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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38章字體大小: A+
     
    武威將軍

      英元殿的早朝散時,天色已經大亮了。李越在朝上提出讓清平監管鐘毓宮修繕一事,底下一干官員面面相覷,看起來頗多不滿,只是沒人敢挑頭提出來。李越當堂就給了清平一個工部給事的職位,並且口諭他在修繕一事上全權處理。這個工部給事其實官職不大,但有了攝政王的口諭那又不同了。底下官員竊竊私語的也有,李萇等人似乎有反對的意思,但一來周鳳城都沒開口,二來他們這幾個人還有北驍奸細同謀的嫌疑未清,到最後也沒人出來說話。清平卻是寵辱不驚,平平靜靜接了旨去工部報到了。

      除此之外,上奏的摺子仍然都是選秀的事。東平秀女已經到達京城外的館驛,西定秀女遲至明日也該到達。李越對這裏頭的禮數半點也不明白,好在規矩都是一定的,他只消點頭就行了。小皇帝坐在龍椅裏,對自己選秀女的事似乎不大熱心。他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即便是在古代,李越覺得十三歲也太小了。如此大費周章給一個半大孩子挑選妃嬪,挑進來的要麼是跟他一般大小的孩子,要麼就是比他大三四歲的,哪一種看起來也並不合適。不過據說這是南祁的規矩,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早朝終於散去,李越剛活動了一下坐得發麻的身體,殿後忽然腳步聲細碎,一個宮女怯生生地出來:“殿下,太后有請。”

      李越心裏咯噔一跳。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將近兩個月了,算起來南祁這些高官親貴們中,只有太后他還沒有見過。他幾乎脫口就想拒絕,但是話到嘴邊及時咽住了。他現在是不能貿然離開攝政王的位置的,那麼這位太后,遲早都是要見的。

      太后所居的和安殿位於皇城後面,旁邊就是後妃所居的秀粹宮,前面是皇帝居住的定平殿。不過此時小皇帝尚未成年,還與母親住在一起。李越隨著宮女進入和安殿時,小皇帝正在換下朝服,一面向太后吱吱喳喳地講話,但一見李越進來,立刻拘謹地住了聲。倒是太后儀態端莊地立起身來:“來人,給殿下看座。”

      小宮女端來錦凳,李越一面欠身坐下,一面仔細打量太后。說是太后,其實年紀也不過三十多歲,而且保養得宜,看起來風韻猶存。可能因為守寡的緣故,頭上的首飾大多是黃金和珍珠,身上的衣裳也是色彩素淡,大片的黑色底色,只有金線刺繡的團鳳花紋能體現她的身份。

      宮女很識相地把小皇帝帶了出去,太后倒也不急,只張羅著讓宮女上什麼茶,神情安然,儀態萬方,令李越暗想這個女人不可小覷。

      茶端上來,太后才微笑道:“這是先帝珍藏的紅團珠,據說時間越久香氣越淳,殿下嘗嘗?”

      李越不敢真喝,端起來在嘴唇上沾了一下,簡單地嗯了一聲。太后用青瓷杯蓋撇著水面上的茶沫,含笑道:“殿下這趟去西定真是辛苦了,早就想派人去探視,但聽說殿下受傷,覺得還是不要打擾的好。這幾天又是皇上選秀,恐怕殿下累壞了吧?”

      李越漫不經心地說:“倒也沒有什麼。不過皇上年紀還小,現在選妃是不是太早了?”

      太后臉上微微掠過一絲慌亂,含笑道:“殿下說的固然是,不過祖宗的規矩是十四歲大婚,先皇也是這個年紀選妃的。”

      李越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太后等了一會,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又微笑道:“這次選秀的名單哀家已經看過了,依殿下看,哪個好些?”

