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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4章字體大小: A+
     
    勾心鬥角

      太平侯府邸也是七八間房屋的一處獨院,佈置得卻遠比安定侯府精緻得多。房舍均是黑白二色,典雅大方,愈顯得那幾株偎著牆壁的薔薇花紅得嬌豔,充滿了生命的活力。門卒將李越引進院子,一個青衣中年人已快步迎出,道:“陸績見過殿下。”那眉眼與陸韜頗有幾分相似。

      李越沒想到這又是個“自己人”,看來兩侯府中均安插了攝政王的眼線,輕咳了一聲,道:“聽說太平侯身體欠佳,本王特來探望。”

      陸績用旁邊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多謝殿下掛懷,太平侯正與東平使者敘話,殿下請。”立起身來卻低聲道:“東平兩個使者已來了半日,屬下帶來的兩人一直設法探聽,他們卻只說些無關痛癢的閒話,卻是一直不走,不知是何用意。”

      李越心中一動,冷笑一聲:“你帶來的人都被這兩個使者絆住了不是?”

      陸績有些不解:“殿下的意思是—”

      “是誰替太平侯去抓藥的?”

      “抓藥?”陸績面色微微一變,“屬下該死!一直都在監視這兩個使者,並不知有人出府去抓藥了。”

      李越點了點頭:“這就對了,東平那兩個人恐怕今天一天都說不出什麼來。好,我進去見見這兩人。”

      屋子裏一股淡淡的藥味。太平侯在床上擁被而坐,倒真有些病秧秧的樣子。窗下坐著兩個人,看來就是那兩個使者了。李越一進去,王皙陽怔了一怔,隨即微微一笑,撐起身子:“皙陽見過殿下。”

      李越輕輕哼了一聲:“太平侯有恙在身,不必多禮了。”好你個王皙陽,用兩個東平來使絆住陸績的注意力,暗中叫人去跟西定使者接觸。雖然還琢磨不出那個絲囊有什麼含義,但可想而知定有蹊蹺。敢以大皇子之尊到南祁為質,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王皙陽輕輕咳嗽了兩聲,轉向窗下兩人道:“這位是南祁攝政王,你們兩個還不快來行禮?”窗下兩人當即拜倒。

      李越揮了揮手:“起來吧。兩位遠道而來,怎麼也不入朝?”

      兩名使者對視一眼,年紀較長的一人躬身道:“小使來時本想入朝陛見,因聽說攝政王欠安,朝中又有西定賑災的大事,故未敢驚擾。且小使此來本是為探視大皇子,不敢以私事驚擾殿下。”

      李越笑了一聲,看一眼王皙陽:“貴使真是會說話。東平王可好?”東平在成為南祁屬國前稱為東甯,統治者稱為皇帝,但自從更名為東平後,皇帝自然做不成了,封為東甯王,按理說王皙陽當然也就不能再稱皇子。這個東平使者畢恭畢敬,可是稱呼上仍然沒有改變,如果不是習慣使然,就是潛意識裏仍然拒絕東平已成屬國的事實。

      使者滿面堆笑:“殿下稱小使洛無風即可。敝王上身體尚好,只是年事漸高,十分思念大皇子,不知殿下可否允許大皇子如安定侯般每年回國省親一次?若蒙殿下恩准,東平上下感激不盡。”

      李越輕笑一聲:“太平侯乃是東平王長子,貴使稱他什麼?”心下已經明白,前攝政王允許柳子丹回國祭掃卻不許王皙陽回國,自然是因為二人在本國內身份重要性不同。

      洛無風面色陡然一變,翻身跪倒:“洛無風該死!”

