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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33章字體大小: A+
     
    刺客

      馬車在路上輕快地顛簸,李越的心情可不是很好。來時帶了柳子丹和含墨,回去時卻換成了青兒一家。關於柳子丹的事,他嘴上雖然不說,自尊心多少有點受傷,畢竟他對柳子丹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結果卻可以算是被人毫不客氣地甩了,這滋味確實不大好受。另外,柳子丹的攤牌把另一個問題推到了面前:那就是,除了柳子丹之外,還有沒有人能識破他的真實身份?那幾天他心情差勁,還沒來得及思考,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把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想過,不由有點冷汗透衣的感覺。他對前攝政王風定塵的瞭解大部分來自於那些夢中的回憶,其次就是從莫愁、周醒及朝中官員對他的態度中揣摸出來的。按照他的分析,風定塵因為少年時屢受驚變折辱,於沙場上鍛煉出鐵血心腸,手段狠辣,說一不二,且喜怒無常。但他自己在日常生活之中的所做所為卻有點相去甚遠,若不是有一個喜怒無常在那裏做擋箭牌,說不定早被人發現了。固然他並不想長期偽裝這個攝政王,但也不想因為是個冒牌貨就丟了腦袋。可想而知,倘若被人發覺他並非真正的風定塵,南祁也好,西定也好,不知有多少人會歡欣鼓舞然後群起而攻之,最後他就會死得很慘。

      “殿下—”青兒向前湊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殿下身體不舒服嗎?”在李越身邊呆了這幾天,青兒已經發覺這位南祁攝政王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可怕,但自有威嚴,所以他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麼拘束畏懼了。

      李越微微笑了笑,暫時拋開滿心的紛亂:“沒什麼。前面就是雲州城了,柳子輕應該不會再派人來,你不用害怕了。”

      青兒長長出了口氣,靦腆地笑笑:“我——青兒還真是有點害怕。二皇子他當時,臉色好難看。”

      柳子輕當時的臉色的確不太好看。他自然明白得很,青兒的家人一離他手,他就再也沒有能夠控制青兒的手段了,埋到李越身邊的這顆棋子就等於廢掉了;而李越向他要人,就是在清楚地告訴他,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別想打這個主意,所以他的臉色怎麼會好看。李越想起柳子輕當時的表情,明明懊惱還要硬陪著笑臉,也不由有些好笑。

      青兒見李越臉上露出笑意,自己也咧開了嘴,偎到李越身邊。李越微微猶豫了一下,沒有推開他。青兒其實還是個半大孩子,雖然經過種種調教,畢竟純真未泯,聽李越說會在南祁給他們一塊地讓他們自由耕種,早就開心得不得了,並沒有留在李越身邊攀龍附鳳藉以邀寵的想法。李越看他一派孩子氣,也就由他去了。忽聽車廂角落裏有人輕咳了一聲,青兒嚇了一跳,連忙移開身子,規規矩矩坐好。李越無奈地咧了咧嘴,又是周鳳城。

      周鳳城本來極力要求留在西定賑災,只是李越堅決不同意。六王子尚未查明身份,周鳳城不宜在外。再者,周鳳城對晏平提出的賑銀數目毫無反駁便即同意,李越雖然知道他是擔心西定百姓,也不能不有些不滿。結果這一路上周鳳城臉拉得老長,青兒都有些怕他,一聽他咳嗽就離得李越老遠,弄得李越又好笑又好氣,幸好他沒打算把青兒留在身邊,若是原來的攝政王,還不早就嫌周鳳城礙眼了?

      話又說回來,究竟把青兒一家人放到什麼地方才好?李越正在盤算,馬車晃了一下,忽然停了下來,李越微微一驚,稍稍提高聲音:“怎麼了?”

