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凡頭低得不能再低,就像挨罵的小孩。
白謙易:“你室友還在不在?一會沒個人能照顧你。”
駱凡道:“實習結束了,今天早上搬回學校宿舍,宿舍裡有室友……”
“搬宿舍?前天生病,昨天工作,今天早上搬宿舍,還要抽空寫那麽長一篇文章,你……”
白謙易當年讀書時候就是這樣搞,才把身體搞壞的。
此時他又是心疼又是氣,實在想罵駱凡一頓,但又知道這小孩就是懂事,所以才把自己搞成這樣。
“不舒服還來,休息一天要你的命嗎?才多大年紀就這樣,以後上班了是不是打算過勞死!爸爸媽媽會擔心你,明不明白?”
駱凡還是低著頭,一雙手無助地抓著安全帶。
他也不曉得自己是怎麽了,滿腦子想的都是要見白老師一面。
一想到能見到白老師,什麽難受、不舒服都沒了,甚至很有精神。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還惹得白謙易生氣了。
白謙易說話向來輕快平緩,如今的語調卻是前所未見的激動。他的話裡行間既有責備,卻又有著滿滿的擔憂與關懷,聽得駱凡在自責之中,竟是升起些微不明不白的歡喜。
如果他今天沒來,那麽就聽不到白老師罵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朗不是炮灰男配哈。
狼寶是前A市小拳王的弟弟,前A中校霸,現禿頭學習人。
時間設定是大學畢業了,他先工作一年,咩寶出國留學,兩人異地中。
*
天氣冷,多保重!
第11章
到達A大時是下午五點半,距離和趙京禹約定的時間仍綽綽有余。
白謙易直接送駱凡進宿舍,暑假時宿舍管理得不嚴格,白謙易今天又穿得和個大學生似的,因此順利進了宿舍。
這是白謙易第一次見到A大宿舍的真面目,一腳才剛踏入,他頓時明白為何刑雲當初自己租房子住了。
破,真破。
不是一般的破。
虧A大還是名列前矛的重點大學,沒想到那宿舍建校那年就蓋好似的,十分老舊。
寢室空間狹窄,三張簡陋的上下鋪鐵床靠牆,對面是六張木桌一字排開。
由於收納空間不足,因此宿舍的地上堆滿了東西。白謙易剛踏進,便聞到一股奇妙的酸臭味,一看,有人的床底下放了一盆襪子。
那襪子不知道放了多久,宿舍又沒空調,只有天花板上一個破電扇嘎吱嘎吱轉著,因此那味道散不去,像是什麽東西醃入味了,臭得甚至辣眼睛。
白謙易嫌棄地用腳尖把那盆襪子挪進床底下,又問駱凡:“你室友呢?怎麽都沒人?”
駱凡生著病,又爬了樓梯,此時不住喘氣:“不在。”
室友們有的回家去了,有的實習去了,還有一個在外頭租房,只在這留了一個床位。不過仍有兩人暑假時候留校,早上駱凡還看見他們,估計現在出去吃飯了,晚點就回來。
白謙易想到那盆臭襪子,不禁懷疑那兩同學是否能照顧駱凡。然而駱凡卻道:“白老師,你回去吧,你晚上還有約呢,我睡一會就好,睡醒後我再拜托室友幫我買點藥。”
白謙易猶豫片刻,但駱凡已經躺上床了。
駱凡的床位堪稱是整間寢室裡的聖地,乾淨得格格不入。
他睡的是下鋪,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沒有雜物,隻床頭放了一個小小櫃子,櫃門還用一條鵝黃色的毛巾做小門簾,有種純樸而可愛的認真感。
“你走吧。”駱凡自己躺好了,朝白謙易道。
他人高馬大地躺在那,就像在垃圾堆當中勉強勻出一個小窩遮風避雨似的,可憐兮兮。
“你當我想留嗎?這裡臭死了。”白謙易嘴上這麽說,心裡卻非常不安,但也無能為力。
最後他只能替駱凡倒了瓶水放到床邊,又不放心地摸摸駱凡的手,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五點五十分,白謙易回到車上。
他盯著車上的時鍾,若要去趙京禹那,至少六點十分得出發。
他緊握方向盤,在車裡枯坐了一分鍾,猶豫不決。
最後,他長歎一口氣,踩下油門,離開A大。
六點十五分,白謙易下車,快步走入A大宿舍。
他還是不放心,怎麽想都不放心,方才忍不住去買了點運動飲料,想著回去再看一次駱凡。
要是駱凡沒事,待會他車開快一點,晚個幾分到便是,他相信趙京禹能體諒他。
白謙易還沒進寢室,便聽到震耳欲聾的遊戲聲穿透門板而出。
白謙易開門,就見兩個室友已經回來了。兩人沒有注意到白謙易進來了,正在和人連麥打遊戲,桌上還放著吃到一半的盒飯和奶茶。
寢室裡臭襪子味混上了飯菜的油味,味道越發一言難盡。白謙易心想這兩人連自己的晚飯都隨便應付,怎麽管得來駱凡?
床上的駱凡不舒服地翻了個身,手上還拿著白謙易方才為他倒的水,但水瓶已經空了。
“駱凡?”白謙易上前去。
“哥哥……”駱凡睜開眼,聲音虛弱,“哥哥……是你嗎?”
“燒迷糊了?”白謙易看他開始胡言亂語了,頓時著急。他讓駱凡喝了一點運動飲料,又問:“餓不餓,晚飯吃了沒?”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