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呦,還真沒富裕的。”羅家楠想了想,把自己腰上那根抽下來扔給祈銘,“先拿我這根湊活一下,我得趕緊去開會。”
祈銘覺著既然來了,旁聽下會議也好,邊往褲腰上穿皮帶邊說:“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現在也睡不著。”
說著話,皮帶收到頭,卻發現扣最裡面的孔也差著一寸多。沒轍,隻好把綁馬尾的皮筋拆下來勾褲扣上。
羅家楠一看撲哧就樂了:“我去,你腰可真細。”
祈銘揚手把皮帶扔還給他:“我比你輕二十斤呢。”
羅家楠屈胳膊顯擺:“誒,我這可都是肌肉啊。”
“腦子裡也是。”
“……”
胡擼胡擼胸口,羅南瓜同學自我安慰——不生氣不生氣,誇我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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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銘說自己不適合穿牛仔褲,會顯得頭重腳輕,但羅家楠看他穿自己那條倒沒這個感覺。可能是他的褲子對於祈銘來說大了一號,上衣也大,穿著咣咣當當的。
出電梯,羅家楠看呂袁橋站走廊上打電話,過去拍了一巴掌催他趕緊進去開會。呂袁橋抬抬手,表示馬上去。自打從事故帶出來有了手機信號,高仁給他打這電話就沒掛上過,充電寶都用幹了倆,洗澡那點功夫還得把手機擱架子上保持通話狀態。真給高仁急壞了,電話接通先聽那邊哭了十分鍾。
這讓住一個屋的歐健很是羨慕,覺得他“女朋友”特別愛他。
類似這種非正式關鍵會議會通常直接在陳飛屋裡開,先分配工作,等有眉目了再往上報。難得今天趙平生也在,羅家楠一進屋就瞧見廖靜跟趙平生倆人談笑風生,陳飛則戳在衛生間裡抽煙。抽風機呼呼轉著,煙不至於飄到屋裡去。
湊過去蹭了老大根煙抽,羅家楠小聲問:“趙政委和廖姐認識啊?”
陳飛:“啊,她是老趙的學生。”
“進修班的?”
“嗯。”
明白了,羅家楠點點頭。除了市局的工作外,趙平生還受聘於他畢業的那所警校,給各單位派來進修的刑偵骨乾講授犯罪心理學。趙平生本身是心理學博士,又有一線多年的實戰經驗,理論與實踐的完美結合使得他的課異常受歡迎,好多在讀的本科生都去旁聽,一周一堂課,能坐四百人的階梯教室總是滿滿當當。而且別人都說,趙平生脫了警服看著就像個大學教授。
倆人抽完煙出來,呂袁橋那邊也打完電話了,加上祈銘和許傑,一個大床房裡擠了七個人,空間略顯狹小。羅家楠挪屁股往桌上一坐,接過許傑遞來的資料翻了翻,問:“這五個人,都在本市?”
許傑說:“謝力和周旭寧在牢裡,刑期還沒結束可以排除,付英宇出國了,呃,陳思曼和楊偉在本市。”
羅家楠憋笑道:“哎呀我每次聽見叫楊偉的都覺著家長真會起名字。”
“行,那楊偉歸你了。”陳飛順勢分配任務,“小許,陳思曼歸你。”
“不是什麽就楊偉歸我啊,我可沒那毛病。”羅家楠故作不滿,看到祈銘白了自己一眼突然意識到還有女士在場,趕緊賠禮道歉:“不好意思啊廖姐,我嘴上沒把門的慣了。”
廖靜無所謂道:“沒事兒,打從乾刑偵第一天起我就沒拿自己當過女的。”
羅家楠乾笑一聲,問陳飛:“頭兒,這倆不能生踩吧?萬一打草驚蛇可就壞了。”
生踩,指的是直接以警察的身份上門詢問。相對應的是化妝偵察,由偵查員假扮成其他身份暗中探訪。羅家楠最擅長的就是這個,除了扮大姑娘來什麽像什麽。
陳飛點點頭:“是不能生踩,這樣,廖副局,明天你給小羅調輛車,讓他先帶袁橋和小歐去盯兩天,摸摸底兒。”
“就開我車吧,從明天開始我得去搶險現場盯著,跟武警的車。”廖靜說著掏出車鑰匙扔給羅家楠,“別給我蹭了啊。”
羅家楠嘿嘿一樂:“放一萬個心,我這人開車謹慎著呢。”
“哦對,我那車改裝過,來,我帶你去熟悉一下,陳隊你們先聊啊。”
廖靜起身朝房間外面走去。羅家楠跟在她後面,邊走邊問:“廖姐,你怎麽想著乾刑偵了?多苦啊。”
廖靜肩頭微聳,輕巧道:“我本來轉業回來啊是分配到派出所的,有一次配合市局抓捕毒販,要個會講本地話的女警偽裝成小姐確認嫌犯的藏身處,選上我了,等完成任務之後呢,當時的縣刑偵大隊長覺著我沉著冷靜,應變能力強,正好隊裡缺女警,就把我調過去了……後來他跟我說,想乾好刑偵光有膽量不行,還得掌握罪犯的心理,又把我送去進修,很幸運的認識了趙老師,他講課特別淺顯易懂。”
走進電梯,羅家楠按下一樓的按鈕,讚同道:“不光講課好,我們趙政委審嫌犯也挺有一套。”
“嗯,學識淵博卻絲毫不賣弄,還一點領導架子也沒有,特平易近人。”
“他得跟陳隊互補啊,都暴脾氣沒法弄。”
廖靜疑惑轉頭:“他倆為什麽要互補?”
“呃……”羅家楠打了一磕,腦子飛快的轉著,“就,嗨,一個正職一個副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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