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安善落幕
陸煊既然答應比了，那這場比試就必須得比了。
林芷兒直到坐在座位上時， 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安圖烈這幫人怎麼會在周慶帝的壽宴上敢這樣鬧？
陸煊那麼聰明的人而且見過大風大浪的，怎麼就上鉤了？
林芷兒的心砰砰的跳著， 看著大殿外站在圈子裡的陸煊， 是緊張得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陸煊和柔蘭國槍手都已站好，柔蘭國的侍衛拿過來盔甲， 陸煊只接過頭盔， 並沒有穿鎧甲， 直接是一身普通官服。
大殿裡的人更是驚訝極了， 這陸統領是要幹什麼？
沒看對方的鎧甲是穿得嚴嚴實實的，連臉上都帶了鐵面具， 只剩下一雙眼睛。
那子彈剛才都能把鐵靶子打透， 這打到人身上不是一打一個窟窿嗎？
陸統領竟然還不帶任何防護。
這、這陸統領真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知者無畏啊？
大殿裡的人都為陸煊捏了一把汗，林芷兒更是覺得煎熬。
……等這萬壽節完了以後，她再見陸煊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頓。
陸煊手拿弓箭， 腰間掛著箭筒，對方手拿著槍，雙方站定。
按照規定，雙方隨著哨音響起， 才能搭箭和裝子彈， 向對方射擊。
林芷兒眼睛緊盯著陸煊， 就聽見一聲尖銳的哨音， 就見陸煊閃電般從箭筒中拽出三隻羽箭， 搭弓向對方射去。
柔蘭國這名槍手也是安圖烈手下的精幹侍衛，他也是快速的裝上子彈，正要抬槍瞄準。
可他卻驚懼的發現有三隻黑漆羽箭，帶著破空的聲音，在日光下劃出三道漂亮的弧線，分上、左、右直奔他的身體而來。
侍衛大吃一驚，不過他也是武功高強之人，
一個側身彎腰，躲開了羽箭。
他剛直起腰，又有三隻羽箭奔他而來。
侍衛無法，一個懶驢打滾，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堪堪躲開了這三隻箭。
不過這姿勢可就有些不好看了。
大殿內西域這幾國人的臉色也都有些不好看了。
他們這才明白陸煊之所以應戰的原因……
你這槍的威力的確是比箭大，但是也得看使用的人，你用槍的速度明顯趕不上人用箭的速度，都沒有機會放槍，還談什麼比試啊！
那侍衛又狼狽的躲開了陸煊的另外三隻箭，心中不禁暗喜，陸煊已經射完九隻箭了。
而他一槍未發，還有十顆子彈，他就不信了，陸煊把箭用完後，能在這個小圈裡躲開他十次射擊。
果然，陸煊射完這三隻箭後，沒有接著射下去。
侍衛站好身子，舉起槍，瞄準陸煊，就見陸煊一手搭弓，一手挽箭，也直對著他。
侍衛微一冷笑，他的槍也不對陸煊頭盔上的紅纓了，直接對準陸煊的胸口扣動了扳機。
整個大殿的女眷都忍不住尖叫出聲，林芷兒手緊緊的捂住嘴，閉上了眼睛，耳邊就聽砰的一聲，然後是一片驚呼聲，再然後是一片寂靜。
林芷兒顫抖著睜開眼睛，就見柔蘭國的侍衛呆愣愣的站在圈子外面，他頭上的紅纓已經不見了。
林芷兒向他身後望去，就見十米遠的地方，一隻羽箭箭尖紮著紅纓靜靜躺在那裡。
……陸煊贏了？
林芷兒不可置信的看向陸煊，就他見手拿著弓站在那裡，他沉穩的身影，如高山仰止，不可戰勝……
林芷兒眼中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在淚眼朦朧中，她看見陸煊回頭沖她的方向微微一笑，這一笑仿佛冰雪消融、春回大地，讓他的臉俊美得無法形容。
林芷兒就聽見身旁貴女、命婦們一個個都倒吸了口氣，有人還發出了驚歎聲。
再看對面的男士們，一個個都高興的漲紅了臉。
有幾個鬚髮皆白的老臣，竟留下了熱淚。
也不怪這些久居朝堂，喜怒輕易不言於表的老臣會這樣激動。
剛才柔蘭國的槍手射出一槍後，在千鈞一髮之計，他們就見陸煊身子上縱，如飛鷹振翅，竟躍起一丈之高。
然後在空中弓拉如滿月，箭射如長風，一下射在了那柔蘭國槍手的頭頂，射下了紅纓後，那箭力道不減，又飛出了幾丈遠，才落下。