      李越微微笑著,還沒說話,旁邊已經有人忍不住道:“洛使者只是一時口誤!攝政王殿下如果不允太平侯回國,只消一句話,又何必抓住這個錯處……”正是跟在洛無風身邊的另一個使者。

      王皙陽面色一變,驀然喝道:“洛琪,住口!”回頭向李越微微一笑,“殿下,洛琪年輕莽撞,言語中多有衝撞,請殿下恕罪。”

      洛琪扭過臉去,緊抿住嘴不說話。李越冷眼打量他一下,忽然心中一動—洛琪身材瘦小,五官與洛無風有四五分相似,顯然有血緣關係,但他這一扭頭的賭氣動作卻不像個男人,竟是個女子!雖然兩人都穿著領子極高的衣裳,不知是不是刻意遮住頸項,但兩相比較之下仍能看出不同,洛琪頸間並無喉結,根本就是女扮男裝。

      王皙陽見李越不說話,只是冷眼看著洛琪,神情也微有些慌亂,微笑道:“殿下今日大安?怎麼肯到皙陽處來?”神情雖然有些慌亂,眉梢眼角卻刻意帶出三分嫵媚。他本來相貌平平,然而桃花眼微眯,唇角帶笑,便平生了七分魅力,若不是李越已經見了清平柳子丹的美貌,恐怕真會心跳快上那麼一些。

      洛琪與洛無風自然也看見了王皙陽的神情。洛無風微微低下頭去,目中閃過痛苦之色,洛琪卻似乎有些看呆了,怔怔的移不開眼睛。李越不去看王皙陽的眼睛,淡淡道:“本王聽說東平使者來了太平侯府,自然要過來看一看。到了門口方知太平侯有恙,不知用過藥沒有?”

      王皙陽見他言語仍不離洛無風二人,心下微虛,陪笑道:“已經服過藥了。不過是偶感風寒,過幾日便好。”

      李越嗯了一聲,道:“既是風寒,應該少說幾句話。兩位使者來了半日,豈不讓太平侯太勞神了?”

      王皙陽眼波微動,低下頭去輕聲道:“皙陽數年不曾回國,聽聽家鄉來人說說風土也是好的,不知不覺說得久了些,請殿下恕罪。”聲音低回,無限寥落。李越明知他是演戲,也禁不住一刹那微生同情之感,洛琪更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李越暗想這個王皙陽若是生在自己那個年代,怕不是個紅極一時的實力派演員?瞥一眼洛無風與洛琪兩人,故意道:“既然太平侯如此思念故土—”洛琪畢竟還是太過年輕掩不住心事,立刻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希望。李越故意頓了一頓,慢慢道,“那便讓兩位使者留在南祁陪伴太平侯如何?”說完,滿意地看見王皙陽面色煞白,再也維持不住那嫵媚之態,心下大有惡作劇成功的快感,想想也覺得自己不夠厚道。

      一時間除了李越,房中其他三人都是面色大變,王皙陽推開被子便要下床,洛琪驚呼一聲上去扶他,卻被他推開,撲通一聲跪倒在李越面前:“是皙陽逾距,請殿下責罰。只是兩位使者家中尚有親人,請殿下網開一面,不要扣留他們,免得他們如皙陽一般,永生不得再見家人……”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已經微微哽咽,這次卻是貨真價實的慌亂和悲傷,不是演戲了。

      真實的情緒最能感染人,李越也不忍心再嚇唬他們。雖然知道洛氏兄妹來南祁自然有其目的,但既然還沒有真憑實據,自然也不好隨便扣人,若是因此打草驚蛇,也不見得是好事。當下輕咳了一聲,彎腰把王皙陽拉起來按到床上:“太平侯風寒未愈,小心病症加重。本王只是開個玩笑。兩位來使若是沒事,不妨在都城多住幾日,待到回國之時,本王還要設宴相送呢。”

      王皙陽鬆了口氣,低聲道:“多謝殿下。”自也明白李越繞開了讓自己回國探望的請求,那就是不會同意了。不過他本來也沒指望攝政王會讓自己回去,所以也並無失望之意。方才一場戲演砸,李越居然沒有真的扣留洛氏兄妹,已經是萬幸了。想到此處,不禁又仔細看看李越,聽說他是剛從安定侯柳子丹府中出來,想必是在柳子丹處得了甜頭,否則怎會如此輕易便放過了自己,倒真不像攝政王平素趕盡殺絕的作風了。

      李越當然不知道王皙陽心裏想的是什麼,看看也覺無話可說,便起身道:“本王政務繁忙,太平侯既然無事,本王便回去了。”

      王皙陽欠身道:“殿下請恕皙陽病中失禮,洛使者請代我送送殿下。”

      洛無風立刻起身。李越笑了笑道:“兩位使者遠來都城是客,怎好勞客送主?使者請留步吧。”出了屋門,眼睛向陸績看了一眼,心想我這一走,這三人說不定真要商量點什麼,你可要留心聽著,別再漏掉了。

      陸績會意,高聲道:“送殿下。”輕輕點了點頭。

      一上馬車,田七便忍不住道:“殿下,那洛琪是女扮男裝?”

