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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37章字體大小: A+
     
    獻策

      “什麼也不說?”李越從一堆奏摺上抬頭,看看田七。這幾天小皇帝要選秀女,堆積如山的摺子幾乎都是在說各種各樣的程序和禮節,把他看得頭暈腦漲,實在脫不開身親自去審問鐵驪等人。因是小皇帝初次選秀,未來的皇后妃子均在此中出,故而規模頗大。不僅南祁國內所有士紳人家適齡女兒均在待選之列,就連東平西定也要送秀女入宮,而且據說送來的也都是大家女子,德容言工俱全。這幾日兩屬國秀女因為路途遙遠尚未到達,京城之內秀女卻已集中待選。朝中官員聽說皇帝選秀,凡有適齡女兒者無不趨之若鶩。甚至有幾個官員家中女兒或大或小年齡不合的,也跑來找李越送禮想參加選秀,都被李越一個個拍回去了。李越比較頭疼的是選秀要裝修鐘毓宮,那銀子真是流水一般出去,都不知花到哪裡了。這段時間先是賑災,緊接著就是選秀,李越看看工部的數目,國庫似乎真有點緊張了。他想像得到這修宮殿的事裏面一定有很多虛花費的地方,只是沒這個精力一一去挑出來,只好叫工部儘量克減,更別說再去審理鐵驪的事了。

      田七垂頭道:“屬下無能。鐵驪一言不發,他那一群手下同樣死不開口。昨天一個看守不慎,竟自盡了二人。因屬下不敢上大刑,怕人死了更問不出什麼,所以……”

      李越皺了皺眉。不上大刑這也是他的意思,聽人說起這南祁酷刑似乎慘無人道,他也實在有點接受不了。不過現在看來,問這種口供,不動大刑可能還真的不行。這不,耗了一天半了,把田七累個半死,什麼也沒問出來。這個鐵驪,倒還真咬牙!

      “李萇等人有什麼動靜麼?京城內外如何?”

      “據陸將軍的消息,李萇等人對孟驪即北驍奸細一事頗為驚訝,並無多話,言行與平常也並無太多不同,似乎並非北驍一黨。京城內外近日已經平靜,看來鐵驪在京城之內並未安插下太多人等,主力可能都在西定那一帶。早知如此,屬下當日應該跟著鐵線蛇那一邊才是。”

      李越搖搖頭:“擒賊擒王,鐵家軍遠在西定,既難追捕,也暫對我無害,現在拿下了鐵驪,心腹之患已除,大家都可放心。”

      田七道:“若是鐵驪不肯開口,屬下的意思,是否可上大刑?他若永不開口,對我們似乎也並無多大用處。”

      李越沉吟著,剛要說話,門外突然一陣喧鬧。田七急回身走到門口,厲聲道:“誰在這裏喧嘩?不知府裏的規矩麼!”攝政王府規矩,書房重地,非止閒人免入,且是嚴禁喧嘩。

      只聽門外喧嘩聲不停,李越看不到外面,人聲卻是愈近,突然田七急步往前一攔,怒聲道:“鐵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殿下書房!”話猶未了,砰一聲田七竟被撞得一歪,鐵驥半個身體已經沖進了門內,急聲呼道:“殿下,鐵驥有話要說!”

      李越倒一愣,鐵驥被他留在南祁保護柳子丹,這是幾時回來的?看他風塵滿面,顯然是一路急趕回來,似乎有什麼天大的急事。

      田七見鐵驥來勢洶洶,不知他究竟意欲何為,怎敢讓他進來,全力扭住不放。他是攝政王貼身侍衛,身手頗為不錯,鐵驥卻是草原上強悍勇武的民族,兩人不相上下,在門口又施展不開,扭作一團。李越眉頭一皺,拋下筆起身喝道:“都住手!田七,你讓他進來。”

      田七剛一放手,鐵驥已經沖了進來,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在李越面前,倒把李越嚇了一跳,皺眉道:“你做什麼?”

