人也就罷了,陸韜是如何帶軍的?連他用出來的人也敢不把殿下放在眼中?”

      田七正在想如何解釋,鐵驥已經嘆了口氣道:“所以古往今來,帶兵之人多有功高蓋主的嫌疑。其實哪裡是他們的功勞太大,而是帶兵久了,軍中只知有將令,不知還有皇上。”

      這話宛如火上澆油,莫愁立刻轉向他:“你難道說陸韜要反?”

      鐵驥一怔。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誰知莫愁怎麼扯到“反”上來了,連忙道:“我,我不是說陸將軍有什麼反心,只是歷來打仗的是將軍,不是皇上……”這其中道理本來微妙,他又不善言辭,一時無論如何也說不明白。

      莫愁哼聲道:“你技壓群雄,這許多人沒一箭射得中你,很得意麼?”

      鐵驥知道跟她講不通,何況一見她便格外笨嘴拙舌,更不是對手,當下低頭道:“他們都是射箭好手,只想著取致命之處,或射眉心或射咽喉,反而易於躲閃。何況周圍又有樹木……沒什麼好得意的。並且也不是沒一箭射得中我,有人射中了一箭。”

      莫愁一怔,周醒已道:“有人射中了你?是誰?”箭頭上都沾了白粉,若射中了必然留下痕跡,但鐵驥自林中出來時大家都看到他衣上並未沾上白粉,分明並無箭射在他身上。

      鐵驥想了一想:“我只記得陸將軍說他姓衛。”他兩入王府,卻從未與衛清平打過照面,自然不識得。雖聽得陸韜點名時叫過,但倉促之間二十人也不曾一一記得名姓,只事後回想記得姓衛而已。

      周醒忍不住道:“他當真射中了你?為何我們都不曾看到?”

      鐵驥道:“他射我十箭,箭箭都射胸腹及大腿處,雖不立刻致命,卻難躲閃。最後一箭射來時我正射落齊侍衛的箭,避之不及,只好收起腿來,讓那一箭射在馬腹上。因是白馬,大家都沒注意到。”

      莫愁道:“那也不算射中了你,只是射中了馬兒而已。”

      鐵驥搖頭道:“我們北驍人視馬如命,何況戰場上若馬匹被射死,人也危險,所以中馬與中人其實無異。”

      莫愁嘴一撇:“我們北驍,我們北驍,你倒忘不了自己是北驍人啊!”

      鐵驥看她一眼,低頭道:“殿下對我的恩義,我這輩子都報不完。但我是北驍人,這也是終生不改的。”

      莫愁氣得雙眉一豎,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氣道:“既然你們北驍人把馬看得跟人一樣,你為什麼當時不說有人射中了你?”

      鐵驥噎了噎,半晌才低聲道:“我怕若是說了,墜了殿下的威儀……”他只是樸實卻不是笨,當時情形如何自然明白,如何做法才對攝政王最有利也自然知道。

      莫愁反而被他堵得一口氣上不來,狠狠剜他一眼,向田七周醒道:“殿下說陸韜明日就要往嶺州去,這些軍士的操練都要由他親力親為,照你們這般說,這些人都是難馴之輩,這卻如何是好?”

      周醒笑道:“這你卻不用擔心,這些人,大約從今日而後,就該對殿下也是心服口服了。”

      莫愁奇怪道:“你方才還說他們並不伏殿下……”斜一眼鐵驥,心想總不至於憑他一弓一箭就能讓這許多人從此服服帖帖罷?

      周醒明白她意思,道:“自然不是。殿下若不親自顯顯本領,他們又怎麼會服氣?”

      莫愁精神一振:“殿下顯了什麼本領?”

      這一問,田七周醒鐵驥三人臉上卻同時顯出茫然之色來,周醒遲疑道:“我們也不知。”

      莫愁大奇道:“什麼叫做你們不知?難道你們不是跟著殿下的?”

      周醒道:“當時天色近晚,殿下教陸將軍用繩子在林間圈了方圓二三裏的地方,又挑了身手最好的二十人與他一同進入林中,說是讓這二十人來伏擊殿下。”

      莫愁急道:“什麼叫做讓他們來伏擊殿下?殿下萬金之體,難道能跟他們肉搏不成?”

