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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45章字體大小: A+
     
    秘密

      李越在門外面猶豫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離開。風冷颼颼的,他身上卻有些發熱,確切點說,是某個位置在發熱。這本來很正常。自從上次和簡儀有過一次不完全的春宵之後,亂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來,賑災,行刺,選秀,忙得他不可開交,自然顧不上有什麼“夜生活”。再說,對風定塵的那些男寵,他確實不想再碰,頂著風定塵的身體,他總覺得那是個欺騙。所以想想這段日子,他簡直等於是在禁欲。無論從身體還是心理上,他都是個健康男人,有欲望更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問題是,對於欲望的對象,好像有點不對勁。以前,他基本上是男女通吃的,對床上夥伴的性別沒有什麼要求,只要大家合拍就好,但是現在……怎麼說莫愁也算是個大美女,為什麼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呢?而剛才,只瞥了清平一眼……難道真是風定塵的身體在作主?李越前生倒是在報紙上讀到過:一個中年婦女接受了心臟移植後發現自己的興趣有所改變,後來才知道這都是這顆心臟的捐獻者生前的興趣,由此看來,器官似乎能攜帶一個人的某些性格。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現在用著風定塵的身體,性取向有所改變看來也是正常的。可是……他是想娶老婆生兒子的啊,雖然,那是前世的理想了。

      門很快打開了,清平走出來,臉上還微微帶一層紅暈:“殿下—”

      李越很快醒過神來,乾咳了一聲:“我……你的傷怎麼樣了?”

      清平微微一低頭:“殿下看見了,都好了。”

      李越愣了愣,臉一下也熱了起來。沒錯,剛才是都看見了,而且還捎帶著看見了其他地方。

      “太醫開的藥都吃了?那熱毒怎麼樣了?”李越一邊說一邊往屋裏走,“風大,進去說話。”清平匆匆出來,只穿了夾衣,沒披外衣,說了這幾句話,臉上的紅暈已經被冷風吹散了。李越很自然地伸手去摟他肩膀。手伸出去,清平幾乎是本能地往後一讓,只是他背後就是門框,沒什麼地方可讓,還是被李越摟住了。李越只覺清平肩頭猛地一僵,有難以察覺的顫抖,臉上雖然還維持著笑容,眼睛卻已經低下去了。

      李越怔了怔,鬆開了手,審視著清平。自從清平重新回府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前一陣在毓秀宮監修,披星戴月早出晚歸很少見面,這一陣子受了傷臥床休息,也是足不出戶,李越不來找他,他也不去見李越。李越偶來探病,兩人也相談甚歡,但身體稍微接觸,清平便不自然。李越也注意到了,但覺得他是因為從前的身份,現在有避嫌的想法,也沒放在心上,總以為時間一久放下心結也就好了。但現在看來,清平明明是對他的接觸有本能的反感,他不知道風定塵曾經是怎樣對待清平的,但這個心結,看來並不是一時半時就能解開的。

      清平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殿下……”只說出兩個字,就再也不知道說什麼,重新低下頭去,避開了李越的目光。

      李越嘆了口氣:“算了,我不進去了,你休息吧。”

      清平一怔:“殿下—清平是,什麼地方冒犯了殿下?”

      李越搖搖頭,脫下披風披在他身上:“沒你的事。進去吧,外面風冷,你穿得太少。”

      清平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披風上還帶著李越的體溫,暖暖地貼在身上。清平雙手輕輕拉住了披風的邊緣,抬頭看著李越大步離開,眼神漸漸複雜起來。

      李越紮回書房,才覺得這小風還真是冷,身上都吹透了。搓搓手,他拿起桌上的奏摺。做攝政王真是苦命啊,除了陪著皇帝太后游宴,還得批摺子。好在自南祁賑災和選秀之後,一時沒什麼大事,要是這時候再發生點什麼,他非忙昏了頭不可。只是,這選秀的事情還沒算完啊,太后究竟是什麼意思呢?她與韓揚的結盟究竟牢固到什麼程度呢?他又該怎麼應對呢?

