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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44章字體大小: A+
     
    紅妝宴

      李越覺得自己快要審美疲勞了。讓外人看,攝政王殿下眼福不淺,天天看的都是待選的美女。但是,第一,這些美女年紀都太小,李越——不管這個攝政王的身體年紀多大——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對十三四的小丫頭實在不感興趣。第二,她們年紀小也就算了,偏偏一個個的言談舉止都在拼命模仿成年人,家世越好的模仿的越厲害,照李越看來實在缺少了孩子應有的童真,不知這是不是就是太后所說的什麼端莊賢淑、母儀風範。第三,她們模仿成人也就罷了,偏偏還都像一個模子裏出來的,全都是笑不露齒、行不動裙,臉上可又都是塗脂抹粉,讓李越實在覺得矛盾。所謂的大家閨秀,難道就是這樣?不過想想也難怪,那些不這樣的,比如胡欣,不是被他踢回自己本國去了嘛。

      經過第一輪甄選的秀女已經入住了毓秀宮,人數縮減到最初的三分之一,大約剩下四十人。東平西定兩國送來的秀女被李越砍掉了將近一半,尤其是東平的秀女,除了胡欣之外,還真的沒有太漂亮的。李越覺得自己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們好。容貌不出色,宮裏又是滿眼春光,即使進了宮大概也是冷清清的守活寡,而且還是背井離鄉地守活寡,有什麼意思?

      除此之外,李越這些天過得還算順心。朝堂上,只要周鳳城不開口,沒什麼人跟他作對。王府裏也是一派太平:清平的鞭傷好了大半,如意也起了床做花兒匠,連徐春鴻也跟著出來露了個臉,雖然氣色還有些蒼白,但比以前那一心求死的模樣是好太多了。因為有洛氏兄妹在手,太平侯府這些日子也是風平浪靜,王皙陽到底年輕,雖然病了一場,恢復得卻很快,每天就是乖乖在王府裏讀書。如此一來,簡直可稱天下太平了。

      就在這天下太平的氛圍裏,紅妝宴隆重召開。

      紅妝宴,說白了就是皇上挑選後妃的宴會。一般在皇宮內苑以太后的名義設宴,而由皇上暗中挑選。最重要的一後四妃之位,一般在紅妝宴後就定下來了。

      紅妝宴一般在春末舉行,那時內苑百花盛開,秀女們濃妝淡抹,可與百花爭豔,想來定是美不勝收。可惜李越沒這個福氣,這次的紅妝宴,因為要趕著皇帝新年與皇后祭天,在冬天就舉行了。內苑裏除了幾朵晚謝的菊花,就是幾樹還沒開花的梅樹,雖然園林精雅,但草黃樹禿,實在沒啥好看。不過宴席還是設在露天的花園裏,只是四面張上錦幕擋擋寒風。

      李越進內苑時秀女們已經全都到了。紅妝宴除了皇上太后就是皇族幾個長輩,再請幾位太妃來做做陪客,其餘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入內。李越雖然貴為攝政王,也只許帶莫愁一個侍女,侍衛只能留在錦障之外。

      李越一看見那些秀女的穿著就禁不住打了個冷戰。這可是冬天啊!就說南祁氣候比較溫暖,這好歹也是冬天。可縱觀全場,除了太后和幾位太妃包得比較嚴實之外,這些秀女們最多的也不過是件夾衣外面披個皮毛披肩什麼的,連穿件棉衣的都少見。李越不得不慨嘆:女人啊,為了美麗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瞧有幾個嘴唇都凍紫了,還在那兒強顏歡笑,真是叫他又覺可憐又覺可笑。

      “皇上駕到—”內監一聲長長的通報,錦障裏立刻跪倒了一圈人。李越也站了起來。照朝堂上座椅擺放的位置來看,攝政王見了皇帝用不著下跪,不過眾目睽睽之下,怎麼也得給皇帝個面子,不要太囂張的好。

      小皇帝今天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嶄新發亮的繡金龍袍,頭戴精緻的白玉冠,一步步規規矩矩地進來,一看見滿地漂亮女孩子,臉上也稍微紅了一點,先見過太后太妃和李越,然後坐到自己座位上,小小聲說了句:“平身。”看樣子也有點激動。

      秀女各自歸位,李越才發現全場除了小皇帝之外就只有他一個男人,格外顯得扎眼。秀女們雖然守著規矩,可也有不少人在偷偷看他,膽大的還私語兩句,想必都是在議論他了。

      太后輕咳了兩聲,等園子裏鴉雀無聲了,這才含笑開口:“今日是家宴,皇叔和幾位太妃也都不是外人,大家不必拘束。內監,把各位秀女的名字向皇上報一下,點到哪位就起個身,也讓皇上看看,認識一下。先客後主,就從東平開始,隨後西定,最後再報咱們南祁的秀女。”

