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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26章字體大小: A+
     
    三地

      平河水嘩嘩地翻著濁浪。這裏的河堤幾乎全是淤成的,岸邊零亂地留著無數車轍足印,無法辨識。李越帶著周醒田七追蹤著零碎足跡穿過樹林,就看見這一地泥濘。線索至此算是完全斷了。田七看看李越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殿下,現在怎麼辦?”

      李越不答反問:“你們說這些人為何要劫走林影和子丹?”

      田七和周醒對看了一眼,田七首先道:“莫非是有人嫉妒安定侯在殿下面前得寵?”

      周醒想了一想道:“若如此說,西定有誰會嫉妒安定侯?那劫他們之人極可能與劫糧劫周中書之人是一夥,難道這些事都是西定主謀?”

      田七抓了抓頭:“聽來也甚有道理。那你說是為何?”

      周醒老老實實道:“我想不出。”兩人一起望著李越。

      李越的大腦此時在高速運轉,從他已知的住處中發掘著各種可能。田七和周醒的話雖未討論出個結果,卻給了他提示:“你們都只想這些人劫子丹的用意,可曾想過他們的目標或許並不是子丹?”

      田七詫異道:“殿下是說,這些人是為林河道而來?”

      “你們想想,那孩子是不是說過,這兩人扮作災民混在河堤上已經好幾天了,算起來還在我們到平河縣之前。如果說是為子丹而來,似乎不大合理。”李越自到了這個世界,最頭疼的就是咬文嚼字的說話法,這時沉浸在思索中,不知不覺就恢復了原來的說話方式。

      田七臉上微微泛過一絲異色,道:“殿下說得是。不過這些人劫林河道卻是為了什麼?”

      李越目光轉向河水:“你們說,林河道有什麼長處?”

      周醒立刻答道:“熟悉水性。”

      李越搖頭道:“這只是一部分,還有。”

      田七直盯著李越側面,慢慢道:“殿下的意思是—”

      李越正在注視河水,卻沒有看到他的目光:“熟悉河道。”

      周醒皺眉思索:“熟悉河道?那有何用?”

      李越目光沿著濁浪翻騰的河水向遠處看去:“河道有什麼用處?”

      周醒試探著道:“走船?”李越猛一擊掌:“不錯,走船!運人,運物,有了林影這個活地圖,西定水路,盡在胸中。”

      周醒仍是不解:“此時秋汛,水路正是極難走的時候,為何不走陸路?”

      李越也是只有這一點想不通。愈是秋汛水路難走之時,愈是能顯出林影的重要性,但是為什麼不走陸路,偏要走水路?要知道西定平時水路交通興旺勝於陸路,但秋汛一來,水路立刻癱瘓,數百年如此。如果這些人劫走林影是為了他胸中水圖,為什麼要在此時?難道他們有什麼急得不得了的東西要立刻從水路運出?如果要運,為什麼又非走水路?除非是水路有比陸路更好的理由。那麼此時水路有什麼好處勝過陸路?

      田七皺著眉道:“有什麼好處?唯一的好處就是此時船少,沒人敢走!”

      周醒失笑道:“這還用你說?或者還有個好處:此時水路關卡都撤了,沒人收橋稅關稅,倒省了錢。”說完了話自覺有些戲謔,這般正經時候實不相宜,心下不由惴惴,悄眼看了李越一眼,卻見李越緊鎖的眉頭突然一揚:“水路關卡撤去,就沒人盤查,無論運的是什麼,都沒人知道!不錯,這就是走水路的理由!”

      周醒心裏微動,似乎明白了一點,又似乎不太明白,正想再問一句,李越已經轉身就走:“回河道衙門,張榜緝拿劫持林河道的犯人!”

      周醒連忙跟上,道:“殿下,這不知名姓的,如何緝拿?”

      李越腳步不停:“不知名姓,不能出畫像嗎?”

      周醒更是不解:“無人見到這兩人,如何出畫像?”

      李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剛才那個孩子呢?把他帶到衙門裏去。”

      周醒應了一聲,心裏卻仍是不解——難道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子能畫像?

