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完這話,方遠沉默了很久。
最終,他道:
“我覺得你的方向錯了。我記得你說過,在緋夜剛剛降生時,你殺過他一次?”
“對。”即便過去這麽久,岑介記憶也依舊清晰:
“我記得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他的眼睛是暗紅色,哦,就跟他出現那晚的夜空一樣。但在我把他殺死過一次後,他自我治愈完成,再睜眼時,他的眼睛就變成了現在這樣的黑色。”
方遠點點頭:
“那我大膽猜測,他的‘姐姐’並不是從一開始就陪伴著他的子人格。‘她’是受了某種刺激之後才誘發了緋夜體內的分裂,隨之出現。而那個刺激,多半就是你殺死他的這個行為。”
岑介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殺死了他,所以‘她’才會出現。”
“很有可能是這樣。所以岑介,你的方向錯了,如果她是因為緋夜受到生命威脅才誕生的話,那她扮演的就是守護者的角色,她只有在他有危險的情況下才會出現,但現在的緋夜在你的照料下成長得很好,她自然不會露面。”
方遠如此分析道。
岑介被他一句話點通:
“所以,我得讓緋夜再次死亡,讓他感受到危險,她才會出現保護他?”
“方向是這樣沒錯,雖然並非百分百確定,但我們為什麽不試試呢?”
方遠古怪地笑了一聲:
“試試又沒有損失,反正,他也死不了,不是嗎?”
聽見這話,岑介停頓片刻。
隨後,他看著方遠,緩緩彎起了一抹笑。
從那天起,那兩個人開始暗中籌謀有關緋夜的一切。
其實岑介也會有顧慮,比如:
“我好不容易才讓那東西信任我,要是我傷害了他,他會不會……”
“無所謂,你繼續當你的好人。”
方遠不怎麽介意:
“壞人,讓我來當就好。”
達成共識後,這兩個人迅速展開了行動。
岑介還是像以前一樣對待緋夜,而方遠則配合岑介的表演,尋找時機將緋夜一次次殺死。
緋夜擁有的兩個能力都沒有傷害能力,這代表,他面對岑介的加害完全沒有反抗之力。只能像軟弱無害的兔子一樣一遍遍被殺死,又一遍遍在絕對治愈的能力下復活。
那段時間,緋夜經歷了所有的死亡方式,承受了無數痛苦,嘗盡了岑介和方遠的折磨計劃,卻始終沒能讓他們如願。
他們想通過折磨緋夜的方式來逼出凌,可凌始終沒有出現。
到後來,連岑介自己都有些不耐煩了:
“他這個姐姐真的存在嗎?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難道咱們的方向又錯了?”
“不應該,按理來說早該出現了。嘖,我有個不妙的猜想,緋夜這個治愈的女性人格的定位除了保護者,可能還有類似全知的屬性。她到現在這種情況還不肯露面,多半是因為她知道我們想幹什麽。”
“她知道我們的計劃,知道我們虐.殺葉緋是為了逼出她?”
岑介驚道。
“是這樣。”
“那要怎麽辦?!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那就從緋夜身上想辦法。”
相比於岑介的暴躁,方遠看起來要冷靜得多:
“病毒活性低不代表沒有,反正他有絕對治愈,這代表我們有取不盡的研究樣本。過兩天你把他抽乾幾次,留足準備,同時,我們還可以試著把他的能力開到最大的價值,萬一哪天我們再逼出他一個群體治愈的人格,不是省事很多?”
“你說的容易。”
岑介皺起眉:
“我們殺他這麽多次都沒能逼出其它人格,想逼出人格還精準到群體治愈,你要怎麽做到?”
“試試唄。”
岑介勾起一個古怪的笑:
“岑介,折磨人的方式,可不僅只有殺人這一種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244章 緋夜-[04]
“在發現優待夜夜並不能讓我出現之後, 岑介明顯變得急躁了。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方遠,方遠給他出了主意, 要他通過虐殺夜夜, 來逼迫我這個保護者現身。”
“但我知道,我不能中他們的計,我不能輕易屈服。”
“我很想出去替夜夜承受那一切, 可只要我被他們發現,夜夜就會徹底失去存在的意義, 他們會一直關著夜夜, 從他身上榨取價值。我不想讓夜夜變成那樣。”
“所以我並沒有讓他們如願,我不會離開房間一步, 我什麽也做不了,我能做的只有在夜夜受到傷害的時候用我的能力治愈他。”
“那時候, 我以為他們發現這種情況行不通,就會很快放棄。”
“可我沒想到,那兩個人,又從中摸索出一條新的道路。”
……
“夜夜,你痛不痛啊。”
房間裡,凌低聲啜泣著,輕輕擁抱著緋夜。
“都怪我, 要不是我的能力,他們也不會那樣對你, 夜夜原本不該忍受這些的。”
她不用再一直躲在窗簾後了,他們房間窗外的陽光已經消失, 現在外面是一片一片的灰色陰霾。
“沒關系的。”
緋夜輕輕環住了她:
“我不痛的, 姐姐。”
他把下巴抵在凌的肩膀上, 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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