      那些秀女名單李越瀏覽過一遍,不過根本沒仔細看,左不過是些官員士紳的女兒,他實在沒那個耐心一一看過。當下回答道:“這個,還是該讓皇上自己挑吧?畢竟是皇上選秀。”

      太后垂著眼睫,慢慢道:“殿下說的是。不過皇上雖然已經要十四歲了,卻還有些孩子氣,比不得先皇早慧。今次選秀,又要將皇后選出。皇后母儀天下,可不能亂選。皇上倘若點錯了人,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李越心想既然皇上這麼孩子氣,幹什麼還要這麼早急著選妃。不過料想太后說這些話絕不是隨便廢話,嗯了一聲道:“那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似乎思索了一會,才慢慢道:“哀家的意思是,不妨變通一下。本來皇上本次選秀,應選出皇后和四妃八嬪,哀家想八嬪可以先定名份,但後妃不妨先選出五人,名份不急著定,待過個一年半載,皇上也大些了,情況也熟悉了,那時再選溫柔敦厚,穩重知禮的加封皇后。殿下看怎麼樣?”

      李越暗想這是什麼規矩?後宮爭權奪勢的事誰沒聽說過?就是定了名份,還有人費盡心機去爭奪,何況是沒定名份呢?太后這麼說,肯定是打什麼算盤呢。

      太后見李越沒有回答,似乎也並不在意,低頭喝茶。李越冷眼旁觀,突然說:“這個法子——”話猶未了,太后手微微一顫,茶水濺出了幾滴,急忙端穩了。李越看得清清楚楚,心裏一陣冷笑。太后表面鎮定,其實心裏緊張萬分,這個法子要是沒鬼那就奇怪了!

      “這法子似乎也不合祖宗規矩吧?”李越慢吞吞端起茶杯,也並不打算一口拒絕。他現在的最大問題就是情況不清楚,一口拒絕的話對方可能還要出其他把戲,倒不如靜觀其變。

      太后微笑道:“殿下說的是。不過皇上到底年輕,總算太傅教導得好,如今處理政事倒也有幾分樣子,但這夫妻之道……”她到底是守寡之人,對著個男人說這些,臉也禁不住紅了,“……祖宗規矩固然不是不能破,但也該變通一下才是。想來朝中臣工也會支持。”

      李越越發覺得這個女人不能小瞧。單看她方才這一番話,既說了皇帝年輕不能即時指定妥當的皇后人選,又先把皇帝處理政事的能力說在頭裏,免得成為有人拖延皇帝親政的藉口,最後又把滿朝官員拖出來當擋箭牌,可算是滴水不露了。

      屋子裏一片死寂,所以李越能清晰地聽到太后的呼吸聲,輕而短,雖然極力壓抑,還是有些急促。他越沉默得久,太后的呼吸聲就越急促。終於還是太后忍不住先開口:“殿下?”

      李越笑了笑,起身:“這件事麼……明日上朝議議再說吧。”

      太后似乎微微鬆了口氣,端莊地立起身來:“來人,送殿下。”

      李越踱出和安殿,田七立刻迎了上來:“殿下,太后說些什麼?這女人是不是又想鬧什麼妖蛾子?”

      李越想了想:“京中選秀女的名單在哪裡?”

      田七道:“第一輪已經選過,名單現在該送到成禮監,要再篩選之後才送到內宮。”

      “把名單弄來我看看。”

      “是。”田七應了一聲,又道,“殿下是防備太后做什麼手腳?”

      李越反問道:“你覺得太后會在這事裡弄什麼鬼?”

      田七嗤了一聲道:“誰不知道她想借這機會拉攏朝裏官員?別的不說,高丞相的孫女,武威將軍的侄女都在裏面,雖說當不了皇后,但選個妃子那是肯定的。”

      李越心裏一動:“為什麼當不了皇后?若是皇上指了她們做皇后呢?”