那一刻的陸煊讓這些老臣不禁想起了年輕的陸老將軍，一樣的風華正茂，一樣的無所畏懼，一樣的氣吞山河。
周慶帝是大喜，對走進大殿的陸煊做了個手勢，免了他的禮。
直接吩咐身邊太監道：“賜酒，拿朕的九龍杯，朕親自滿上！”
皇帝給賜酒那是何等的榮耀！
周慶帝滿上了酒，太子周昱琛站起身笑道：“兒臣來把這杯酒送去！”
喲，這簡直是給了陸煊天大的面子了！
眾人就見周昱琛拿著酒杯走到陸煊面前，敬了酒：“陸統領，不錯！”
陸煊雙手接過酒杯：“謝陛下，謝太子殿下！”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殿中的其他文武百官，也是端起酒杯輪流給陸煊敬起酒來，是一派喜悅熱鬧。
只有一群人是不高興的，就是西域柔蘭等國。
安圖烈本來希望在萬壽節上給大周些顏面看看，他自認做了萬全的準備，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一切其實並不全是陸煊的功勞，說到底還是那個會用這把槍的林芷兒。
如果不是她先站出來，給了陸煊時間去琢磨如何用箭應對這槍，陸煊也不會贏的。
不過這個女孩子怎麼會用槍呢？
安圖烈看向林芷兒，就見她看著大殿中的陸煊，她如花的臉因為興奮而變得緋紅，眼中是難以掩飾的激動和驕傲，就像與自己的夫君與榮有焉。
安圖烈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對旁邊的安善王子說了一句梵語，安善王子驚訝的看了他，就見安圖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安善王子身子就是一抖。
這時就聽上面溫太后笑著開口了：“芷兒，到我這裡來！”
林芷兒聽太后喚她，忙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剛要下跪，就聽太后笑說：“免了吧！”
“陛下，剛才哀家看你就要賞賜林大小姐，哀家也是有這心的，那哀家就替陛下賞了吧！”
周慶帝哈哈大笑：“母后說得極是，朕差一點忘了！就勞煩母后了！”
溫太后抬手，就有那傳旨太監，捧出一道懿旨來。
眾人看了就是一愣，這溫太后這是早就準備好了要封賞啊！
秦貴妃和魏皇后都忍不住看了站在殿中的林芷兒。
……倒是真有幾分心機！
她這是提前與溫太后通了信兒，讓溫太后今日保著她呢。
坐在下面的周蘭箏氣得都要撕碎了掌中的手帕，她費盡心思，求了長明公主，下了旨，招了林芷兒進宮。
沒想到竟然成全了林芷兒。
周蘭箏眼睛直望向安善王子，這也是個廢物，不是說好了，林芷兒進宮後，他就求婚的嗎？
怎麼剛才說了一嘴，這就又不吱聲了呢！
傳旨太監展開懿旨，大聲頌讀。
眾人一聽，這太后娘娘，是真的很喜歡林芷兒，封了林芷兒為鄉君，享五百邑供奉。
……是又有名，又有實惠。
這還沒完，就聽周慶帝笑道：“母后給了五百邑，朕也湊個趣，在加上五百邑！”
喲，一千邑的供奉，這都趕上郡主了！
這林芷兒今天是走了鴻運了。
林芷兒忙跪下接了懿旨，謝了恩，她心裡也是感激溫太后的。
她之前因為要進宮，怕皇后等人再出什麼么蛾子，就想著給溫太后傳了信兒。
沒想到溫太后給了她這麼一個驚喜。
這鄉君是四品封號，有了這個品級，過一陣子的選秀，秦貴妃就不能隨便找理由讓她進宮待選了。
她的婚事如果擺在朝堂上只能是皇帝和太后做主了！
林芷兒接了聖旨，卻沒有站起身，而是沖周慶帝磕頭道：“謝謝陛下賞賜，臣女還有懇求，望陛下恩准！”
“哦！但說無妨！”周慶帝心裡高興，這時好說話的很。
“臣女想請陛下將那把柔蘭國的火、槍賞賜給臣女！”
這槍林芷兒可是眼饞的很。
“你想要那把槍，好，來人給林鄉君拿來！”
周慶帝剛開始也以為這槍很厲害，可是沒想到被陸煊用箭給壓了，心中便不以為然了，也不把他當寶貝了，正好林芷兒想要，那就給她吧。
林芷兒得了槍，心中大喜。
她剛站起身，就見安善王子手裡捧著柔蘭國的國書，走到她的身邊，以大周禮節跪了下來。
安善王子雙手捧起國書於頭頂，恭敬道：“尊敬的陛下，剛才貴國的陸統領大顯身手，令我柔蘭目睹我天、朝風範，讓我等臣服，我柔蘭願意向天、朝永遠稱臣，永結交好！也請陛下體恤我柔蘭誠意，此乃我國國書，我國願意以王妃之禮求娶林鄉君！”