      周醒點頭道:“殿下似乎正是這個意思。”

      莫愁大急:“那你們呢?你們也不跟去保護殿下?”

      周醒苦笑道:“我們都不能進去。殿下只帶一把匕首,自己進去了。”

      莫愁急得起身就走,田七站在門口,一把拉住她道:“你做什麼?”

      莫愁急道:“殿下有沒有受傷?要不要請御醫?”

      田七皺眉道:“殿下進門時你不是已經看到了?殿下哪裡受傷了?”

      莫愁仍是發急道:“有沒有受傷,你們又沒看到,我要去看看。”

      田七乾咳一聲,道:“你要去,我們也攔不住。不過殿下現在書房之內,安定侯也在。”

      莫愁怔了怔,悻悻坐下,道:“你們真看得清楚殿下沒有受傷?那殿下在那林子裏做了什麼?那些人怎麼就服帖了?”

      周醒田七同時搖頭,周醒道:“那時天色昏黑,我們在外面,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到不時有人吼叫,接著便有人陸續出來,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同伴問他們,他們也只搖頭而已。前後用了不過一柱香時分,二十個人已經全部出來了。”

      莫愁茫然道:“全部出來?”

      周醒道:“殿下說,他出手只是點到為止,但匕首點到致命之處,此人就算是輸了,輸了的人就出林子。”

      莫愁這才明白:“這麼說殿下是把這二十人都打敗了?”

      周醒點頭,道:“可是我們卻不知殿下是怎麼打敗這二十人的。這二十人出來,表情都有些奇怪,尤其是那齊幟,他倒是最後出來的人,神情恍如夢游一般,連陸將軍命他歸隊都沒有聽見。不過我看他們再看殿下的眼神都是佩服之極,定是殿下在林中將他們打得心服口服了。”

      莫愁想破了頭也想不出攝政王究竟在林中做了什麼,反正制服了這些人就好,索性也不再去想它,起身道:“聽殿下的意思,這幾日是要常跑那山谷了,你們可要跟好了。”轉頭瞪鐵驥一眼,“還有你!聽見了沒有?每日裏早起跟定了殿下,一步也別離!”

      鐵驥老實地道:“殿下已經說了,明日起讓我住在山谷之中,用不著跟他來回跑路。”

      莫愁被他一句話氣個倒仰,跺了跺腳起身就走。鐵驥不知自己哪裡說錯了,茫然跟在她後面。莫愁出了門才發現他也跟了出來,怒衝衝道:“你跟出來作什麼?”

      鐵驥不知所措。雖說李越已經答應他留在王府之內,但究竟讓他做什麼還沒有明確說過。他也知道李越是要讓他去訓練山谷中軍士的騎射之術,但回到王府裏該做什麼就不知道了,所以自覺在哪裡都有些礙事,莫愁一吼,他登時愣住,囁嚅道:“我,我,不知姑娘有什麼要我做的事?”

      莫愁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也覺沒什麼意思,哼了一聲道:“殿下怎麼吩咐你就怎麼做,我這裏沒什麼事給你做。”

      鐵驥訥訥道:“殿下沒有吩咐過回府叫我做什麼。我看這府裏的事都是你做主,所以……”

      莫愁白他一眼:“是啊,這府裏的事都是我做主。你是能洗衣啊還是會炒菜?”

      鐵驥想了想道:“我會劈柴。”他出身草原,南祁人的生活還不習慣,精細活自然做不來,想來想去,似乎只有這一件沒有問題。

      他這話說得無比認真,莫愁怔了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劈柴?好,明天一早,這王府裏的柴都是你來劈,劈不完不許吃早飯!我們這裏不養閒人。柴房在後院,明天你自己去吧。”說完,忍著笑去了。

      鐵驥卻不知莫愁只是玩笑,心想偌大的王府,這許多人,不知要用多少柴火。明天一早來劈只怕來不及,不如今晚劈出來。想罷,竟然真的就往後面柴房去了。

      李越可不知道他的騎射教練已經被發去劈柴了。他現在還在書房裏,苦命地批著那堆奏摺。

      柳子丹似乎有些沒精打采,李越給他講今天鐵驥技壓群雄的故事,他好似也提不起什麼興趣,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搞得李越也沒法再講下去了,只好暫時埋頭於那一堆奏摺裏。奏摺大部分還是例行公事,與平常不同的首先是武威大將軍韓揚轉調雲州任駐軍將軍,大將軍陸韜接任嶺州駐軍將軍,中書令周鳳城轉調嶺州鎮撫使,以及工部主事康梁因身體不適被免職等幾件事。不過對於這幾件事,朝野上下反應平平。好似人人都看得出韓揚請調是治氣,陸韜接任是將計就計,周鳳城轉調是自京至野明升暗降,而康梁免職自然不是身體不適,否則為什麼不是請辭而是由朝廷下令免職呢?