      田七道:“殿下怎麼忘了,祖宗規矩,皇后受封須得年滿十五歲,為的是年紀大些識大體,將來統率六宮也有威嚴。高丞相的孫女今年不過十三歲,武威將軍的侄女也才十四,年紀都夠不上。”

      李越心中突然明白,冷笑道:“原來如此,你可不知太后自有打算呢。”當下把太后說的話講了一遍。田七氣得哇哇怪叫:“這女人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殿下可萬不能答應。高丞相也就罷了,武威將軍的侄女若當上了皇后,成了太后的人,那對殿下可是不利。”

      李越沒有說話。武威將軍韓揚的資料在密室裏是有的,而且十分詳盡。此人十八歲便隨父親上戰場,立下無數戰功,先帝特賜“武威“二字為號,就是攝政王平定東平西定二國之時,他的功勞也是不小。風定塵回京逼宮之時,將他留在東平邊界鎮守,否則他若在京中,這逼宮一事還未必能成。這武威將軍倒也沉得住氣,風定塵當上攝政王,他並無異動,數年來一直在東平邊境嶺州駐軍,兼理當地民政,聽說口碑不錯。風定塵對他也有幾分忌憚,加上一時找不到藉口,所以也並未動他。太后想籠絡他,自然是看上了他手下的武威軍。這支軍隊編制八千人,管理嚴格訓練有素,且無一名空額,亦不多一人,聽說只有舊人淘汰,新人方可入內,可見篩選之嚴。陸韜的騰龍伏虎二軍雖號稱萬人,但真論起戰鬥力來只怕還未必比得上。何況韓揚沙場征戰多年,名望極高,若是登高一呼……

      李越覺得背上微微出了一層薄汗。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他其實一直沒有真正融入攝政王這個角色,即使被柳子丹窺破了身份之時,也只是想將來總有一天要拋開這個身份恢復自由生活,卻從來沒想到,自由已經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倘若有一天他未能全身而退,毫無疑問會死得很難看,可是即便他能溜掉,那跟著攝政王的這些人又當如何?近些的有田七周醒和莫愁,還有王府中一眾侍衛男寵,遠些的便是陸韜和騰龍伏虎二軍,再遠些還有依附攝政王的一些官員。如果他溜之乎也,輕則追隨之人身首異處,重則南祁生變,甚至東平西定也會劇變。就算他不管政治上的事,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血流成河。這具攝政王的身體,承載的壓力實在太重了,重得完全在他想像之外,而他,其實一直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

      “殿下,前面是武威將軍的馬車!”田七突然的低聲驚醒了李越的沉思,掀開窗簾一看,前方的街道已經被兩彪人馬堵得水泄不通。一邊是一隊身穿黃衣的軍士,那是陸韜的伏虎軍,另一邊卻是一隊黑衣人,同樣腰掛刀劍,簇擁著一輛馬車,馬車漆作暗紅色,卻掛著朱紅色簾子,這在南祁是只有三品以上官員才能用的顏色。

      李越從馬車裏看出去,伏虎軍軍士將馬車團團圍住,七嘴八舌不知說些什麼,馬車裏卻是毫無動靜,一隊黑衣人只有一人在前交涉,其他人默無聲息,立在馬車周圍紋絲不動。李越不禁搖了搖頭。陸韜的伏虎軍也好算是精銳之師了,卻還比不上這武威將軍的人馬沉著有序,將來若到了戰場上,可想而知。看來,他是很有必要會會這位武威將軍了。

      “馬車趕過去。”

      全南祁國中,除了攝政王大概沒人敢用這麼鮮亮的大紅色,李越的馬車才一過去,伏虎軍就看到了,紛紛讓開道路。李越掀開車簾斥道:“大街之上吵嚷些什麼,連路都堵住了!”

      伏虎軍的隊長躬身道:“回殿下,皇宮方圓二十裏內除軍士巡邏外不允攜帶兵器出入,他們不遵,所以兄弟們不讓他們過去,在此爭吵。”

      李越目光向那隊黑衣人一掠,方才開口交涉之人已經上前行禮:“小人韓憑,見過殿下。”

      “哦—”李越故意不看那馬車,“你們不知道皇宮的禁令?”