      內監遵旨,扯著尖嗓子一個個點下去,中間特意留出時間讓皇上好好打量這些秀女。這場面可就有點尷尬了。小皇帝紅著臉不太好意思直勾勾地看,秀女呢,沒有得到允許就不能坐下,本來臉上都帶著笑,時間久了就有點發僵,有的年紀太小維持不好就變成傻笑,看得李越暗地裏笑得幾乎肚子疼。

      這些秀女當中,還真得算是南祁秀女最為出色。東平秀女不夠漂亮。西定秀女美則美矣,卻少幾分大方,舉止之間略嫌瑟縮,想是屬國之女,國亡於人手,難免有惶恐之心。南祁秀女中,又以那後位呼聲最高的五人為佳。高憐果然名不虛傳,氣質容貌都是上上之選,身上一襲淡藍繡銀線蝴蝶的衣裙,只在裙邊掛了一塊白玉佩,但色澤溫潤顏色純淨,顯然是價值連城之物,只這一塊玉佩,就壓過其他人滿頭珠翠,尤其顯得高貴脫俗;只是年紀雖小,舉止卻太成人化,在李越看來就有點做作,而且身體也太單薄了一些,就不如韓子鳳的蘋果臉可愛。韓子鳳一身淺紅繡花錦衣,越發顯得面頰紅潤如同蘋果,健康可愛,一雙眼睛更是神采飛揚,言語清脆,如同一匹小野馬,充滿活力,在這一群強調端莊賢淑的秀女當中特立獨行;只是大約跟著叔父在馬背上過得慣了,行動之間不免帶著野氣,肌膚也比其他秀女黑些,有時大說大笑,頗令一眾秀女側目,均覺得未免有些失了家教,與方蘋這般出身詩禮之家的閨秀更難相比。方蘋在一眾秀女中年齡最長,不但容貌秀美,舉動談吐更是文雅端莊,更難得是毫不做作,那高華氣質全出於自然,自非康涓這等出身商賈之家的女子可比;可惜文人之女缺點在於太過清高,這般盛宴當中還不苟言笑,難免有目無下塵之嫌,衣著又略嫌樸素,一件青緞衣裳,外披白狐皮披肩,頭上只戴一根金釵,在一片衣香鬢影中便有寒酸之感,抑且盛宴之中也嫌不夠正式,若是不開口時,免不了便被身邊康涓的華麗衣飾奪了光彩。康涓一身衣飾在一眾秀女中最為奪目,那衣料看上去顏色淡白,卻是用蠶絲拈了銀線織的,處處閃著銀光,仔細看卻又看不出半點痕跡,外面披了一件黑貂裘,顏色均勻,渾似天生一塊,看不出拼接痕跡,單這一件貂裘披肩,就比李越身上這一件還貴重,更不必說頭上珠花一顆顆都如黃豆大,手腕上一對翡翠手鐲更是通透如水,顏色完全相同,價值不在高憐那塊玉佩之下;只是這首飾太多,華貴固然華貴,又讓人覺得太招搖瑣碎,不夠大氣,而且一言一行似乎都是刻意為之,難免讓人覺得不夠自然,又不如王憶眉一派嬌憨,反而天真可愛。王憶眉身著白地繡紅蓮花的小襖,顏色鮮豔可愛,臉兒也紅是紅白是白,還帶一點嬰兒肥,愈顯得面如滿月,外加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愛得讓人恨不得咬一口,一眾秀女中只有她幾乎不施脂粉,而肌膚鮮嫩,生氣勃勃;可惜年紀太小,舉動間未脫稚氣,怎麼看,也不像能母儀天下的皇后。

      小皇帝看這一園子的漂亮女孩子,眼睛似乎有點不夠用了,只是究竟有些拘謹放不開,幾次似乎想說話,看看太后又咽回去了。一位太妃注意到了,笑道:“皇上看這些秀女們,哪一個最漂亮?”

