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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34章字體大小: A+
     
    呼之欲出

      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李越一行不過在雲州耽擱了一天,消息已經長翅膀一般搶先飛到了京城,直到在路上遇上帶著一隊侍衛前來迎接的田七,李越才知道消息傳成了什麼樣子。

      據田七說,都城中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說攝政王在雲州城邊關之上遇到西定三皇子柳子玉手下十餘名死士行刺,身負重傷,多虧隨身侍衛周醒捨命將其救出險境。其新寵青兒香消玉殞,家人也死於刀劍之下,不禁讓人唏噓富貴無常, 而雲州守已因治安不力被攝政王怒斬云云。

      李越忍不住好笑。果然是三人成虎。其實除了青兒一家的死訊是他故意放出去的,其他什麼刺客十余人,攝政王身負重傷之類都是以訛傳訛。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居然被傳成十幾名刺客,也真是笑話了。雲州守他也沒有殺,只是當場撤職,真實原因也不是什麼治安不力,而是賑災不力。

      田七看李越無恙,這才大大鬆了口氣,這才想起向李越報告那北驍六王子鐵驪之事。原來他本綴在鐵箭二人之後,不想鐵箭與鐵線蛇二人剛出平河城便爭吵起來。鐵箭大肆謾駡鐵驥背主負嗯,鐵線蛇反唇相譏,兩人激動之下全不知田七潛伏在後,竟將鐵驥身份也說了出來。原來鐵驥之母乃是六王子鐵驪母妃之婢,偶然被北驍王酒醉之後寵倖生下鐵驥。因六王子自幼聰慧,鐵驥又是十三歲時便以箭術脫穎而出,因此極遭北驍王后猜嫉,處處暗算。北驍王因子女眾多,也並不在意,且北驍素以強者為尊,王后之子年紀最長,能力亦頗出色,甚得北驍王器重,自然對王后所為不加干涉。六王子母妃也十分精明,情知有王后在上,自己兒子留在國中非但永無出頭之日,且恐有性命之憂。因鐵驥之母祖居南祁,便教六王子自請去南祁臥底。彼時南祁西定東平三國還在結盟之時,北驍王也頗有憂慮,因此准其所請,六王子遂與鐵驥母子一同離開了北驍。路上自然少不了風餐露宿,鐵驥之母一人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家鄉不久便已去世。此後風定塵便破壞三國盟約向東平西定用兵,經過數年征戰將二國納入麾下。攝政王掌權後南祁國中制度森嚴,更大手筆整肅流寇盜匪,鐵驪數年來也搜羅了一批人馬,如今在南祁無處落足,便遣鐵驥前往西定與三皇子柳子玉聯繫。因柳子玉為西定中宮之子,手下又養有死士,且正為王位之事與兩個兄弟競爭,雙方都希望借助對方力量,一拍即合,鐵家軍便在西定國內棲身。因今年西定大災,糧草不繼,鐵驪才打主意到賑災糧米上。若非如此,南祁只怕還不知國內有此一人。

      鐵箭乃是鐵驪親信,鐵線蛇卻是被鐵驥救過性命的山賊,兩人名義上都是六王子鐵驪的人馬,其實卻是各為其主。鐵箭等人在射殺李越時絲毫不曾顧忌到鐵驥的性命,其實也是猜忌他在南祁四處招攬勢力,鐵線蛇對此本極為不滿,現下矛盾爆發,自然便大吵起來。不過二人總算還沒忘記正事,吵過之後決定分頭行動,鐵線蛇去鐵家軍棲身之處報告米糧及柳子輕身亡之事,以便另想辦法;鐵箭則前往南祁尋找六王子鐵驪。田七一人不能分身,便放棄了鐵線蛇一頭跟上了鐵箭。只是鐵箭在西定呆了好幾年,路途比田七熟得多,路上又有不少災民,田七跟了一天竟把人跟丟了。田七找尋鐵箭不著,立刻徑回南祁,一進京城便先找到了陸韜。

      “查出那六王子是誰了麼?”

      田七滿面慚愧,搖了搖頭:“鐵箭可能搶在屬下之前將消息傳了回來。屬下回到京城之時,京城之中已經有變。”

      “有變?”李越一凜,“說清楚!”

      原來田七回到京城前夜,工部侍中張曙已然失蹤,工部歷年卷宗失竊數卷,當夜與他一同值夜計算稅銀的侍中孟驪被人發現死於堂上,且為中毒而亡。京城各支軍隊中均有人開小差,唯有騰龍伏虎二軍人員絲毫不少。如今陸韜已率二軍將京城四門把守,挨家搜捕,搞得雞飛狗跳,再加上攝政王遇刺的傳聞,真是焦頭爛額。

      李越臉色冷然。看來這個六王子歷年經營成果不小,竟然連京城各軍之中都安插了自己的人,若不是這次得了消息,放他再過幾年還了得?