喲！這柔蘭國臉皮真厚啊！
剛才打賭，說他們若贏了，就逼周慶帝當堂給柔蘭王子和林鄉君賜婚。
如今輸了，就有軟了姿態，拿出國書來求娶。
這林鄉君也夠倒楣的了，怎麼惹了這些人！
有的老臣心裡不禁歎息，這大周國勢衰退，如今北有勁敵大遼，東有海中瀛島國，這西邊的西域各國，無不對大周虎視眈眈。
若是先帝時，有陸老將軍等在，這柔蘭國哪敢如此囂張，竟在這陛下壽宴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這柔蘭國倚仗的也就是大周現無良將精兵，而大遼如今在邊境又起不臣之心，大周只能拉攏、安撫西域各國，以免顧此失彼、腹背受敵。
周慶帝心中也是極為不痛快，這柔蘭國今日的確是過了。
不過，今日是他的壽宴，來了這麼多國家的使臣，他卻是不能柔蘭計較，發雷霆之怒的。
只淡淡道：“完善王子，你雖獻國書求婚于林鄉君，但是按我大周規矩，這女子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雖貴為皇帝，也不能插手臣子的家事！”
其實周慶帝話裡拒絕之意是十分明顯了！
但是架不住人家安善王子聽不懂啊！
安善王子忙道：“那本王明白了！謝謝陛下！”
說著站起身，走到林佑遠面前，深施一禮：“林大人，本王向您求娶您的掌上明珠林鄉君，本王願……”
林佑遠在朝堂上也是明眼之人，他再怎麼不喜歡林芷兒，也不能把自己姑娘嫁給柔蘭王子啊！
今日柔蘭國的做派已經讓周慶帝非常生氣了，柔蘭國敢這麼做，看來過幾日西域邊境也能不安穩了。
這要是打起仗來，他有個柔蘭國的女婿，那不是要了命了麼！
可是周慶帝都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把皮球踢到他這裡，他也不能出惡語。
便站起身也向安善王子行了禮：“王子殿下，這兒女婚事，乃是內宅主母之事，小女的婚事還得她母親首肯。
另外今日是大周陛下的萬壽節，作為臣子不敢以家事討擾這喜慶氣氛，請王子殿下見諒！”
林佑遠話說得很清楚了，被連拒絕了兩回，這安善王子也不能再裝傻了。
也只好道：“那明日本殿下備禮親自貴府求親！”
誒呦，殿中眾人一看，這柔蘭國對林鄉君是志在必得了。
明天真要拿著國書去林府，以一國之禮求娶林芷兒，這林佑遠還真的不能拒絕，他的做法只能再找周慶帝商量。
可如今大周能為一個林芷兒去拒絕柔蘭國聯姻的請求嗎？
恐怕這林芷兒真得嫁到柔蘭去了。
想到這大家看著這新出爐的林鄉君都是覺得有些可惜了！
陸煊袍袖中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抬眼向站在殿角的洪九使了眼神，洪九點頭出了大殿。
這段插曲過了以後，柔蘭等國也老實了，這壽宴此後一切順利，歌舞昇平，火樹銀花，
直到了一更天，放完煙花後才散。
林芷兒出了宮，上了馬車，回到家是坐臥不寧。
二更天，京城裡便出了大事。
京中刑部跑了重要的囚犯，禁衛軍得了消息，說囚犯跑到了外國使臣居住的四夷館內。
因為涉及到外交事務，便由陸煊率隊協同刑部奉命緝拿。
安圖烈今天在壽宴上鎩羽而歸，是心情極為不爽。
他在壽宴上，因怕大周人在飲食上搞鬼，所以上來的酒菜他其實都沒有碰的，喝的酒也是自己帶的。
回到四夷館，便有些肚餓了，便吩咐他自己帶來的廚師做了酒菜。
他邊吃邊喝邊覺得鬱悶，便吩咐人叫來了安善王子。
安善王子見安圖烈發了紅的眼睛，心就不由自主的有些發慌。
他賠笑著上前給安圖烈倒酒，安圖烈一把捏了他的下巴：“明日，你務必要把林芷兒娶到手！”
安善王子忙點頭：“是！”又小心的伺候了安圖烈喝了幾杯酒。
安圖烈幾杯酒下肚，只覺得腹部像升起了一團火，他本就是酒後性熱的人，此時便不在遮掩自己的欲望。
一把拉了安善王子的衣襟了，直接撕開！
安善王子渾身發抖，卻不敢有一點反抗。
他只舉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眼中的淚便流了下來。
淚眼婆娑中，他好像又回到了他十二歲那年。
安圖烈率軍打進了柔蘭王宮，把所有人抓到大殿裡。
他看著安圖烈一刀砍了他父王的腦袋，砍了他母后的腦袋，砍了他大哥的腦袋。
