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盛歡越想越覺得怪,“咱們現在連普通的礦產單子都負擔不起,黑市東西的價位只會翻更高,咱們難道就買得起了嗎?”
他說完這話,就被柏德文·道森深看了一眼。
老校長的眼底閃過一絲銳利的明光,不緊不慢道:“當然也買不起了。”
盛歡大吃一驚:“那你還——!”
“不給錢,就不算買。”柏德文又接了一句。
盛歡:“?”
盛歡:“不給錢???”
“自然人社會買賣講究貨幣交易,不給錢是搶,是偷,是違約違法的事。”柏德文懶懶道:“但黑市不一樣,黑市本來就是個違法的地兒,不可能去申請法律援助,對不對?”
“……你這是打算黑吃黑啊??”盛歡聽明白了,大受震撼,“校長,你說這種事的時候用這麽理直氣壯的口氣真的合適嗎?”
“怎麽能算是黑吃黑呢,瞧你這孩子,不會說話。”柏德文嗔怪道:“總之蘇格拉底在我們的虛擬帳戶上準備了一筆兩千萬的虛擬資產,有二十四小時的時效性,我們只需要在這二十四小時內買到東西,拿到手,離開阿布扎比就可以了,離了境,雇傭兵想追也鞭長莫及。”
“聽起來不是很安全是怎麽回事……”盛歡憂愁道。
“這是方案一,我是個周全的人,當然還會準備方案B。”柏德文自信道。
“說真的我對你的方案B不怎麽抱有期待呢。”盛歡說:“我現在知道為什麽我學長平時那麽狂了,跟你簡直是一個路子。”
倆人走下扶梯,黑市吵鬧的動靜將他們的說話聲淹沒,他們必須將音調拔高些才能彼此聽見。黑市到底不比正常的步行街,半點沒有文明法治可言,周遭時不時有人話不投機就動起手來,甚至掏出加特林來對轟,鋪子和鋪子之間的牆壁瞬息間灰飛煙滅,圍觀者有人在大笑有人在叫罵,盛歡不得不時時規避著防止被誤傷,他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身邊的老紳士卻是滿臉淡定,還能騰出手來搬一搬盛歡的走位,防止他被一些攬客的舞娘們舞動著的手給抓進盤絲洞裡去。
“真是受不了。”盛歡捏著鼻子甕聲甕氣道,感覺自己快被劣質的香薰給熏暈過去了。
“你得學會習慣。”柏德文推著他說:“豎起耳朵細細的聽,黑市可是個消息流通的大轉盤。”
“八百隻鴨子在你耳邊呱呱呱,能聽見個鬼啊!”盛歡說。
倆人邊說邊走,前方豁然開朗,竟是一片賭場,光怪陸離的老虎機、牌桌、翻飛的撲克還有性感的荷官讓盛歡大跌眼鏡。
“我去玩兒兩把,你趁發牌的時候找周圍的人多嘮嘮嗑。”柏德文說。
盛歡:“???”
盛歡:“校長你這是公權私用——”
柏德文:“這就是我的方案B啊,我們的虛擬資產如果能通過賭桌變虛為實,那才叫空手套白狼,血賺!安全系數大大的增加。”
盛歡:“……”
柏德文:“只要你敢,黑市遍地是黃金。”
盛歡:“比如?”
柏德文:“看見九點鍾方向的那個巧克力色皮膚的富婆沒有,她脖子上和耳朵上那一套鑽加起來就是天價,交給你個任務,用三句話讓她為你花錢。”
盛歡:“?????”
盛歡:“不我不可以!!”
柏德文:“不,你可以。”
盛歡:“你是什麽社交悍匪!!!”
柏德文:“上帝給你這張臉,就沒打算讓你當社恐。”
盛歡:“……”
柏德文直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人就上了賭桌。
片刻後,盛歡回來了,懷裡捧著一串閃瞎人眼的鑽石項鏈。
“戰績很輝煌嘛。”柏德文微微笑道,眼睛不離牌桌。
“我摔了一跤,扯斷了她價值八百萬的項鏈。”盛歡的表情有點兒恍惚,低聲道。
“然後呢?”
“然後我就跟她道歉,她就說沒關系,說她很喜歡我觸摸她背部肌膚的感覺……我說姐姐你想不想二次體驗,她說想,我說我可以給你我的聯系方式省得你找不到我,她說把這條項鏈留給我當做信物,反正她家類似的款還有一保險箱。”
“你小子有天賦啊!”柏德文說。
“不,我很惶恐。”盛歡說:“尤其是給手機號的時候,她要現場撥號驗證我給的不是假號碼。”
“那你是怎麽處理的?”柏德文目不斜視道。
“我……”盛歡從兜裡摸出了兩個手機,面無表情道:“我順走了你的手機,把你的號碼給她了。”
柏德文:“?”
他猛地扭頭,半邊身體一顫,居然把手邊所有的籌碼全推出去了。
“Wow!!!Show hand!!”人群中響起一陣浪潮般的歡呼:“有魄力!!!”
柏德文還沉浸在被盛歡擺了一道的震驚當中:“你是什麽時候——”
“校長你可別看我了。”盛歡捂著臉說:“你對家也Show hand了!一局定生死啊這是!!咱帳戶上可沒有真金白銀賠啊!!”
“什麽?!”柏德文·道森被創得不輕,再把頭扭回去,“我還沒看牌——”
荷官已經掀牌了。
盛歡已經捂著底褲想走了。
“這可真是——”柏德文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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