      “張曙還不曾抓到?”仔細回想,對此人一點印象也沒有。

      田七搖頭,心裏微微有些發虛:“還沒有。”說起來是他跟丟了鐵箭,現在張曙又在逃,怎麼說他也脫不了辦事不力之過。

      “張曙……”李越沉吟,“此人是什麼出身,如何入朝,現在家中有些什麼人?”

      這點資料田七倒已經打聽清楚了:“張曙是農家出身,科考入朝,文才平平,但有理財之能,所以在工部任職侍中之位,算是破格提拔。他家中上有六十歲寡母,下有妻小,誰也不知他逃往何處。如今陸韜已將他家人軟禁,但至今未見有什麼動靜。此人也真是夠狠,妻兒老小一應拋下,倒是全無掛念。”

      李越搖了搖頭:“有無可能他已經逃出城外?”

      田七連忙道:“這絕不可能。屬下深夜回京,張曙剛剛失蹤,陸韜天色未明便封鎖四門,他們絕沒有那麼快,一定還在城中!”

      李越皺眉:“他拿走的卷宗是什麼內容你查過麼?”

      田七愣了愣,這個他可真沒有想過。李越點了點頭:“好,入京之後先到工部衙門去看一看。”回頭看了一眼車中的周鳳城,“恐怕你得先委屈一下了。”

      周鳳城心裏明白。在西定時他與李越聯手演了一出戲,結果釣出了胡岩,現在攝政王顯是想故伎重施。只是他平常與張曙並無什麼交情,實在想不出張曙為何特別留下了他的性命。李越看他面色不豫,道:“怎麼,你不願意?”

      周鳳城低聲道:“我……下官只是想去祭拜一下孟侍中。”他是新近為官,若說朝中有人與他親近,那首先要數孟驪。

      李越點了點頭:“這個可以,只是不能公開去,本王可以安排。”他若有所思地又跟一句,“你與張曙果然沒有什麼交情?”

      周鳳城微慍道:“殿下可是不相信下官所言?”

      李越沒有回答。周鳳城還不知道道那六王子留下他的性命乃是心存愛慕之意,但張曙若真是那六王子,為何平日裏又與周鳳城沒什麼交情?

      京城四門果然戒備森嚴,李越的馬車也被攔了下來,還是田七亮出腰牌才沒有掀開車簾檢查。一入城門,馬車便往工部而去。因為戒嚴,路上也沒有幾個人,遠遠已能看到工部衙門大門,前面忽然一陣混亂,有個人自街角跌跌撞撞跑了出來,沒跑兩步便被後面追上來的兩人撲倒,一頓拳打腳踢,嘴裏亂罵:“窮瘋了,連藥也搶!”地上人蜷著身體,懷裏死死抱著些東西,一任兩人在他背上腰間亂踢,只是不放手。一人彎腰去搶,半天也沒有奪出來,更加惱怒,四處看看,撿起路邊一條樹枝,用力向地上人身上抽去。

      李越本不想管,這樣的事天天發生,管也管不過來,而且以前的攝政王大概也不會管,但這人一條樹枝抽下去,地上人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聲音十分熟悉,李越猛掀開窗簾:“清平?”

      田七跳下馬,將兩人一推,一手拉起地上人,那張臉髒汙不堪,但眼眸清澄,眼梢微微斜飛,不是衛清平又是哪一個!

      打人的兩人見田七一身侍衛服色,不由面面相覷,想不出這個偷藥的叫花子和此人是什麼關係,偷偷將手中樹枝扔下,往後退了兩步。

      李越跳下車,上下打量了兩眼蓬頭垢面的衛清平,皺眉道:“怎麼這副樣子?”隨即想起當日他離開王府之時並沒拿銀子走,剛想再說兩句,衛清平已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殿下?真是殿下回來了?請殿下去救救如意公子!”

      李越莫明其妙:“如意?如意又怎麼了?”

      衛清平仰面看著他:“如意公子出了王府,意欲投河—”李越一驚,清平已經接著說下去,“幸好被人救了起來。但他落水受涼,大病一場,清平無計可施,這才來偷藥。如今他還在城中下腳客棧,請殿下念在往日情份上,救他一命!”

      李越皺了皺眉,向田七道:“你跟清平過去看看,若是情況不好,先接回府裏,趕緊請郎中。我和周醒去工部就好。”

      田七也知道這裏是京城,不比外面,是自己的地盤,又有周醒跟著,想必不會有事,應了一聲,跟著衛清平走了。李越斂了斂心神,踏進了工部衙門大門。

      工部衙門裏一片寂靜,幾層門邊都有軍士把守,幾個值班的侍中大氣也不敢出,聞聽李越要看看卷宗,連忙將他帶到後堂。後堂文庫之中存放的是歷年卷宗,雖不敢說浩如煙海,卻也算得上汗牛充棟,李越一看頭就大了,轉頭向幾個侍中道:“張曙帶走的是哪些卷宗?”

      幾個侍中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回殿下,這裏卷宗實在太多,小人等已經清點了一天,還未完全清點完成。張曙不但帶走了一些卷宗,還將剩下的弄亂,實在很難查點。據目前已經清點完成的情況來看,朱子二年、四年,前朝壽平七年、九年各少一卷,其他的還沒查清。”

      “這四卷中記了些什麼?”