      “砰!”船艙門被一腳踹開,黑衣首領半截鐵塔般一頭撞進來厲聲道:“水路圖畫出來了沒有?”

      正提著筆在紙上比劃的林影眼皮也不抬,不冷不熱地道:“我的水經圖注你們取來了沒有?”

      首領怒道:“沒有那勞什子,你難道就畫不出圖?”

      林影將筆一扔:“你說得倒輕巧!西定水路成百上千條,沒有水經圖注,走錯了路可莫要怨我!”

      首領火沖頭頂,若依著他的脾氣,便要舉鞭子抽下去,只是此時有求於人,握了握拳,終是沒舉起來。他也覺得奇怪,派出去的兩個兄弟在平河城裏潛伏過近一個月,情況應已都摸清了,去河道衙門取本書又不是什麼難事,怎麼這些天了還不回來?

      柳子丹站在案邊按著畫紙,閑閑道:“各位急什麼,過了秋汛不是更好走麼,何必急在這一時?”

      首領環眼一瞪:“你知道什麼?再晚些餓死了人——”突然覺得不對,半途改口道,“你趕快先把大致圖樣畫出來,標出通到中元的水路!若明天還畫不出來,”冷笑著看一眼柳子丹,“天天困在這水窪子裏也沒什麼意思,兄弟們正想找個人玩玩……”林影一拍案子:“你敢碰他一下,別想我畫一筆給你們!”

      首領冷笑道:“你想保他,就趕緊把圖畫出來!”

      林影怒瞪著他,柳子丹反而面不改容,不緊不慢地道:“其實那也無妨,無非是暗礁分佈水流緩急不明,若是用溜水皮的小船,想也不致觸礁沉沒……”

      首領面色一變。若是用溜水皮的小船自然無妨,但他要用的卻是大船,否則又何必弄林影來?如此說來,即便逼林影畫出了水路圖,若不標明暗礁水流也不能用。愈想愈氣,不由忿忿瞪著柳子丹。林影也不示弱,反瞪著他。三人正在僵持,忽聽隔壁艙房裏嘩啦一聲,分明是一個可憐的盤子又粉身碎骨了。首領喃喃咒駡一句,厲聲向林影道:“你快些畫,老子們可沒那耐心等著!”雖是如此說,卻分明有些色厲內荏,說完,拉開艙門出去了。

      林影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又皺起眉來看向柳子丹。柳子丹揣摸出他的意思,淡淡一笑道:“你不必擔心,他只是說說而已。若真想用我頂替周鳳城,他也不敢真個動我。”

      林影仍是憂心道:“這些人看來悍野無禮,須防著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柳子丹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仰面思索道:“他方才說再晚就餓死了人, 那必定是運糧了。只是他為何要送到中元?看這些人,絕不似中元人……”

      林影心思卻在另一件事上,道:“已經拖了兩日了,再拖下去怕也難辦!”

      柳子丹轉頭看著他,道:“拖不下去就畫給他們,只要船出蒲河口,你就逃走。”

      林影皺眉道:“兩天了還停在這裏,究竟要做什麼?”

      柳子丹冷冷一笑:“只怕在等我那位三哥回來。難道他們把糧送到中元,是他養的那些死士竟在中元?”

      林影有些糊塗:“三皇子屯田的糧食不是已經運走了麼?”

      柳子丹慢慢道:“只怕他們運的不是屯田的糧食,而是劫了南祁的賑糧。”

      林影悚然:“難道三皇子也參與了劫糧之事?他,他竟不怕餓死一國的百姓!”

      柳子丹冷冷地一笑:“他幾時關心過百姓?只是,他究竟養了多少死士,竟需要這許多糧食?”

      林影對這種事卻插不上話,怔怔看著柳子丹思索。忽聽隔壁又是一陣混亂,周鳳城厲聲道:“滾出去!”隨即稀裏嘩啦響成一片,也不知有多少碟子碗兒倒了楣。艙門砰一聲打開,首領氣衝衝地似是被人推了出來,一面忿忿道:“若不是六王子的人,老子現下就抽他一頓鞭子!不吃就不吃,餓他幾天看他吃不吃!”