      這位太妃做皇妃的時候不得皇上的寵,也沒有子嗣,這正好是皇后最喜歡的,所以做了太妃之後跟太后的關係十分好,又因為自己沒有孩子,對皇上也十分愛護,算是看著皇上長大的,所以說起話來也隨便些。

      小皇帝靦腆地紅著臉笑了笑。太后也回過頭來微笑道:“皇上看誰最好?”一面說,一面深深看著小皇帝,似乎是在示意什麼。小皇帝微張著嘴看了太后一眼,遲疑了一會,慢慢抬起手來,指了指高憐。登時太妃們都拍著手笑了起來,底下的秀女有些便陰沉了臉,高憐自己臉也微微紅了,矜持地笑了笑,低下了頭。

      李越倒微微皺起了眉頭。小皇帝最喜歡的顯然不是高憐;太后的示意,自然是紅妝宴之前就教過小皇帝了,問題是,為什麼是高憐而不是韓子鳳?依李越看,太后若想為皇上拉攏親信,武威將軍韓揚自然是最佳人選,太后應當是最希望韓子鳳做皇后才是。現在卻讓皇上選高憐,難道是想籠絡搖擺不定的高碩才?但高碩才可是個老狐狸,誰的勢力大他就倒向誰一方,即便是侄女做了皇后,他也未必肯出全力,不是可靠的人。這一點,太后難道不知道?為什麼讓小皇帝選高憐?

      小皇帝指了高憐,心裏顯然有點不大痛快,微微噘著嘴低下頭不怎麼說話了,其他秀女也不大高興,場面有點冷了。李越正在思索太后的用意,錦障外面忽然一陣喧嘩,隱約聽到有侍衛在喝斥。錦障外面是裏外兩層侍衛把守,這裏都能聽到的喧嘩,那肯定不是小事。李越正好不想再在這裏磨時間,趁機便站起來說道:“大家坐著,本王出去看看。”帶著莫愁出了錦障。

      錦障外面,周醒本來是被攔在內層侍衛之外的,這時卻同著一個人在與侍衛爭執,顯然是想進來卻被侍衛攔住。李越大步過去:“什麼事?”侍衛一見攝政王過來,都識趣地退開了。周醒看看左右無人,才低聲道:“殿下,鐵驪被人劫走了!”

      鐵驪關押的地方在郊外,一個極秘密的牢房,從前是用來關押王族中違禁子孫的。牢房半地下,頂上蓋了屋子,旁邊就是祭田,田裏種的谷米蔬菜都是專門用來向祖先祭祀的。據說當年牢房裏的人死了就直接埋在田裏,用來肥田,美其名曰子孫祭。這法子後來被廢除了,這地牢也就荒廢了。李越還是從南祁史裏讀到曾經有這麼個地方,就把鐵驪關了進來,調了王府六名侍衛看守。

      此時祭田邊埂到茅屋大門的一路上,橫七豎八倒了十四具屍體,其中六具是王府六名侍衛,其他八具都是原來地牢裏的囚犯,也就是鐵驪的人。算來算去,這地牢裏的囚犯加看守都在這裏,只少了一個鐵驪。

      周醒眼睛已經微微紅了。他和田七負責王府侍衛的訓練,這六名侍衛都是建府時他們親自挑的,現在卻一古腦死在這裏。

      李越陰沉著臉檢視滿地的屍體。血跡都已凝固發黑,說明時間上已經不短。按周醒的說法,王府侍衛一早來給看守送飯時屍體已經擺在這裏了。十幾具屍體身上都有多處傷口,有的刀劍還插在對手身體裏。送飯的侍衛很聰明地沒有移動屍體,保留了現場。

      李越仔細察看王府侍衛身上的傷處。戰鬥顯然極為慘烈,每人身上都有多處深長傷口,似乎死後又被剁了幾刀。有四個人頭顱幾乎都被割了下來,慘不忍睹;另有兩人心口中了三四刀,胸幾乎被捅爛,似乎兇手有極大的仇恨,下手才如此殘忍。

      周醒咬牙道:“這定是鐵驥帶人來劫獄!這些北驍人夠狠,人死了還要下手!”

      李越眉頭一皺:“你怎麼知道是鐵驥?”

      周醒咬牙:“除了他還有誰?京城之內,難道還有鐵驪人馬未曾落網?若真是還有幫手,這些人也不至於都死在這裏。一定是人手相當,力拼之下才會兩敗俱傷,只救走了鐵驪一個。”

      李越眉頭擰得死緊:“鐵驥……應該不會如此殘忍。”

      周醒恨恨道:“他或者不會,但鐵驪會啊!”

      李越無法再說什麼。的確,鐵驥不會是那種還要往對手屍體上砍幾刀洩憤的人,但鐵驪就未必了,以他年紀尚幼就潛伏敵國的的隱忍,以及對周鳳城都不放過的狠戾,是絕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狠狠用拳頭砸了一下手心,李越冷冷開口:“傳令下去,全城緝拿這兩人!”鐵驥啊鐵驥,難道他還是看錯了人?