      鐵驥面容憔悴,顯然是沒日沒夜趕回來的,目中神情焦急,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驀地向前膝行兩步,啞聲道:“殿下—”

      李越皺緊眉頭,伸手去拉他:“有什麼話,起來說。”

      鐵驥並不起身,反而往下又墜了墜,幾次欲言又止,終於道:“求殿下放過六王子。”

      李越手停在半空,片刻,緩緩收了回去,道:“你從西定回來,就為了這件事?”

      鐵驥聽出他語氣不善,垂頭道:“是。”

      李越冷冷坐回椅子上:“我叫你留在西定做什麼的?”

      鐵驥垂頭道:“保護安定侯—”急急抬頭道,“殿下,西定賑災一事大局已經定了,安定侯隨後也到京城……”

      李越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本王叫你貼身保護安定侯,你就是這般執行命令的?”

      鐵驥見他臉色陰沉,心知不好,忽然伏下身去叩頭道:“鐵驥辦事不力,願領殿下任何責罰,只求殿下饒六王子一命……”他用力磕頭,書房地上均是青磚,堅硬如石,磕不幾下,磚面上便有了血漬。

      李越臉色陰沉,緩緩道:“鐵驥—”

      鐵驥抬頭看他,額頭上皮破血流,眼中已經微微有淚。李越瞪著他,一字字道:“當日本王饒過你那手下一命之時,你對本王發過什麼誓?”

      鐵驥面色突然慘白。當日他發的是北驍國中最最鄭重的血誓,北驍風俗,向以驍勇家族血統為傲,若以血統起誓,違誓則自棄於族人,更遭天譴,不要說生前不得善終,便是死後亦是孤苦之鬼,於地獄之中沉淪不得救贖。鐵驥當日以自己血統起誓,自此忠於李越,只奉李越為主,那便是要將自己與北驍徹底割離開來,今後萬事只以李越之利為利,以李越之害為害了。然而他今日請求李越饒鐵驪一命,是教李越放虎歸山留有後患,顯示出他舊主難忘,那是全然違背了自己誓言,也等於是背叛了李越。

      李越冷冷看著他,道:“記起來了麼?”

      鐵驥目中含淚,突然又磕下頭去,咚咚有聲:“殿下,鐵驥知罪,份當一死,只求殿下饒六王子一命!”他的母親本是鐵驪母妃的侍女,素得倚重,王妃對他也自幼看顧,不以奴子視之。當年王妃為鐵驪謀劃出身之時,將兒子鄭重託付與他母子,母親也發誓無論如何也要保全小主人。如今母親已去,誓言猶在,鐵驪此時性命交關,教他如何可置身事外?然而鐵驪既是北驍六王子,自然是攝政王眼中釘,必除之而後快,他如今已是攝政王屬下,除了磕頭之外,又有什麼辦法可得兩全?

      田七本來對鐵驥便無信任,此時看他只為舊主乞命,心中更是憤怒,厲聲道:“鐵驥!殿下看你是個人才,留你一命,你竟然要自食其言不成?你可知王府規矩,叛主背忠,是什麼下場?”

      鐵驥不敢說話,唯有磕頭。青磚之上血漬漸漸擴大。李越不願再看,冷冷向田七道:“拖出去,本王受不了這吵鬧!”田七得令,上來便拖,鐵驥不敢還手,只用力墜著身子。田七力氣也不小,生拖硬拽,外面又進來一名侍衛幫忙,將鐵驥架起來便走。鐵驥悲聲高叫,終究被田七弄出院外,漸漸聽不到了。