      應該說李越對這種反應很滿意。太后本來已經提出過幾日舉行第二次紅妝宴,這次就只邀請高憐、方蘋、韓子鳳、康涓、王憶眉以及東平西定留下的幾位秀女,現在突然出了康康免職的事,康涓自然也就入不了宮了。對於康涓,李越自認為是做了件大大的好事,將來她的婚姻幸福的希望,要比進宮的這幾位大得多。解決完康涓,李越現在考慮的是王憶眉。一來她年紀實在小,人又天真純樸,完全沒那麼多心眼,確實招人喜歡;二來她總是“自己人”不是?兵部尚書王坊這幾天為了韓揚和陸韜兩位大將軍的轉調事宜忙得不可開交,現在總算告一段落,應該是時候找他談談心了。春祭的日子漸漸近了,雖然李越心裏已經有了定數,但前面的鋪墊是要先打下的。不過高憐那邊到底怎麼辦,李越還沒想好。主要是高碩才此人究竟是什麼底細,他還沒有摸透。雖說到時候來個霸王硬上弓,高碩才也不敢明著對抗,但是誰知道他私底下會做什麼小動作?倘若再把他給擠到太后那邊去,至少目前對李越是很不利的。

      李越一邊想著明天要做的事一邊批奏摺,摺子堆的小山漸漸低下去,露出最底下的一本,是西定來的。李越翻開瞧瞧,裏面說西定王柳治平駕崩的原因已經查明,乃是長子柳子賢意欲篡位在藥中下毒所致。如今柳子賢在逃,其羽翼四子柳子飛已伏誅,次子柳子輕已為眾臣擁戴暫攝帝位,正為先皇發喪。因身為屬國,不敢自專,故報請南祁攝政王裁斷云云。李越看完這篇百分之八十是胡言亂語的摺子,心裏已經明白:“你看了這個是吧?”

      柳子丹點點頭,緩緩道:“大哥雖然也想繼位,但到底還有讀書人的廉恥,弑父之事是萬萬不會做的。”

      李越心想這也未必。皇族中沒有哪個是沒讀過書的,殺起兒子老爹來也沒見哪個手軟過。不過柳治平的突然死亡,卻可以肯定是柳子輕下的手,柳子賢還不會這麼幹,當然這恐怕是因為如果柳治平死了局勢對他只會不利,與他讀沒讀過書沒啥關係。

      “你打算怎麼辦?”柳子丹抬眼望著李越,他可能已經哭過,眼圈微微有些紅腫,痕跡還沒有完全褪去。

      “恐怕現在也只有承認柳子輕的繼位。”李越實事求是地說,“時隔這些日子,沒法再去證明柳子賢的清白。而且就算證明了柳子賢沒殺父親,他也爭不過柳子輕。”

      柳子丹眼中閃過一絲怒氣:“柳子輕他竟然弑父,難道還讓他繼位?”

      李越看著他:“那怎麼辦?天高皇帝遠,我的手還伸不到西定。如果不讓他當這個西定王,就只有再起兵討伐。”

      柳子丹失望地看著他:“柳子輕做不了一個好皇帝。”

      李越考慮一下:“我知道。但是目前只有由他去,我暫時還顧不了這麼多。”

      柳子丹低下頭,半晌才道:“西定使者今日來見我……”

      李越嘆口氣,伸手把他拉進懷裏:“他說了什麼?問你回不回去參加你父親的喪禮?”

      柳子丹輕輕點點頭:“還說,馬上就是春耕了。西定今年河水氾濫,單是水利修繕就需大筆銀兩,否則明白春天防汛之事危險。他請我代稟攝政王,是否,是否可以減免貢銀數目……”

      李越眉頭一皺:“好啊,居然走到你的關係來了。西定今年的貢銀已經用來賑了災,明年的貢銀我也答應減免了三成,還要減免?柳子輕未免也太貪心了!”