      收斂了六名侍衛的屍體,鐵家軍的屍體也草草埋了,李越帶著一肚子悶氣回到王府。天色已經近晚,紅妝宴早散了,莫愁已經先回來,看李越心情不佳,報告起來也是小心翼翼的。小皇帝到底是沒有當堂指定後妃,不過明白表示了對高憐的偏愛,已經讓一眾秀女對高憐格外多了嫌忌之心。不過太后在宴會結束之時又邀請秀女們過幾日到宮中賞梅,等於是多給了一次爭寵鬥豔的機會,才讓秀女們又舒開了笑容。

      李越聽了只有搖頭。對這些秀女,他實在不能贊同。皇宮裏爭寵的把戲演過多少年了,沒吃過豬肉也該看過豬走路,真的都以為憑自己的才貌,入宮就能得寵?大多數人的下場還不是平平淡淡地寂寞一生?更有甚者,在宮闈爭鬥中連性命都沒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在宮外嫁個如意郎君,夫妻白頭來得幸福。不知道這些小姑娘們,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富貴尊榮的夢做得太入迷,當然也可能有的是為家族利益犧牲了自己,將來成功之人百中選一,其他人……可能只有紅顏鎖深宮的命運了。

      “依莫愁看,太后實在不像是偏愛高憐的樣子,倒像是給她樹敵呢。有幾個秀女,看她的眼神明顯是有敵意了,太后還要再設宴,不是引著大家去比嗎?”

      李越點了點頭,同意莫愁的觀點。高碩才這個人,李越都覺得他靠不住,以太后的精明,高碩才又是明顯在巴結討好攝政王,太后應該也不會信任他才對。表示對高憐的偏愛,應該一方面是向高碩才示好,另一方面也是在為他樹敵吧。說起來,太后應該最希望韓子鳳登上後位才對,現在反而冷落韓子鳳,這恐怕更說明太后與韓家的結盟已深,彼此信任,用不著特意示好。這,恐怕比格外優渥韓子鳳更糟糕。

      “簡儀有消息回來沒有?”鐵驪一逃,首先准會想到陸州的老巢,必然千方百計挽救。不過按時間來算,即使他快馬加鞭趕去陸州,應該也會落在簡儀後面才是,“應該給簡儀送個信,小心鐵驪耍什麼手段。”

      “已經派人趕去陸州了。因為事情機密,飛鴿傳書怕不穩妥,所以派了人去。雖然慢些,不過簡儀已經走了好幾天,鐵驪即使再快,應該也趕不到前面。”

      李越卻沒有這麼放心。不知為什麼,自從知道鐵驪被救,他就總有種不對勁的感覺。這是長期在生死之間走動磨練出的直覺,沒有什麼理由,卻在很多時候被證明是絕對正確的。但是事實又擺在眼前,這個年代既然沒有私人飛機也沒有網絡,馬和鴿子就是最快的交通工具。論馬,簡儀先走了幾天,鐵驪就算弄來汗血寶馬也趕不過去;比較危險的是他在京城裏藏有信鴿,但是陸韜已經仔細搜過他的家,並沒找到半點養鴿子的痕跡。再者說,如果他真的養有信鴿,當初鐵箭大概也就用不著急匆匆的親自回南祁京城報信了。那麼,這個不對勁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呢?

      “算了。”李越決定先拋開一下,也許做點別的事情,靈機就會突然一下子跳出來,“清平怎麼樣了?”

      莫愁微微撇了撇嘴:“他的傷好得多了,今天還和如意他們一起澆花來著。”

      “我去看看。”能澆花,應該是傷已經好了大半了。

      清平的房門關著,李越在門上敲了一下,沒等回音就推開門跨了進去:“清平—”後面的話噎在嗓子裏——清平站在屋裏,確切點說是站在水盆裏,全身上下赤裸,正準備往盆外跨。李越這一頭紮進來,兩人都呆了。

      屋子裏水氣氤氳,像一層薄霧,隔著水氣看去,清平蜂蜜色的肌膚上還有一滴滴的水珠在慢慢往下流動,肩腰臀腿的輪廓一覽無餘。他反應還算快,一條巾帕及時圍住了腰間,但是只遮住一半,反而更引人的目光落在那優美緊窄的臀部輪廓上。兩人四目相對,你看我我看你,還是李越先清醒過來,一句“對不住”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生生咽了回去,很鎮定地後退一步退出門外,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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