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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50章字體大小: A+
     
    將計就計

      風在窗外吹得嗚嗚作響,火盆內不時一聲爆響,打破書房內的沉寂。李越放下筆,伸了伸筋骨,立刻就有一杯茶放在手邊。李越笑笑:“怎麼還沒去休息?”

      遞茶的人是柳子丹。自從他住進王府,每天晚上指導李越習字半個時辰,以期早日達到對攝政王筆跡模仿得天衣無縫的目標。現在,還就是對著他李越最輕鬆,有什麼不知道的只管問,用不著忌諱。

      柳子丹微微一笑:“殿下不也沒休息麼?”李越允許他在王府內為柳治平服孝,一身黑衣愈發襯得肌膚白皙眉目晶瑩,只是瘦了些,穿黑衣就更顯得那腰似乎能用雙手圈過來。

      李越拍拍桌上的奏摺:“還得有一會。你先去睡吧。”不出他所料,小皇帝跟太后商量了幾天,一方面同意削減嶺州駐軍,一方面宣佈因國庫空虛,立後大典延期,對毓秀宮和未來皇后居處的坤榮宮修繕也全部停止,春祭一切準備降格以求,名正言順地將封後之事拖延了下來。

      柳子丹張羅著把莫愁送來的消夜擺上來:“我每日裏閑著,也不差這一會。”看看手裏的小菜碟,抿嘴一笑,“殿下這就要厲行節約了?我看莫愁姑娘端這鹹菜來時面色難看得很呢。”

      李越端起碗白粥,自己也笑了:“身體力行,自上而下麼。我這王府裏,日常用度削減三分之一完全不成問題,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明天我就準備下令,朝中官員及內宮一概照此辦理。”可憐莫愁大概從來沒用鹹菜給攝政王做過消夜,臉色不好看也是可以理解的。

      柳子丹想了想:“只怕也不是所有人都行的。我雖然不問別人的事,但也知道朝中有幾位官員向不收什麼外路敬奉,已是素來節儉,若是俸祿一下子減這許多,日子怕也難過。”

      李越笑著點點頭:“沒錯。這事當然也要因人而異。不過面上必須大家一起削減,不然怎能服眾?私底下麼,本王要想補貼幾個,諒來也沒人敢有異議。”

      “聽說周中書上摺子諫阻裁軍令,殿下罰他閉門思過了?”

      “嗯,叫他在家裏呆幾天,別攪到這種事裏來。”倒是剛剛想起來,有件事可以叫周鳳城去做。朝中到底有哪些官員是真正清廉的,他想必知道。等節儉令一下,周鳳城也就沒那麼大火氣了。

      柳子丹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殿下,嗯,殿下向來揮霍,現在忽然厲行節約,不知,不知會不會引人疑心?”

      這個麼……李越皺起了眉。不錯,國庫空虛,固然是連年征戰之故,但風定塵揮霍奢侈也是原因之一。不用說別的,單看這王府建得豪華廣闊,又養了那麼錦衣玉食的男寵,還有毫不心疼地用東平一年的貢銀為風定羽運晶石修建陵墓,就知道這是個手裏留不住錢的主。據說還曾豪賞軍中將士,真是花錢如流水。密室裏那些珠寶,應該是歷年為了討好他的人進的私貢,居然沒被他揮霍掉,倒也奇怪。這般一個人,現在忽然轉了性要節約,的確容易啟人疑竇。但是,現在實在沒別的辦法。說是裁軍,其實也裁不了多少。真要是軍隊都沒了,誰敢保證東平不起點什麼歪歪心思?你就看王皙陽那個人精,誰相信東平真的死心踏地甘願年年入貢?萬一起了戰事,到時叫誰去打仗?騰龍伏虎二軍更不能裁,他這個攝政王還指著他們保命呢!要說從稅款上打主意,更不用說。因為前些年要籌軍費,南祁的稅已經不低了,現在不打仗了,應該減稅增產才對,連現在的進項都不能保證呢。想來想去,只有從內宮和官員們這些有錢人身上打主意。既然皇后不立,宮殿不修,春祭又從儉,加上扣扣官員俸祿,支持過春耕是沒問題的。事到如今,誰還顧得上會不會讓人懷疑呢?

      “殿下也不用愁了,即使有人疑心,也沒人敢貿然在殿下面前提出來的。就算有人試探,殿下沉著些也能應付過去。倒是太后這麼輕易就答應削減武威將軍的人馬,實在有點奇怪呢。”柳子丹其實也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事,只是不說又覺得不好,說出來又沒有什麼用處徒增煩惱,連忙把話題轉開。

      李越輕輕笑笑:“現在還割不著他的肉,自然不心疼。”鐵驪那批存糧可不是個小數啊!想想他就心疼。有這些存糧,至少三年之內韓揚都能應付。不過韓揚至今沒有對此事表示出半點反對的意思,就有點不大正常了。無論是誰,自己的軍隊被削減等於權力被降低,就算表面上做做樣子也該反對一下的。韓揚現在雖然不是以將軍的身份入京,但也有上摺子的權利。他不吭聲,肯定是另有主意。

      柳子丹有點茫然。鐵驪的事他是不知道的,李越沒有對他講過,他也很識趣並不多問,所以並沒聽懂李越說的是什麼意思,茫然道:“殿下的意思是……武威將軍有別的辦法籌到錢糧?”

