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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39章字體大小: A+
     
    千頭萬緒

      天色不知不覺已經黑了。李越揉揉發漲的腦袋,放下了手裏的名單。自從退朝回了王府,他就一頭紮進了書房。田七拿回來的這份名單裏開列了所有通過第一輪篩選的秀女。說來第一輪篩選比較簡單,主要核對一下各人身份,再者挑掉那些實在長得對不起觀眾,或者外表有明顯缺陷的秀女,以保證皇帝不會挑到出身不明的冒牌貨或是娶個醜八怪。

      說到這份名單,當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從密室裏的資料來看,朝中官員大致可分三類:第一類是追隨風定塵的,這一類人多半出身較低,要麼是與風定塵在沙場上一起拼殺出來的,要麼就是風定塵掌權後破格提拔起來的,大家都比較年輕,自然沒有什麼年齡適合的女兒或侄女一類可以參加這次選秀;第二類人以李越尚未謀面的三王爺為主,屬中立派,人數既多,適齡的孫女侄女也多,秀女名單中一大半倒是這些人家的女兒;第三類則是站在皇帝太后一邊,力挺皇帝親政的,不過這一類人為數極少,年紀多半也極大了,即便是孫女兒年齡也太大,所以在秀女名單中也只占了極小一部分。這一批秀女當中,丞相高碩才的孫女高憐年紀雖小,卻頗有才女之名,據說琴棋書畫皆精,只是身體弱些;武威將軍韓揚的侄女韓子鳳家學淵源,小小年紀卻是一手好騎術,拳腳也有幾分功夫,性子卻又嫌太野了幾分;禮部侍郎方慕禮的幼女方蘋在一眾秀女中年齡最長,而且家教嚴謹,素以溫柔敦厚有大家風著稱,本來倒是母儀天下的最佳人選,可惜其父只是文職,且禮部侍郎官職雖不算低,卻沒有什麼實權,論起家庭背景又比不上其他人;兵部尚書王坊算是攝政王一派中年紀最長有女參選的,手中亦有實權,只可惜其女憶眉年紀太幼,雖然聰明伶俐,卻又太孩子氣了;再就是工部主事康梁之女康涓,年齡適中,人倒也端莊文秀,但父親官職又太低,不過康梁官職雖不高,卻本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自然又給女兒添了幾分把握。這五個人,算是一眾秀女中最出色的,其他秀女或者身份太低,或者才貌不及,比之這五人,自是下了一層。另外便是東平西定送來的幾位參選秀女,雖尚未見面,但皆是本國中身份高貴之人,若以安撫屬國起見,自然也應賜封高位,所以這一後四妃,是必然在這數人中選出的,其他人數雖多,頂多封到八嬪,下剩的也就只是個宮女的名份。

      李越把這份名單一研究,發覺情況真是大大的不妙。東平西定屬國送來的秀女自不必說,與風定塵有破國之仇,就是南祁國中這幾人,除了王坊是攝政王一派外,其他人與攝政王也不親近。別看高碩才平日裏似乎處處討好,其實此人圓滑深沉,是根本不能信任的。方慕禮人如其名,對攝政王的飛揚跋扈素來看不上眼;韓揚更不必說;就連康梁,雖然當日這個官職還是在風定塵手裏捐來的,但風定塵對商人素來輕視,稅賦又重,想來康梁也不會死心踏地為他效命。如此一來,如果王坊之女不能當上皇后,將來皇帝與外戚必然聯手,情況就大大不妙了。但是王坊的女兒年紀太小,如果立刻就指定皇后,多半便是方蘋,王憶眉是萬萬輪不上的。李越這會才看出太后的心機來,果然是個滴水不露的女人。

      李越長長吐了口氣,仰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他已經發現,風定塵之所以能逼宮登上攝政王位,全是因為手中有軍隊的緣故,但他之所以只是攝政王,卻是因為他除了軍隊之外沒有太多支持者。自從賑災事件開始,李越就覺得人手匱乏,到了這個時候更覺得捉襟現肘。比如說這個韓揚,明知太后必然會想辦法拉攏他,如果現在宮裏有個眼線,那該有多方便。想到這裏,他就不由深切懷念那個未曾謀面的文程。此人能將五國重要人物的資料全部收集,可見是個出色的情報人員,如果他還活著,該有多方便!