      李越把手中毛筆一扔,重重倚到椅背上,長長吐了口氣,突然一陣惱火,抓起桌上筆洗摔了出去,只聽一聲脆響,碎了個稀裏嘩啦,胸口這口悶氣才算吐出一點。

      鐵驥究竟要如何處置?放了鐵驪那是根本行不通的,且不說如此行為顯然與風定塵素性不符,單說鐵驪在南祁經營多年,是個勁敵,放了就無疑縱虎歸山。雖然他李越並沒打算長久當這個攝政王,但也不會給自己找這麼大麻煩。問題是鐵驥。李越確實是看上他的身手義氣,身邊若有這麼個人,無疑是個幫手。最重要的是,鐵驥是他李越收伏的,即使有一天他不再是這個攝政王,鐵驥也還會跟著他。但是現在……李越一惱火,抓起硯臺又砸了出去。硯臺比筆洗結實得多,咚一聲砸在窗框上彈到地面,倒是沒碎。李越扔完了,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太沉不住氣了。長長做幾個深呼吸,叫了一聲:“進來收拾一下!”

      門口人影一閃,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進來,彎腰去撿地上的磁片,居然是衛清平。李越怔了一下:“怎麼是你?”

      衛清平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如意公子醒了,想見殿下。清平來報個信,聽見殿下發怒,所以一時未敢進來。”

      李越長長吐了口氣:“你都聽到了?”

      衛清平點點頭:“殿下要如何處置鐵驥?”

      李越看他一眼:“你說如何是好?”

      衛清平輕聲道:“鐵驥是個人才,殿下是否不捨得處置?”

      李越哼了一聲:“我倒是愛惜這個人才,可他心不在此,留著也沒什麼意思!”

      衛清平抬眼看他:“殿下真要除了他?”

      李越搖搖頭:“那倒也不必。只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何況我是斷不能放了鐵驪的,只怕日後反成了仇人。”

      清平低眉思索片刻,道:“清平倒有點想法……”

      李越皺皺眉:“以後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吞吞吐吐的,還怕別人說閒話麼?”

      清平這才展眉一笑:“是,殿下說得是。清平的意思是,殿下不放鐵驪,無非是因為他在我南祁經營多年,一旦放了,怕是縱虎歸山。依清平想來,鐵驪去國離鄉到我南祁來,必是本國內無以見容,所以縱然放他回歸北驍,諒他也難成事。”

      李越點頭道:“這話有理,但若放了他,恐怕他根本不會回北驍。”

      清平微笑道:“鐵驥隨他多年,我南祁內鐵氏經營之地必無不知,倘若他肯一一說出,就放了鐵驪又如何?”

      李越猛一擊掌:“對啊,我當時怎麼沒想到?當初若是早讓鐵驥說出這些,或者也用不著花這些力氣來抓鐵驪!”

      清平微笑道:“殿下當時只是看重人才,給鐵驥留了三分餘地。此時情況不同,乃是他先來逼迫殿下,殿下自然也不必再留情。一旦他說出鐵驪在我南祁巢穴,鐵驪必然無處可去,孤身一人,不足為慮。而且他巢穴被毀,必然惱怒,定然不會領他的救命之情,只怕還要怪他。到時鐵驥在彼處不能相容,自然還得回殿下這邊來,到時是殺是留,全看殿下一念。”

      李越凝目瞧他半晌,點了點頭道:“說得透徹。”

      清平從容一笑:“若是從前,清平縱然敢獻此策,也不敢如此深談,只是此時又不同了。”

      李越看他從容鎮定、仿佛天下盡在掌中的自信神態,實在是打心眼裏覺得賞心悅目,忍不住也微笑道:“現在又有什麼不同?”

      清平低眉微笑:“殿下當日豈不是說過……”

      李越立刻想起當日清平離府之時,他說過“眾人遇我,眾人報之,國士遇我,國士報之”的話,忍不住也會心微笑。

      清平笑容更深。他本來眉目清俊,微笑起來更是明淨如水,雙眸中波光瀲灩,動人之極。李越看得微微有些出神。清平面頰淺淺一紅,道:“殿下,如意公子那裏……殿下可否去看他一看?”