      推他出來的人正是胡岩,苦笑道:“餓不得了。他在平河城裏就被風定塵餓了幾天,再餓下去身子撐不住的!還是得快走,把他交到六王子手裏,你我就都脫了干係。那信你送了沒有,六王子幾時能到邊關?”

      首領一肚子氣惱道:“信早就送了,六王子自會趕到。只是西定這勞什子的三皇子還不回來,船也不能開!再說事情這一變,怕六王子也不好帶這姓周的回去。”

      胡岩也皺起了眉:“沒想到風定塵精明至此,竟會懷疑到周中書身上……也罷,這事讓六王子作主,你我只要將人完整帶回去便好。你還是再派個人去,催那三皇子回來,事情再拖上幾天,怕要餓死不少兄弟的。”

      首領冷笑道:“那勞什子的三皇子一聽有這許多糧食,眼都紅了,看樣子還想分一杯羮呢。”

      胡岩哼了一聲:“他也養了不少死士,今年又是大災,見了糧食自然眼紅。也不想想,若沒有六王子,他如何爭得過西定二皇子柳子輕?他如今拖拖拉拉不回來,只怕也是想拿腔作勢分些糧食去……”

      其實胡岩這般想法還真是冤枉了柳子玉,如今他也是熱鍋上螞蟻一般,正在驛館裏團團亂轉。

      門一響,柳子玉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怎麼樣?”

      進來的人是他的親隨,抹了把汗道:“爺,不好了,四處都貼了佈告,正在拿人呢!”

      柳子玉摸不著頭腦,怒道:“拿什麼人?跟爺有什麼關係!”

      親隨道:“爺,佈告上要緝拿的就是姓鐵的那一隊中人,正是劫了林影的兩個!”

      柳子玉一驚:“怎麼會?不是讓他們做得嚴密些嗎?”

      親隨道:“事情應該是做嚴密了,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佈告上那畫像畫得……小人也說不好,不知是什麼人畫的,也不知是什麼畫法,卻是像極了,簡直就似把那兩人的臉皮剝下來貼在畫上一般。任誰看了畫像,再見這兩人必是一眼認得出的。那畫法怪極了,小人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哪個畫師能畫出這般畫像!”

      柳子玉鐵青著臉道:“不必管他們了,怎麼城門還是不能出?”

      親隨道:“城門倒是能出,只是河路全封了,咱們的船在蒲河口,只怕過不去。”

      柳子玉恨恨道:“封什麼河路?這風定塵是怎麼想的,怎會想到封河路上去?如此一來,姓鐵的那些人也走不了,又得沖我撒氣!”

      親隨道:“爺,現下怎麼辦?鐵家那些人現在想是等急了。他們那邊急需糧米,船晚去一日,只怕就多餓死幾個人。”

      柳子玉一拍桌子:“我怎知道該怎麼辦?餓死幾個也好!鐵家那一群仗著人多,幾時把我放在眼裏?也不想想,若將來沒有我西定舉國之力,憑他一個落魄王子,也想登上北驍王位?”

      親隨想了想道:“爺,那六王子至今不曾露過面,他可是真心與我們合作?不會是頂個名目騙我們的吧?”

      柳子玉哼了一聲:“該是不會。這事我也派人打聽過,北驍王當初的確有個第六子鐵驪,對外說是少年夭折,原來是暗地裏派到了南祁。再說使者拿出來的也確是北驍王族的秘令牌。”

      親隨憂心道:“這秘令牌,我們以前只是聽說,到底不曾見過真貨,難說真假。萬一這鐵驪是假冒的……”

      柳子玉嗤笑道:“這你就不懂了。管他是真是假,他的目的是北驍王位,若想奪位,必得與我結盟。我們既有好處,又何必論真假?”他別的事不行,這些爭權奪勢的利害關係分析卻是頭頭是道,自然是從小在宮中,見多了傾軋爭奪之故。

      兩人正在說話,忽然窗戶上嘩啦一聲,柳子玉一驚猛地站起,正想喚人,一個黑衣人影已自窗戶翻了進來。柳子玉打眼一看不由吃了一驚:“怎麼是你!”來人正是在大堤上劫持林影的二人之一,此時身上黑衣大面積浸著鮮血,腳下也是踉踉蹌蹌,勉強道:“有人追我—”

      柳子玉跺腳道:“什麼人追你?你怎麼跑到我這裏來了?”