      李越往椅背上一靠,深深思索起來。風定塵不是沒有防著韓揚。或者他當時沒有想到韓揚會與太后聯手,但他將韓揚留在嶺州邊境,每年供給的糧草軍餉又極苛刻,顯然是限制韓揚的勢力擴大。嶺州那個地方與東平交界,多山多樹,非比陸州魚米之鄉可以自給自足。照兵部每年批撥的米糧數目來看,韓揚即使在當地自耕自種,也養不起太多的軍士。而且嶺州離京城又遠,若真是從嶺州發兵勤王,長途奔襲以後便是強弩之末,即便訓練再精,也未必勝得過陸韜的軍隊。由此看來,風定塵是有一手準備的。

      書房裏四角都設了火盆,熱氣騰騰。李越批了一會摺子就覺得口渴,伸手去摸茶壺,摸了個空。大概莫愁以為他還在清平房裏,茶也沒送過來。李越揚聲:“來人—”門輕輕開了,李越頭也不抬,“送水。”話音未落,茶杯已經送到眼前了,一個聲音輕聲一笑:“殿下請用。”李越驚訝地抬頭,居然是清平,一手抱著自己的披風,一手端著茶具,微微含笑。

      李越禁不住也露出笑容:“怎麼是你?”

      清平抿緊嘴唇,眼神裏帶著微微的期望,半晌輕聲道:“清平方才——大約是庸人自擾了吧?”

      李越收起笑容正視清平:“我已經說過,你不是從前的身份了。我的話,雖不敢說一言九鼎,但也絕不會言而無信。如果是擔心這個,你大可放心。”

      清平凝視他,笑容在臉上慢慢展開,光彩奪目:“殿下去我那裏一趟,總不能連水都沒喝一口。這是莫愁姑娘送來的茶,清平半路截下,借花獻佛了。”

      李越哈哈大笑。清平等他喝完了茶,正容道:“殿下方才面色沉重,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一句話又勾起李越一肚子煩惱,把鐵驪被劫的事簡單講了,說到六名侍衛屍體慘不忍睹,清平面色也微微變了,喃喃道:“想不到他們,下手如此殘忍……”

      李越嘆口氣:“你也覺得鐵驥會做這種事?”

      清平沉吟良久,終於道:“鐵驥——是光明磊落之人,不會連死者也不放過。但鐵驪……”

      李越眉頭剛剛舒展又鎖了起來。或者因為他和清平的想法常是不謀而合的緣故,所以他對清平的意見格外重視。現在清平也認為鐵驥不會如此殘忍,仿佛讓他鬆了口氣。但這又有什麼用呢?畢竟是鐵驥前來劫獄,而且也殺了人。既然都是殺人,那麼人死之後,有沒有往屍體上再砍幾刀也就沒什麼大區別了。

      清平也是眉頭緊鎖:“鐵驪這一逃,只怕陸州那邊——殿下得立刻設法告知田侍衛才好。”

      李越按按眉心:“已經派人飛馬過去了。他們走得早,鐵驪應該追不上。”

      “若是人趕過去自然來不及,只怕他們還有別的傳訊方式。而且鐵驥是與田侍衛他們同一日離府的,會不會他已向陸州送了信……”

      李越眉頭鎖得更緊。他當時不放鐵驪等人,就是要牽制鐵驥。鐵驥不是笨蛋,當然想得到李越扣押鐵驪的意思,所以必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鐵驪已被救走,就很難說會發生什麼情況了。

      清平看他一臉憂色,輕聲安慰道:“殿下也不必如此憂心,這也只是清平揣測。按理說鐵驪此時被救,再快也趕不到田侍衛他們前面的。”

      李越搖搖頭:“不,我現在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盼田七簡儀他們能安全回來,人不要損傷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

      清平默默注視著他,似乎想說話,門口卻忽然有侍衛聲音:“殿下,西定有使者求見。”