所有柔蘭國成年的王子都被他殺了，所有年老色衰的妃子都被他殺了。
安圖烈讓只比他大一歲的哥哥做了國王，然後在滿是鮮血的大殿裡，隨意的奸、淫著那些貌美的妃子、宮女。
可是安圖烈還不知足，看到了一直跪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他。
便走到他的面前，撕碎了他的衣服，那一夜是他永生的噩夢。
安善王子只覺得身上越來越痛，今晚的安圖烈，又和那夜一般，發瘋的弄著他……
他聽到屋外傳來吵雜聲，他想掙脫開安圖烈。
可是安圖烈卻不放手，他努力的回頭看去，就見安圖烈雙眼赤紅，狀似瘋狂，就像地獄出來的魔鬼。
安善王子心裡就是一驚，安圖烈這個樣子明顯不對勁……
可是來不及了，房門被人踢開，安善王子側頭看去，就見陸煊和幾個大周的官員站在了門口。
安善王子看到了陸煊嘴邊譏諷的笑，那笑像一把刀，紮在了他的心上。
安善覺得身上再沒了力氣，跪著的膝蓋一軟，趴在了榻上。
第二天京城裡便沸沸揚揚的傳開了，禁衛軍緝拿逃犯，在柔蘭國使臣房間裡，看見了他們的大將軍和他們的王子在行那不軌之事。
這種斷袖的風流之事，是市井的普通老百姓最感興趣的了，傳得是野火春風，無人不提。
各個談起來是興致勃勃，口沫橫飛，就像親眼目睹了一般。
什麼安善王子是□□
什麼大將軍一飛沖天。
還有人特意查了書，像大將軍，也算罕見，屬於畜生道轉世……
什麼當時屋裡除了他們兩個是，還有侍女，侍衛，是一大群人狂歡，大家喝了多少杯酒，是滿地狼籍等等
是說什麼的都有。
林芷兒從苗青那裡得到了消息，心才放了下來。
她是感慨萬分，她終於逃離書中的一個禽獸了……
當林府管家來報，安善王子要求見大小姐時，林芷兒身邊的人都驚訝了，這安善王子爆出這麼大的醜聞，怎麼還敢來見她們的大小姐。
林芷兒不欲見他，但管家說，安善王子並不是來求婚的，只是想和林芷兒說兩句話。
林芷兒帶著春曉和苗青去了前廳。
安善王子看著走進來的林芷兒，她穿著一條粉紅色的紗裙，就像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穿的那條裙子。
那時，他得知安圖烈要送一個王子到大周求學，他費了渾身解數終於讓安圖烈答應把他送過來。
雖然他知道所謂的求學不過是來大周當人質，可是只要離開安圖烈那個魔鬼就好！
他來了大周皇宮，可這裡的人，也沒人喜歡他，她們說他長得像她們書裡的妖魔鬼怪。
只有林芷兒，那一天她在御花園中，摘下一朵玉蘭花遞給她，她微笑的看著他，告訴他，他的眼睛比那藍寶石還要美。
她站在那些盛開的鮮花中，蝴蝶在她身邊翩翩起舞，她就像那花中仙子般美麗出塵……
那是他失去所有親人後，從一個陌生的女孩子那裡得到的唯一的、珍貴的溫暖。
可是他為了自己的性命，為了討好安圖烈，不得不親手打碎這溫暖。
林芷兒看著安善王子彎下腰，給她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林芷兒沒有說話，安善王子笑了笑，轉身離開。
春曉和苗青面面相覷，這安善王子來了，就為了和大小姐說這麼一句話？
林芷兒看著安善王子就要跨出屋門，忽然轉過身，他藍色的大眼睛中滿滿的都是她，有愧疚、有釋然、有她看不懂的情感……
忽然就見安善張嘴說出了一串阿拉伯語。
：“美麗善良的姑娘，我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原你們的菩薩和神仙都能保佑你一切順利，保佑你能離開那你那可怕的表哥肖子恒，保佑你和陸煊能夠幸福快樂！”
林芷兒心中一驚，她忍不住要張嘴，可還是生生的把話咽了下去。
安善王子是以用這種方式在與她告別，他並不知道她已經不是原主了，也不知道她是聽得懂阿拉伯語的……
第二天，便傳來消息，柔蘭等國使臣都離開了京城，返回了他們的國家。
安善王子也跟著一起離開了！
等林芷兒再見陸煊時，陸煊告訴她，柔蘭國一行人在西域邊境通過沙漠時，遇到了沙塵暴，安善王子的乘坐的車馬被壓在了沙丘下。
自此這世上再也沒有了他的蹤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