      這個話雖然扭了,卻提醒了李越。太后連毓秀宮的修繕都停了,這偷盜材料的事自然也就無從再查,倒是一舉兩得。康梁的事李越已經掌握了不少,只要卡住他,至少斷了太后籌錢的一條主要路子,只是,什麼時候出手才好?若是把韓揚逼急了,狗急跳牆可不大妙,他手裏還有韓家軍呢,何況還有一支特別強悍的力量!相形之下,陸韜的軍隊就差些了。且慢,難道他韓揚會訓練軍隊,李越就不會?說起來,王府侍衛身手雖然不錯,可是人少了點,何況上次還一下子死了六個。的確,他也應該有這麼一隊人馬,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派上用場……

      “殿下,你這是作什麼?”柳子丹看著李越一挽袖子鋪紙提筆寫下四個大字:訓練計劃,忍不住問。

      李越嘿嘿一笑:“冬天沒事,陸韜的軍隊也該好好訓練訓練了!”

      “……自即日起,內宮用度日減三分之一,朝中官員奉祿如例削減,節省款項交由工部酌用……”

      李越無聊地聽著內侍宣讀聖旨,一面欣賞周鳳城逐漸變化的臉色,煞是有趣。聖旨宣讀完畢,底下的官員一起高呼皇上聖明,只是臉色不一。李越一時興起,點著名開口:“周中書—”

      周鳳城抬頭。李越微微笑:“周中書袖子裏拿的是什麼?奏摺?有什麼本奏不妨呈上來。”

      周鳳城臉上一片尷尬。他本來是準備好了一本厚厚的摺子來闡述內宮節約的必要性,現在一下子全部用不上了。說是小皇帝下的聖旨,其實誰不知道,沒有攝政王點頭,什麼聖旨也下不來。攝政王如今,真的跟從前不一樣了。今日他站在這裏聽旨,心裏不是不感動的,可是偏偏這個人,居然要他的摺子。這人肯定知道他摺子裏寫些什麼。這幾天被他禁足在家裏,還以為事情不成,甚至準備死諫。剛才一上朝他就想開口了,這人不讓他說話,現在聖旨已下,他的摺子根本用不著了,這人倒叫他有本奏來……真是,可惡啊!

      “怎麼?周中書沒有本奏?”

      周鳳城恨恨地看著上面高高坐著的男人,咽了口氣道:“……臣,臣沒有本奏。”

      “哦?”李越摸摸下巴,覺得心裏十分爽啊,“那周中書袖子裏的是什麼?”這個周鳳城,總是一本正經地端著架子。還記得那一次從西定回來的路上,就為了沒讓他留在西定賑災,他拉了一路的長臉給他看,現在終於可以報復一下了。

      周鳳城恨得牙癢癢,可是表面上只能低眉垂眼:“臣,臣早上買了本書,一時無處可放……”這明擺著是胡說,早朝時天還沒亮呢,哪家店開門做生意?

      李越朗聲大笑,看著周鳳城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層,一揮手:“退朝。”

      “皇叔……”小皇帝有些怯怯地開口,“今日冬至,太后在宮內設了家宴,請皇叔……”

      李越眉頭微微一跳,家宴?今天是冬至不假,南祁的傳統是冬至這天合家團聚,不過他不認為攝政王和太后小皇帝會有這麼好的感情,多半是宴無好宴啊。

      太后宮中燒著檀香,一進門李越就皺眉。他很不喜歡這種濃郁的味道。以前他也不喜歡香水和化妝品的味道,可能就是這個原因他才會喜歡男人吧。咳,想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

      太后穩穩重重坐在圓桌前,桌上的酒菜冒著熱氣,看起來倒是色香味俱全。侍候的宮女當著李越的面用銀針一一試探過,然後施禮退下。李越大馬金刀地坐下,太后居然親自斟了酒遞過來:“今日冬至,民間都是合家飲宴。哀家守喪在身,不宜飲酒,讓皇帝陪殿下一杯,也是一家人親近親近。”

      李越想了想:這前面的老皇帝似乎生了七個兒子,夭折兩個,除了一個登位,一個在京裏做閒散王爺之外,其他三個都給安了這樣那樣的罪名砍了。後來登上王位的這個也蹬了腿,只留下小皇帝這一個兒子。南祁本來不算太大,王室旁枝不多,算來算去,除了那閒散的三王爺之外,風定塵還真算是比較親近的了。