      李越一想就想到柳子丹,萬料不到他居然還會登王府大門,沉吟一下道:“讓他進來吧。”清平乖巧,立刻告退。李越也不想有人在場尷尬,點頭應允了。

      柳子丹抱了一卷東西進來。天寒風冷,嘴唇凍得有些發白。李越忍不住眉頭一皺:“怎麼不多穿點……”話沒說完就咽了回去,因為柳子丹穿得不算少,但是抱著東西的雙手都凍紅了,似乎是在露天裏站了很久的樣子。他站在門口,既不上前也不坐下,一直垂著眼睛,聽了李越的話,睫毛輕輕一抬,燭光下一對眸子如同兩粒黑水晶,水潤潤的一閃,輕聲道:“打擾殿下了。”

      李越敲敲書案:“不用叫什麼殿下了。拿著什麼東西?要是給我的就放下。”反正柳子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反倒用不著藏著掖著了。

      柳子丹聽他說話硬梆梆的,眼睛又垂了下來,上前兩步,把懷裏的東西放在桌上。李越看看,居然是幾本冊子,不由奇怪:“這是什麼?”

      柳子丹雙手有些拘束地握住了書案邊沿:“這是……是從前修南祁史時找到的資料,關於,風定塵的。還有,還有我知道的一些……一些……我想,殿下可能,可能用得著。”

      李越怔了一下才明白柳子丹說的是什麼。這東西怎麼可能用不著!他不瞭解風定塵,又不能自己去打聽自己,現在柳子丹送來的正是他最缺少的東西——風定塵的個人資料,這用處可大著呢!

      筆記有厚厚一打,全是端正的小楷。李越不禁抬頭仔細看了看柳子丹,果然看見他眼睛四周一圈青暈,眼睛裏還有血絲。想想他這次來南祁總共也沒幾天,白天還要履行送紅使的職責,也不知他在晚上怎麼點燈熬油地趕著寫呢。柳子丹可能誤解了他這一眼的意思,低聲說:“趕得急了,字跡潦草了些。還有……有些,有些……我想,寫得詳細些,用處也大些……若是覺得沒什麼用,就燒了吧。都在,最後一本上……。”

      李越聽得莫明其妙,抽出最下面一本翻了翻,馬上明白了。這一本裏記的全是柳子丹所知的攝政王。從風定塵率軍攻入玉京,在玉京駐軍之處強要了他開始;到他被帶回南祁京城修史,風定塵將含墨挾入王府,又時常去安定侯府尋歡;直到他因想回鄉祭掃而以呈書為名拜訪王府被拒為止,一筆筆記得十分詳細。風定塵看來是把他當成了籠中之鳥,並不多加避諱,有些還沒從他的床上下來就隨口處理朝務,也不怕他聽到。所以柳子丹倒知道不少可能連莫愁都不太清楚的細節。

      柳子丹看李越翻閱冊子,連耳根都透紅了,死死咬著嘴唇,目光遊移,就是不敢正視李越。李越小心地把這幾本冊子包好,看著柳子丹,鄭重道謝:“多謝了,這東西對我很有用。”當然,在柳子丹來說,可能李越做這個攝政王比其他人在這個位置上對他更有利,但無論如何,他肯把自己不願為外人道的隱私都寫出來,確實是很不容易。

      柳子丹抬眼看看李越,似乎在掂量他的話裏究竟有幾分真心,等到確定李越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而不是譏諷,神情輕鬆了些,接著就打了個噴嚏。

      “凍著了?”李越倒一杯熱茶,“去烤烤火。”他已經猜著了,柳子丹可能在王府外面猶豫了很久,才抱著這包東西敲了門。

      “你父親和哥哥們怎麼樣了?”李越硬把柳子丹按到火盆邊上坐下。雖然大家已經沒有什麼特別親近的關係,但總歸也不是敵人。何況柳子丹雖然恢復了自由之身,但在西定的位置恐怕還是很尷尬的吧?否則他就不會來做送紅使了。

      柳子丹手心裏捧著溫熱的茶杯,低聲道:“托殿下的福,我父王身體還好。”

      李越當然知道柳治平身體還好,重點也不在這裏:“柳子賢和柳子輕呢?”

      柳子丹低下頭:“自從上次賑災之後,大哥收斂了不少,倒是二哥母妃家的勢力比以前更強了。”

      果然,柳子輕並不是個簡單角色,多年的鬥雞走馬,恐怕正是為了避免中宮的猜忌,現在柳子玉一死,他就跳出來了。

      “你父親呢,怎麼打算的?”