      不過翻過來一想,李越又不禁笑自己異想天開,如果那文程真的活著,那樣出色的一個情報人員,只怕自己這冒牌貨瞞不過他的眼睛。

      苦笑一下,李越用力抹了把臉。這樣的異想天開對目前的情況絲毫沒有幫助,只讓他更加忍不住想念以前那個世界裏的兄弟們,如果現在有他們在……算了,田七和周醒一直恪守下屬的身份,陸韜陸績等人離得更遠,好容易有個鐵驥……結果更糟!至於西園那些男寵……連提也不要提!不過,也許清平算一個?

      想起衛清平,李越眼前不由又浮現出那張清俊的臉龐,尤其是眉宇間帶出自信的神采之時,風致奪人,足以將人的目光牢牢吸引住,竟毫不遜色於柳子丹的絕色容顏。

      門上篤篤響了兩聲,莫愁帶著一個侍女送進晚飯來,李越這才覺得肚子咕咕叫了。莫愁一面布菜一面抿嘴微笑:“王爺就算是勤於國事,也總要吃飯的。”

      李越看她一眼:“你笑什麼?什麼事高興成這樣?”

      莫愁嫣然笑道:“我是看王爺這樣子高興。早就說太后和皇上要生事的,王爺只是不論。但得王爺肯下幾分功夫,我們也心安些。”

      李越微微一怔,微笑道:“難道本王以前就不下功夫?”

      莫愁輕嘆道:“王爺雖掌了兵部,可國中軍隊未必都聽王爺的。我知道王爺不屑這些瑣事,我們既跟了王爺,是生是死自然都隨著王爺,可是……王爺就算早看破了……老王爺和王妃,還有……他們在天有靈,也不願看見王爺……”

      李越笑了笑:“好了好了,本王受教就是。看你,多大點事,就弄成這樣。”

      莫愁連忙拭了拭已經有些濕潤的眼眶:“只要王爺打定了主意,我們也就放心了。菜都要涼了,王爺快用膳吧。”

      李越也真覺得餓了,狼吞虎嚥。莫愁托腮坐在一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滿是歡喜之意。李越心中微微感動,向她笑了笑。莫愁臉上立刻光彩煥發,隨即又起了一層紅暈,微微低下頭去掩飾地道:“聽田七說這次選秀女的事太后又想弄什麼把戲,王爺打算怎麼辦?”

      這麼一說,李越的眉頭又皺緊了:“韓揚既然入京,太后想必要召見他,可惜不能知道他們說些什麼。”

      莫愁嘆了口氣:“王爺若是當初不逼文程逼得那麼緊以至……或者今日事情會好辦得多,至少宮裏安插些眼線並不難。”

      李越眉梢微微一挑:“文程?”什麼叫做逼文程逼得那麼緊?那“以至”後面又是什麼?難道文程是風定塵逼死的不成?

      莫愁卻誤會了李越的意思,臉上閃過一絲惶恐,連忙站了起來:“是莫愁失言了。”

      “算了。”李越知道在莫愁這裏是問不出什麼的,也就揮揮手帶過,“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倒是想想眼前的事要緊。”

      莫愁這才鬆了口氣,斜著身子又坐下:“王爺打算怎麼辦?答應太后?”

      李越反問:“答應太后?為什麼?”

      莫愁訝然道:“難道王爺不答應?依莫愁看這倒是個機會呢。若是現在立刻指定皇后,憶眉年紀太小是斷斷不能的,若是拖上一年,那時憶眉年紀長些,王爺背後用力,機會反倒大些。”

      李越笑了笑:“太后難道不知道這些?若是現在立刻指定皇后,多半便是方侍郎的女兒,這事對太后比對我們有利,太后為什麼不肯?自然是想要更大的利益了。”

      莫愁撇了撇嘴:“韓家丫頭太野,哪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再說時間還有一年,那丫頭脾性難受拘束,守不了宮中規矩,只消注意幾分,哪裡還挑不出毛病?雖說文程已故,但此次憶眉入宮,自然要帶幾個人進去,秀女又多,想混進去幾個人只怕陸績還辦得到。那時宮中有了我們的人,做什麼也方便。”

      李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你是這麼想,太后必然也是這麼想。宮中我們畢竟不如太后方便,要挑後妃的毛病,還是太后來得便宜。”

      莫愁臉上微微帶出點煞氣:“又何必等她來挑憶眉的毛病。若是只剩下憶眉一人,這皇后之位又豈能旁落?”