      “怎麼不請三王爺來?”那個不是更親?而且肯定比眼前這個看著舒心吧?當然這話李越是不會說出來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說來,這個三王爺,李越自打進了這個身體還真沒見過,就是暮雨被送回去,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據說此人自幼體弱多病,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就有二十年都是足不出戶,連御醫都大不敬地說不是長壽之福,須好生靜養,所以雖然頂著王爺的名頭,卻很少上朝,更不管朝中的事。不過說不定也正因如此,他反而活得比幾個兄弟都長。

      太后笑了笑:“三王爺身子弱,冬天是不出門的。殿下忘了?”雖然是笑著,那笑意卻並沒到眼睛裏。

      李越心裏一緊,表面上卻做出一副略帶譏諷的模樣:“太后請他,他也不來?”

      太后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輕咳了一聲道:“論理也是該請他,不過哀家正在喪中,內宮外戚,總是避避嫌的好。”說著眼睛向小皇帝看了一眼,小皇帝立刻規規矩矩捧起酒杯:“朕敬皇叔一杯。皇叔素日操勞,今年又遠去西定賑災,辛苦了。”

      李越嗯了一聲,道:“皇帝還小,酒還是不喝的好。”雖然他覺得太后不會笨到在酒菜裏下毒,但她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好,何況有很多毒物是銀針根本探不出來的。

      小皇帝吭吃了一下,道:“是,是桂花釀。朕就喝一口。”

      李越也抿了一口:“今日減用令已下,皇帝的用度還夠吧?”

      “朕,朕還夠用。多謝皇叔關心。”

      得,又沒什麼可說的了。李越就不相信太后真是請他來吃什麼合家歡的。而且剛才那話,怎麼聽怎麼像有點試探的味道在裏面。

      “皇叔,”小皇帝終於憋不住先開口,“今日武威將軍上了一道密折,朕,朕正不知怎麼答復才好。”

      “密折?他要做什麼?”

      “武威將軍,武威將軍自請調至雲州為守將。”

      “為什麼?”

      小皇帝眼望太后,太后輕咳一下,微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武威將軍想是為裁嶺州駐軍之事不悅。皇帝有些不放心,想安撫他一下,教他安心駐守嶺州。”

      李越輕輕一哼:“好大的脾氣!”

      太后含蓄地笑:“是。武威將軍軍功頗高,難免有些飛揚。依哀家的意思,嶺州是他多年駐守之地,駐軍又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若換了別人只怕降伏不住,還是安撫一下的好。殿下以為如何?”

      李越把酒杯在指間緩緩地轉。太后一邊說,他一邊飛快地思索。韓揚顯然是不滿裁軍令故意辭職給他看。太后這話聽起來似乎是息事寧人的主張,但裁軍令已下,這安撫是什麼意思?豈不是與裁軍令對著幹麼?以風定塵那種性格,怎麼容得下有人公然挑釁?縱然他對韓揚還有所忌憚,這口氣也咽不下去才對。何況韓揚這種欲擒故縱是很容易弄巧成拙的,風定塵忌諱的就是他手裏的韓家軍,很有可能順勢就准了他調去雲州。雲州的守軍其實更少,韓家軍即使裁了軍,也肯定比雲州守軍多,更不必說軍隊質量了。以太后這種精明女人,難道想不到這一點?韓揚上密折,目的就是只向皇帝抱怨施壓,她應該把這事壓下來才對,為什麼反而要告訴攝政王把事情鬧大?難道說,真的是小皇帝孩子氣一時說漏了嘴?還是,她本來就想把韓揚弄到雲州去?不過,雲州,有什麼呢?

      “皇叔看怎麼辦?”小皇帝眼巴巴地看著李越,露出點與年齡相符的孩子氣。李越看看他,心裏暗嘆南祁的老皇帝為什麼好端端地把自己的兒子砍掉一堆,現在弄得要一個小孩子來坐皇位,辛辛苦苦地做些根本不該他來做的事。想來上一代的皇帝可能對風定羽真的有點感情,不然不會只生一個兒子。你看人家西定皇帝,一生就是九個——嗯 ?西定!

      李越捏著酒杯的手指一緊。西定!雲州那邊就是西定。西定境內不知什麼地方,還有一支鐵家軍!是了,韓揚去雲州,就是為了這支鐵家軍!

      “行啊!既然韓將軍不想在嶺州呆著,就隨他便。正好他不是也回京城來了麼?就手兒交接吧。嶺州的駐將,再挑人去就是了。”

      太后皺眉:“這……嶺州駐軍都是韓將軍的親信,若是他離開……”好一個火上澆油。李越當然順著她:“怎麼,離了韓揚還不行了?本王偏不信這個邪!”呼一聲站起來,“本王明日就讓兵部下令,著韓揚交接嶺州兵權!本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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