      柳子丹抬頭看著他:“春荒時節,本來民不聊生……何況水利……”

      李越搖搖頭:“水利年年修,年年不頂用。林影修的那些東西,不是半途而廢,什麼也沒派上用場?他做了幾年河工,又被撤下來,等河渠什麼的都被大水衝垮了,再派他去修,再花一筆錢?這不是修河工,是燒錢!我敢說,就是現在他在河工這位子上,也攔不住有些人貪污河銀!為什麼水利年年修樂此不疲?你以為那些官真是為了民生?還不是為了自己撈錢!其實河工真用得了那麼多錢?我看不知有多少被人撈了去!你那位二哥難道不懂這其中的道理?他不過是用這個藉口來壓你,讓你到我這裏來討情罷了!”

      柳子丹哀求地看著他:“可是西定百姓何辜……”

      李越搖搖頭:“貢銀的數目我也想過,這個數字並不算驚人,之所以會成為西定巨大的負擔主要是因為百姓在交稅之外還要交貢銀!”

      柳子丹驚詫:“你的意思難道是百姓不再交稅?”

      李越看看他:“西定百姓每年交的稅比貢銀數目要大得多了。”

      柳子丹驚道:“這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李越道:“為什麼不可以?西定現在只是南祁的屬國,所以年年上貢,有雙重負擔。如果兩國合一,西定百姓只需交稅,貢銀這一項當然就可免除。”

      柳子丹驚得猛從他懷裏掙了出去:“兩國合一?那西定百姓的稅交給誰?”

      李越平靜地道:“自然是上交南祁國庫。”

      柳子丹質問道:“那西定國庫呢?”

      “西定併入南祁,還需要什麼國庫?一應開銷自然都從南祁國庫開支。”

      柳子丹驚得幾乎呆住,半晌才道:“你,那你把西定皇族置於何處?”

      李越仍然是平靜的口氣:“西定皇族可以保留爵位和奉祿,但是一切實權都要交出,由南祁另設官吏管理西定。”話說好好的一個晚上,怎麼會扯到這樣的話題,把氣氛破壞成這樣啊!

      柳子丹不知自己是驚是怒:“你這是讓西定亡國!”

      李越嘆口氣:“西定現在沒有亡國嗎?”

      柳子丹登時呆住。李越輕輕把他摟回來:“你好好想想,這樣其實是最好的。西定如果還是屬國,永遠都會低人一頭,只有真正成為南祁之民,才能享受到與南祁百姓同樣的待遇。”

      柳子丹咬牙道:“西定連自己的皇帝都沒了,便成了亡國之奴,還談什麼待遇?”

      李越嘆道:“所謂亡國之奴,怕的是失去尊嚴和生命的保證。如果西定換了一片天,百姓仍然可以安居樂業,恐怕他們不會在意頭上那片天究竟是什麼顏色。”

      柳子丹幾乎是憤怒地瞪著李越:“你,你早就這樣想了吧?”

      李越點點頭:“對。早在你父親的訃告發來的時候我就在考慮了。你說得對,柳子輕做了皇帝,那些外戚必然更加專橫,百姓的日子難過。柳子賢做了皇帝,未必能壓得住局面,到時候群臣傾軋,沒有個安心幹活的,百姓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你呢……你的性格實在也不合適做皇帝。數來數去,你們柳家其實還真找不出個合適的繼位人。如果真要改變西定的局面,我這個法子其實是最好的,也是一勞可以永逸的。你是聰明人,好好想想。”

      柳子丹猛地站起來:“我不想聽你這些莫名其妙的道理!你無非是想徹底吞併西定,連宗廟也不留!你——你好!”

      李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了想還是沒有追出去。柳子丹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皇權觀念根深蒂固,不是一時半時可以改變的,總得給他適應的時間。不過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馬上去動西定,他盡有時間去考慮。只是看他憤怒的樣子,恐怕很要跟自己打一段時間的冷戰了。


    上一頁 ←    → 下一頁

    網遊之末日劍仙系統之鄉土懶人抗日之超級戰神都市之少年仙尊歐神
    綴術修真路白月光男神自救系統[快百煉成仙重生軍營:軍少,別亂來重生之武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