      “殿下——前面似乎是一群災民。”周醒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因為擔心柳子丹的安全,李越除了給柳子輕扔下了話之外,又把鐵驥留在了西定,那兩個傷兵李縱和盧平因為傷未痊癒所以也留在了西定,順便幫鐵驥的忙,所以身邊只剩下周醒。李越比較擔心柳子輕會找人把青兒的家人劫回去做為人質牽制青兒,不過現在已快到雲州城,仍然沒有動靜,李越也就放心了。柳子輕即使想動手,應該也不會在雲州城外,畢竟這裏是南祁的地盤。

      “怎麼還有災民?雲州守是怎麼辦事的!”李越有些惱怒地掀開車簾向外看,前面果然是一群災民,個個面黃肌瘦,拖兒帶女慢吞吞地在路上蹭,幾乎把路完全堵住,看見過來一輛馬車,有幾個人就伸出手來乞討。李越搖了搖頭,向周醒道:“還有什麼乾糧,拿出來都給他們吧。”反正前面就是雲州城了。

      饑民聽到車上的人肯給他們糧食,立時一擁而上,把馬車團團圍住。周醒頓時警惕起來,唰地抽出佩劍大喝道:“後退!”

      饑民們雖然害怕刀劍,但已餓了太久,聽到車上有吃的東西,誰也不肯退開,有幾個孩子已經擠得哭了出來。李越搖了搖頭,探身出去高聲道:“大家不要擠,人人都有份,都往後站,看把孩子擠傷了!有孩子的留在前面,其他的人往後排。”

      饑民們見了刀劍,又聽說人人有份,漸漸鬆動開來,開始擠到車邊來的大多是身體還壯實的男人們,這時聽李越提起孩子,不由都有些慚愧,紛紛向後讓去,把抱著孩子的婦女讓到前面。李越心裏迅速盤算了一下,車上的食物大多是離開玉京時眾人送的,雖然不少,但一路走來也消耗了大半,每個饑民分不到太多,肯定吃不飽。他回頭向周鳳城道:“我們還有多少銀錢?”給他們些銀錢也能買到食物。

      周鳳城早擠到車門邊,聞言回身去翻錢袋。李越正注視著他,突然背後一陣騷動,稍一側頭,眼角便見一條黑影直撲過來。李越幾乎地本能地往後一仰,颼一聲一道冰冷的東西幾乎是貼著臉擦了過去,耳邊聽到青兒大聲驚呼。來人一擊不中,收刀又刺,只是李越身體後仰,一手扶車廂,一手已經握拳出擊。他的姿勢極其彆扭,這一拳只用上了五分力,卻正正打在來人胸腹之間,打得他悶哼一聲,手上不由自主地慢了慢。李越迅速直身,一個捲腕奪刀,把來人撂倒在車轅上,抓著他手腕往車廂上猛地一磕,噹啷一聲刀掉在車板上。李越單膝壓在來人小腹上,一手壓制對方,一手抽出腰間匕首橫在對方頸中,冷笑道:“偷襲?就你這功夫—”話說到一半突然沒了聲,來人身材瘦小,穿了一件女人的衣裳,卻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剛才混在女人堆裏竟然沒人分辨出來。

      周醒方才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男扮女裝的孩子。方才他手裏抱了個布包,低頭擠在女人堆裏,周醒只當他抱了個孩子,又落在後面,所以全未注意。直到李越讓抱孩子的女人先來領乾糧,他才慢慢擠到了前面,突然出手,周醒正在分發乾糧,倉促之下不及出手攔阻,等他扔下乾糧抽出佩劍,李越已經把刺客制住了,這才鬆了口氣,急忙守到李越身後,只怕這群饑民中還有刺客。不過一干饑民只顧上前爭搶他扔在地上的糧食,拿到手後便紛紛離開,並無第二個刺客。

      李越皺眉打量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孩子,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行刺本王?”柳子輕要派人來也不會派這麼個人吧?手腳倒還算利落,但分明還沒發育完全,看來也就跟青兒差不多年紀,實在還不夠做刺客的資格。

      男孩被李越這一翻身壓得不輕,急促地喘了幾口氣才有力氣怒瞪李越,突然一偏頭,完全不顧脖子上壓著把利刃,張嘴就去咬李越的手。李越手腕一轉,用匕首柄頂住他臉頰,淡淡道:“別跟小狗一樣,說話!”

      男孩咬不到他,氣得臉色都變了,怒目而視。李越皺皺眉道:“你是啞巴?”