      李越猶豫了一下。關於如意,他實在沒有意思再招攬。如意的情況與簡儀相同,都是對真正的攝政王情根深種,非比柳子丹對原攝政王是深惡痛絕。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總有欺騙的感覺。

      清平在旁候著,輕聲道:“殿下,如意公子並非那等不知分寸之人。殿下縱然專寵安定侯一人,也請分他一處容身之地,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李越嘆了口氣:“不要提安定侯了。只是——如意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清平默然良久,緩緩道:“西園男寵,哪一個會做長久之計?只是如意公子用情太深,只怕寧可老死西園,不願離府。”

      李越搖了搖頭:“算了,先去看看他吧。”

      西園裏比從前靜寂許多。李越一進西園,就見簡儀在院中立著,望著舊日呂笛居所的窗口出神,直到李越走到他身後才聽到動靜回身行禮:“殿下。”

      李越暗地裏又嘆口氣,拉他起來:“如意怎麼樣了?”西園本是簡儀看管,此時人已將散盡,只有一個徐春鴻尚在養傷,簡儀也就不住在園裏,只是早晚過來照看一下。

      簡儀輕輕嘆口氣:“他醒了,一直說想見殿下。”自從李越回府,先是搜捕鐵驪,然後又是小皇帝選秀,忙得不亦樂乎,還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李越知道他說不出的傷感哀怨,卻不能接話,當下只好當做不知,進了如意房中。如意臉色蒼白如紙,倚在床頭,看見李越進來掙扎著要下地。李越搶上一步按住他:“坐著別動。好些了沒有?”

      如意微微笑笑:“多謝殿下關心。無礙了。只是又給殿下添些麻煩。”

      李越嘆了口氣:“做什麼不好跑去投河?就算本王一時考慮不周,你就把自己的命看得這麼賤?”

      如意默然片刻,低聲道:“是。如意一時衝動……只是一出王府,驀覺天地雖大,似無我容身之地……”

      李越摸了摸他頭髮:“別說了。其實本王也沒有別的意思。本王想,不如你和徐春鴻也到莊子上找點事情做做可好?”

      如意眼中露出些許歡喜之色,道:“如意大膽請求殿下,昔日學過些蒔弄花草之術,殿下可允如意在王府中做個花匠?”

      李越想想也沒什麼不可以。他也看出來了,如意與簡儀又自不同。簡儀本是攝政王近身鐵衛,抱了極大念想;如意卻是出身卑微,只求能看得到心上人,于願便足。既是如此,他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還有那個徐春鴻也難處置,若他們兩人能做個伴倒也好。

      如意見他點頭,破顏微笑,當真是顏若春花。李越心情也覺欣慰好些,好言安撫他幾句便走了出來。簡儀等在西園門口,一見李越出來便告訴他工部的摺子又來了,說是禮部為修建宮殿一事又來要錢了。清平見李越一臉煩惱,輕聲道:“殿下可是為銀錢之事心煩?”

      李越皺眉道:“錢錢錢,選個秀到處都要用錢!剛剛賑過了災,緊接著就選秀,別的事都不用做了!還有那鐘毓宮,修起來竟然花錢如流水,也不知有多少錢進了那些管事的腰包!”

      清平道:“皇上年紀已長,選秀之事自是不能遲緩,但殿下所說極中要害,何不派個得當人選去監管此事,怕是能省下好些。”

      李越何嘗不是如此想,但實在又不知用誰好。突然靈機一動道:“你去如何?”

      清平微微思索了一下,道:“清平於修建一事所知不多,但修建必採買,這其中弊端倒也略知一二。殿下倘若將此事吩咐了清平,清平自當盡力。”

      李越就愛他這不卑不亢、既不受寵若驚、也不大包大攬的態度,道:“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帶著我的手諭去工部監管此事,若有那中飽私囊的,狠狠給我揪幾個出來!本王這一遭,怕是非要殺雞給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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