      韓憑躬身道:“回殿下,小人等是隨家主經過此處街道回府的。當日先皇在時親口允准家主可佩刀在皇宮方圓二十裏內出入。”此人禮節雖是十分周全,神態中卻毫無卑屈之色,口氣中並還帶三分傲氣。

      李越鼻子裏冷笑了一聲:“果然不愧是武威將軍的家衛!不過當日先皇似乎只允准你家家主佩刀出入,並沒有說你們這一干奴才也有此特權吧?還是本王聽錯了?還是你們幾時也升了武威將軍?”

      這一句話算是挑中了韓憑的錯處。韓憑臉色猛然一變,一時說不出話來。李越冷笑一聲:“我看是你們這群奴才狗仗人勢,打著你家主的旗號在此違禁抗令吧?來人!”

      底下伏虎軍轟應一聲,便有幾人上來。忽聽對面馬車中有人咳了一聲,緩緩道:“到家了麼?外面在吵嚷什麼?”隨見車邊一黑衣人恭聲道:“回將軍,尚未到府中。”便見車簾一掀,一人向外掃了一眼,看到李越,似乎微有些驚訝:“原來是殿下?怎麼擋了殿下的路?”

      李越仔細打量著這位武威將軍。此人在密室資料記載中的年紀該是將近四十歲,但現在看起來似乎還要年輕些。這種年輕不是年輕在臉上,而是神態之中有著年輕人的充沛精力,並無半點多年征戰之後的疲倦和衰老。僅憑這一點,這位武威將軍就不是盞省油的燈。

      李越點了點頭:“韓將軍原來在車上,本王還當真是這些人狐假虎威在敗壞韓將軍的名聲呢。”

      韓揚皺了皺眉:“末將年紀大了,旅途勞頓剛剛打了個盹,怎麼這些人就得罪了殿下?”轉頭斥道,“韓憑,你是怎麼回事?難道沒有生著眼睛,看不到殿下?還不快點給殿下賠罪,真要等殿下摘了你的腦袋不成?”

      李越搖了搖手,淡淡道:“韓將軍大約搞錯了,他倒沒有得罪本王,為的是將軍的家衛們佩刀過市。此處尚在皇宮方圓二十裏內,將軍是沒的說,但這些人如此招搖,只怕會讓人誤會將軍吧?”他才不信韓揚剛才在打什麼盹。韓揚雖然做出睡眼惺忪之態,但目光清醒銳利,哪有睡眠方醒的模樣?何況久戰沙場之人,外面如此大的動靜還能睡著,那也太沒警覺性了,還能容他在戰場上活下這些年來?

      韓揚哦了一聲,似乎恍然大悟:“真是老糊塗了,離開京城這些年,竟忘了此處離皇宮如此之近。你們還不快些把佩刀解下,過了這條街再帶上。”輕描淡寫一句話,把李越剛才扣上的大帽子化為無形。韓家一干侍衛動作整齊劃一,同時解下佩刀佩劍,由一人收起放在韓揚車後。

      李越上下看了韓揚兩眼,笑了笑:“韓將軍今年未滿四旬,難道就有寶刀已老之嘆?莫不是一向操兵太過辛苦了吧?”

      韓揚目光陡然銳利起來,也笑了笑道:“為將之人,操兵乃是本等,不敢言辛苦二字。只是末將如今一心在練兵上,這些世務一向少理,何況在邊遠之地,禮數也生疏了,乍到京城,頗有些不適應啊。”將手一揮,“還不快給殿下讓開道路!”車轅上侍衛立刻一領馬韁,將馬車趕向路邊讓開大路。

      李越想了想,覺得現在也還不宜太得罪這位武威將軍,當下也不再說,點點頭放下車簾,田七趕著馬車逕自過去,伏虎軍也自散去。韓揚對遠去的馬車望了一會,這才坐回座位,沉聲道:“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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