      李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洛家。洛家是東平大族,這個洛琪,說不定便是未來的太平侯妃呢。”

      田七咧嘴笑道:“她膽氣倒也不小,居然敢跑到南祁來會情郎。就不知若是知道心上人正拼命想爬上殿下的床,會做何感想。”

      李越輕輕冷笑了一聲:“這個洛無風也是個有趣的,拼命想擺出一副平庸的模樣,比那個小丫頭能沉得住氣多了。”

      田七皺眉道:“洛氏家族中倒沒聽說過有個叫洛無風的……”

      李越回想那一箱資料中確實也沒有這個名字,道:“可能去打探一下?”

      田七垂頭道:“以前這件事都是文程在做,現在……很難再找到一個能替代他的……”

      李越嘆了口氣:“好,反正王皙陽還在,諒洛無風也做不出什麼……陸績若能再多在太平侯府裏安插幾個人就好了。”

      田七道:“太平侯府不比安定侯府,當初建府之時用的人全是自東平帶來的親信。還是殿下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陸績給了太平侯做管家,太平侯不好推卻,陸績才能想辦法悄悄弄進去兩個人……陸績表面上是大總管,其實很多事也只知表面,全仗著那兩個人弄點消息。”

      李越眉頭一皺:“想不到這太平侯府如此關防嚴密……”

      田七疑惑地看他一眼:“陸績當初已向殿下報告過……”

      李越暗叫不妙,淡淡道:“當初他是如此說的,但本王以為過了這些時候總該好些。”

      田七低聲道:“太平侯人極精明,身份又非安定侯可比,身邊大有人在……陸績雖然能幹,畢竟比不上文程。”

      李越實在遺憾自己來得太晚,不能見見這個文程究竟是何許人也,想那一箱資料必定也是他的成績,在這個信息不夠發達的時代確實難得。田七見他沉默,以為他心中不悅,也不敢說話,低頭趕車,不一時已經回到王府門前。遠遠便見周醒立在門前,一見馬車,眼睛一亮,急忙迎了上來。李越一掀車簾下了車,隨口道:“出什麼事了?”

      周醒猶豫了一下,有些為難。李越眉頭一挑:“嗯?”

      周醒微低了頭,低聲道:“回殿下,十哥—簡公子他,他進了地牢。”

      “地牢?”李越稍微想了想,才想起來昨夜他下令將長音和青琴關進了地牢一直沒放出來,“他去地牢做什麼?去審長音?”

      周醒惶然道:“屬下想攔他,但,但簡公子……他身體不好,一氣之下又吐了血,屬下也不敢太過阻攔……而且,而且八—呂公子他死得實在有些,有些不明不白……”

      李越輕輕哼了一聲:“你不是不敢攔,是不想攔吧?”

      周醒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屬下該死!但簡公子今早的確吐了血!”

      李越皺眉:“去地牢!既然吐血,可找過醫—找過郎中看了沒有?”

      周醒急忙在前帶路,一面道:“以前宮中御醫也診過脈,呂公子是重傷致虛,這個,除了慢慢將養,沒有別的辦法。”

      地牢在花園後部,說是地牢,其實也只是個半地下室,還未走到底,李越已經聽見青琴的聲音在破口大駡:“簡儀,你有種的沖我來,折騰長音算什麼本事!你個雜種,難怪風定塵看不上你……”

      李越不禁皺了皺眉,真沒想到青琴如此斯文的一個人,罵起人來竟如此兇悍。只聽簡儀冷笑一聲:“青琴,別以為你是太后送來的人就可以無法無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長音的勾當,哼,青梅竹馬,一個進了宮,一個進了丞相府,然後一塊來王府,想監視王爺?告訴你,別做夢了!呂笛死得蹊蹺,我絕不會就此罷休,就算殺了你們兩個又如何?你們幾個送進來的眼線,還以為能活著出王府?”