      李越心中悚然一驚。歷史上後宮之中不乏莫明其妙死去的宮妃,只是算計到那些青春剛剛開始還如同含苞待放的鮮花般的女孩子身上,他做不到。想不到莫愁這般溫柔恬靜的人,發起狠來也帶著戾氣,不知是不是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人已經麻木了。李越不是沒殺過人,當初作特種兵的時候,出的儘是危險的任務,哪一次不要殺人?但那是些什麼人?毒販子,軍火商,殺手,蛇頭,哪一個不是罪行累累死有餘辜?而這些女孩子是什麼人?有的真的懷著甜蜜的夢想,有些只是家族的籌碼,即使有些是為了飛黃騰達而來,那也不是死罪。他李越可以殺人,可以眼也不眨地殺人,但不是殺這些還天真未泯生活尚未開始的少女!

      莫愁敏感地覺察李越面色陰沉了下來,雖不知他心中在想什麼,卻也知道定是自己哪一句話令他不悅,頓時噤口不語。氣氛冷了半日,莫愁方勉強笑道:“有件事倒忘了告訴王爺,今日小吳又來了,說太平侯一月禁足之期已滿,還求王爺讓他面見東平使者,王爺允他不允?”

      李越算了算時間確實已經滿了一月之期,當下點頭道:“既是滿期,就讓他見吧,只是陸績必須在場。”心中微微感慨時間過得真快,眨眼他來到這個世界竟然已經一個多月了。

      莫愁見他開口,心中稍微輕鬆一點,含笑道:“這太平侯自來了京城,就沒一日安份,這次王爺禁足他一月,總算也給他個教訓。聽說他病得不輕,下次想也不敢再興什麼風浪了。”

      李越皺了皺眉:“真的病得不輕?”

      莫愁點點頭:“聽小吳說確實病得不輕,不是裝病。”瞥李越一眼,掩口笑道,“王爺不是動了憐香惜玉之心吧?說來這太平侯在王爺身上下的功夫可也不少了。”

      李越失笑道:“你一個姑娘家,滿嘴裏說的都是什麼?也不怕臊?”

      莫愁臉上微微一紅,但看李越笑得開心,也抿嘴一笑:“人家也是替王爺著想麼。王爺遣散了西園中人,又不另挑新人,也不怕寂寞?別人也罷了,簡儀……”

      李越頓時有點頭疼。這幾天忙來忙去,簡儀又沒在眼前轉,幾乎忘了還有這麼個人,只好含含糊糊地道:“簡儀這幾日在忙些什麼?”

      莫愁輕嘆道:“西園人已散了,他還做什麼?不過在府裏管些雜事,再看幾處莊子上的帳罷了。那莊子上不是還有兩個人麼?還得看著。”

      李越一下想起還有那麼兩個人:“那兩個人怎麼樣,有什麼動靜麼?”

      莫愁搖搖頭:“一直也沒什麼動靜。只是禮部尚書派人到莊子上去過,但靳遠不願隨他回去。別的也沒什麼。”

      李越心想倘若自己是靳遠,肯定也不願回那個家,於是點點頭:“只要坐實了不是奸細,他若不願回去,就讓他留下也好。”突然又想起兩個人,道,“青琴和長音怎麼樣?有什麼動靜麼?”

      莫愁道:“他們倒過得好,蒙王爺恩典成雙成對的,倒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也沒什麼動靜。”青琴長音一直軟禁在王府中,對外不透半點消息。

      李越思忖了一下:“看來青琴倒也沒有撒謊,這兩人老這麼關在府裏也不是個事。”

      莫愁皺眉道:“但那奸細到現在都沒找出來,依莫愁看,也不能這麼輕易放了他們。”

      李越嗯了一聲,心裏想的倒是另一回事。他覺得吉祥和靳遠未必是奸細,那真正的奸細極有可能見勢不妙已經趁勢離開了王府,至於太后那裏現在都沒動靜,可能是因為選秀在即全力拉攏人才為重,暫顧不上這邊。不過想想也是,倘若拉攏了武威將軍,那實在比派個奸細進王府有用多了。至於青琴,只消打發出府,諒來無能為害,要是養在府裏,還得多花飯錢。

      莫愁遲疑了一下,道:“王爺,那安定侯自回了西定尚未回來,是王爺准他留在西定的?”

      李越聽她提起柳子丹,心裏又是一陣翻騰,隨即覺得好笑:人家已經絕情斷義,或者說根本不想與他有什麼情義了,自己還在想什麼?幾時也變得這麼多情了?

      莫愁蹙眉道:“安定侯回了西定,那西定……”

      李越冷笑了一聲:“西定此時奪位內鬥還完不了,你怕他們造反?”