      柳子丹苦笑一下:“我父王其實早已被架空了。以前是三分天下,現在……二哥多年鬥雞走馬,連父王都只道他不肖,中宮更說他不成器,現在看來,不過是韜光養晦罷了。父王百年之後,只怕大哥鬥不過他。”

      “不錯。書生造反,十年不成。柳子賢手裏要沒有兵權,他再有心眼也是白搭。”

      柳子丹苦笑:“只怕,真是如此。”

      李越看著他:“他們兩個,對你怎麼樣?哪個好些?”

      柳子丹怔了怔,隨後明白李越的意思,心口頓時泛上一陣暖意:“……他們對我如何倒無關緊要。但大哥雖然好名,對百姓卻還有幾分關切;二哥卻是驕奢慣了,那群外戚更是如狼似虎,他若得了大位,西定百姓就苦了。我想父王寧可被三方架空也不肯傳位給他,或許就是為此。”

      李越點了點頭,心想柳子丹還有個理由沒說出來:三分天下,雖然暗鬥,表面上好歹總能維持平衡,若是真傳了位,西定恐怕馬上大變,要麼造反,要麼誅兄殺弟。反正皇家爭位,總少不了這一套就是。幾個兒子再不成話,總是自己的骨血,諒來柳治平有生之年不願看見兒子們自相殘殺;至於死後怎麼樣,那就管不著了。目前看來,如果柳子賢和柳子輕真的內鬥,對南祁自然有好處。不過,那個晏平究竟是誰的人呢?他上次來南祁是代表誰來跟王皙陽聯絡的?聯絡的目的又是什麼呢?王皙陽現在聽話得很,要不是當時他親眼目睹那一囊隔年九月香,還真不知道王皙陽這個東平質子居然跟西定使者有點關係!

      書房裏一陣沉默。柳子丹猶豫再三,終於開口:“殿下,方才,方才那位是不是衛清平?”

      “你認識他?”李越心裏還在想著別的事,有點心不在焉。

      柳子丹臉騰地紅了:“我,我曾跟他,跟他一起,侍候過……”

      “啊—”李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柳子丹肯定不會是因為跟清平有過這麼樣的一面之緣想敘敍舊吧?

      柳子丹頭低得幾乎能鑽進自己懷裏去:“聽說殿下散盡西園便是為他……”

      李越看著他頭頂光潤的黑髮,暗暗心想:本來是為你的……但覺得這話現在說出來實在沒有什麼意思,時過境遷,心情也早變了:“這倒不是。街頭巷尾那些傳言,有什麼准的?不過清平可算才華出眾,我不想他再做什麼男寵,可惜了。再說,你也知道我現在手下沒有什麼可用的人,他算是一個吧。”

      柳子丹猛抬起頭來:“殿下可知道他是誰?”

      李越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又做錯了?

      “他是什麼人?”

      “他的父親衛廣本是前朝名將,衛清平世家子弟,允文允武,一十六歲就做了侍衛,風光無比……”

      “這我知道,不是後來有什麼謀反的罪名,滿門抄斬了嗎?”

      柳子丹慢慢搖了搖頭:“不。我曾聽風定塵說過,當年風定羽被甯武帝處以……宮刑之時,衛廣恰在京中。是他,派了手下衛士與宮中侍衛一起闖入太子東宮……”

      李越身上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風定羽居然是衛廣處死的,難怪前面那個皇上由太子繼位之後放不過他。什麼謀反,根本就是報復,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怪是抄了滿門之後還要把衛清平投進大獄,不是手下留情,是要衛廣也嘗嘗兒子被人淩辱的滋味!風定塵把衛清平弄進府裏來也不是為了救他,根本就是對死人的報復!要不他怎麼說西園裏那些男寵,凡是風定塵自己挑的多少都有點像風定羽,就是衛清平半點不像。又難怪風定塵對衛清平折磨得那麼狠,說到底,也就是報復罷了。問題是,有了這層關係,真正的風定塵絕不會放過衛清平,更不會像自己這樣對他!原本以為只有柳子丹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看來,說不定衛清平早就懷疑自己不是風定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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