      黑衣人狠狠剜了他一眼,喘著氣冷冷道:“是南祁攝政王的人,你趕快把我藏起來——若是被攝政王拿住,小心我把你的事都抖出來!”

      柳子玉一聽是風定塵,機伶伶打了個寒戰,咬牙道:“你們就只會拖累我……快把他弄到房裏去藏起來!”罵雖是罵,到底是不敢讓攝政王抓住他。

      黑衣人受傷雖重,神智卻還清醒,道:“他也沒親眼見我進你這裏,只是你得去打聽一下,看我那一個兄弟是否逃出城了……”

      柳子玉喃喃咒駡,揮手令親隨攙起他往後走,一面抱怨道:“你們好好在蒲河口等著便罷,又跑來做什麼?現下出了事,若被那風定塵發現,倒真是滾湯燙了耗子——一鍋端!”

      黑衣人鄙夷地看他一眼,冷冷道:“我們來取姓林的要的一部書,沒想到那攝政王竟布下了圈套。那個兄弟也受了些傷,你快著人去打聽他有沒有落到風定塵手中!”

      柳子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讓親隨將他拖了進去,自己返身回到廳上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不曾留下什麼痕跡,便站著發起呆來。風定塵怎麼竟知道他們來取書,就設下了埋伏?這些人也是,林影人都落到他們手中了,還要什麼書?現下可好,連自己也牽連了進來。萬一被風定塵查了出來……想到南祁攝政王的手段,不由又打了個寒戰,心中認定:這些姓鐵的,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人拿到了沒有?”

      “回殿下,那兩個人都受了傷,諒他們跑不遠的。”

      “那就是沒有拿到?”李越冷冷盯著眼前的捕役班頭。

      班頭背後直冒冷汗:“這—黑夜之中,這兩人又分頭而逃,小的們人手不足,所以……”

      “十個人追兩個人,還說人手不足!”

      “小的該死!”班頭汗如雨下,“不過那兩人都受傷不輕,小的已經封了城門,他們絕跑不出去的。小的這就挨家挨戶去搜……”

      李越一搖手:“不必了。你先下去,今晚之事,叫你的手下把嘴閉牢些!”

      班頭如逢大赦,逃也似地去了。田七周醒面面相覷,田七大著膽子道:“殿下料事如神,這兩人果然來了。雖然不曾當場擒獲,但既是受傷不輕,諒也逃不掉的。”

      李越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料事如神,相反的,他簡直不能原諒自己的失算。檢查過林影的物品之後他就後悔了。林影的隨身物品當中竟有一本水經圖,但凡西定稍大的些的河流,其流向、水速、水下礁石分佈,均標得一清二楚。如此重要的一本東西,劫林影之人倘若真是為了他胸中水路,絕不會棄此物於不顧。只是他那時已經將劫持之人的素描畫像張貼了出去,果然打草驚蛇,使兩人有所警惕,到底是沒有抓住!若是別的時候,他肯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但他聽那孩子描述了兩人的模樣之後,第一想法就是儘快抓住這兩人,找到柳子丹,於是不及檢查林影的東西,就冒然貼出了畫像……

      周醒倒了杯茶端過來:“殿下喝口茶靜靜心吧,這兩人想也跑不掉的,明天屬下親自帶人去搜……”

      李越搖頭:“平河城裏有多少戶人家?一戶戶去搜,幾時搜得出?”人手真是不夠。若是有前世那些兄弟們在,何必十個人,只要三四個就足夠把那兩人逮住!可是眼下他只有田七和周醒兩人,還要管著賑災的事,確實分身乏術。

      “那……”周醒沒了主意。正在為難,李越已經抬起頭來,目光冷銳:“那兩人不是跑散了麼?全城戒嚴,悄悄放出風去,就說人已經抓到一個,正在嚴刑拷打,明白麼?”

      周醒一怔,立時明白:“殿下是要他們自投羅網?”

      李越冷冷一笑:“不錯。這一次本王親自出馬,要是再讓他們逃了,本王這王位就讓給他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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