      “回殿下,朱子四年那一卷中有皇上大行的用度,其他三卷……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普通記錄而已。”

      李越勉強聽得懂大行的意思,是說那一年皇帝死了出殯的費用,但是拿這個有什麼用?

      “你們加緊清點,如果人手不夠,工部所有人全部都要上陣,務必儘快點清報告給本王,聽到沒有?”

      幾個侍中連忙答應。李越正要出門,突然回頭道:“孟侍中是在何處遇害的?是誰第一個看到?”

      還是那個侍中答道:“回殿下,是下官清早來接值發現。孟侍中是在後堂……當夜他們正在計算皇上今年選秀的用度,可憐孟侍中當時……桌上還攤著簿子呢。”

      李越仔細將那人打量一下:“你是—”

      那人躬身道:“下官李萇。”

      李越猛然想起,當日周鳳城在朝中上本參自己座位一事,滿朝譁然,卻有幾人神情平靜,這李萇便是其中之一。

      “孟侍中當時情形如何,你仔細說說。”

      李萇躬身道:“孟侍中當時已經僵了……面容倒是十分平靜,若不是口角掛下黑血,真難讓人相信他已經……下官與孟侍中一向還有幾分交情,是下官將他屍身送回家中的。孟侍中兩袖清風,後事也是幾個同僚湊了湊……如今停柩在家。可憐他家人遠在陸州,護柩回籍也還要幾天。”

      李越微一皺眉:“你將他屍身護送回家的?衙門來人驗過了麼?”

      李萇怔了怔道:“下官當時心中慌亂,又發現文庫大開少了案卷。部中忙亂不已,這衙門仵作……大約是去孟侍中家中驗過了罷。”

      李越眉頭緊皺:“糊塗!此處是作案現場,理應先通知衙門仵作前來驗看。你們來來往往,便是有些痕跡也破壞了,更別說讓仵作去家中驗屍,豈不是胡來!”

      李萇垂頭道:“殿下教訓得是。只是如今正值皇上選秀,出了此事實是不吉。何況孟侍中曝屍於此,下官等也實不忍……”

      李越搖了搖頭,現場已經破壞了,再說還有什麼用?看來孟驪人緣不錯,人人都覺得惋惜。“本王去他家中看看,你們這裏加緊吧。”

      孟驪的家在京城西邊,一處小院,現在已是糊門掛素,院裏設了靈堂,飄舞著靈幡。大約是朝中官員都已經來吊過喪了,小院裏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李越看看四周無人,才讓周鳳城下了車。一進院中,周鳳城眼睛便紅了,幾步走到靈柩前,微微哽咽著叫了一聲:“孟兄—”下面便說不出話了。

      “殿下。周中書。”守靈的只有一個家僕,一見攝政王親自來到,連忙跪倒,“殿下,我家大人死得冤,殿下要為我家大人做主啊!”

      李越輕撫一下紅漆棺材:“你放心,本王已經全城搜查,不怕找不出人來。”

      僕人抹了把淚:“小人還有事稟報殿下。我家大人籍在陸州,如今還是要回故土,但是全城戒嚴,還要殿下給陸大將軍交待一聲,讓小人護柩出城。”

      周鳳城聽他這麼說,眼淚已止不住了,悲聲道:“殿下,鳳城想為孟侍中護柩往陸州,還請殿下恩准。”

      僕人感動道:“還是周大人……我家大人生前那些朋友,現在一個也不來……我家大人與周大人交好,若得周大人護柩前往,他在天有靈,必定也是高興的。”

      李越眉頭一皺:“只怕現在不行。”

      周鳳城激動道:“殿下,鳳城可以喬裝!孟侍中家徒四壁,讓一個下人如何千里迢迢送他返籍?”

      李越搖頭:“錢不是問題,孟驪也算因公殉職,本王自然撫恤,但你現在不能露面。不然,讓孟侍中晚些起程。”

      僕人磕頭道:“殿下,如今天氣雖冷,但陸州離此甚遠,若是耽擱太久只怕我家大人擱不住。周中書若不能同行也就罷了,小人想明日就起程。”

      李越不去看周鳳城的悲容,微微嘆了口氣,摸摸靈柩:“這棺材……”似乎薄了些,古人不是講究厚葬麼,或許可以給他換一口好的,“本王著人去選一口上好的……”

      “不敢勞動殿下。”僕人連忙磕頭,“我家大人被毒死,面容實在……所以已經蓋棺,因他生前與周大人交好,只等周大人回來見了最後一面便起程。若是再開棺,只怕不吉利。”

      “你家大人……”李越心中一動,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點東西,“……很難看麼?”

      僕人伏地痛哭:“是!我家大人生前必是十分痛苦……殿下一定要為我家大人伸冤!”

      李越俯視著他若有所思,半晌才緩緩地說:“好,本王一定不會讓他白白死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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