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顧渢止卻抬手朝著他的肩膀推了一把。
盛歡大吃一驚,整個人又四仰八叉的跌回床上。
“顧渢止你搞毛啊!!”他大怒,而後這份憤怒就轉變成了驚恐,“你扒我褲子幹嘛!!!”
室外陽光明媚,室內擦槍走火,十幾秒鍾之後,顧渢止就將盛歡同學那條擱二手市場大甩賣三十塊錢一斤都不見得有人要的褲衩子給扯了下來,轉頭鎖進了套間最裡面的保險櫃裡,“滴”的上了鎖。
“放心,你在這間屋子裡找不到第二條能當褲子穿的東西。”顧渢止體貼的上前去給盛歡解手腕上的領帶,“我相信以我家開心的素質也不可能好意思當街裸奔或者是圍條毯子真空上陣。”
盛歡:“……”
盛歡的眼睛裡已經失去了神采。
領帶被解開的一瞬間,他彈射奔進了洗手間,“哐”的摔上門,這一聲砸出了對顧渢止無恥行徑的控訴,顧渢止倒是無所謂,他坐在床邊,把玩著那條皺巴巴的領帶,腦海裡浮現出少年兩條筷子似的長腿。
光裸白皙,扛在肩上應該沒什麽壓力……
該死的,前男友的褲子都被他脫了,他居然什麽也沒做?這合理嗎?
顧渢止將領帶當成前男友細膩的大腿根,手指在上面掐出了一圈印記。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盛歡才慢吞吞的把洗手間的門打開了一條縫,他怨氣深重道:“你把臉轉過去。”
顧渢止“嘖”了一聲道:“都是男的,有什麽好害羞的?”
盛歡面紅耳赤的發怒:“我讓你轉過去!!”
顧渢止舉起雙手認輸:“OK,FINE。”
他背過身去,盛歡立刻風馳電掣的衝出洗手間爬回床上,扯了被子過來蓋住腰,他握拳,把被子當成顧渢止狠狠錘了兩下,咬牙切齒道:“你等著,我會拿回我的褲子的!你保險櫃的密碼我已經通過你的手勢猜到了。”
“六個六?”顧渢止旋首看他。
盛歡:“?”
就這麽坦白了?!
顧渢止將他臉上風雲變幻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強忍著笑,“是的我給出的假動作確實是六個六,你猜的氣勢挺準的。”頓了頓他道:“可惜這保險櫃其實是指紋鎖。”
盛歡:“……”
“看,差點就光著屁股下床白跑一趟了吧?”顧渢止還一幅很體貼的樣子安慰道,他裝的很惋惜,眼底卻分明盛滿了樂子,像個把獵物玩弄於鼓掌間的老道獵手。
盛歡麻了。
他放棄了反抗,決定躺平當鹹魚。
顧渢止打電話叫了早餐過來,有中式的粥也有西式的厚切吐司配煎蛋,盛歡也不跟他廢話,二話不說就是吃,恨不能把顧渢止吃窮。
顧渢止含笑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他起身去接電話。
“有去麗江三義國際機場的航班?”他說:“十點多?可以,正好吃個夜宵出發。”
盛歡豎著耳朵正大光明的偷聽,他嘴裡滿滿當當都塞著煙熏小香腸,含糊發問:“你在買飛機票?”
顧渢止停頓了一兩秒,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需要我提供身份證信息不?”盛歡說:“我身份證什麽的還不在自己身上呢!”頓了頓,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皺眉道:“而且我行李什麽的也沒收拾呢!總不能空著手出遠門!”
顧渢止沒搭腔,扭頭看他,眼神犀利,充斥著忖度。盛歡愣了一下,隨即看懂了他在想些什麽,無語道:“我不是想逃,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在非常客觀的就事論事!”
顧渢止仍舊是一語不發,眼神微妙,盛歡尋思著自己在顧渢止那兒的信譽度大概已經是負的了,無奈極了,隻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他的眼睛轉了轉,想到一個方案,對顧渢止道:“這樣吧,你可以派人去找一個人,他會幫我把東西都準備好的,我人不走,就呆在這兒,這樣你放心了吧?”
“什麽人?”顧渢止道:“你朋友?”
“算……是吧。”盛歡信口胡謅:“我爸的朋友。”
“叫什麽名字?”顧渢止道:“長什麽樣子?在哪兒能找到他?”
“叫阿提密斯。”盛歡說:“一個貌美如花的金發白男,他生活比較小資有格調,經常去一家叫瓦爾登藍的酒吧。”
”瓦爾登藍?”顧渢止道。
“瓦爾登藍……怎麽了嘛?”盛歡心裡“咯噔”一聲,警惕道。
“哦,沒怎麽。”顧渢止說:“等你進學校了就會知道,我們那兒有一處‘小瓦爾登湖’,景色是出了名的好看,有機會帶你去。”
“啊?哦……”盛歡沒料到他會說這些,當即應了一聲,懸著的心也跟著放回了肚子裡,敷衍道:“那敢情好啊!”
盛歡吃飽喝足,蓋著軟和親膚的羽絨被,四仰八叉的癱在床頭,又昏昏欲睡了,臨睡前,他半眯著眼睛,看顧渢止打電話喊前台來收拾餐具,隨後跟服務生交頭接耳的叮囑了好些內容。
不用想,用頭髮絲兒猜也能猜到肯定是讓服務生不要打理自己的任何求救訊息,顧渢止此人真是不狠即罷,狠起來毫無下限。
但好在盛歡此時此刻是真的不大想逃了,有吃有喝有好覺睡,樂不思蜀啦,這種神仙日子誰不過誰傻子,就算是及時行樂也夠啊!他腹誹完顧渢止就翻了個身,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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