      莫愁道:“莫愁只是想,有個拿捏在手中總是好些。”

      李越搖了搖頭:“柳子丹沒這份量。他那幾個哥哥若真是要造反,根本不會顧及他。”不過那幾個皇子內鬥未了,至少現在沒有造反的能力。想必風定塵當初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把個不足為質的質子帶到南祁來的吧。相反的,東平獻來的是長皇子,這才是個夠分量的,那麼東平的形勢一定比西定難對付些。

      莫愁忽然輕拍了一下手掌:“看莫愁這記性!剛才禮部派人來問過,今晚西定秀女就到京,明日一早入宮,問王爺要不要去看一看。還有東平秀女也快到了,只因路上難走,耽擱了兩日,正怕王爺發怒呢。”

      李越奇道:“秀女入宮,本王去看些什麼?”

      莫愁抿嘴笑道:“這也是他們稟告一聲罷了,王爺若是喜歡,倒可以先挑幾個,不過想王爺也沒這興趣。”

      李越真是瞠目結舌——給皇上送來的秀女,讓攝政王先挑?也真是目無皇上了!這禮部打的什麼主意?

      “誰來請的命?”

      “說是禮部尚書遣來問的。”

      好嘛,就說一個能把自己兒子主動送到別的男人床上的人幹不出好事來!這樣的禮部尚書不如不要。

      莫愁正色道:“說起來,皇上年幼,西定又是屬國,送來的秀女不能馬上就見皇上,身份還需審查。禮部尚書雖然糊塗,王爺倒還真得去看一看。只怕有些是想對王爺不利的,不如就此遣回去,也省得後來費心。”

      李越明白她的意思,與其讓西定東平與小皇上勾結起來對付他,不如先打發回去省事。想他一個攝政王,要打發個把秀女還有這權力。說起來,李越也覺得這比讓這些女孩子入了宮再死於陰謀更好,嫁人嘛,未必嫁了皇上就是福。

      “這話不錯。本王明兒個去看一看就是。對了,清平回來沒有?”

      “還沒有。”莫愁並不願意多提衛清平,“王爺真要把他留在府裏?”

      “怎麼了?”李越反問。

      莫愁皺著眉:“王爺不覺得,他也有嫌疑?”

      李越其實已經打聽過清平的身世。自打再次遇見清平,他就悄悄先去查了他的情況,否則,有徐春鴻行刺在先,他也不會再那麼粗心:“他是先皇治罪打進大牢的,說來也算本王救了他,再說他在西園裏也一向聽話,有什麼嫌疑?”

      莫愁無話無說,半天才道:“或者是莫愁多心了。只是莫愁總覺得,衛清平少年大志,未必是心甘情願來做男寵的人。王爺雖然救了他,但一日為寵,也就斷了後來仕進之路,何況王爺對他一向……有些嚴苛,怎知他不心懷怨恨?”

      李越一下就想起剛來這個世界時看到滿身傷痕的衛清平,不知怎麼的身體忽然一熱,趕緊壓了壓,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本王以前是對他……咳,嚴苛了些。不過,他自入府後從未與外界有過接觸,要說是太后送進來的只怕扯不上。再者,本王以前倒未看出他的才能,現在他已不是男寵,本王也會設法彌補於他……你說他心懷大志,本王看倒是不錯,既是人才,當然要用。你從前不是怕他離本王太近有隙可乘麼?他現在不是男寵了,你還怕什麼?何況縱然他想對本王怎麼樣,他那身手也不成。”

      莫愁覺得這也有理,尤其衛清平是自大牢入府,與太后實在拉扯不上什麼關係,她是仔細慣了才會如此說,不過想想攝政王身手出色,衛清平又是服過化功散的人,不足為懼。以前只怕衛清平床第之間有什麼,所以每逢他侍寢之時都要手腳鎖銬,現在既然不是男寵,這一層又不足為慮了。

      “既然這樣,王爺倒要早點給他個官職才好,否則總這麼住在王府裏,別人還要說三道四的。”可能是女人感覺過敏,她總覺得這個人最好是不要住在府裏。

      “嗯,這個本王也想過,總要慢慢來,否則別人也不服。對了,鐵驥這兩天在做什麼?”

      “被田七關在地牢裏,好象一天一夜水米沒沾了,王爺打算怎麼處置他?”

      “……本王去看看。”現在也該攤牌了,雖然有些遺憾,但問題總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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