      青琴窒了一窒,冷笑道:“說得好!我本來就沒打算活著出來,你有種的就先殺我!”

      長音半天沒有聲音,這時候才掙扎著道:“青琴,你,你別說了……”

      李越緊走兩步,只見地牢之內光線黯淡,壁上點著幾支火把,明明暗暗的光線照得簡儀神情蕭煞。用鞭子挑起長音低垂的頭,他冷冷一笑:“當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勾引呂笛麼?說,你給他下了什麼藥?”

      長音身上衣衫破爛不堪,滿面冷汗,啞著嗓子說:“我,我真的,沒有……”話猶未了,簡儀一鞭抽在他身上,抽得他呻吟一聲,身子一顫,想縮緊卻被繩子吊住,只有足尖勉強能夠到地面,若是稍微縮起身子,重量就全落在吊著的手腕上,那皓白的腕上已經多了一圈深深的瘀青。

      青琴以同樣的姿勢吊在另一邊,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罵起人來倒還是中氣十足,只是聲音也已嘶啞:“簡儀,少擺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來!別以為別人都是瞎子!風定塵不要你,多半是因為知道呂笛的意思,呂笛才是你的障礙,你心裏只怕早就巴不得他死了吧!”

      簡儀面色陡變,轉身狠狠一鞭抽了過去:“閉嘴!別以為是太后送來的我不敢動你!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玩藝,也敢直呼王爺的名字?”

      這一鞭使了十分勁,青琴胸前衣裳開裂,白晰的胸膛上立刻隆起一道紫紅的痕跡,隨即滲出血水。青琴嘴角有些扭曲,卻仍倔強地昂著頭。簡儀揮鞭又準備抽下去,李越終於嘆了口氣,走下階梯:“簡儀—”

      簡儀一震,手臂落了下來:“殿下—”

      李越掃一眼長音,向周醒點點頭:“把他弄回房去,上了藥好好看著。”

      周醒應了一聲,上前把長音解下來。長音掙扎著不肯走,泫然欲泣地看著青琴,終究是掙不過周醒,被周醒連拉帶架地出了地牢。李越向後退了一步,在牆角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悠然道:“青琴,你方才罵的聲音不小,痛快得很哪!”

      青琴面色終於變了變,垂頭道:“青琴該死,但長音的確並未毒害呂公子,請殿下—”

      李越笑眯眯打斷他的話:“本王現在說的是你。你對長音頗多維護啊,青梅竹馬?”

      青琴這次面色大變,急道:“殿下明鑒:青琴與長音清清白白,從無逾矩之行!”

      李越笑笑地再次打斷他:“別急。本王放你們出府如何?從此天高海闊,雙宿雙飛,你可願意?”

      青琴面色煞白,咬牙道:“殿下請處死青琴,饒長音一命,青琴來生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殿下。”

      李越嘖了一聲:“本王是要放你們二人逍遙,怎麼說到死了?”

      青琴驚疑不定,仔細觀察李越面色,過了半晌,才終於咬了咬牙,道:“請殿下明示。”

      李越輕笑一聲:“你是個聰明人。先說說吧,太后從你這裏得了本王多少消息?”

      青琴面色陰晴不定,遲疑許久方低聲道:“簡公子和呂公子看得緊,青琴手無縛雞之力,並未能送出什麼消息。”

      李越習慣性地用手指敲敲下巴:“嗯?你進我府中時間也不短了,未能送出什麼消息?那太后豈能滿意?”

      青琴喉頭上下蠕動,額上汗水一滴滴滾下,顯是內心鬥爭激烈,良久,終於將眼一閉,道:“太后的確不滿,聽說又送了一人進王府來,青琴已是棄卒,無用了。”

      簡儀面色一變,失聲道:“是誰?暮雨?”

      青琴搖頭:“暮雨是三王爺送來的,的確只為討好殿下,別無他意。三王爺生性膽小怕事,只想頤養天年,不想捲進來。長音本也是周丞相送來的禮物,也沒有什麼,只有青琴的確是身懷嚴命而來。”

      李越聽他這個時候還在維護長音,不禁搖了搖頭:“你倒是一往情深。好,你說出那人是誰,本王就放你們走。”本來他也不想在府裏留一個如此龐大的男寵集團。攝政王覺得多多益善,他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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