      男孩胸膛起伏,大聲道:“你才是啞巴!”

      李越笑笑:“原來不是啞巴,那為什麼不說話?你是柳子輕派來的人?”應該不是。

      果然男孩大聲道:“不是!我是三皇子的人!”

      李越微微一怔:“柳子玉?”柳子玉已經死了,聽說他手下養的死士也樹倒猢猻散,大部分另投主人了,想不到居然還會碰上一個。

      男孩怒瞪著他:“不錯!你殺了三皇子,我要替他報仇!”

      李越重新打量了他一下:“報仇?憑你這樣子?”

      男孩臉漲得通紅:“我怎麼了?我也是三皇子養的死士!士為知己者死,三皇子養了我,我就要替他報仇!”

      李越搖搖頭:“你這種身手也能殺人?”

      男孩大聲道:“為什麼不能?要不是……要不是我好幾天沒東西吃,我一定能殺了你!”

      周醒怒道:“好大的口氣!我看你被人抽筋剝皮才是真的!”

      男孩微微瑟縮了一下,隨即挺起胸膛大聲道:“既然落在你們手裏,要殺要剮隨你們,老子皺一皺眉頭就不是男人!”

      李越噗一聲笑了出來,一翻身坐在車轅上,隨手把他往車下一甩,周醒迅速將他按在地上。李越將匕首收入鞘中,淡淡道:“你本來就還算不上男人。”

      男孩氣得臉頰幾乎能燒起來,只是被周醒牢牢壓著抬不起頭來,憤憤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周醒眉頭一挑,甩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男孩嘴角流出血來,卻反而更倔強地抬頭瞪他。李越雙手抱胸看了一會,點點頭道:“倒有點骨氣。不過,報仇要憑本事,光有骨氣殺不了人。”

      男孩怒道:“我說了,要不是我好幾天沒東西吃,一定能殺得了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越把手一揮:“行了,做了鬼你更不能把本王怎麼樣!還有,你這點本事,就是讓你吃飽你也不是本王的對手,否則也不會在本王手下走不過一招。光說大話沒有什麼用處!”

      男孩氣得胸膛起伏,只是無法反駁。李越淡淡看他一眼:“周醒,把他放了。”

      周醒一怔:“殿下——”

      李越揮揮手:“柳子玉一死,手下人就全散了,沒想到還有個肯為他報仇的,倒也難得。小子,聽著,本王不是在乎你的小命,是看上你這點忠心。不過你現在這點本事想報仇那是癡人說夢。你走吧,學會了本事再來。”

      周醒大急:“殿下,斬草要除根!”

      李越搖搖頭:“這樣的草,本王斬了都沒什麼興趣。”其實在他的觀念裏,還是不能接受視人命如草芥,但真正的理由當然是不能說給周醒聽的。

      周醒無奈,提起男孩的衣領往路上一摔:“算你走運,別讓我再看見你!”跳上馬車,用力揮了一鞭。馬車轆轆前行,李越摸起一塊銀子,從車窗丟出去:“拿著吧,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本王等你來報仇!”等到他來報仇的那一天,他可能早就不是攝政王了,讓這個小子到處去找吧!

      “殿下—”周鳳城手裏拿了條乾淨的帕子,“殿下臉上……”

      李越摸了摸臉頰,手上沾了點血,剛才還是被刀劃到了一點,不過——周鳳城居然會主動過來關心他?怕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過,一個主意猛地從心裏冒出來,李越點點頭:就說柳子玉所養死士行刺,青兒救主身亡,借機把他們一家安排到南祁隨便哪個地方平平安安過一輩子,豈不是件好事?

      “殿下——”周鳳城見他莫明其妙點頭,倒有點擔心,“殿下怎麼……”

      李越微微一笑:“沒什麼。馬上到雲州城了。這時候還有饑民沿路求乞,我看這個雲州守是根本沒把本王的話放在心上……”

      周鳳城打了個冷戰。剛才他還覺得攝政王寬大得有些不同以往,似乎身上多了些溫暖之意,不過這會他已經完全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那個雲州守,應該是要倒大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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