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所有的事情在我看都是按部就班平穩進行,趙部長想要什麽說法?”他微微一笑道。
“盛歡,那個叫盛歡的小子!”趙宇森急赤白臉道:“您為了留下他!竟然親自出面為他開後門——”
“哦不不不,親愛的,你誤會我了。”柏德文悠哉悠哉的吸了一口煙,爽的眯起了眼睛,快樂踢皮球,“我只是進行了一次閑置品的轉讓,學生是去是留,完全是圖騰教會說了算,我這個校長干涉不了的,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個擺設……唉,老了不中用了。”
趙宇森:“……”
趙宇森感覺自己快被氣出小葉增生了。
“你們都跟我打太極是吧?”他咬牙切齒道:“你們會後悔的。”
“這走流程的事情怎麽能叫打太極呢。”柏德文拖腔拉調的安慰道:“趙部長,大家都是為學校辦事,火氣小一點嘛,有的事情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必要事事都親自落實,會長白頭髮的。”
“……”
趙宇森這一刻才感受到,素有老狐狸之稱的柏德文·道森校長是真不會長久的偏袒和中意誰,校長他平等的敷衍所有人!!!
“盛歡絕不是你們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趙宇森漸漸冷靜下來,他一字一句道:“我會找到證據的來說服你們的。”
說完,他不等柏德文回應就摔門而去。
老紳士躺在老板椅上,好整以暇的叼著煙鬥,微微側目,煙氣彌散開來,遮不住他眼角雪亮犀利的瞳光。
校長室所處的塔樓位置雖高,但從窗戶裡看去,總能一眼瞧見小瓦爾登湖波光粼粼的湖面,盡收眼底。
“我就喜歡他們這樣乾勁十足的樣子。”柏德文扭頭看了眼窗外,懶懶的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懷表,“哢噠”一聲,表蓋彈開,略顯陳舊黯淡的表殼裡面嵌著一張褪色嚴重的舊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男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是典型的東斯拉夫血統,有著雪白的膚色和淡金色的頭髮,這張照片明明是隨意一照,隻拍了他的半身側臉,卻依舊美的像是一幅油畫,深棕色的瞳孔一派清冷疏離,如同一朵長滿了刺的無法采擷的花。
“如果你在的話,一定又會罵我是個心機深沉的老流氓。”柏德文撇撇嘴,以拇指輕輕摸索著照片上的臉孔,尤其細致的擦過那雙冰冷又傲慢的眼睛,“不過不流氓也配不上你不是嗎?我的阿提密斯。”
第89章
這是一條封閉陰暗的管道,高度不足半米,逼仄,狹隘,深埋於地下,建造者在最初有得到足夠量的鋼材支持,卻將管道設計的如此窄小,可見其覆蓋面積廣博,四通八達,曲折綿長。一個四肢健全的成年人在此空間內只能艱難維持一個趴伏的姿態,動輒受限,若是骨架稍大些,怕是直接會卡住倘若真是卡住了,那怕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畢竟在這華容道一樣的地下空間裡,前方是黑暗,後方亦是黑暗,你無法知曉盡頭在何處,更不知該如何抵達,堪稱所有幽閉恐懼症的處刑場。
何瑾眼下正置身於這處無邊無界的刑場內。
沒人會想到,就在這棟尋常不過的寫字樓的地下深層,埋藏了一窩即將進入成熟期的可怕異種——鱷頭蛆,成熟期的鱷頭蛆食肉為生,樣貌類似螞蟻,難以區分,卻可以在短短幾秒鍾內將一頭牛吃到僅剩骨架,若是通過管道進入上方的白領辦公區域,後果不堪設想。
何瑾的任務就是將這窩尚在休眠期的鱷頭蛆幼蟲一個不落的帶回斯賓塞銷毀。
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何瑾的眸子卻是一片剔透,泛著夜明珠般的光亮,他的圖騰是“貓頭鷹”,說起來真是平平無奇,除了夜視能力超群,所以即便在暗不透光的地方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他已經在這管道裡爬了近兩個小時,持續維持著低伏於管到底部的姿態,移動全靠幾個關節抵地前行,繞是他訓練有素,此刻難免感到肌肉酸疼,再加上管道本身過於曲折,空氣不流通,含氧量並不高,隨著身體進入疲勞期,耗氧量的增加,他的呼吸也略略急促渾濁。
“何Sir,前方岔口左拐,直行十米抵達計劃坐標。”蘇格拉底說:“您的即時血氧飽和度為百分之七十,需要加快進度。”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何瑾失笑,他一面加快了爬行的速度,一面在腦海裡對著蘇格拉底嗟歎,“等我從這裡出去,一定要做個全身Spa犒勞一下自己,地道戰不是人打的。”
說完,他便看見了那個黑色的陶瓷盒子,屍體一樣靜靜的躺在管道的盡頭。
寂靜的環境中,他隱約能聽見一些微末的蠕動音從盒子裡傳出,那是即將結束休眠期的鱷頭蛆幼蟲在蠢蠢欲動。
“聯絡徐婷婷定位。”何瑾臉上的戲謔神色淡去,肅然道:“可以往管道內注入抑製劑了。”
“警告,鱷頭蛆抑製劑有極強的揮發性,可以延長鱷頭蛆的休眠時間,但也會產生氧氣擠兌反應,您需要盡快前往管道出口,否則將面臨窒息風險。”蘇格拉底說:“正在為您計算剩余路線和所需時間,從目前坐標去往海西大廈負二層停車場距離大約二百米,爬行所需時間約七分鍾。”
“夠了。”何瑾沉著道。
就在這時,他聽見微型通訊器內傳來了拍檔徐婷婷關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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